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昕森进入休息室,并坐了下来,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他听说过类似的格斗比赛,但还是第一次见到。 “全甲格斗比赛,可刺激了,这才是男人间真正的战斗!”健身房的老板语气激动,他以为找到了同好。 对一个经历过残酷战争的古人而言,清楚战场并不是和平年代的人们,所想像的那般浪漫、血性。 看了一会电视,武昕森本打算走了,健身房老板看得入迷,突然叫道:“陌刀真不愧是刀中之王,真帅!” 听到“陌刀”两字,武昕森往屏幕一看,看到一把大刀,但这并非陌刀。 这时,电视里的解说员在解说陌刀,称比赛用的陌刀是依据史书记载复原,但从没有出土过陌刀的实物,所以有猜想的成份。 漫长的历史时空,淹没了许多往事,而今武昕森再忆起昔时的戎马生涯,那感觉也已恍如隔世。 他已经成为了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条件优渥的现代人。 夜晚,武昕森独自在餐厅吃饭,饭后,他沿着江畔散步。他和顾澹饭后经常会来这里散步,两人并肩走着,而今夜,只有他一人。 夜风挺大,吹动武昕森身上的长风衣,他个头高,穿长外套显得身体更为颀长,路灯投在他身上,地上拉出长长的倒影。 武昕森和顾澹通电话,边走边聊:“要明天晚上才能回来?大概几点?” “我去接你,不晚。”就是凌晨三四点,让武昕森去机场接顾澹,他恐怕也会说不晚。 武昕森在一个路口拐弯,从灯火阑珊的街区,走向灯火通明的街区,他步伐不大,身边偶尔有车穿行,他一直听着手机,时而还笑一笑,话倒是不多。 他们在溪东村的别墅大概再半个月就能装修好,顾澹人在桃溪乡,因此,他时不时会到新房子里看看。 房子建得相当漂亮,以致有当地的村民传谣,说是一位土豪在乡下给情人建的金屋。 然后,因为房子营建期间,顾澹经常出现,便都以为顾澹就是那个土豪。土豪颜值都这么高,被金屋藏娇的女子,自然美丽无双。 两人笑谈间,顾澹在电话里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忙问:“昕森,你在街上吗?怎么回事,这么吵?” 不远处传来女子的哭声,还有男子的谩骂声,武昕森见到一名女子躺在一家食店外头,正被一名男子拿张圆凳猛砸。 看圆凳的款式,明显是食店里的凳子。 男女四周站着不少人围观,指指点点,不敢上前。 行凶男子长相凶恶,暴跳如雷,往死里下狠手。 “一会再聊。”武昕森匆匆挂断电话,快步向前赶去。 女子被打得蜷缩在地,哭声凄惨,男子仍在打骂,有路人要来相劝,被男子拿圆凳打伤。 想拦阻的人被打退,男子继续砸地上的女子,女子的叫声特别无助。 武昕森没有片刻迟疑,立马上前擒拿,出手极快,还没等男子有所反应,他已扣住男子挥舞圆凳的手臂,只听男子惨叫一声,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圆凳已经在武昕森手上。 武昕森一手将圆凳扔掉,一手扭住男子右臂,男子瘫软,脸和身体一起贴地,而钳制住他的只是一只手。 男子疼得咒骂,拼命想挣扎,根本无济于事。 单手就将人按地摩擦,不说被制住的男子惊呆了,围观的群众也都惊呆了。 有好几个路人上前拍视频,有的还边做直播,边解说。 那名挨打的女子,被众人从地上扶起,搀到食铺里头。她拖着条伤腿,披头散发,哭声微弱,不仅受伤,还受到不小的惊吓。 早先已有人报警,警察来得很快,武昕森见警察过来,这才把制服的行凶男放开。武昕森缓缓站起身,男子跟着慢慢爬起身,武昕森转身面向警察,警察正在询问,男子突然伸手往腰间一探,手中的物品一亮,瞬间就朝武昕森刺去。 围观的人群还全都没有反应过来,那名男子已经被武昕森缴了械,并再次给按在地上摩擦。这是眨眼间发生的事情,一把小刀“哐当”一声落地,人群才仿佛惊醒,惊慌叫了起来。 男子被两名警察按住,武昕森轻轻拍去风衣上沾染的尘土,面不改色。 得亏他反应神速,否则那把刀是朝着他腹部刺去的。 做好事不留名的武昕森,静静走开了,他绝然想不到,第二天随着路人拍摄的视频传播,他会成为网红。 武昕森往家的方向走,顾澹正在问他怎么回事,他粗略说了下,顾澹着急问他:“你没被刺伤吧?” “没有。”武昕森淡语。 顾澹长舒了口气,仍惊魂未定:“昕森,刚刚听到你说那人掏出刀来,我心跳差点停了,你吓死我了。” 两人分离两地,如果刚刚武昕森受伤,那顾澹得急死。 同一个月亮下,两个身处不同地方的人,一个走在灯火通明的城市街道上,月光显得那么暗淡;一个坐在乡下民宿的书房里,桌上一杯清茶,明亮月光洒窗棂。 到夜深,两人各自入眠,枕边都缺少一人。 第二天,顾澹的民宿开业,他早早起床,为一些突发的小事情而忙碌,毕竟是第一天当民宿老板。 这天民宿接待了两批客人,有合作的旅行社带来的游客,也有在旅游APP上订房的游客,还挺热闹。 夜幕降临后,顾澹在员工们的送行下,离开自家的民宿。 他向前走出一段路,在路口往回看,见到“澹色小居”的招牌醒目地亮着,他面上微微一笑。 这家民宿是试水,如果经营得好,会开连锁店。 趁年轻多挣些钱,日后方能高枕无忧,想怎么过活都行。 民宿开业的当天,武昕森一通电话也没打过来,实在反常。顾澹拨打武昕森电话,竟然占线,不可思议,于是他浏览昕森公司内部群的信息,发现群里的人员都在说:“恭喜武总成为网红!” 还有,各种武总发个红包吧的声音。 顾澹在群里找到一个视频,视频标题是:“男子暴打无辜过路人,风衣大佬出手教做人”。点开一看,拍的就是武昕森当街制服行凶男的场面。 武总英武非凡,穿着件黑色长风衣,自带气场,他擒拿时的冷静令人惊诧,而缴械的那套手法精彩绝伦,仿佛在演电影似的。 也不知道是谁透露了武总的身份,第二天一早,公司就来了群记者,到中午时,无数的围观群众堵在门口,争相一睹风衣大佬的风采。 顾澹私下给武昕森发了条信息:“听说你红了?” 没多久,武昕森回句:“别胡闹,上飞机了吗。” 深夜十一点半,顾澹抵达越城,武昕森接他,两人一起返回家。 顾澹刚迈进屋中,立即听到身后的房门被关上的声音,紧接着,他就被武昕森推倒在沙发上。 仔细算起,他们有五天没见面了,相互间都十分想念。 见到两个主人皆在,黄花鱼欢喜雀跃,还跳到沙发上使劲骚扰,直到被武昕森抓住,放在地上,勒令去一旁好好待着。 武总声音低哑,特别性感,黄花鱼不明所以,乖巧蹲在墙角,再不敢造次。 顾澹情深处,恍惚不知身处何地。 等他被抱进寝室时,才回魂,软绵绵抱怨:“混蛋。” 武昕森笑着将人吻住。
第59章 春雨哗哗击打芭蕉叶,方形的水池泛起无数涟漪,两只锦鲤从荷叶下探出头,嘴巴一张一翕。顾澹卷起窗帘子,站在落地窗前看雨,院中的一切被雨水冲刷得清亮,又因透过蒙上水汽的玻璃观看,而变得朦朦胧胧。 昨日栽下的木苗沐浴在雨水中,暗地里增加生命值,过两天,光秃的枝丫上会长出嫩绿的新芽,并在随后的日子里,枝繁叶茂。 午后的雨一直下,顾澹没有出屋,躺在书房的沙发上看书,他看了会书,便就睡着了。 傍晚,院门的门铃被人按动,顾澹醒来,伸伸懒腰,朝屋外走去。 他支着把伞,脚踩在鹅卵石铺的小径,远远就看到院门外的快递小哥。 小哥身穿一件绿雨衣,正好奇地朝院内张望,他还是头一遭给这栋别墅的主人送快递,派送时还有过波折。 快递小哥在溪东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快递包上的地址,问过村民,才知道村郊有栋别墅。 “你好,你的快递。”快递小哥将一只不大的纸盒,从大门铁栏杆的缝隙里递进去,递给屋主。 “谢谢,辛苦了。”顾澹接过快递,打算返回屋里。 快递小哥问:“这条狗是你家的吗?” 他用手指了指院门外的一只小土狗,狗实在很小,狗毛淋湿,正趴在地上。 “不是。”顾澹这才发现门外有条狗。 这会否是村民家走失的狗狗? 顾澹打开铁门,弯身把小狗抱起,脏兮兮的,看着是只奶狗,应该还没有两个月大。 快递小哥骑车走了,顾澹把小狗带回屋。 正下着雨,挨家挨户问谁家丢狗也不现实,顾澹拿条毛巾给狗崽擦身,再拿黄花鱼的吹风机给它吹毛。 黄花鱼在浴室外喵喵直叫,仿佛在抗议,它是只橘胖的老猫,个头看着跟狗崽不相上下,颇有几分猫科的霸气。 狗崽十分乖巧,任揉任摸,体圆毛黄,眉毛上有一簇浅色毛,颜值在土狗界里能有七八分。顾澹把它的两只前腿抬起,仔细检查它身体,发现没有什么外伤,没找到伤痕,倒是发现是只小公狗。 顾澹想它大概饿了,于是给它弄了点吃的。 小土狗不怕生人,也不挑食,见到食物,狼吞虎咽猛吃,把一小碗稀饭吃得精光。 吃饱饭后,顿时精神了许多,跑来顾澹身边示好,汪汪奶叫,一条尾巴不停晃动,是条自来熟的犬。 夜里,顾澹找来一只纸箱,给狗崽当临时窝。 黄花鱼不高兴狗崽和它一起睡主人寝室,它扑到土狗身上,举起爪子就要挠狗,狗崽吓得嗷嗷叫,急忙钻椅子底下。 顾澹抓起黄花鱼,把它关在门外。 分开房睡的猫犬,一夜相安无事。 寝室十分宽敞,中间摆着一张大床,顾澹脱去衣服,独自一人睡在这张大床上。这是张特别定制的双人木床,宽大而结实,眼下还只有一位床主。 夜里村郊的静,是一种极致的静,没有灯光污染,没有各种不知从哪儿传来的声响,顾澹挨着枕头,一夜安眠,睡至第二天清早。 清早,顾澹刚打开房门,黄花鱼立即蹿进寝室,跟小土狗对峙,一只不停逼近喵喵叫,一只不停退缩汪汪叫,就差动手了。 顾澹抱起黄花鱼,将它关在书房里。 做为一只地主喵,应该要有地主喵的大气。 顾澹去厨房给自己做早餐,他一个人吃得清淡、简单,一碗米粥,两碟小菜,两个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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