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千炙唇角颤了颤。竟然没有回怼。这让白方古有些意外。
白方古不在理他,抱拳望向小孩子:“这位小英雄很有气势,可否报上大名,让白某也一睹小英雄风采”
燕千炙屁崩的脸简直抽成团,他同样也很不能理解白方古这一刻的憨傻吊样!他很怀疑,那些战场上的奇思妙计规划策略竟然出自这个憨货之手!
小孩见白方古如此讲究,这就一抱拳,可惜还没来得及报名字。
屋内突然竟传来打斗的声音,白方古将那孩子一手推给燕千炙,直奔屋内而去。
庙堂之内,两三个衣着褴褛的士兵,正围着一个衣着华实的女子扑杀。那女子体格高挑,身形妖娆。长剑起落间已经乱了次序,易没了章法。
一群男人欺一女,明目张胆的庙堂之内耍流氓。白方古愤怒,未来得及撸起袖子,只听背后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娘亲,又来了一个坏蛋。”
白方古一惊,斜眼寻声望去,突然就见那供台的薄布下竟也探出一个粉嫩粉嫩的小脸来,见白方古望着她,那小脑袋倏一下便又缩回了。
白方古只顾看那孩子,没反应过来,只觉耳边剑风扑来,他本能的一斜身子,腰肢向后一仰,软成柳条,这一剑般险险躲过。
“兄弟,一起上,这小娘子漂亮!”那乱兵可真是瞎了眼。竟然厚颜无耻的拉白方古下水。 白方古一咧嘴:“我呸,不要脸,当了败兵也就算了,还想当败类,人渣!我像坏人吗!”
白方古愤然而起。提起了拳头就拼杀过去。
那提剑小娘子微微一愣,瞬间便配合白方古一起卷入厮杀。
毕竟是饿了几天,白方古体力略有不支,但拳风里的柔韧与刚毅未减。
一股愤怒裹着一股坚韧,在拳风里挥散如雨,直扑那几个手提元月弯刀的混蛋。那小娘子剑气瞬间也煞了几分,剑风横扫梁柱,哗啦啦的声音似碎玉般纷落。
那小娘子一边奋力拼杀,还一边喊了声:“公子为何不用剑?”
这一喊,白方古才想起来,自己腰间还挎着长青的剑。多年不用剑,竟然不习惯了。 白方古倏一下拔出长剑,那剑光似冷霜般瞬间照亮了厅堂,剑光横扫之处。噼里啪啦一阵碎裂之声。
几剑杀出,竟然惊的白方古为之欢呼,剑气里的煞气极重,似乎不他受控制般在空气中煞出一道道白光,那白光刺目而冷厉。几个回合杀出,那几个混蛋竟被逼近死角,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噗呲!那小娘子利剑毫不留情,一剑入心。直接将一流氓并定在了柱子上。那被定在柱子上的流氓兵一瞬间瞪大了双眼,瞳孔满是惊恐与骇然。
一串血珠,刹那间染红了那小娘子的衣衫。
长剑翻飞间,那几人连滚带爬的逃离,混战中白方古只听那女子喊了声:“公子小心。”
没等白方古反应过来,瞬间只觉肩头一重,双腿一软,噗通便跪在了地上。手臂有热乎乎的东西流下来,他手中的剑也啪嗒落地,白方古一口气没喘上来,只觉头重脚轻,眼前发虚,他身子晃了晃,倏的一下便趴在了地上。
“云清、、云清、、”一个声音在耳边激荡。清冽而疑惑。
白方古猛然睁开眼睛,长青一身黑衣,飘然而立,他正低头俯视着自己,那眼神很奇怪,有点玩味的肆意与调戏的嘲讽,白方古愕然:“长青?你、、怎么又在这里?”
长青眉梢颤了颤疑惑,凝注着白方古:“呵?我一直在!”
白方古迷茫,抬手想捏一捏他的面颊,证实自己不是在做梦,手未触及他的脸,他却忽的一飘,唇角轻扯,睥睨邪魅间眼角泄光千里,他看了白方古片刻冷冷一笑:“云清兄,你可是还欠本尊一床暖稥那,怎么?这会就等不及了。”
白方古气急,越发觉得长青不正常,他紧逼一步冷笑:“是吗?现在还你?怎么暖?”
长青似乎微微一愣,忽的一下捏起了白方古的下颌,如同那日一样,错愕中的白方古尚未来的及反应,突然便被含着了唇,那吻满是戏谑的玩味,白方古气恼,抬手扯了他的衣领,如同那日一般狠狠地咬了上去。
长青又是一愣,继而倏一下离开。他看着白方古如同不认识一般,轻轻拭去唇角,冷笑:“云清上神这么着急这以身相许,本尊若是不满足你岂不是辜负了你的热情。”
白方古心头跳的厉害,云清是谁?他看自己的神色,有敌意。但他确实是长青,黑衣长剑,妖孽恣意。眉目满是邪魅气,长剑疯卷乱云舒。慵懒抵定的神情里卷着一抹天地间唯我独尊的霸气。如此傲娇的恣意的姿态,又不像长青。
白方古摇了摇头:“你不是长青,我易不是云清。”
他似乎愣了愣,轻轻一笑:“就是这张脸,我不会忘记,不过白兄这剑术不行呀,不如我教你两招,以应对不时之需!”
听他如此之言,白方古到真想认真的看一看,与长青认识怎么久,至今好像还没有看长青拿剑杀人的样子,白方古到有些期盼的点了点头:“既然你如此嘚瑟,那就耍两招给本公子过过目!”
长青眸子颤了颤,轻轻一笑:“白兄嚣张了!”
白方古冷冷一笑,抬眸看他:“我向来如此,练不练?”
长青黑衣紧束,长发微拢,倏的一下拔剑而出,这一个动作犹如闪电划过夜空,即洒脱又霹雳,惊乱世间而不知的杀气在剑光里烁动。剑握在手中,他睥睨一笑:“接着!”
他手臂一抬,那剑嗖的一下,竟飞到白方古的手中,白方古有些发愣,愕然间冷笑:“什么意思?你不是耍给我看的吗,这剑、、、耍不下去了!”
长青呵呵笑,抬了抬手给白方古看,不知何时,他的指间多了根枝条,干枯得几乎要断裂的枝条在他指尖荡了荡:“那个留给你,剑不过是个杀人的凶器,想杀人时,枝条也能成利刃,看好了!”
言必他咻的起身,衣衫飞旋的瞬间,那枝条在手中竟如钢刃般刹那间激出了霹雳的爆破力。一剑杀出,云散雾淡。沟壑横生。这一剑,那里是杀人!而是杀生,杀灭这世间一切万恶的生灵。白方古吞了口气,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长青。凝视着他在这电光火石间辟出的每一剑,眼底的长青,与剑容为一体,剑剑邪气爆满,剑剑睥睨天地。
这一刻,白方古只觉得他不是人,手中长剑哐啷落地,他啪啪的鼓掌!
长青立在他跟前时,他依然在呆呆的拍着双手,像极了没见过世面的二傻子他大哥,长青手在眼前晃了晃:“白兄这是被我迷住了吗?
白方古这一刻,恍然如梦归,低头捡了地上的剑倏一下又扔给他:“我觉得我在做梦,你马上滚出我的梦里!”
长青神情呆了呆,有些意外,惊愕一笑:“卸磨杀驴呀!”
白方古冷冷一笑:“长青从来不会叫我白兄!我易杀不了你这头野驴,但踢你出梦应该不是问题。”
“是吗!”长青忽的又扑了上来,唇角一扯又要吻上来。
白方古阿的声一掌推出:“滚、、”
“公子!公子!”
白方古突然睁开了眼睛。惘然的看着眼前。
燕千炙眸子凝注,焦急而惊惧:“你种箭了!流箭、、”
肩头一阵疼痛传来,白方古侧目看去。见伤口已经被处理好。
那女子抱着孩子疑惑的看着他,继而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剑,见白方古摇晃着要站起来,她疑惑询问:“这剑,是、、、是你的?”
白方古点头又摇头。没有考虑自己是如何受伤的,而是依然陷入刚才那个梦里,他怎么又做那样的梦。想来那日被长青啃得阴影尚未消去。
供抬下爬出一个小女孩,女孩怀里抱着一卷画。她抱的不稳,画轴倏滚落,在白方古的面前滚开。白方古抬手捡起,未及看全。画轴便一下被那女人抢了去。
“我的爹爹摔疼了。”画轴被收起,又回到了小女娃的怀里,小女娃心疼的擦拭着。紧紧抱着。
那光屁股的小男娃,昂着脖子望着女人怀里的小姑娘,一脸宠溺。
白方古抬头,望着那高耸的神像,便是在神庙里,也躲不过劫难。
看那女子依然一脸惊恐与警惕,白方古淡淡:“这兵荒马乱的,你一人带着孩子在此不安全。不如随我们入城,还能有一线生机。”
“不!”女子听到入城,惊恐的后腿几步。
小女孩嘟嘟着嘴,紧紧抱着画卷看着女人:“娘亲他眼瞎了,爹爹不是马上就要来了吗?我们可以、、”
女孩的嘴被捂上了。
庙堂外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脚步杂乱拖沓。透着一股子匪气。
“待会在这里吃顿散伙饭,大伙就各自找个地方安身吧。现在烨王也死了,陈将军也成了俘虏了,殿下现在被困凤野,生死不明。咱们还被大风偷袭了一把,如今这沙漠军气势如虹,快要逼近都城,劝各位一句,赶紧逃命吧。”
一人道:“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我看大哥有点本领,我们不如跟了大哥,做个草寇也比回朝廷强。”
有人附和:“这话有理,我们跟了大哥去,有吃喝就行。”
白方古突然又一阵眩晕,扶了扶门框。人群里突然有人惊叫:“这不是那瞎子跟瘸子吗?原来你们在这里偷食那!”
“我找你们俩半日了。”方天珏衣衫破烂从乱兵中穿了出来。
一群人嘻嘻哈哈进了庙宇,白方古心头一惊,想着刚才那位受惊的小娘子与孩子还在庙堂,他快步摇晃着奔了进去。
然而,展眼望去,这一刻,庙堂里,除了那一群粗野的士兵在到处翻箱倒柜找东西,便真是空无一人。她们竟然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白方古心头愕然,奇怪了,他们难不成真被神仙搭救了?
那群败兵丁玲哐啷一阵摔打后狠狠的骂了声:“他妈的,连这里的菩萨都是穷光蛋。”
白方古看方天珏炫紫的衣衫已经不辨颜色,脖颈的珍珠钮扣自从当了逃兵便消失了,连剑穗子上的珍珠都不翼而飞。
玉笛虽握在手中,已不辨颜色。在这兵荒马乱的路段里。他时不时掏出些东西,估摸着这珍都吃到他们肚子里去了。
白方古一握他的手,点头坦诚:“现在咱们仨就你最有钱了,等攻下腾城,一定要让欧阳楼给你备一箩筐珍珠。”
方天就不屑的一甩头道:“谁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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