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易没接话。 南恩和看着他表情上的变化,按捺不住问他:“你就不想知道,是哪个女人让我情愿为了她这样做。” 苏知易仍旧没讲话。 这时,原本身心饱受净血过程痛苦的南恩和居然有了丝得意。 难道这个苏知易听完以后吃醋了,毕竟剧本中他对宋柏有爱慕之意。剧本总共二十集,这都第九场了,多少应该能变现出一些了吧。 “等你痊愈后,先不用着急回你的易居。三日后,我会另纳新妃。到时候你可以喝杯喜酒再回去。” 苏知易波澜不惊道:“不必了,望各自安好。” 虽然净血还未完成,但南恩和已经慢慢适应了其中的滋味。见到苏知易的脸上慢慢有了血色,自己身体的排异现象已是轻微,心中不免如释重负。 沐榭堂也由冰火两重天的境遇,而慢慢恢复了殿内该有的温度。 “不便再打扰,今日我便回易居。此生再也不欠不见。”苏知易如是说。 第 19 章 南恩和拧着眉头看着他,掌心处的鲜血滴滴落在床上白色绸锦的被褥上,浸透成片。 苏知易已觉身体温润了许多,全身封固的经脉大半也已恢复。而替他净血疗伤的人,身体却虚弱不堪。 “你放手吧,我已无大碍。” 南恩和未挪动分毫。 见他虚弱的模样,苏知易竟心存了恻隐。固然言说:“你若要婚娶,须绕过眼前三日。” 南恩和的眉头颤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我为何要听你的?” “这三天,日主显像为弱。你的三元又逢遇此劫,若此时起了红鸾之念,大喜就会寅变成祸事。” 南恩和不以为然地反问他:“是真的命理相克,还是你不愿意我娶别人?” 南恩和依稀记得记得这几场的剧本的大概内容。知道苏知易这时已对自己饰演的煜王,暗生了情愫。他还清楚记得自己用红色记号笔重重划掉了与他的吻戏。所以才会毫不顾忌地问他。 苏知易并未回他,胸口堵住的最后一口淤血最终是被南恩和的血气给逼了出来,顺着嘴角流到了脖颈下。他试着慢慢运行体内的真气,身体的每一处不论是穴位还是经络,都渐渐重新复苏。 “放手。” 南恩和却感觉到他的经脉有几处仍没有被打开,便继续用自身的血气为他做净化。眼见南恩和掌心留下来的血由血黑变成了正常的血色……苏知易立刻用气脉封住了两人血脉的交汇点!南恩和突然被极大的冲击力推了出去,口吐鲜血…… 苏知易立刻扶起他,右手掌心覆在他的脊背上,运气替他补回方才耗费掉的精血。 一股暖流贯穿到了南恩和全身。他的身体很快由虚弱无力慢慢感觉到了力量的回转。直至南恩和的身体的气血完全恢复如初。 苏知易才把手从他背上放下来。起身离开了床榻。 见他穿上了来时的外袍,南恩和的疑问和不甘吞口而出:“你要去哪儿,现在就回易居?” “嗯。”他已然恢复了原本的仙风之韵。 “这么急?又不是着急去投胎!” “已耽误多日。” “不打算喝杯喜酒再走?” “不必了。” “你刚才说三天之内不能成婚,到底真的还是假的?” 苏知易转身,看他的气色神色都已完全复原,心中彻底安了心。想到他说的有婚娶的打算,还是最后一次警示他道:“若你一意孤行不听规劝,不论你以后遭遇如何,都不准你再去易居找我。” 南恩和整理好衣服从床上下来,几步走到他面前。 “人人都说你有安邦定国的才能,有没有想过留在煜王府,助我完成大业?”纵使没有读取接下来的剧本内容,但是他十分肯定这个宋柏,迟早会免不了说这种话挽留他。 “我闲云野鹤惯了,过不得这种被拘束的生活。天下之大,修为比我高的人比比皆是。煜王还是另请他人,勿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不行!本王不准你走。” 苏知易看着他搞好抬起,阻拦自己去路的胳膊,语气平静反问道:“你觉得能阻得住?” “我是舜义的煜王,荆州所有的百姓都是我的臣民,所有地界都是我的管辖之处,你的易居也脱不开关系。” “我已说过,你我羁绊已不再。以后各自安好。” “如果我不想结束呢?”南恩和再次笃定,自己现在说的这些肯定都是剧本里的台词。如果放他走了,那接下来的剧本还怎么配合?明摆着宋柏不可能让他轻易离开煜王府。 然而,出现在南恩和脑海画面里的台词指令却是:放他离开。 南恩和只好对他放行, 苏知易没再看他,转身离开了沐榭堂。 此时,晌午阳光正暖。南恩和心里却感到了一丝失落的凉意。一定是为他疗伤落下了病根!不过走了也好,正所谓眼不见,心不乱! 煜王的母亲和妃步履匆匆从朝中归来,听闻煜王妃宋晚清被关进地牢,苏知易离开,自己的儿子又扬言三日之内要娶一婢女为煜王妃……若不是和妃历人无数,各种场面见得多,怕此时早已被亲生儿子气昏了过去。 懿合殿,和妃着一身锦绒宫衣站在殿内,侃然正色! 南恩和进来是,内心不由得佩服这些老戏骨的戏风,果然每一场演什么像什么。 “本宫离开王府仅才三日,你居然将王府掀了个底朝天!看来你是不想再去争太子之位了。也罢,母后不强迫你,可就算你无心皇位,也不能把自己的命和煜王府都搭进去!宋候爷他是何等人,他一人就可左右舜义的半壁江山,你却把他最疼爱的女儿关进大牢,难道就不怕宋厚泽将煜王府夷为平地!?” “是他的宝贝女人做了错事在先。” “荒唐!你觉得她做了错事,宋厚泽可不这样想!” “他女儿居然在我喝的汤里下药,您觉得她的的做法如何?要不是苏知易……”南恩和一想起那晚的画面,就觉得心乱加心烦,直接不想再说下去。 “本宫听阿索说了一些,煜王妃这样做的确有罪,却也值得有被原谅。你与她成婚才几天,就遭遇了常德军叛乱,你又摔下马车昏睡不醒,自然没有时间和心思顾及她。可她总归是个女人,你们又是新婚燕尔,她这样做虽有不妥,也不至于你给她这么重的罪。让她在煜秀宫禁足几日以示惩戒也就罢了。如今你这么做,宋厚泽必然会为女儿讨回公道,到那时,怕是你父王也要顺着他而惩戒于你!” “随他们,我无所谓。”南恩和不以为意。 “就算煜王妃理应受到此等惩戒,那么你扬言要封一个婢女为妃,这是作甚?是为了进一步惩戒煜王妃?”如果说,给了宋晚清这样惩戒她还能理解,可破天荒突然要纳一个身份卑贱的婢女为妃,和妃无论如何都理解不了。 南恩和如实回答:“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突然见了她就喜欢上了。喜欢了自然要娶回来,没什么不对。” “你荒唐!你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婢女的地位跟王府里阿猫阿狗没什么区别!你喜欢哪个女人,母后不反对。拿来通房也好,做个侍妾也罢。若是有一天你登了王位,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你的。你怎么就不能忍一忍,等坐稳了江山再谈这些儿女私情!” “我决定了的事,没人能改变。我喜欢谁,要立谁为王妃,那是我自己的事。您就不要干涉了,省得卧病不起。”南恩和知道,这里面任何人的情绪都是发自内心真实的感受,除了自己是那个配合他们演出的演员以外,他(她)们这些人的情绪,高兴就是真高兴,难受也是真难受。 和妃见他对待自己的感情是个油盐不进的,就把矛头又转向了别处。 “那么易先生呢,为何你没有将他留在王府?”和妃又问。 一提到这个人,南恩和心中更有了莫名的恼火。就算他胸口的那一剑是自己刺伤的,自从把他接回王府,哪一天不是亲自去照顾?别管是不是剧本要求的,自己确确实实是这样做的。如今,拿丢命的危险换了他安然无恙,居然头也不回就离开!说什么旷世奇才,为百姓救苦救难,除了编剧制片给他的人设,其余他什么都不是! “柏儿,听到本宫问你的话没有,你为何没有留住易先生?这可是这三件事中最重要的一件,你得了他的相助,整个天下差不多就是你的了。哪怕他宋厚泽领兵打到王府来,我们也毫不畏惧!”和妃走到他的面前,掏心掏肺地警示他:“你一定要记住,谁都可以丢,唯独这个易先生他不能!若是你把他弄丢了,被你的其他皇兄得了去,你的后半生可就难了。” “这些都是设定,你们也信?算了,没办法跟您解释清楚。算了,人家愿意回山上清净地待着当神仙,就由他去吧!这种境界不是我们凡夫俗子能懂的。您演好你的角色,背好您的台词就成了,其他的您都不必操心多虑了。” 和妃根本听不懂儿子口中这些奇奇怪怪的话,三件事拿出任何一件,都是削减他成为储君的筹码,如今他不但不及时去弥补,反倒振振有词,这才是作为母亲最不能容忍的。 “你先从第一件事做起,亲自去刑殿将煜王妃领回来。不论你愿不愿意,又喜不喜欢她,不能因为区区一个女人,而陷煜王府于危难之中。” “谁要喜欢她谁去,我会在三日内迎娶新的王妃入驻煜秀宫。到时候她如果愿意来喝喜酒,我可以在大喜那天,赦免了她的罪……”没等南恩和说完,和妃对着他就是一记耳光! “这是母后第二次打你……第一次是因为你小时候被你皇兄欺负了,没有还手。而这一次,我是为了你的煜王妃腹中的皇子!也是我的小皇孙!” 南恩和听得有些头大!皇子?自己连碰都没碰那个女人,哪里来的皇子? “本宫原不打算告诉你,可你如此冥顽不明,只有把话与你一一讲清楚了。你用不着怀疑,煜王妃腹中的孩子确确实实是我们宋氏的血脉!谷太医的医术本宫信得过,只要胎体着床,谷得望就敢定论!”和妃的脸上总算露出了几分欣喜的笑容,“这是天佑我儿子!只要你有了子嗣,那太子之位必然早晚都是你的!” 南恩和无奈地冷笑一声,妈的!这接盘侠接得……老子百口莫辩。 第 20 章 煜王殿中,身份已是侍女的袁知苡跪在地上,仔细擦拭桌椅板凳。 殿内其他两位侍女阿玉和阿荷相互对视了一眼,满脸的不屑和不服气! 阿荷:“您别装模作样了,还是快起来歇着吧。马上就要成煜王妃了,哪还能干这些粗活?万一让殿下看到了,该有多心疼啊!” 阿玉:“真可笑!她还以为自己真能当上煜王妃了?痴人做梦!区区一个婢子出身,能进来伺候王爷就是祖上积德了,还妄想成为王妃?呗!殿下随口说说的,竟然竟然你也信?还是摸摸自己的脖子吧,不被宋候爷杀了就是你的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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