本身唐三木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秦艽的话他是听进心里去了。 看着对面的少年津津有味的吃着,唐三木一时间竟有些感慨:“其实有着这样的弟弟挺好。” 看着秦艽的吃法,唐三木终究是没忍住,打断了他,往里面加了一点辣椒酱,又倒了一点醋,随后加了一点香菜。 “这样才好吃。” 秦艽喝了一口汤,果然。 “哥哥,你可真厉害!” 唐三木听完,心里嘀咕着:“那可不,我吃这些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两人用完饭,没有立刻走,就听见旁桌细声讨论着,晚上灯展,庙会的话题。 “今年的可热闹着呢,据说程家小姐会亲自登场,除了这还有秦家的少爷!” “呦,那可不得了啊,看来今年的请神非同一般。” “那可不,这周围的青年才俊也只有这二位了。” 唐三木似乎嗅到了一丝八卦。 “阿九,他们在讨论你欬。”唐三木小声的说。 秦艽有些嫌弃,回答:“我知道,我没聋。” “但是,他们不认识你吗?”唐三木有些疑惑,按理来说,秦家名声够响,怎么连正牌公子都不晓得。 “嗯,自小父亲很少带我下山,见了乡亲也是一笔带过,父亲说,平常人的生活大抵如此,也就是几十年没必要兴师动众,大肆宣扬。” 听完秦艽的话,唐三木突然理解为什么早晨下山秦艽那样了,心情有点复杂。 “那程家小姐呢,她不是个姑娘吗,怎的也能请神!”唐三木问道。 “朱山没那么多规矩,公子,千金都可以,只是这活有些重,大多数的大户人家是不愿让自己的女儿来受这个苦。”秦艽回答。 朱山的地方虽说地方不如江南地区富饶,但民风民俗是极好的,重男轻女和男尊女卑的观念,相对来说很少,对比其他的地方,算得上男女平等了。 听秦艽说完,唐三木接着有问:“那程姑娘有何来头啊,大家对他期望挺高的。” 唐三木很有兴趣,然而秦艽却不以为意,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程家,世代经商,我祖上一辈的时候,就是名门望族,以往的家主都雷厉风行,貌似这一代的家主却与世无争,夫人也只有一位,子嗣也只有一个,也就是这位程姑娘。” “那程小姐想必美若天仙。”唐三木自言自语的说 。 秦艽听到后,瞄了一眼唐三木,紧接着说:“听旁人描述,程锦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程夫人温婉大方,不卑不亢,那程小姐自然不会差到哪去。” “那芳龄几何?”唐三木显然把秦艽当百度百科用上了。 秦艽倒了一杯水,轻抿了一口,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闭上了眼,随后一杯水都送进了嘴里。 “十六有余,与我同龄。” “哥哥还有何事要询问的,若没有,就离开吧。”秦艽掏出银子放在桌子上。 唐三木察觉到,一说到程家,秦艽就会有些说不上的感觉。 “莫不是程小姐的魅力太大?”
第8章 用完午饭,时间还长,看着外面毒辣的太阳,唐三木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祈福的庙会要整在这个天 。 俩人从饭馆里出来,正值太阳高照,唐三木太阳望望,撑起扇子遮住头顶:“阿九,晚上几时起?” 秦艽似乎看透了唐三木的用意,有些个愧疚:“哥哥,时间还早。” 唐三木在心里嘀咕着,这个时间顶多一点多,照这个天来看,晚上举行的祈福,起码要天黑,没有个六七点是不行的,照这样算得话中间还有几个小时,总不能一直在干等吧。 “小阿九,这镇上可有什么解闷的玩意儿?”唐三木狡黠的问。 秦艽并没有回答他,唐三木依旧不死心:“这大太阳的,两个爷们总不能干站着做日光浴啊,小九啊,你告诉我罢,咱出来一次不容易也快活快活。” 听到快活二字,秦艽瞬间变脸:“不知羞。” 说的唐三木一脸茫然。 这是怎么了,“你发什么火啊,我哪里不知羞了,去玩玩怎么了。” “若是知羞,就不会去那里玩。” 嗯,唐三木有些诧异,自己可没说去哪里玩啊。 思量片刻,唐三木似乎知道了秦艽的原因,可他还是装糊涂,一步步逼着秦艽非让他说出来。 “去怎么了,哪有见不得人的事啊,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不知羞。”说着,唐三木啪的一声把扇子从头顶拿下来合上,气势汹汹的询问。 秦艽被问的脸通红,磕磕巴巴的才将“快活”二字说出口,惹得唐三木耻笑。 戏园子搭的一点都不潦草,唐三木和秦艽坐在二楼,观景的最佳视野,台前幕后一览无遗,左右两边相隔两米宽,一案子的零嘴美食尽情享受,这时候唐三木不得不感叹,有钱真好。 吃了点点心,沏了一壶茶,两个少年极其悠哉,倒像个退休干部似的摇头晃脑的听着戏。 “你说,唱一辈子戏,会不会活成里面人的样子啊。”唐三木捏起花生米眯着眼往嘴里投着,头还不忘摇着。 秦艽看向唐三木,板正了起来,若有所思道:“父亲说过,任何东西只要做了,都是有可能的。” 唐三木也收起了吊儿郎当,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桃花扇里的李香君和侯方域。直道是人情浅薄。 “台上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听了三出戏,见了三台人,唐三木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这三出戏可都是与情沾边,前有棒打鸳鸯,不能修成正果,后有变卖家产也治不好病,感叹着人生无常。 唐三木这时想家了,也不知道爸爸妈妈和哥哥是否安好。 “哥哥,哥哥。”秦艽唤着正走神的唐三木,“你方才走神,可是有心事。”秦艽关心道。 “无事,小阿九,天色见晚,你是不是也要准备准备了。”唐三木收起了情绪语气平和的回答。 唐三木所说的准备,其实是秦艽的法事准备,秦艽已过了十六岁,今年都十七岁了,去年因为一些事情耽搁,没有参加,今年的祛灾,拜祭是必然的。 俩人从戏园出来,天上已经挂起了星星,连月亮也上阵了。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阿九,你是不是该准备准备了,听说今晚你会有一个好搭档。”唐三木轻拍着秦艽的肩膀。 秦艽乃是这地方的道家世子,以后的阳关大道还等着他呢,一想到这,唐三木竟有些伤感。 话说投胎也是一门技术活,可怜这前身的富贵世家子弟,如今被自己糟蹋了,只得平庸的过一辈子,不然也可以像秦艽这般闪耀吧。 “哥哥,以后我们都会好好的。”秦艽冲着唐三木笑了笑,这一笑让唐三木瞬时觉着空气静止了一秒,时间也没有了动静。 大街东头有一块空地,约有三百多平米,这里面高高低低的搭了不少架子。全是实木,听人说,这准备了该有半个月,一是今年周年比较特殊,二是第一次有女孩家抬神祛灾。大红绣球挂的满地都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小姐选亲呢。 秦艽去做准备了,唐三木就在原地等着,好一会,只见秦艽着大红袍头插金簪,一双眼睛带着威慑的出来了。 唐三木一个激灵,迟疑了一下,才半开玩笑的说着,“想必也快到了弱冠之年,今天这打扮竟有点娶亲的模样。”秦艽被他说的有些脸红,小声低估着,:“哥哥,尽说笑了。” “我在里面还发现了一个人。” “何人?” “女的。” “莫非是。” “嗯。” 就在二位沉思之际。程文竹缓缓的走了过来,此时的她不是下午见到的那般温婉简约,一身红衣好不飒爽,高高的马尾竖起来竟有几分俏皮,与上午见得判若两人,果真是生的好看,怎样都好看。 轻云之蔽月,流风之回雪。 三个人互相看了看,竟有些尴尬。 “你就是程文竹啊?”唐三木率先打破了尴尬。 见着唐三木吃惊的样子,程文竹轻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秦艽倒是没有惊讶,他早该倒料,而且对方想必是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下午在程家后园才没有为难。 “程姑娘。”秦艽开口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 一阵锣鼓声宣,吵得唐三木还来不及插嘴,就见秦艽与程文竹走了,他也只能抽出扇子一摇一摆的跟着大部队。 所谓习俗年年有,代代不能丢,说的一点都不假。古代人迷信,信风水,是做到极致的。 以秦艽程文竹为首的八个年轻人,抬着一个八仙桌,上面铺着大红绸子,遮的严严实实,在往上便是一个仅供二人站下的墩子,也是用红布裹着。 从西边的大街一步一步的走来,三步四走的,还挺复杂。 仅这一条街,约莫着该有两盏热茶的时间,唐三木心里默念着,祈福的阵仗还挺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从戏园出来时,天就已经现黄暗了,经过这些时间,月亮已经上了树梢,唐三木抬眼,看着天,阵阵微风吹过,吹起衣袖,吹起发梢,也吹起了秦艽的面容。 唐三木心底忽的一怔,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了,心里不断的安慰着定是今天太累了,想着便继续摇着扇子紧跟着前面抬轿的步伐。 西街头,架子阶梯形的搭着,唐三木和众人一样,在一旁围观,就瞧见这八人两两上梯,一步一步的把这大轿子抬了上去。程文竹和秦艽一组,两人一左一右,看着就是一对璧人。 “还真是登对!”唐三木小声低估着。随后又继续想着,虽然程家小姐年龄稍长一些,但俗话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秦艽这小子当真是赚着了。 和在底下观看的唐三木不同,蹬阶梯的秦艽此时也是思绪满满,过了八月生辰,自己也就十八岁了。 待到轿子尘埃落定,周围的人都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低头默念,一念风调雨顺,二念国泰君安,三念合家欢。 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唐三木就看见了秦艽已经站在轿顶,赤脚红衣,翩翩起舞。这一身红衣,带着飘逸的头发,一瞥一纳都是风情。 这时的唐三木觉着秦艽身为男生,有点可惜了。 果真有些远赴人间惊鸿宴的意思。 转眼视线落入程文竹身上,这女子生的不妖媚,落落大方,端庄的很嘞,今日着一身红裳,倒有巾帼之气。若得良人,人生也圆满了。 程文竹在台上,只觉着身上有焦灼感,往下一看,正对上唐三木的眼神,瞬间电光石火,心里咯噔了一下。 再看向桌上的秦艽,赤脚起舞,一身艳丽,脚踝凹凸有致,身材欣长均匀,不似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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