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季庭屿听不懂这话,也没感受过什么是溺爱,为什么糖罐子里养大的就幸福了? 现在自己成了被人用糖罐子养着的小猫,才明白这种感觉有多让人贪恋。 糖衣炮弹,果然是诛心利器。 他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贺灼,提着背包风一样跑出去,很快就在山后看到那辆醒目的红色牧马人。 贺灼正倚在车门旁抽烟,看到他焦急的脸轻轻挥手:“过来。” 小猫顶着满身风雪扑进他怀里,醇烈的酒香撞了满怀。 贺灼指端的烟差点被撞掉,季庭屿看见了有些馋:“给我抽一口。” “不给,一上来就要烟。” 贺灼忽然将烟放进嘴里用力吸。 “你干嘛抽那么快?” “一口都不留给你。” 季庭屿:“……”不是你幼不幼稚啊! 他扑上去就抢,贺灼举高手臂不给他,偷到一个吻才将烟送过去 “你是不是吸光了!” “没,有你的。” 贺灼没直接给,先自己吸了一口,再拿出来用食指和中指捏着烟,喂到他唇边:“张嘴。” 就像计算过一般,等季庭屿低头来含时,贺灼口中的烟雾刚好溢出。 浓白的雾气如同舞女挥动的水袖,缓慢而优雅地卷过他的舌,抚过他的唇,撩拨过他的鼻尖,最后弥散开来,模糊了他的脸。 季庭屿呆呆地咬着烟蒂,早就忘了动作,只顾抬眼痴看。 不得不说贺灼是他见过吸烟最性感的男人,好像被他吞吐过的烟草都变得好吸了几分。 而这个想法刚冒出来贺灼就问了句:“好吸吗?” “咳——” 季庭屿一下呛住,“还、还行。” 因为咬着烟,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含糊。 贺灼扫了一眼他绯红的耳尖:“瞎说,你根本没尝到。” “我堵着你了?” 他伸出修长的食指在季庭屿喉结上轻拨一下,就像拨弄琴弦那样,然后把烟从他嘴里抽出来。 “好了,可以吐了。” 允许的腔调,居高临下的眼神,莫名让季庭屿觉得熟悉。 他把烟圈吐出来时有一种被戏耍了的感觉,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一脸“妈的老子是不是遭人玩了”的操蛋表情,顶着张臭脸就跑了:“不跟你耍,我去找罗莎琳吃饭。” 贺灼望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闷笑,边笑边叼住烟,就着季庭屿含过的地方缱绻地吸了一口。 一口之后就不再吸了。 他把火星捻灭,骨节分明的手指捏那半根香烟摩挲一会儿,然后忽然抬手到唇边,在湿润的烟嘴处轻吻了一下,仿佛在亲吻害羞的爱人。 而此时落了背包回来找的季庭屿正尴尬地躲在树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太变态了…… 贺灼这个混蛋怎么总是搞这一套……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偷他的烟抽,现在两人都好了还是这么涩情。 猫咪把脸贴在树上,只觉一股又烫又痒的酥麻感从脚心最怕痒的地方猛地蹿上脊椎,又爬到脑袋,瞬间将他的思路打开,反应过来刚才有什么不对。 如果跳出情景,把贺灼说的四句话单独拿出来,就会变成—— “张嘴。” “好吸吗?” “我堵着你了?” “好了,可以吐了。” 妈的!这不跟他早上说一模一样吗! 季庭屿臊得狠狠给了小树一拳,树叶哗哗大叫,他吓得赶紧抱头蹲下。 口袋里手机贴着大腿嗡嗡响起,他像被烫到似的掏出来一看,猫毛当场炸开。 只见屏幕上弹出来一条贺灼发来的微信: 需要我把背包给你扔树底下吗?我可以假装没看到你。 季庭屿:你滚!! - 因为那条信息,季庭屿一中午没搭理他。 贺灼下午和他们一起干活,一直弄到五六点才停。 天边升起晚霞,鱼骨一般从蓝色的天际拉出橘红的丝线。 季庭屿拧开水瓶往干渴到冒烟喉咙里猛灌,突然听到远处人堆里传来一阵笑声,闹哄哄地围着什么东西。 他走过去站在人群外,看到贺灼腿边挤着一只肥得流油的山猫,一脸谄媚地蹭着他的小腿求抚摸,贺灼还真就上手挑了一下那猫的下巴。 “哎咱们把它带回去养吧。”孟凡提议:“贺总是不是也挺喜欢?” 贺灼没说话,另外一个大聪明队员就抢过话茬:“当然喜欢了,这不死贵的小鱼干都拿来喂了。” 季庭屿视线向下,果然看到贺灼脚边开着一罐和给自己的一模一样的小鱼干,心里顿时不是滋味起来:不是买给我吃的吗? 偏偏那个大聪明队员又补刀:“原来贺总是猫控啊,怪不得整天围着老大转。” “哈!”季庭屿扭头就翻个大白眼。 “哎,老大来了。”罗莎琳看到他赶紧掏出一份报表:“哎呦找你好半天了,快帮我看看写的对不对。” 围着山猫的众人闻声一齐转过头来,贺灼也抬起眼,手还放在那只猫的背上,和季庭屿四目相对,听到他阴阳怪气地吐出一句:“你如果没写错那就是写对了。” 罗莎琳:“……” 作者有话说: 罗莎琳:不是你搁这儿搁这儿呢? 季庭屿养护指南第150条:小猫出糗时,要假装没看见。 第151条:偶尔也可以适当逗一下。
第48章 猫猫吃醋、孟凡见鬼 贺灼当时就心里一咯噔,条件反射地将手从那只山猫背上抬起来。 毫不夸张地说,比他十六岁时第一次射击打飘枪都要紧张。 偏偏大聪明队员一张脸上有三张嘴净显自己会说话:“哎老大,我们能不能把这只小猫带回去养啊,贺总刚才也说挺可爱的。” 哈? 季庭屿皮笑肉不笑地挤出三个字: “可、爱、吗?” 贺灼:“……” “我说的不是它——” “我管你说的是谁!” 季庭屿一声呵住他,接过罗莎琳的报表看了两眼,大笔一挥帮她改掉错误数据,然后让队员该干嘛干嘛去。 凡是长眼睛的都意识到老大发飙了,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等车前只剩他们两个了,季庭屿又把贺灼腿边那只猫从头到尾打量一遍。 黢黑的毛毛,咪咪的眼睛,体型又胖又长像枚火箭弹。 这哪是山猫分明是山炮! 季庭屿气不打一处来,心口咕嘟咕嘟冒着泡的陈醋快把他给熏醉了。 就连天上被晚霞染了色的月亮看起来都那么不顺眼,妈的怎么这么圆,好像一块醋溜蛋饼。 他重重哼一声。 看着旁边被那只山炮吃掉半盒的小鱼,就觉得牙痒。 想起贺灼刚才揉它后背的姿态,又觉得爪痒。 脚尖在雪地里用力抠了两下,咬牙切齿地发誓:贺灼一晚上!不、一辈子都别想撸他了! “领导你听我说——”贺灼站起身想为自己申辩,被季庭屿一个眼神飞过去打断:“你闭嘴,我的领地被人侵占,还用不着你来解决。” 是的,领地。 猫科动物,不管大猫小猫山猫海猫,占有欲和领地意识都非常强烈。 他们无法忍受自己标记过的所有物被侵略者染指,即便拼上所有尊严都会将坏猫打出去。 只见季庭屿眉眼一阖,身上的工作服像泄气的皮球似的陡然干瘪,一米多高的英俊omega原地变成一只巴掌大小猫,从卫衣领口里气势汹汹地钻出来。 用一种狮王暴怒大杀四方的气场,屁颠屁颠地朝贺灼跑去,抬起一条后腿像小狗撒尿似的在他腿上蹭两下,然后转过头来双爪一撑,耳朵一竖,对着山猫大吼一声:“喵!” 我的,你滚! 贺灼:“噗。” 原来小猫吃起醋来是这样的。 他不会真以为自己很凶吧。 矮脚小毛球转头就揍了他一拳:“笑个屁!回去就收拾你!” 山猫被如此挑衅也不甘示弱,低头猛吃一口小鱼干然后踩着罐子张大嘴巴: “啊!”你敢骂我! 季庭屿:“喵!”骂你怎么了! 山猫:“啊啊!”你再骂我我就揍你! 季庭屿:“喵喵!”你敢过来我揍得你满地找牙! 山猫:“啊啊!”装什么你还没耗子大,我一爪能把你拍飞! 季庭屿气得差点一个白眼撅过去,深吸一口气张嘴大吼:“喵喵喵%&#……喵!”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哔——】大胖崽子也敢和我挑衅,我【哔——】把你打得妈都不认识! 这句山猫没听懂但知道他骂得挺脏,于是抓住季庭屿的痛点大戳特戳:“啊啊啊啊!”你好小!你好矮!你像颗丸子被我一口吃掉! 转身甩甩大肥屁股:“拉出来的粪球都比你大!你就是只小王八!” 我操! 我操操操! 季庭屿平生最恨别人嘲笑他本体小,气得要爆炸,蹬了蹬后爪一个助跑起跳,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势必要让这个臭小子付出代价! 然而他显然忘了自己本体的战斗力有多渣。 飞到一半时忽然感觉身体一沉,下面一空,四只爪子一划拉。 “吧嗒。”自由落体了。 “喵!”小猫捂住眼睛大叫一声。 预料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 贺灼一边忍笑一边伸手接住这团从“天”而降的毛球,托在掌心里使劲揉了两把,又亲亲小尾巴和耳朵尖。 季庭屿气死了,四只爪倒腾着挠他。 妈的你还亲!它都骂我王八了! 贺灼挨揍也不躲,一根手指就按得他两只小爪子动弹不得,把脸埋进毛肚皮里亲够了才罢休,抬起脸来,温柔到极点地望着他。 “知道了,给你报仇。” 小猫爪尖一颤,愣住了。 这个角度,贺灼的眼睛距离他不到半寸,连那些隐秘的纹路都能看清。 深邃的眼窝就像一艘小船,冰蓝色的船帆上倒映着猫咪的轮廓,好像要将他的模样永远印刻在这颗纯天然的宝石里。 季庭屿心醉神迷。 忍不住伸出爪子捧住他的脸,拉进一点,再拉近一点,近到他的呼吸掠过自己毛乎乎的唇缝,扬起脑袋轻轻亲在那双眼睛上。 “喵喵~” 真漂亮,香你一口。 贺灼愣了一秒,紧跟着笑意就在眼底荡漾开来,被这一口甜得心都化了,别说解决一只山猫,就是恐龙来了都能一拳干倒。 山猫也是个大聪明,看贺灼那么喜欢猫咪就想自己也行,而且自己比较胖撸起来手感更好。 试试呗,万一成了以后小鱼干还不是想吃多少有多少。 只见它身子一软就谄媚地摊到地上,朝贺灼露出肚皮,学着季庭屿的腔调叫道:“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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