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出去转了一圈,片刻便回来了,他手里抓了些东西。白方古靠着墙,昏昏沉沉的想睡觉,看长青一直在忙活,时不时担忧的看他一眼。
他咧嘴笑,嘴里只抖出两个字:“没事”
火堆升起,长青回身将他抱到火堆旁,白方古尚在惊愕之中时,长青已经松了手去解他的衣服。
若说从前,白方古是无所谓的,但自从有了那几次明目张胆的吻及对抗后,白方古对长青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见长青又剥他的衣服,他一把抓了长青的手:“长青,我都这样,你想干什么?”
长青咧嘴笑,继而眸子锁光,神情漏喜:“中意,你为什么总是情不至尽的对我想入非非。”
白方古一顿,疑惑,低头见长青手里托着什么时候磨好的草药,在他眼底晃了晃。白方古顿然觉得羞耻感爆棚,热火燎原的心头沸腾得能把他这张脸炸出油来。他不由暗自骂了声,我怎么能这么无耻的竟想这些事,关键是还这么没有城府的将自己如此无耻的行为流露无疑。白方古厚着脸皮吞了吞口水,故作镇静的强颜欢笑:“总怕你心怀不轨,所以情不自禁的就想防着你,”
长青低头笑,手下依然在扯着他的衣服,他的声音透着一丝轻快:“我一直对你心怀不轨,索性今日就明目张胆的告诉你,就怕你防不胜防。”
“嘶、、、”白方古吸了口冷气,腹部传来一阵锐痛。
低头看时长青已经将药敷了上去。他抬手娴熟的给他腰部缠好。
白方古忘记要接长青的话,只是垂眸忍了片刻哑声:“我跳是逼不得已,你跟着跳什么?”
长青抬眸,将他转了个身,让他背部对着火堆,他却站在白方古的面前,抬手轻轻处理他肩部的伤口,看他伤口狰狞,他俯身轻轻对着那伤口吹了吹。
白方古觉得他这口气全吹到了自己脸上,温热滚面,脖颈酥麻一片,他急忙别了头,长青似笑了笑:“我也是逼不得已!”
肩头一阵锐痛,白方古在侧目低头看去,长青已经将药敷了上去。站起来手下麻利的为他缠上附带。
白方古听他说了声逼不得已,被这一痛又断了思绪,这会回神看长青:“怎么就、、就逼不得已了?”
长青低头耳语,气息温热:“我要跟你表白呀!”
白方古耳边酥麻滚过,触电般身子抽了抽:“滚!”
嘴里骂着心里却忽然一暖,在这个世界上,目前恐怕在找不到一个用行动来证明与他生死与共的人了。
白方古感动,却心中莫名的恐惧。但他死不愿把这种恐惧表现出来。垂眸将所有情绪隐在眼底
长青却将烘干了的衣服全裹在白方古身上,自己只穿了一层薄如蝉翼似的里衣.里衣轻薄,在遇浮风,微微逸动。火光红艳越发显得他身姿挺拔,姿态凤仪,隐约之中竟透着一股仙姿卓的越超然之势。与青松挺拔的浩然之气。让人一眼,便能沦陷。
沦陷二字在脑海一闪而过,白方古倏的惊神,急忙提醒自己不要去看。
但冷又让他不由自主的想长青的怀抱,这是自身体恢复后第一次,以前那么生不如死的冷与疼都承受过来了,这一刻竟有些承受不住。 长青的手在他额面摸了摸,白方古抬头看他,忽觉长青在自己的视线变得有点模糊了,果然耳边想起长青担忧的声音:“中意,发烧了!”
白方古嗯了声,终究没忍住,牙齿打颤:“冷!”
长青坐在火堆旁,将他抱在怀里,低声笑:“我热!”
白方古残存的一点意识在抗不长青怀里的温暖,他拱了拱头,让自己靠得踏实点:“便宜你了!等、、等暖过来在揍你、、别乱摸!”
长青呵呵笑了,笑声吐出来的热气在白方古脖颈萦绕、滚动、继而使得白方古原本紧绷着的神经缓缓放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便进入昏昏沉沉的状态,那感觉如坠云雾。身体轻得像是飘了起来,眼前也是忽明忽暗,有那么一阵他好像清醒了,觉得自己好像活了过来,身上不在冷的发颤。说话也能连成句子。
他睁开眼想看一看,迷迷糊糊发现自己好像是贴着一个滚烫的身体,肌肤贴着肌肤,温度直接传递。他们像是都没有穿衣服,又像是隔着一层衣服。白方古稀里糊涂咧嘴笑:“长青,你皮肤太烫了,离我远点!”
长青似乎笑了笑,又似乎没有笑:“中意烧成这样了,你还要防我呀,我不吃你,睡吧!”
白方古点头,继而又进入昏睡状态。
在次醒来,映入眼帘的是落在岩壁上细碎而斑驳的光点,旁边的火依然在燃烧,噼里啪啦炸出火星子。
长青背影略显疲惫,衣服也是皱皱巴巴,他似乎在烤什么,白方古微微一动。他便一个机敏的回身。
他这一转身,瞬间一个大花脸映入眼帘,这张脸,满脸灰碳,黑白不一。眼睛布满血丝,看不清瞳仁的色彩。白方古忍不住笑着咳了两声:“长青,你把脑袋架火堆里烤了一下吗?”
长青却微微吸了口冷气,那眸光中有喜悦与痛的隐忍,他竟点了点头,手中举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烤糊了!”
白方古动了动身子,腹部传来一阵顿痛,他举了举手问长青:“烤的什么?”
长青尴尬的咧嘴,挑了挑棍子上不辨东西的黑坨坨:“鱼,太肥了,烤着了!”
白方古笑喘了:“你不说我还以为你烤了块木炭那、、呵呵、、”
白方古甚是好奇,长青,也算是经常游历在外的,想来风餐露宿的事也是常有的,却不曾想,一点野外生存技巧也没有。真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一个火星子炸了出来,火苗突飞,惊的长青连连后退。手中摇摇欲坠的鱼啪塔掉了进去,终于又给火堆加了一把油。
白方古看长青那双万分惋惜又无可奈何的眼睛盯着葬身火海的鱼甚是失落,不由又笑了:“长青,你也是经常野游的人,活到今天不容易呀!”
白方古摇了摇头,砸吧砸吧嘴,这一举动。胜过万千言语。
长青扶白方古坐了起来,低声笑:“我野游又不住野外,再说百公是万能手呀!”
白方古看他小心的摸了一把脸上,这一摸之间,又是面目全非,白方古捂着肚子,呵呵笑:“那个、、、长青,在抓几条鱼,我来烤,顺便洗一把脸。”
长青烤鱼不行,抓鱼功夫不错,片刻便抓了几条鱼回来。不知是着急着抓鱼还是忘记了洗脸。总之回来时脸依然是花的,但他手中的鱼收拾得很利索。
鱼插在棍子上时,白方古坐了起来,抬手要去亲自示范,长青将他一揽压在胳膊下低头笑:“你指挥,我来做就好了。”
白方古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长青压在怀里。但这感觉很舒服,舒服到他情不自禁的往他胸前靠了靠,这依靠触动肩头的伤口,白方古哧溜吸了口冷气,抬头见长青正低头垂眸看他,那眼神很专注,也很生动。白方古这才发现自己在适应中已经不由自主,他急忙想扯回身体。
“别动,在动伤口就裂了!”长青声音微微暗哑,几近哀求的语气流露出眉宇间的紧张与慌乱,他垂手扶了他的肩继而滑过他的背,掌心落在他的腰窝。长青的掌心微热,透着湿气。 白方古更是神情局促,笑得生硬。身子僵蹙着,不敢轻易动,这局面没有甜言蜜语却生动得让人情不自禁,末了白方古干咳了两声,打破这种暖昧的僵持,故作轻松的咧嘴笑:“我伤口裂开,你、、你、、紧张什么?”
长青低头,碎发落在白方古的脖颈,痒得让人难受又让人抓狂,他的眸子没有片刻挪动:“我心疼!”
白方古吞了吞口水,心头突跳。只觉得这句话,字简单,情深重。刹那之间白方古那张脸如同架在火堆上的鱼,被长青这三个字烤的火辣辣的直烧脖颈,白方古急忙低头,抬手将长青低垂的下颌推开,僵硬的笑了笑:“那个、、、鱼、、鱼又准备跳、、跳火堆了!”
长青急忙别了头看那叉棍上的鱼,继而手下挑了挑轻声一笑:“中意,刚才说放什么佐料?”
白方古心头正狂跳着,低头回了句:“夏侯颜!”
长青愣了愣,继而笑出声了,低头一本正经看白方古:“这佐料有点味、、、”
白方古这一刻恍然想起,长青询问的是佐料,他却说了个人名字,夏侯颜。他急忙的解释:“为什么我们没有看到夏侯颜?”
长青松了松胳膊,轻轻一笑:“他八成是被人救走了,这里是巫族的地盘!”
“被救走了?”终于夏侯颜解除了他的尴尬与迥异,白方古这会心里全是他。因为这三个字的出现,压下了他心底那一刻的躁动不安,也因为这三个字的出现,让他忽然之间觉得这夏侯颜,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一次次的死灰复燃。
长青很理解白方古,很配合的跟他一起谈论夏侯颜,且很认真:“可能!被救走了!”
长青只顾着跟她说话,忘记了手中的鱼,白方古急忙抓了他的手反转,不知长清是真不会还是故意,白方古总觉得长青这手笨拙的厉害。好在鱼已经考好。白方古吹着气将鱼挑了出来。
白方古对于夏侯颜被救一时有些气恼:“被巫族救走了?”
长青手下一点一点的剥着撂在石板上的鱼,点头若有所思:“有可能!他母亲是巫族公主。”
夏侯颜被人救了,却没有伤害他们,白方古突然想起长青是为了换二殿下而去的塘沽。如此那他的眼线真是二殿下了?但这又不在情理之中。此事白方古从来没认真问过长青,此刻问起来就有些小心了:“长青,你、、你对塘沽二殿下了解吗?”
长青眼梢一挑,点头:“了解一些,手无缚鸡之力,面无长寿之相,很狡诈,他能在深宫里活那么久,不但因为有人暗中相助,还有他的诡计与谋略。”
白方古侧目看长青:“有人相助?那便是庆妃相助了?”
长青轻轻撕了一块鱼肉递了过来,悠悠然:“是,庆妃,或许!”
白方古有一口没一口的吃:“你的眼线不会是他吧?”
长青抬眸看他,继而眉梢微扬:“他让我去杀他哥?中意,你为什么会觉得是他?”
白方古伸手也捏一块鱼肉,塞到长青的嘴里:“你不是换他出去了吗?”
长青微微一愣,继而像是了然了般点头一笑:“原来你这么理解的呀?如你这般理解,好像也有些道理哈,但、、但我换他出去,是为他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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