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方古心头跳了两跳:“我、、走不动了。” 话没说,人已倒了!
白方古又陷入了昏迷,一种清醒且魂魄脱离身体的昏迷,身子很轻,轻得落不到地面。
白方古晃晃悠悠便飘了起来,高山之上,密林之中,可见一个院落,清雅别致。附在窗口,可见里面有人影晃动。
那里坐着一人,正在碾药。一身水蓝衣衫,一头乌发。至上而下,舒展如闲云野鹤。闲散如谪仙临世。
在看他面色红润,眉目舒朗,薄唇如映月桃花般鲜润。眸光似秋水横波般清澈。剑眉浓密透着淡雅的温润。高挺的鼻尖秀出一股英逸。额角一点红润尤为亮眼,那点红隐在发间,像是一朵红梅隐在绿林。给这眉目顿然增添无限明艳。
这人生的美。他似在跟谁说话,白方古看着他的唇语:“自身尚且难保,还有心事摘管他人闲事。”
屏风之后,一抹身影挺拔,似乎在回答他。白方古想入内,却进不去。 想看那抹屏风后的背影。却只看到那背影舒展时的张力。
在看那人碾药的人,已经站起,这一站起,倒是让白方古一愕,这身姿挺拔,舒展随意却满是诱人的气度。这种淡远离红尘,起步过人间的轻快。竟让人如此着迷,也如此熟悉。
片刻他便转身出来悠悠叹了声:“是,你找了数十年,虽然我不知道你找谁,但是今非昔比,你又怎知,这人今是什么样子,我这药配得不容易。你到是大方。改日我去看看他!”
他说的慢条斯理,白方古却看得清清楚楚,他在给谁说话,古戈殿下?
继而见他又道:“现在去!还要施针?你行吗?”
一阵木鱼声响起,白方古似灵魂归窍忽觉身子一动,头痛欲裂的瞬间,他睁开了眼睛。
白方古忽觉胳膊很沉,花灵抱着他的胳膊在哭,眼泪鼻涕一起流。白方古抬手给她擦了一把鼻涕眼泪。 花灵呜呜的欢快起来。
身边坐着一个人,一身蓝色衣衫如万里晴空一角。额角那点红颜真是梅花,映得那面孔越发潋滟风华,白方古愣了愣,脱口而出:“我梦到你了,百公?”
百公微微一愣,继而眉目展开:“梦见我的人多了,你也不是第一个。”
白方古一口气吞在喉头,一阵剧烈的咳嗽。很显然百公是不信的。但他却并没有拒绝自己的身份。
说的也是,谁会相信梦里梦见的陌生人真的存在,且出现了。但他梦里说得什么,白方古努力的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见他好转,百公轻轻拍了拍手,继而双手交叠轻轻一握,叹了声:“奇怪了,昏的奇怪,醒得奇怪。”
百公这举动,惊得白仿古差点魂飞魄散。 愣愣的望着百公。云中秋冷冷笑了声:“色狼!”
百公轻笑:“太子妃,他若是色狼,看自己便是了,何必看我!”
云中秋语结,白方古是有几分姿色的,但由于他常年病着,面色一直如死鬼般灰暗,人也因为这灰暗萎了几分,再加上那双眸子,续满沉郁与暗沉。平时衣着又极为简朴粗陋。仅此又让他凭空老了几岁。 便是在清俊秀雅的人,也经不住病痛的折磨。白方古便是这么被折磨成了一路行来被人称爹的人。实际上白方古年纪,比小花大了不过十岁左右。
但这些日子身体的变化却让他面色有了好转,比从前又平添几分内敛的睿智。
“阿弥陀佛!施主醒来,老衲便心安了。” 和尚突然立在门口,白方古脸神情抽了抽。
心底骂了声:别恶心我好吗?我怕和尚。但面上还得咧嘴一笑:“谢和尚出手相救。”
明珠已经备了礼物,呈了上去。和尚到也不客气。转身递给背后的小和尚。
看他低头,雪白的胡须颤了颤,白方古总觉得他在笑,而且笑得很贱。
终于白方古忍不住了:“望了望众人,我想与和尚单独聊一聊。”
众人出去,和尚唱了声阿弥陀佛。继而真就坐了下来。
“什么目的,说吧!”白方古单刀直入,直切主题。
和尚眸子生辉,眉眼上扬,在笑,依然是那句:“替古戈百姓谢你,替百公谢你,让他依然如闲云野鹤般舒适。”
白方古总觉这理由牵强,但他只这么说。白方古也只这么认为。
“仅此?”
和尚点头,继而眸子深静:“白公子中毒许多年了?”
这话题转的突兀,见白方古不语,他轻笑:“百公是名医,专治疑难杂症。你可以成为他的试验品。”
白仿古坐了起来:“我为什么要成为他的试验品?”
和尚眸子微弯:“两全其美的事情,他喜欢看病,你刚好有病。”
他们话没说完,慧能便喘息着跑了进来! ----
第10章 长青 佛陀寺的大殿里,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和尚。
中间站着一人,那人手提弯刀,身姿挺拔,硬朗的面孔里满是得意,眉目间一点阴鸷为那点得意更添凌厉。那两把弯刀雪亮如镜。不占片红。夏侯颜?
那日天黑,并没有看清他的真容,但那两把元月弯刀却彰显着他的身份。这是白方古第一反应。
许多香客围拢着他们指指点点。
“这是塘沽人,他们最近总是在咱们东皇出现,又来抢劫了。”
“塘沽人太可恨,有人骂了声!”
和尚道了声:“阿弥陀佛!”
站在和尚背后的白方古颤了颤了。想上去踢和尚一脚。这殿下看来对和尚不了解呀,总用阿弥陀佛来证实自己的身份。
明珠跟在白方古的背后低声:“这人是谁?怎么会与雪鹰站在一起。”
白方古望向夏侯颜的身侧,同样一个硬朗结实的塘沽人,一把弯刀斜跨在身,弯刀之上。宝石烁烁,很耀眼。
白方古奇怪,侧目看明珠:“雪鹰是谁?”
明珠淡淡:“塘沽人,最近总是在费城出没,闹了几次事。”
白方古看那雪鹰护主般的煨在夏侯颜的身侧,点了点头,继而侧目在看明珠,指了指夏侯颜:“双刀的是塘沽太子夏侯颜,那雪鹰定然是他的狗腿子了。”
明珠凝眸望去,有些愕然,但继而平静!
和尚不废话,只说了声:“都退下!”
一地的和尚,踉跄着退到了两侧。
数十名塘沽人,站在夏侯颜的背后。夏侯颜竟和了掌,伪善一笑:“我今日来,只带走百公。望和尚成全!”
他的目光,鬼使神差的落在了白方古身上。
白方古竟不由向后退了退。不想身子被人一推,差点站了出来。回头一看,踩了慧能的脚,慧能囧的面色一红,道了声抱歉!
百公站在对面人群中,玩味的看着这里的一切。轻笑!
和尚冷笑,侧目看一眼白方古,低声:“百公,你说我是锤死他们好那?还是锤扁他们好?”
白方古一愣,继而低笑:“锤死不好,塘沽大军压境。和尚是东皇人,殿下,这是在给东皇找麻烦呀。”
和尚眸子轻蔑似骚风,那点邪魅隐在眼帘,他轻笑:说得是,战场上在削他。
明珠愣了愣,低声唤了声公子。白方古轻敲下颌,侧目:“怎么了?”
明珠神情淡了淡,突然不语了。
和尚突然说话了,很挑衅:“若是旁人,我可以考虑,若是阁下,一滴水都不能带走。”
“和尚执意要与本殿下为敌吗?”夏侯颜眉目冷厉。
和尚竟鬼使神差的捋了一把胡子,白方古差点没喷出一口血来。低声一笑:“和尚从来不捋胡子!”
和尚微微一愣,低声回复白方古:“白公子对和尚很了解呀!”
“比殿下多!”顿然之间,白方古对这古戈殿下,兴趣飙升,这货不但能易容,还装!
和尚收了调侃,眸子悠悠看向受伤的小和尚们,冷冷笑看夏侯颜:“殿下不是已经与本寺为敌了吗?怎么,你是眼瞎呀?”
“和尚转了性,不修禅,改修刀了?那就别怪本殿下不客气了。血染你这古刹。”夏侯颜嚣张至极。
“废话真多!”和尚言必,竟先下手为强,倏一下便飞跃而起。
顷刻之间,人群闪开。
众小和尚围着雪鹰,也杀做一团。和尚赤手空拳对夏侯颜双刀雪亮,竟然不落下风。 这让白方古这个整日练拳的人,都看得瞠目结舌。原来提着两个拳头跟人打架也是能赢的。
咔嚓……一声,夏侯颜的一条臂膀被和尚一拳生生锤脱臼了。
夏侯颜眉目狠厉,倏的双刀扔地。一个旋身,避开和尚。抬手猛一用力,生生将自己脱臼的臂膀怼了回去。这举动,够狠,惊得众人唏嘘,白方古只觉得浑身都疼了疼。看他神情在转瞬间狠厉一闪又扑向和尚。
和尚拳风如雨,密集紧凑。夏侯颜来不及拾刀,噗通一拳又被和尚砸出了仗余。和尚念了声阿弥陀佛。很是无辜!
白方古骂了声:“屁话多!”
话音刚落,只听噗嗤一身,滚地的夏侯颜竟然飞跃而来,手中突然多了把匕首。直插和尚而去。
“他匕首有毒!”白方古惊呼。
但为时已晚。和尚险险避过,那刀锋还是擦过了肩头。 一抹黑红,殷透了和尚的衣衫,刹那之间,那殷红顿成黑红继而漆黑。和尚翻身一脚,夏侯颜被踹出了很远。
夏侯颜不歪不斜的砸在了白方古的脚下,一口血吐了白方古满鞋。白方古骂了声:“送你一脚。”
抬脚便踢,痛打落水狗便在此时。白方古脚刚抬起。倏一的一下,他竟被夏侯颜拎着脚倒立了起来,他生生在空中将白仿古翻转向地面砸去。
有人惊呼:“白公子、、、公子!”
千钧一发,白方古拼劲全力,猛的向他的下盘攻去。
“去你的鸟蛋!”白方古咬牙切齿,在他一拳掏向鸟巢的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穿透天际。所有人都不由加紧了双腿。
白方古被狠狠的甩了出去。平生第一次,用最生猛的方法,解决了最危险的危机。
“果然无耻!”云中秋脸色爆红。骂了声,缩入人群。
白方古砸在了一个人身上。是和尚。这一砸,和尚的胡子都被砸落了一半。 白方古急忙一手给他又捂了上去。和尚简单的道了声:“谢谢、、、白公子,下手稳、准、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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