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倒是不怕的,就怕扉儿你…毕竟你还没嫁人呢。”夏亦可停住准备出门的脚步,转身坐在贵妃榻旁边的椅子上。 “劳资一个大老爷们的嫁什么人,贵妃榻睡一晚上指不定腰椎都废了,走走了,今晚咱俩床上挤挤。”继续作死的柴文扉将好了伤疤忘了疼贯彻始终,被夏亦可两句话一激,起身往床边走去。“睡觉。” 夏亦可笑着摇摇头,吹了灯也走了过去,看到柴文扉合衣躺在里面,闭着眼认真的面壁。他脱了外衫,躺在柴文扉的身旁,贴心的给他俩盖上了被子。 清晨,柴文扉在鸟鸣声中睡眼稀松的坐起来,迷茫的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环境,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客栈。然后下床来开了窗户,伸了好大一个懒腰,左扭扭右转转,活动活动躺了一晚上的骨头,就差作全套的广播体操了:“一觉睡到大天亮,爽。”转身运动做到一半,正好看到背后的夏亦可直直的盯着他,黑了一张脸,“卧槽,吓死我了。亦可兄你的表情好恐怖,你坐哪儿盯着我干嘛呢?”好大的起床气,这么死盯着我是几个意思?柴文扉暗自吐槽道。 “昨晚。”夏亦可悠悠的吐出两个字。
第13章 昨晚?对,昨晚好像是一起睡。柴文扉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没想到躺下没一会就睡着了。不过据盒子说,自己貌似睡姿不怎么地,小时候他俩最开始本来是一块睡的,结果第二天起来好像盒子也是一副要杀了他的表情,从此死活也不和他一起睡了。想到这儿,他赶紧作揖赔笑道:“亦可兄,我基本从未与人同榻过,是不是我睡姿不太好,打扰了你?”难不成自己磨牙放屁打呼噜? 夏亦可盯着他半天,慢慢的说:“你先把衣服穿上再说。清晨不比午后,容易受凉。” 柴文扉才发现自己身上只挂了一条裤衩,大窘,赶紧跑去穿衣服。他现在真是无比好奇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明明是合衣睡觉的啊,连外衫都没脱。看夏亦可的样子也不是把他怎么样了呀。趁穿衣服偷瞄了几眼夏亦可,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他虽然是双性恋,也没有什么贞操观,但也不愿意就这么莫名其妙就被做了。 穿好衣服的柴文扉规规矩矩的站在夏亦可旁边,就像等待被教导主任训话的犯错学生一样:“昨晚小弟做了什么冒犯亦可兄的,还请见谅。” “昨晚开始还好,规规矩矩的睡觉。睡着没一会儿,你就开始翻腾,抱来抱去,扭来扭去,这都算了。” 卧槽,这都能算了,还有什么更奇葩的?柴文扉心想。 “扭完了,你就开始脱衣服,脱的刚刚那样,抱着我一直蹭。你属狗的吧,这么喜欢蹭。蹭完又要脱我的衣服。我死拽着不给你脱,你见扯不动,一脚就把我踹地上了。”又是一晚没睡好,夏亦可头疼欲裂,累得半死终于可以躺床上睡会儿,偏偏遇到这么个会闹腾的祖宗,真真是他命里的天魔星。 卧槽卧槽卧槽,一句卧槽真是没办法表达柴文扉内心的卧槽程度,他是喜欢裸睡,可是不知道原来自己合衣睡会半夜自己脱衣服,我滴神呐,太劲爆了,竟然还去扒夏亦可的衣服。柴文扉感觉夏亦可没抽出短离刃一刀捅死自己真是自己的造化了。 “额,那个,亦可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真的不知道我睡着了是那个德行。你看要怎么罚我,我都认,真的。”柴文扉言辞恳切的连忙道歉。 夏亦可扶额,感觉头更疼了,道:“算了,收拾收拾我们启程吧,这儿离东都骑马也就半天的路程了。” “好的好的,一切都听你的。”乖宝宝样儿的柴文扉连忙应答道,“诶,你别动,先休息下,我来收拾就好。” 认识到自己做错事儿的柴文扉乖巧懂事的让夏亦可差点笑出来。他本是想逗弄一番,特意夸张了昨晚的情形,没想到柴文扉丝毫不怀疑的就直接就信了。真是有趣。 东都城门。 一个熟悉的身影身上挂着大大小小的行李包驻立良久,皱着眉死盯着城门口的行人。看到夏亦可、柴文扉走近,才略舒了眉,忙走上前去,附身行礼道:“公子。” “后来怎么样?”夏亦可点了点头,问道。 “他们见您和柴公子跳下水潭后,纷纷也下水了,结果无所获的出水后就离开了。属下也下水去找了,既没见着您和柴公子,也没看到水潭下是否有出口,想着您一定会来东都,就回到客栈拿了东西在这儿等您了。请公子恕罪。”说罢就单膝跪下了。 “你起来吧,这不怪你。那个水潭很深,要不是我身上挂了个很重的东西,估计也是潜不下去的。”夏亦可看一眼一旁规矩的不像话的柴文扉道。“这是纪孤穹,好了,我没生气了,你别拘着,怪不习惯的。”重尧镇一路过来,犯了错的柴文扉是任劳任怨说啥听啥,把他伺候的服服帖帖,反倒让他不习惯了。 我才不是东西,啊呸,你才是东西,你全家都是个东西。柴文扉心道。 一听到夏亦可后面半句,柴文扉感觉自己卸下了千钧锁链,憋了一上午的话匣子如滔滔江水,哗啦哗啦,一边走一边叽叽喳喳:“纪兄,真是非常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你,估计我都见不到这东都城门了。以后有什么事但凭吩咐,小弟一定两肋插刀,肝脑涂地。” “柴公子抬举了,这句纪兄实在是担当不起。保护公子是属下的职责。”纪孤穹谦道。 柴文扉问道:“对了,这会儿我们往哪儿去?直接去你家?” “先去客栈,就我俩现在这身。邋里邋遢,要是回家肯定一阵唠叨,还是整理好了再回去。”夏亦可扯了扯身上的粗衣麻布。这已经是重尧镇买到的最好的布料了。 “好香,肉夹馍?老板来两个。纪兄你要不要?”所以说柴文扉就是个狗鼻子,哪儿有吃的寻味儿就能找到。没听到回应,转头也没看到他的身影。“他人呢?” 夏亦可说:“安排客栈去了。” “哦哦,老板,就两个,多浇点汁啊。” 柴文扉犹如肉包子店前的狗子,眼睛盯着老板熟稔的操作,夏亦可无奈的站在身旁等待。只见有人上前在夏亦可耳边说了什么,他挥了挥手,示意那人离开。笑着接过了柴文扉递过来的肉夹馍。“走,先去客栈换身衣服,一会儿带你去见个人。” “嗯?哦,好。” 东都,落梅阁。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何况那个窝比自己的狗窝差远了。穿上自己衣服的柴文扉心想。他和夏亦可坐在落梅阁的雅间,两位略微年长的公子坐在他们对面。 “这是我的兄长,夏辉;这是嫂兄,光微。这是柴将军故子,柴文扉”夏亦可分别介绍了来人。 夏家基因就是好,长得一个赛一个的俊,夏辉素色的衣衫也掩盖不住周身由内而发的贵气,他的这位伴侣也是一位谦谦君子,二人举手投足的默契无时不刻的向外散发了爱的光辉,撒了柴文扉一身的狗粮。 “父亲近日心情不太好,我看你还是在外面多混几天再回去,免得回去挨训。”夏辉剥了一个橘子递给光微。 原来你也是怕挨训的,还提前约兄长出来打探消息,哈哈哈。柴文扉在心里快笑死了。自午前见了纪孤穹一面就再没见到他,估摸着他又躲在暗处保护夏亦可了。以前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了,总觉得背后被人盯着,让柴文扉浑身难受。 “夏大哥,你知不知道东都哪儿有技术精良的铁匠?”柴文扉磕着瓜子闲问道。
第14章 “在城东的合欢花树下有一个铁匠铺,是一家百年老店,声誉极好。文扉有什么东西要定做吗?”光微接过话茬回答道。 “嘿嘿,想补给点东西。”柴文扉神秘的笑道。 四人本就年龄相差不大,一来二去的很快就熟悉了起来,刚开始还公子来公子去,推杯换盏以茶代酒两个轮回,就直呼名姓了。 “哦!”天南地北闲聊的四人被雅间外的动静惊动。 被热闹吸引的柴文扉一脸纳闷,问道:“外面什么情况?” 夏亦可解释说:“我鼎亚国盛行说书你是知道的。这落梅阁是东都最大的茶楼,没有上好的说书先生自然不敢说自己是最大的茶楼了,今儿个估计又讲到哪个好玩的故事了吧。” “哦哦。”柴文扉连连点头往阁楼看去。 先生坐在落梅阁大厅中间的阁楼上,摇晃了折扇,卖个关子,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却说这秦丞相被判通敌卖国,私通漠北王意欲谋反,且不说诬陷与否,这罪名算是坐实了。” “那倒是怎么办?”也不知道是看官不知道下文还是这老板请的托儿,一个声音看先生慢条斯理,急问道。 “谋反罪大,当诛九族。此时,秦丞相家小儿子雏凤清于老凤声,殿前辩解,当面指责皇帝。至于秦丞相一家如何脱困,且听下回分解。”先生福了福身,卖完关子就收拾东西下了阁楼。 柴文扉摇了摇头:“这个书我听天桥下的大爷说过,说是秦丞相通敌卖国,简直就是糊弄老百姓。我看是当时皇帝想要巩固中央政权,想将漠北重新纳入中央,但是又没有正当借口,就说丞相通敌卖国意欲谋反,坐实了罪名好借口一举拿下漠北。哎,这狗皇帝,真是兔死狗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宫廷斗争就是复杂,他平生最见不得就是才子文人股肱之臣遭遇这样的不白之冤。只是这古今中外,能做到激流勇进善始善终的人,真的太少。先不说是不是当朝者刻薄寡恩,只是这功高震主确实是每一个当权者都畏惧的,说到底,能笑看花开花落,淡然功名利禄,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的,也没几个人了。 权力这东西太可怕,犹如毒品一般,一旦感受了指点江山的澎湃,基本没人能戒除那样的诱惑,避而远之才是明智的。 咦,怎么空气突然冷静?这个,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心里暗想。 其余三人略显尴尬,面面相觑。 光微打破尴尬,说道:“这漠北本就属于鼎亚国,开国初年高祖封功臣也是为了稳固江山。几代过去,其余的三个藩国都已归顺,就只剩下漠北想要自立门户,愈加不听号令,皇室想要拿回来,也是理所应当。” 柴文扉解释道:“我没说拿回漠北控制权有问题,我是说这个办法有问题。” “这个办法虽然确实不好,可以说是糟透了,可是哪有夺取政权没有牺牲的呢,也许当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呢?”夏亦可其实也非常不认可这种牺牲少数人换取大利益的做法,可是在国家成面上,没有国,何以家。 “谁说没有?藩王最开始也是打江山的功臣,用这样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借口想要灭藩王收藩地,真的当百姓都是傻的吗?这不是给当朝者留下诛杀功臣的万年骂名嘛。而且手段一旦强硬,加上藩王有实力的话,藩王很容易联合造反,最后苦的还是百姓。”柴文扉反问道。“其实完全没必要兵戎相见,血洒战场。完全可以采取怀柔政策嘛,比如可以实行推恩令啊。”柴文扉不以为然道。你这形势和汉朝那会儿差不多嘛,汉朝初年强行削弱诸侯王,结果引发了七国之乱,到武帝时期实行推恩令才一点一点蚕食殆尽,终于实现中央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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