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是,太子就是个祸害,留着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那太子这会我不是连累了翼王?翼王可是我们傲云国的战神,他可不能有事情!” “翼王现在生死未知,我心慌慌的,万一这个时候有外敌,那我们岂不是……” “别说那种话,翼王可是战神,战神怎么会怕小小的地陷,翼王是福大的人,肯定没事!” “哎……现在废太子,朝中不就只剩下二皇子了吗,我听说那二皇子沉迷酒色,整日在宫中与宫女厮混,这如何要得?” “那也比太子强,现在翼王失踪,太子犯下大错,给他捡了个大便宜。” “哎,那不是刘大人吗!” “是啊!这个方向,刘大人是不是刚刚出宫。” “刘大人……” 刘正明朝百姓笑着挥了挥手,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他可一点不想在这个时候被百姓围着追问太子的事情,成为京城笑料。 他一溜烟走回府,关上门,摘下头上的官帽才舒了口气。 不出他所料的话,翼王应该是故意在这个紧张的时刻设计失踪。 京城街上应该也有翼王的人在引导局势,不然消息不会散播得这么快。 他前天早上还收到翼王派人给他送来的信件,告诉他如果皇帝为难他,他就多提提皇后,结果现在突然翼王就失踪了,这也太奇怪了。 把事情想通后,刘正明笑了。 翼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如今,不废太子根本难以平息民愤。 …… “怎么会?”苏宁泊从闫绍宽嘴里知道苏问和翼王失踪的消息,饭都吃不下了,放下碗筷,朝闫父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就要去收拾行李。 “你要去哪?”闫绍宽连忙拉住他,“你不会想去找他们吧?” “我……”苏宁泊确实是想去找他们。 闫绍宽站起身来,把苏宁泊又推了回去,“别去,他们会没事的。我们现在不清楚江南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去了没准还是给他们添乱子。” 闫父拍了拍苏宁泊的肩膀,安慰道,“宽儿说的是啊,你不要太着急,此事或许……还另有玄机。” 苏宁泊皱起眉头,“地陷可是天灾,并非人祸,是人力可以阻挡的……” “哎呀,信我。”闫绍宽塞了一口青菜进苏宁泊嘴里,堵住了他剩下要说的话,“他们定会没事的,我认识的苏问哪里是命那么薄的人,你现在就好好念你的书,其他不用你操心。” “……”苏宁泊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口青菜,又瞧见闫绍宽用喂过他的那双筷子继续扒饭吃,闫父抿了口小酒,笑眯眯地看着他,没说什么,但他觉得不自在极了,脸上热热的。 他嚼了嚼青菜,咽了下去,埋头吃饭,不敢抬头看闫绍宽和闫父。 他自然也就错过了闫父眼里的揶揄。 闫绍宽放浪惯了,也没觉得哪里不妥,还和往常一样时不时往苏宁泊碗里夹菜,殷勤的样子,每次都让闫父大跌眼境。 闫父抽了抽嘴角,瞪了闫绍宽一眼,示意他收敛一点,没看见苏宁泊脸都要埋进饭里面了吗,“我还有公务要处理,你们两慢慢吃。” “我也吃饱了……”苏宁泊也跟着放下碗筷,没等闫绍宽反应过来,飞快走了出去,活像后面有人在追他一样。 闫父哼笑一声,“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厚脸皮的儿子。” 闫绍宽朝闫父眨了眨眼,“我又没干嘛,你这么说我作什么。” “你啊……那眼睛都差黏别人身上了,我还说不得了?” “我这正在温水煮青蛙呢。你可别瞎掺和,坏了你儿子的大事。”闫绍宽拿过闫父的酒壶灌了几口,直呼爽。 闫父懒得理他,起身去了书房,他是真的还有公务要处理,最近因为太子的事情,底下的人闹翻天了。 其实不管太子废还是不废,他这个官职在身,都不可能清闲。 就剩下他一个人,闫绍宽就觉得没趣。 眼珠子转了转,他还是准备去逗逗苏宁泊。 结果他一到房间,就看到苏宁泊收拾好行李,背上包袱准备往外面走。 “你这是什么做!”闫绍宽死死拦住门,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苏宁泊竟然一点没听进去他的话,执意要去找苏问他们。 不行! 他不能走! 苏宁泊低垂着眼,“我仔细想了想,叨扰贵府多时,苏某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想来还是住到太学比较合适,我已写好了申请,明早就交给夫子。” 闫绍宽急得都结巴了,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那你,你不是还没有申请吗,太学也许没,没有铺位能安排给你……那你这段时间住哪?” “客栈。堂兄走的时候留给我不少银票,应该够了……” 闫绍宽急眼了,上前点了苏宁泊的穴位,把包袱从苏宁泊身上取下来,丢给红俏拿着,他横抱起苏宁泊放到床上,“客栈哪有我这住得舒服。你不能走,苏问说过让我好好照顾你,你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哪还有颜面见苏问?” 苏宁泊盯着他,眼里有些生气,“你怎么能动手?” “哎呀,我又说不过你,我就……这点本事。”闫绍宽眼睛东飘西飘,就是不跟苏宁泊对上,“你就住这,我让人再给你拿几床被子来……” “半个时辰以后就会自动解开的,你别生气……” 闫绍宽越说声音越小,说到后面他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明天开始让红俏跟着你吧,你身边本来就缺人,我跟着我爹学学怎么管家业,这些天也不用出门。” “所以,别走了。苏问那边,我会让人去查,他们一定没事的,他们要是有事,我的脑袋也保不住了……” 苏宁泊无奈地叹了口气,“嗯,解开,我不走了。” “嗯嗯嗯。”闫绍宽帮苏宁泊点开穴位,又招呼人给苏宁泊备水准备沐浴。 苏宁泊,“……” 怎么感觉他再也走不出闫府大门了。
第39章 相会 “马上到了。”楚涵渊攥着缰绳,腾出一只手帮坐在自己身前的苏问拢了拢身上披着的雪狼袍。 没想到凉州竟然比京城还冷,寒风呼啸着从山间穿过,道路旁树木很多,但完全没有减弱荒凉的感觉,多了几分寂寥。 苏问坐在马上虽然很晃,但靠着楚涵渊暖和得都要睡着了,这会听到楚涵渊说的内容一下子清醒了,坐直身子,一睁开眼就看到记忆中的大峡谷,高兴地转过头搂住了楚涵渊的脖子,“我真的回来了!” “嗯。”楚涵渊勾起唇角,“小心伤口。” “小伤而已!那都不重要。”苏问看向前方的路,两眼中的光芒很盛,迫不及待地两腿用力,马儿受到驱使向前小跑,风吹掉了苏问戴着的帽兜,苏问长长的黑色发丝飘扬在空中,在楚涵渊眼中飞舞着。 楚涵渊无奈地勒住缰绳,让马把脚步放慢,走到路边,笑着帮苏问整了整被风吹乱的头发,重新帮他戴上帽子,把他的小脸完全遮好,开口说道,“别急,箫骐他们都还没有跟上来。” “好吧。”苏问刚刚被风吹了一会,脸颊就冰凉了,他忽得转过头把脸埋在了楚涵渊的胸前取暖。 “你怎么穿这么少?你不怕冷?”苏问发现楚涵渊竟然只穿了件秋衣,披着的披风也并不算厚实。 “你以前可是一到冬天恨不得穿成个球的哈哈哈……”苏问想起了以前的楚涵渊可没这么耐冷,去战场天天穿盔甲都习惯了,他都快忘记上一次楚涵渊穿那么多是什么时候了。 “那不是你让我穿的吗?”楚涵渊也笑了,扯了扯两侧的披风,帮苏问挡风。 “我让你穿,你就穿,看来楚涵渊小屁孩还是很听话的。”苏问打趣道,反手摸了摸楚涵渊的下巴,没想到被刚长出来胡茬刺了一下,想把手收回来。 楚涵渊注意到了苏问的瑟缩,马上抓住了苏问手,蹙眉道,“别动,让我看看。” “我没有那么脆弱。”苏问无奈地回头瞥了楚涵渊一眼。 自从他中箭以后,楚涵渊真的是把他当成瓷娃娃了,磕不得碰不得,连剑都不让他拿了,怕他用剑影响伤口恢复。 楚涵渊确认没有问题,就把苏问的手塞进狼袍里,“等到了,我就刮。” “你不想留吗?”苏问坐得腰有些酸,软着身子靠在了楚涵渊身上,看着空无人烟的大峡谷有些无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楚涵渊说着话。 “你留吗?”楚涵渊反问道,“爹好像也没有留。” 苏问努力回忆了一下,“我记得以前爹还是会留的。好像是以前我娘说过,说我爹长得太好看,要遮起来,他就蓄起了胡子。 小时候看他还挺怕他的,胡子一大把还喜欢抄棍子吓唬我,不过后来我开始习武就不怕他了,还老想着要跟他打,天天想着要打赢他。 他上次来京城之前可能专门刮了,大概是想让自己看起来年轻点。” “嗯。”楚涵渊嗯了一声,没了下文,苏问不知所云,“嗯什么?” “你娘说的对,你应该也要留胡子。”生得如此好,藏起来才是对的。 苏问翻了个白眼,“你才是,英勇无敌傲云战神。” 楚涵渊揣摩了下苏问的语气,品懂了苏问的意思,“我不留,你不喜欢。” 苏问爽朗地笑了起来,笑得直不起腰。 楚涵渊不懂,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过了一会,苏问才开口解释道,“你也太聪明了吧,我还没说你就知道了。” 一下子戳中了他的心。 他真是太喜欢楚涵渊了。 楚涵渊有些不好意思了,掐了掐苏问的软腰,让他坐好,自己扭着头往后看去。 苏问还想打趣他几句,但眼见箫骐他们已经追上来了,就算了。 “人都到齐了吗?”楚涵渊看向队首的箫骐。 “都到了。”箫骐点了点头,“东西也都准备好了。” “什么东西?”苏问疑惑,箫骐他们途中还去准备了东西,怪不得慢了他们这么多。 “礼物,带给爹的,我这个做小婿的,总不能空着手上门。” 楚涵渊其实还有点怕永安王不让他进门。 他计划带苏问回凉州已久,连身边的人都没有告诉,也是直到地陷前一日他才告诉手下人,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什么,让他们把之前准备的东西拿上撤离。 他跟苏问也只是说过,会趁着江南混乱的时候来个金蝉脱壳,摆脱后面跟着的尾巴和监视他们的人,但也没提过地陷会发生。 还好苏问现在正在兴头上没有想起这些疑点,不然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苏问解释,他怎么会知道那天会发生地陷,江南的水坝会被冲垮,提前让季拂衣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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