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试啊,你又不会被——”话到嘴边硬是咽了回去,季庭屿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贺灼听出他的意思,淡淡地垂下眼帘扫了一眼自己手臂上为了测试那些药膏的功效故意在门后挤出来的伤,没有多说什么。 “别害羞了,上点药吧,会用吗?” 会不会的也不能说啊。 说不会显得他忒没见识,说会又显得他见识大劲儿了。 季庭屿一声不吭,悄悄伸出手触上那枚魄丽的玉珠,轻轻一划就“簌簌”地旋转起来,碾着他的指腹,温度贴近贺灼和他十指交握时的指尖。 玉珠暧昧的响动传到贺灼耳中,如一柄毛刷细细地擦过耳膜,勾得他心猿意马。 “宝宝,”嗓音像在烈酒中淬过般低醇涩哑:“开视频吗?” “你又作什么妖啊。” “我教你涂药。” “靠……”季庭屿臊得闭上眼一头埋进自己的大尾巴里。 “贺灼,你好下流……” 作者有话说: 猫猫玩着暖玉:你料到我早晚会被撞? 狼:嗯……确有此事,只不过不是被牛。
第35章 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季庭屿的身体在贺灼一声又一声蛊惑中烧成红色,如同一大只鲜红软烂的浆果。 不怪每次激烈的亲吻之后,贺灼都会好好地将他沾湿的眼尾吻干,再揩去唇角的水渍,用一种不知道是无奈还是揶揄的语调说:“你以后在床上一定很会哭。” 听筒里贺灼还在调笑着叫他“宝宝”。 季庭屿一边为这样肉麻的称呼羞耻,一边又忍不住在这样的珍爱中沉溺。 他余光瞥到镜中的自己,眼神中欲望迷离,薄唇间泛起晶亮的水光,任谁看了都不信他心里清清白白,一点都不想陪贺灼进行这场荒唐的游戏。 那就随心所欲吧。季庭屿想。 反正只是开视频,看得到摸不到,有什么好怕。 他解开衣领上端的两颗纽扣,让紧张的热气散出去一些,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最终轻颤着按下同意。 视频一接通,入目先是一笼亮度不高的橘色灯光,如同硕大的光圈戳破昏暗投射在墙上。 贺灼背对着镜头站在那片光圈的中心,垂头,大手抓着衣领,肩背一弓就将身上的帽衫扯下来甩在一边,露出被纯黑衬衫包裹着的精壮的腰。 季庭屿看得耳根通红,怀疑贺灼在故意勾引自己。 但他还没找到证据,就听到一阵熟悉的曲调响起,沙哑的烟嗓中夹带着惑人的磁性——是发情期那晚贺灼唱给他的英文歌,也是他自己的歌单中百听不厌的旋律。 “你也喜欢这首歌?”他问贺灼。 “嗯。”贺灼已经换好衣服,手撑在桌上摆弄音响,很快音量上调了两个度。 歌声唱到:“I don’t wanna be alone tongight/Can you light the fire?” 今晚我依旧孤独无依/ 你能否点亮那灯火。 他在最后一个尾音中转过头,粘稠的视线和季庭屿怦然相撞。 旖旎的音乐在两人耳蜗中轻柔流淌,为他们的目光镀上一层无法言说的引力。 光明正大的情侣,硬是玩出一种偷情的私密感。 季庭屿掩耳盗铃地吞了下口水。 “渴了吗?”贺灼问他。 小猫摇头晃脑,闲扯一句转移话题:“你怎么这么喜欢穿黑色啊。”尤其是黑衬衫。 “因为你说我穿黑色很性感。” “谁说的?我说的?” 不能吧我明明觉得你不穿上衣只穿牛仔裤最性感啊。 “你总是不记得和我说过的话。” 贺灼眼底闪过一丝失落,歪头从烟盒中咬出一根烟。 季庭屿认出那是自己常抽的牌子,焦糖味带着些许涩感,回味却微甜。 他顺手一摸自己裤兜,果然没了。 “你怎么又偷我的烟抽!” 自从和他认识后季庭屿就没抽过一根完整的烟,每次刚抽两口贺灼就会闻着味找来,不是从他手里抢就是让自己喂他抽。 贺灼笑了笑,视线下移到他胸前。 “撞的哪边?” “嗯?什么哪边?” “胸口,撞的哪边?” “撞……”猫咪的耳廓腾地烧红起来。 “左、左边。” “怎么撞的?” 小牛啃的。 当然这不能说,不然醋包又得爆炸。 “不小心磕墙上了。”季庭屿鬼扯。 “还疼吗?” “还好,就是有点麻。” “肿了?” “或许吧,我没仔细看。” 救命这什么鬼问题啊…… “怎么还问一句答一句的。”贺灼唇角弯了弯,觉得他像个承认错误的小朋友。 “有淤青吗?如果有你要用手把它揉开。” 这句季庭屿没再答了。 他往桌上伏了伏,眼神懵懂地望向贺灼,脸上透出一股纯真的欲色,不知在想什么,忽然抬手放到自己胸前的纽扣上。 “哥哥,我没看有没有淤青,你可以帮我看一下吗?” 季庭屿觉得自己简直是坏透了,居然敢在视频里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但这不能怪他,都是贺灼这个不要脸的传染给他的,因为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他嫌贺灼磨叽,不想再玩幼稚的一问一答游戏,就干脆利落地解开三颗纽扣,扯开领口朝镜头伏下身子,露出隐秘的圣地。 贺灼压根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呼吸猛地一滞,吞咽的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 想要得到的念头在这一刻冲到顶峰,快要破体而出直接撞到季庭屿胸膛。 埋进去,把他弄肿,弄哭,看他还敢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勾引自己。 “你就是仗着我不在,对吗?” 所以不管撩出多大火都不用担心被收拾。 “对啊。”猫咪的表情颇为有恃无恐。 贺灼蹙眉望着他,嗓音又涩又哑: “小屿,我白天试过了,从基地开车到燕回山需要五个小时——” “嗯哼。”所以你再气急败坏也没法过来,五个小时,等你到了天都亮了。 “——但我怕你有紧急情况我赶不回去,就和外公借了架直升飞机,半小时就能飞到基地。”贺灼不紧不慢地说完后半句。 洋洋得意的小猫咪:“……??” 什么东西?什么飞机? 他嚣张的表情一秒僵在脸上,还扬着半拉嘴角和一只挑衅的耳朵,懵了。 不是,这怎么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就不能让他调戏成功一回吗! “我现在就能调飞机,你想我飞过去搞你吗?”贺灼紧涩的嗓音透出危险的意味。 季庭屿疯狂摇头。 “刷”一下拉下衣服,系上扣子。 “我突然觉得一点都不疼了!” 还是保命要紧。 贺灼那驴尺寸真不是人能搞的。 见他刚撩一下就又怂了,贺灼挤出一声不咸不淡的轻哼。 “第二天还疼就去医务室,别拖着。” “嗯嗯!” “洗澡的时候那里别沾水,会刺激到。” “嗯嗯!” “衣服掀起来,我教你那个玉怎么用。” “嗯——嗯?”季庭屿的尾音拐了一百八十度,“你在想屁吃?” 贺灼遗憾地笑起来:“没有骗到吗。” “臭流氓,我可真想揍死你!” 季庭屿睨他一眼,向后往椅子里一靠,从抽屉下拿出烟和打火机。 “是不是累了?”贺灼知道他没有烟瘾,只有事后和疲累的时候喜欢来上一根。 “有点儿。”季庭屿恹恹地咬着烟。 打火机“啪嗒”一声,明黄色的火焰亮起,他低头将烟凑近火苗,却没对上,因为身体忽然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 季庭屿一愣,没来由地感到心悸。 他抬头去看贺灼,发现贺灼也眉头紧锁地看着自己,视线相撞的那一刻,两人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冲天而起的亮光。 “快趴下!!” 贺灼喊出这句时已经晚了,一瞬之间,墙壁就猛烈地狂震起来。 季庭屿感到一股巨大的推力压在背上,顷刻将他推倒在地,实木桌面轰然倒塌,重重砸上他双腿。 “唔——”他吃痛地惊呼,苍白的脸上瞬间淌满冷汗,手机不知道摔哪了,耳边满是贺灼焦急的呼喊。 他拼命挣扎着站起来,转头看向窗外,下一秒,心脏猝然紧缩。 一枚燃烧着的导弹在他眼前划过窗外的长空,如同绚烂的烟花撕裂天际,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几秒之后,惊天巨爆! 十万大山被炸得摇摇欲坠,乌黑色的蘑菇云在某个小镇上空腾空而起,向天疯长,与瓢泼大雪迎面相击。 一圈圈气流带着巨大的能量激荡开来,呈波纹状奔走数千米,侵袭过连绵雪山和茫茫原野,最终狠狠撞上记者部大楼! “轰”地一声,地动山摇。 季庭屿再度被撞倒在地,朝着墙壁狠狠滚过去,后背猛然砸上墙面。 “啊……” 他疼得直闭眼,脑内白茫茫一片,耳膜被撕裂了似的什么都听不到了,整个人仿佛被罩在一口大钟里。 导弹的威力一直持续了五六分钟,贺灼快急疯了,喊他喊得喉咙破音。 季庭屿爬起来,用力甩甩脑袋。 浑身上下都在疼,低头一看原来是吊灯被震碎砸了一地,他正趴在玻璃碎片上呢。 “操了……”猫咪粗鄙地吐出两个字,在地上乱摸一通找出手机。 贺灼焦急的脸出现在四分五裂的屏幕上,湿红的眼眶仿佛泡进盐水中的蚌肉。 季庭屿的心被狠拧了一把。 “哭什么啊,好像我死了似的……” “别乱说话!”贺灼的尾音发颤,劫后余生般吐出一口气:“怎么样?伤到没有?” 季庭屿摇头,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其实一点都不OK。 双腿好像被砍断似的疼,两条小臂上扎进一圈玻璃渣,耳朵有点暂时性耳鸣,一直在嗡嗡作响。 但他知道自己现在绝对不能倒下,不然记者部五十多号人就全完蛋了。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对于战地记者同样适用,可前提是他们还没杀疯。 季庭屿搬着双腿靠墙坐起来,用力揉被砸的地方,想快点缓过那股劲儿好站起来。 短短几分钟外面就乱成一团。 枪炮声在爆炸后如期而至,就像宣布杀戮开始的号角,将恐惧根植入每个人心里。 弥漫在半空的硝烟味被风席卷四处,混杂着破碎的亡魂和生者的痛哭。 天空久久不暗,雪势愈来愈大。 熟睡的鸟被惊醒,飞到乌黑的云层下成圈盘旋,发出阵阵恐怖的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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