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你说什么呢!你说你是不是也贪污了江南的官饷?太子如此无德行径,才是我国的耻辱,不处置他才会被他娘的其他国笑。” 一武将说着就逼上前一个文官面前,恨不得想要掐死那文官。 “这是殿堂,你别乱来……我们讨论事情要讲究大局。” “大局就是要处置太子啊!” “处置了太子,谁来做事,你个老匹夫懂个屁!” “你个老酸腐也会骂人了?刚刚不是还满口什么大道理。” “各位能不能冷静一点,这是在大殿上,陛下都看着呢……” “你给我说清楚,到底谁贪污了官饷?”卩火示╳ “我说的就是你,不是你,你这个时候还帮太子说话,你有良心吗!” “你是武官,你不懂!” “我才不管你什劳资的文武官……” 殿上的队形已经看不出来了,不少官员直接动起了手,扭打起来,官帽都掉在了地上。 皇帝终于看不下去了,气得站了起来,用力甩袖呐喊道,“都给朕闭嘴!” “退朝!退朝!” “此事明日再议!” 皇帝怒吼完就走下了台阶,完全不想再看到这些争吵的官吏们。 待皇帝走后,殿上的争吵仍然没有停止,官吏们都仿佛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像是市井混混一样叫骂争斗,完全撕破了脸皮。 刘正明早在第一个官员提出废太子的时候就退了下来,这会看着争吵的官员,面上露出一个有些悲痛的表情。 其实心里啧啧称奇,对现状非常满意。 不废什么力气,轻而易举就祸乱了一个朝廷的机会可不多。 太子楚涵文在皇帝说退朝的时候就松了口气,等皇帝一走,他也就偷偷溜走了。 二皇子楚涵才倒是觉得这一幕特别有意思,走到殿内柱后,没有那么明显的地方站着,围观这一场闹剧。 太子党的人是绝对不愿意看到太子被废。 开玩笑,太子这些年一直都很稳妥,他们押太子,都觉得这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现在废太子,相当于到手的鸭子飞了,他们能不急吗。 二皇子党的人就是终于扬眉吐气了,被太子党的人压了这么久,说什么也要找回场子。 能在二皇子处于劣势的时候就站在二皇子这边的人,想想也不会是省油的灯,能坚定地选择二皇子,他们要不是老狐狸,要不就是有雄心壮志的新人,都想着逆风翻盘,现在风突然顺了,气也吐了,他们能不激动吗。 还有一些支持楚涵渊的人或者中立的人,就纯粹多了,他们就是觉得皇帝处理这件事情不对,觉得自己占理,必须要一吐为快。 更别提这里面还有楚涵渊提前安排了人故意引导。 那些武官一口一个粗话,偏偏又是占理的,气得太子党的人牙痒痒。 这日的官员上朝,早上去的,很多人直到徬晚才归家。 殿上争吵的事情传到了京城百姓耳中,很快就被京城的说书先生加工成了京城百姓最爱听的惊世传闻,这件事也成为了京城人最爱讨论的内容。 一个帮工光着膀子灌下一碗茶水,“我那日看到李大人回府,是被两个小厮扶着进家门的,两个眼睛都青了,被打得不轻。” 隔壁桌一人嚷嚷道,“你那不算什么,我那日看到张大人是被抬着送回去的,好像直接被打晕了,口张着,看着就要吐白沫了!” 小二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站在桌边说道,“哎呀,文官就是弱,真的掐起架还是武官厉害……” “话不能这么说,文官又不是靠打架当官的,武官他们那是以强凌弱。”一坐在窗边的书生出声反对。 一老人拄着拐杖站在门口冲着书生就说道,“胡说八道,你也好意思说你是读书人。” “哎……你们说这太子到底会不会……” “不会吧,太子都当这么多年了。” “肯定会啊,都吵成这样了,太子做了混账事,就该受着。” “会,太子做得不对……” “不会……” …… 楚涵渊从信鸽腿上取下纸条,展开纸条上写着, 一切顺利。 楚涵渊眉宇间的郁气却丝毫不见减弱。 床帘后突然有了动静。 楚涵渊大步走过去,走到床前,放轻了手脚,撩开窗帘,恰好对上苏问刚刚苏醒的眼睛。 不用苏问开口,楚涵渊马上轻轻托起苏问脑袋,拿起床头刚刚备好的茶水,给苏问小心地喂了点水,放下碗,帮苏问擦了擦嘴,再帮他把枕头垫高了一些。 全程低垂着眉眼,回避苏问的视线。 苏问睁着眼看他动作,心里暖暖的,肩膀上的伤口都没那么疼了,腾出没伤的右手想摸摸楚涵渊的脸。 楚涵渊洞察到苏问的意图,主动把脸凑了上去,任苏问动作。 苏问想用平常的声音说话,告诉楚涵渊他没事,但一开口嗓子还是很哑,“怎么这么乖?” 楚涵渊还是没说话,低着头蹭了蹭苏问的手。 不用楚涵渊说,苏问也知道楚涵渊在想什么,捏了捏楚涵渊的脸,“别苦着脸,我看着疼。” 楚涵渊听到这话才缓缓转过头来,看向苏问。 表情看起来有些傻。 苏问笑了,“我们遇到的刺客还少吗,只是这次的刺客厉害了些罢了,你也及时赶回来了,大家都没事,挺好的。” “不好。”楚涵渊往苏问包扎得严严实实的肩膀处快速看了一眼,“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待在客栈的……” 苏问闻言笑得伤口都有点疼了,一把掐住了楚涵渊的嘴,“噗,楚涵渊,你能不能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哪里是一个人,你留那么多人守着我,我会看不见?” 苏问顿了顿,想起这件事,他还有些生气,“你还说……你怎么把暗卫全留给我了,你自己呢?” “我皮糙肉厚。” 苏问瞥了他一眼,“那我就细皮嫩肉?” 楚涵渊很想点头,但他不敢。 苏问拍了拍他的脸,“别多想。太子想杀我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现在把他们逼急了,肯定会对我们出手。你自己想想,你一回京,王家就倒了,你一来江南,贺家就倒了,他肯定发现是我们了,被刺杀是避免不了的事情。” “我太心急了……”害得你受这么重的伤。 “知道会这样,你就不做了?” “嗯。”楚涵渊点了点头,机会总会有的,苏问只有一个。 “……”苏问没话说了,这让他怎么接。 苏问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安慰楚涵渊的话,“那你就当你做了好事,为民除害了,我们不亏。” 楚涵渊摇了摇头,他不想做好事。 他只是想好好保护苏问。 “做什么都是需要付出的。我们现在虽然被袭突然,但是太子也暴露了他的势力,以后我们有防备就好。” 楚涵渊愣住了。 做什么都是需要付出的。 那他能重生又付出了什么…… “怎么愣住了?别傻了,上来陪我躺躺,看你眼睛下面都青了一圈。”苏问慢慢往里面挪动了一点,拍了拍床示意他上来。 楚涵渊也想抱抱他,便没有拒绝,上床虚搂着苏问,怕碰到他的伤口。 苏问受伤未愈,靠着楚涵渊很快又睡着了。 楚涵渊却心情复杂,低头看见苏问依偎在他胸前,又什么都不想去想了。 他轻轻嗅了嗅苏问身上的香味,心里逐渐平静了下来。 心里喟叹,只要能让他守着这人,让他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
第38章 失踪 “刘正明,你觉得这件事情应当如何处理比较妥当?”皇帝把奏折重重地砸到了刘正明脸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最先是刘正明提出要惩罚太子导致群臣激愤,才出了现在这个乱子。 刘正明苦着一张脸哭诉道,“陛下,老臣也是无心之过啊。臣一开始就想着陛下小小惩戒一下太子,关太子殿下禁闭什么的,让太子殿下多静静心,也算是对太子殿下的一种磨练了。没成想现在会闹成现在这样……” “哼,那你倒是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这,臣也不知道。” “你也想废太子?”皇帝向他投入一枚危险的眼神。 刘正明直接跪在了地上,“皇上息怒啊,太子行事再出格,也是皇后所出,臣哪敢轻易妄言……” 皇帝闻言,指着刘正明说不出话来,脸上忽然有些颓唐,终是瘫坐在椅子上,仰头望着宫殿屋顶出神。 刘正明偷偷抬头瞄了皇帝一眼,知道自己没有领会错翼王的意思。 皇帝和皇后果然有猫腻。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会害怕一个妇人,害怕到不敢处理一个犯下大错的太子,就算皇后是镇北府出身,也大可犯不着到现在这个地步。 “如今……哎……”皇帝话说到一半又忍不住吞了回去,长长地叹了口气,摆摆手让德福送刘正明出去,他现在不想看到刘正明那张苦脸,自己则坐在宫殿中发呆。 刘正明拘谨地跟着德福正要走出去。 “报!陛下,急报!”一侍卫匆忙从刘正明身旁跑过,差点撞到刘正明,急切得冲过德福,进到殿中还被门槛绊倒在地,连滚带爬地冲到殿中,跪在地上,对着皇帝,扯着嗓子就喊道,“江南发生地陷,翼王和翼王妃所在的客栈被大水给淹了,现在不知所踪!”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这要是假消息,朕要诛你九族!”皇帝快步走到那侍卫面前,拎起他的领子,猛得从地上拽起那人。 侍卫被摇晃得快要翻白眼了,撑着一口气说道,“句句属实,大半个江南都被淹了,水坝塌了近半,死伤无数……” 皇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忽得眼前一阵发黑,直接就晕了过去。 议事阁内瞬间一片混乱,德福顾不上送刘正明出宫,直接把刘正明丢在了门口。 刘正明也震惊了,刚刚还以为自己耳拙,听错了,翼王怎会遇上地陷洪水,突然就生死未知了。 刘正明看着身侧鱼贯而入的宫女太监,知道他待在这里不合适,便自行走出宫去。 他今早出门是皇帝安排车接他进宫的,他自己并没有备车,只能走回府去。 他走过闹市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想着翼王的事情。 他总觉得他忽略了什么…… 忽得一间茶馆内爆发起了激烈的争吵声,引得刘正明下意识地从窗户看了进去。 “哎,你们听说了吗!江南地陷了,翼王和翼王妃都失踪了。” “真的假的?江南是怎么了,怎么会闹出这么多事情。” “那你们说……会不会是太子触怒了……导致了这种天灾?”那人用手指了指天,引得一众人都纷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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