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着呢。” 季庭屿自顾自对着镜子戴耳坠。 耳坠是一对黑钻猫咪,尾巴的部分用极小的珍珠点缀。 这本来是贺灼珍藏的一对袖扣,看到他这一身长裙后就拿了出来,把固定针别弯,给他戴在耳朵上作配。 “改天要联系设计师做几套首饰。” “做来干嘛?” “打扮你啊。” 季庭屿哼他一声,拿出钻石脚链递给他。钻是绿色大方钻,纯手工玻璃种。 贺灼的嫌弃就差摆在脸上了:“考虑换成宝石吗,这个颜色的我有一大把。” “换个屁呀,那里面是窃听器。” 小猫一副“看山炮”的眼神看他:“赶紧给我戴上。” 行吧。 贺灼弯下腰,握住他的脚,暗暗决定送一瓶宝石给窃听器的设计师。 串钻石的链子估计是铜丝镀的银,又细又软还黏连,打了七八个结,贺灼废了好大劲儿才全都解开,给季庭屿戴上。 昏黄的夜灯下,omega饱满的大腿肉透出一股性感的蜜色,上面零星分布着几枚殷红的吻痕,贺灼握在掌心,一寸一寸向上游移把玩。 “回来给我腿交吧。” 他说得突然,好像在讲晚上喝个鸡汤一样寻常。 季庭屿手里的口红“嘎”一下就画出了嘴角,气得当场炸毛:“你个色情狂给我注意一下场合!我们要去执行任务!”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放你好好坐在这儿?”言下之意如果不是你要执行任务我们现在早就在床上颠鸾倒凤了。 这话一出季庭屿多少有些心虚,心道他想要就给他吧,别真给憋坏了以后都不能用了。 “只要任务顺利完成,你想干什么都行。”说着话音一转:“但要是失败了,检讨你来写!挨批你去听!” “没问题,我替你受罚。”贺灼答应得痛快,伸手想帮他抹掉嘴角的口红。 这玩意儿实在不怎么好抹,用指腹沾水蹭了两下,结果越抹越多,鲜红欲滴的一团晕染在季庭屿被咬肿的唇上,显出一股淫靡的烂红色。 猫咪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霎时变得水光潋滟:“能擦掉吗?” “不太行。” “啧,你去给我拿张湿巾,我蹭蹭。” “不用。”贺灼身体前倾靠近他嘴角,将柔软的唇碾开。 “我帮你吻掉吧。” - 就这样胡闹一通,出门时间还是比预计得早了一刻钟。 去老虎滩可不能开牧马人,那还不如把“我是记者部的奸细”写在脸上。 贺灼从车库里挑了一辆红色迈凯伦,正好配季庭屿的长裙。 贺灼是新面孔,不需要乔装,只简单穿了一套深蓝色的高定西装。面料挺括,腰部收紧,正当中垂着一条真丝领带,愈发称出他两侧饱满的胸肌轮廓。 左胸前别着一枚熠熠流光的猫咪胸针,和季庭屿的耳钉是一套。 他们没急着进去,把车停在宴会厅外五十米处,暗中观察来往的宾客。 季庭屿给他介绍:“这些是依云和阿加雪城的自卫队,还有几个我也没见过应该是从别处过来的。喏,刚才进去那个穿得像孔雀的骚包A,就是流窜在尼威尔的军火贩子,要钱不要命,战地猎人在他面前都是小弟弟了,遇到他一定要小心。” 骚包A就是他们今晚的目标,季庭屿要潜入他的包厢,将那条夹带窃听器的钻石脚链放进去,危险系数不高,但问题是怎么确定他今晚在哪个包厢。 “只要有气味就能找到。” 贺灼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开门下车,绕到他这一侧帮忙打开门,俯身递出绅士手:“请吧,猫咪小姐,今晚我是您的舞伴。” “我的荣幸,先生。” 季庭屿将手搭在他掌心,下车时发丝倾动,滑过贺灼的指尖,溢出丝丝缕缕的恬淡酒香,让人想不顾一切地把他禁锢在身边,不给任何人瞧见。 “我后悔拿这条裙子给你了。” 季庭屿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狡黠地眨眨眼:“再漂亮还不是你的omega,如果喜欢,我回去再穿别的给你看。” 他温温柔柔地将大波浪假发一撩,裙摆一提,还偷摸挤了挤自己垫出来的假胸,暗暗感慨这玩意儿好影响行动,性感女郎真不是说当就当的。 “你这不会掉吧。”贺灼伸出手臂。 “不会。”季庭屿揽住他:“如果掉了我就捡起来说是你的眼罩。” 贺灼:“……” - 两人手挽手走进大门,拿着拟造的请柬混在排成长队的来宾里。 季庭屿穿上高跟鞋有模有样,摆臀扭腰的十分娇俏,本就挺翘的臀部在长裙的包裹下更显浑圆饱满,因为站得近,时不时就会蹭到贺灼大腿上。 身后传来一个omega的窃窃私语,貌似是在和同伴猜他是什么本体,季庭屿心下疑惑:我耳朵都露出来了,这不明显是猫吗? “这明显不是猫啊!” 季庭屿:?那你说我是啥? 他竖起耳朵,认真倾听。 小o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信誓旦旦又羞答答道:“他屁股翘翘又嘴巴小小,扭得像电动小马达一样,一看就是像专吸alpha精气的蛇啊!” “听说一晚上能吸干十个alpha呢!” 同伴毫无感情地配合:“真的吗,好厉害。” 莫名被夸的季庭屿:“……” 假的,一个都没吸上呢! 猫咪气得够呛,决定一会儿把这个信口雌黄的小omega拖到角落里揍一顿,年纪不大的小屁孩来这种地方作什么死,和呜呜一样不让人省心。 说起呜呜…… 他莫名觉得这小孩儿的声音好耳熟,和贺灼对视一眼,齐齐向后转头,看到沈上将带着自己的小狗站在他们身后。 “又见面啦!牛仔哥哥。” 萨摩耶穿着干干净净的白色西装,摆出招牌天使笑,惨被季庭屿揪住耳朵:“好你个小狗崽子,还敢打趣我了!” 沈听不管他,朝贺灼叫了声哥。 “你们怎么来了?” “情况有变,将军派我来支援。” “好,一会儿分开行动。” 贺灼揽过季庭屿的腰先进去了,刚走出三步就被蹭了两下大腿,哭笑不得:“床上怎么不见你这么会扭呢?” “哈,我怕把贺总吸干。” 后面呜呜望着他们登对的背影,羡慕地摇起尾巴。 沈上将这才有空问他:“刚才说的那么了解,你吸过几个?” 小笨狗脑袋里登时响起一阵:警报!警报! 吓得狗怂狗怂地贴过去讨好:“就你一个么……”
第46章 嫁妆太少我不娶 上面给他们这次乔装安排的身份是痴迷军事武器的饭桶伯爵,以及他性格热辣的拜金未婚妻。 总结就是人傻钱多容易骗组合。 “这哪个神人想出来的?” 贺灼揽着季庭屿站在门口,让侍应为自己脱下外套。 “笨蛋好办事我知道,但一会儿为了不崩人设我签几张上千万的单子谁来付钱?” “没事,老将军说今晚单子随便签。” “他这么大方?” 贺灼一听这话难免手痒,商人的本质暴露无疑,眼神像探针似的一一逡巡过场内众人,摩拳擦掌道:“让我看看谁是真笨蛋,好久没做坑人的买卖了。” 季庭屿噗嗤一声笑出来。 “老将军还说,今晚消费从你嫁妆里扣,让你看着办。” 屁股一扭就在和贺灼大腿上撞了一下:“先说好啊,嫁妆太少我可不娶,你太难养了。” “我还难养?” 贺灼一脸冤枉,接过外套横挂在小臂上,借着布料的遮挡将手伸向他被红裙包裹的屁股,收拢掌心猛然掐住。 “大半年才吃上一回,这还不好打发?” “嘿!”季庭屿吓得一把拧住他胳膊,看看左右没人看他们后拿那对小猫眼凶狠地瞪着他:“你个混蛋你是不是想死!本来就被你掐肿了,还掐!” 贺灼哎呦哎呦喊痛,眼底笑意却如涟漪般散开。 他看着一束斑驳的灯光打在猫咪覆着黑纱的脸上,遮出一半暧昧的阴影,娇艳的红唇因此半明半暗,有种十九世纪东方舞娘的魅惑风情。 “小屿,你今晚真的很漂亮。” 贺灼无时无刻不在为他心醉,痴迷到无可救药的地步,炸毛的、活泼的、安静的、坚韧的,什么样子都喜欢。 季庭屿半眯着眼觑他:“詹妮弗先生,虽然这样调情确实刺激,但我们今晚有任务在身。” 他叫的是贺灼今晚的假名。 贺灼从善如流地回答:“知道了,爱莎小姐,我想你该去吃些小蛋糕了。” 冷餐台那边围着一圈女郎,都是来宾的女伴,他们刚才亲眼看着其中一位女士和那个军火贩子搭过讪。 季庭屿看准目标,示意他分头行动。 “小姐,我帮您脱下大衣吧。” 侍应生殷勤地伸手搭上季庭屿的肩。 贺灼余光注意到什么,抬臂挡住:“不用,我自己来。” 他从后靠近,双手捏住猫咪的肩膀,仿佛在拥抱一样,提醒他仔细分辨女人身上有没有军火贩子的气味。 场内众人见状纷纷侧目看向他们。 两张出众的生面孔,举止亲密又高调,再加上贺灼身上自带的贵族气场,还没进去就已经吸引了半场的焦点。 “别太张扬了。”季庭屿警告他。 这种场合太引人注目可不是好事。 “是你太紧张了。” 贺灼挑起他一缕长发,放在鼻尖嗅闻。 “这种场合,人傻钱多的纨绔子弟太低调了才是真有问题,他们恨不得把我很有钱写在脸上来弥补少得可怜的智力,愚蠢得让人怜爱。” 季庭屿忽然语塞:“……” “我一分钟内都不想和你说话了。” 原来我小时候陪父亲出席酒会时,为了不露怯特意对着镜子学了很久的大摇大摆眼高于顶的姿态,在真正的有钱人眼里是愚蠢得让人怜爱! 怜爱个头!烦都烦死! 贺灼不明白这无妄之灾从何而来,但看到小猫垮起臭脸一副“好汉不提当年勇”的羞耻样,瞬间心领神会。 “当然,这种事也得分人。” “那种天生就长张笨脸的再怎么装都是一副傻气,让人连欺骗的欲望都没有。” 猫咪面上毫无兴趣,头顶耳朵狂抖:但是呢?后半句呢?快说啊! 贺灼慢悠悠道:“但那些长了张漂亮脸蛋的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猫咪自豪地扬起下巴,一副快夸我的得意表情:不一样在哪呢? 贺灼:“他们蠢得更精致些,有一种娇憨的可爱,让人一看就很想骗回家,而且成功的几率非常大。” 季庭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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