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云家在怎么权利倾天。纵然云中秋在怎么嚣张跋扈军权在握。
在军中,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样的话。这和很嚣张的当众谋杀没有什么区别。
云中秋可能没有想到妹妹会说出来,他也不希望云中月说出来,即便是她云中月做的,只要她不承认,便有云中秋兜底,可是她说了。
白方古不由呵呵笑了,笑出满目的泪光,他望着云中秋淡淡,言辞有力,睥睨而视:“云将军,一军之帅,这是要谋杀太子吗?”
此话算是一阵见血,云中秋神情抽了抽,突然冷冷一笑道:“对于此事,我云家自有家法处置,我云中秋绝不姑息。只是白公子,您又是何人?与我古戈有什么关系!与我们古戈殿下有什么关系?又怎会闯入我古戈军营之中?在这战事焦灼时期,难道公子是敌国奸细不成?”
此话更是狠毒,白方古的到来,确实一无身份,二无名分,在他们看来,便连朋友似乎都算不上。
白方古愤然竟无语,却不想百公一步跨了上来,自袖中取出药亮在空中郑重而视:“白公子乃我百公的朋友,是古戈边城白家二公子,此次军资费用白家出资大半,而白公子此来是为殿下送药,这药袋犹自带着血。因为白家大公子在往佛陀山送药时被塘沽夏侯颜所害,白家二公子带着悲痛一路奔来,将军说,他该是什么人?”
小花已经长剑出鞘,愤愤的道:“我白哥哥来送药,是我将他带入营中的。”
白方古心头对百公甚是感激,虽然兄长的送药与他的送药是两回事,但被百公说成了一件事,虽有谎言欺骗之意,但在这势头上,如此更为符合逻辑。这里没有人知道兄长送药为谁,但知道他在奔往佛陀山时确实被夏侯颜所杀,而那时百公正在佛陀山。
云中秋眸子颤了颤,回头看着满面愤怒,却又泪眼汪汪的云中月突然道:“来人,压君主回京,听后处决。”
前一刻还如冰雕稳站在外的侍卫,这一刻竟如闪电,倏忽便进了营帐之中。
云中月被压了出去,她频频回头,望着床里的长青,又哀求的望着云中秋。在怨毒的望着白方古。
原来那些远远站着的侍卫,是会动的。是能有敏锐的观察力执行力的,但为什么长青被下毒时,他们只是远远的站着,便是听到有什么动静,他们也依然是无动于衷。望着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长青,白方古甚是忧虑。
直到他们离去。
他望着百公依然忧心忡忡:“长青一直都是这样四面楚歌,危机重重吗?”
百公搓了搓手,相互交叉继而轻轻一拍:“一直以来,我都是只关注他的病情,别的不怎么关心,在说我们也常年不在宫中,我也从来没问过,他也从来未说过。长青也不是那种贪恋权利的人,他本性洒脱恣意。所以……”
百公想了想又一叹:“云中月向来也还算谨慎,谁知道她能干出这么混账之事。”
白方古坐在床榻,许久才缓了口气:“我原以为,古戈太平无朝挣,岂知也是风雨满楼御难行。看他说的轻描淡写,长青想来一定很难。”
百公站了起来:“他与云中月很小便有婚约,只是长清常年在外,极少回宫,与云中月见面少。未行周公之礼。想来宫里的事他也很少插手。”
白方古拭去唇角的血冷冷一笑:“定然是很难插手,如此怎能让人放心?”
百公甚是笃定而言:“这个你不用担心,今日起我会看顾他紧些。再说他还有魔卫隐在周围。”
见白方古神情一愕,百公低声又重复了一遍:“便是你这两次从佛陀山离开,好像也是魔卫一路在跟随。不然便是夏侯颜那样狗皮膏药一样的人,怎么能挡得住。”
魔卫二字,倒是没有让白方古觉得新奇,因为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说,但他略带疑惑:“魔卫是什么?这魔卫难道不知道他有危险?”
百公若有所思,又极为不确定的想了想:“魔卫也有打盹的时候,既然是魔卫,定然也不会经常出现。这魔卫以前没有,就是最近我才发现。所以我也不甚清楚,我问他时,他只说是他父亲留给他的,但我觉得他说的未必是真的。所以你大可放心的去做事情,以后我决不让任何人靠近他。”
白方古心头一动,想起了许多。眉间舒展间,他已起身。
小花手中的剑倏一下入鞘:“我随白哥哥一起离开,我护佑你。”
小花的声音,犹如一柄有效的利刃,瞬间让白方古一顿,他急回身抬眸:“不,你留在这里,寸步不离长青。”
当年进得天界山,白方古本是想让才学会走路的小花来与他一起拜师,但当时花老头断然拒绝。那时他掂了掂小花感叹一翻:“这孩子有学剑的天赋,只可惜年纪太小,你这破身体,学剑学不成,便教他吧。”
所以在小花与花灵的成长中,白方古不单单教了他学剑,便是学习书本知识,都是他手把手教导至今,虽然他自己提不起剑,拿不起刀,但却将小花与花灵教的很好。 这一刻将小花留在此处,一是历练,二来也可以协助长青。见白方古断然拒绝,小花不依了,急了:“你一人离开,我如何放心。”
白方古遥望远山,眸光坚定:“你如此跟随,显得我太无用。我即教出你与花灵,难道自己都顾不了,这会你若一走了之,岂不是太不负责任,也不是大丈夫行事风格。”
这是白方古第一次用责任定了小花的去留。
白方古离开时长青依然未醒。若长青醒来,想来二人面对面时,定然也会很尴尬,且这种尴尬是无言以对,又无法言说。
牵着马的白方古被小花拦住,他跳下马反倒安慰白方古:“白哥哥,你别介意,长青哥他是不清醒的,他中毒了吗,这个该死的云中月。以后在不跟她玩了。”
白方古微微一咧嘴,唇角的伤似乎裂开般让他吸了一口冷气,他干笑两声:“若要生气,我早走了,何必如此。”
小花眸子星光点点:“我永远都是你的人,不过白哥哥好像一直把我当外人。”
这话让白方古心头一紧,疑惑一笑:“这话又如何说起!”
小花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瓮声瓮气不悦:“你这里是不是听不到,你为什么瞒着我。”
小花眸子晃了晃,白方古却笑了,原来他说的是这个,见小花一脸不悦,他拍了拍他的肩头笑了:“这影响我与你交流了吗?”
小花摇了摇脑袋,依然是一脸不悦,白方古笑:“既然不影响我与你交流,便不用担心了,说与不说,不影响我们什么。”
小花努了努嘴,眸子一恍眼望向别处:“那、、也、、、是”
白方古打断他的话:“好了,在这里好好做事。无论长青将你放在什么位置,都是有他的计划。保护好自己!”
小花手臂一摆,释然一笑:“这个我明白,随他差遣。”
白方古欣然点头,继而又谆谆教诲:“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方能练就七窍皆通之法。”
小花点头嗯了一声。给白方古一个放心的眼神。百公自帐内遥遥走来,递给了白方古几个药瓶,几个香囊。简简单单的交代了几句。 什么毒药可以攻击,这个药治疗耳朵,一定要吃。这个香囊绝对不能取下,有安神助眠。这个香囊防毒不能取下。
见白方古一直不语,他拍了拍白方古肩头道:“事发突然,这个时候走是最合适的,一路保重。”
夕阳斜下时,白方古又翻身上马,向着沙漠奔腾而去。 ---- 亲亲们提点意见吧,骂两句也行,好歹让我自娱自乐的时候知道为什么没人陪我自娱自乐!
虽然亲亲们寥寥数人,我也绝然不会空个大坑埋你们。我是一个有良心的笔者,会把坑填满了在歇息,诸位给我两脚也行,起码给我提提神!!!!!!!
第52章 归来
月夜中的沙漠浩瀚辽阔,白方古这一夜的奔袭甚紧。
辽阔的苍穹之下有狼的嚎叫,幽幽长长,低沉又呜咽。
天蒙蒙亮时,白方古跳下马背,喝了口水想坐下歇息片刻。
不想抬头却看到不远处似有萤火般的火光在晃动,白方古提起的水壶又挂在了腰间,奇怪了,在这荒凉之地,竟然有火光晃动。
他将马隐在沙坑之中,小心翼翼的向着那片火影移动,近了可见,那火光似才燃起般炸出噼里啪啦的火花。白方古爬得再近一些,火光中竟看到傅沧海与傅沧澜相对而坐,二人像是刚刚睡醒的样子。
太过遥远,白方古看不到他们的唇齿起落间的话语,他只好又小心翼翼的向沙堆前爬动,直到看清他们的唇语。
傅沧海揉着惺忪的眼睛,面色焦躁:“兄长,我们在这里已经转悠快近俩月了,还时常被狼群袭击,到现在连沙漠城的影都没找到,这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殿下?”
背对着白方古的傅沧澜,说了什么白方古听不到,但能看到傅沧海不满的情绪。 他倏一下站了起来怒了:“我们跟着殿下是为了采摘佛陀花,也不是为了找谁,难道还要再杀他们一次吗?”
背对着白方古的那身影也突然站了起来,白方古正昂着头,被那人带起来的沙子瞬间扑了一脸。呛得连连咳嗽。
这一咳嗽,惊得两人倏一下扑了过来,一把将白方古按在了地上,白方古脑袋嗡嗡嗡直响。被他们俩拔地薅起来时,还在不停的咳嗽。
冰冷的剑抵在他的脖颈,白方古缓了缓,抬手轻轻将那剑尖向旁边移了移轻笑:“我听不到你们说什么,我耳聋。”
兄弟二人神情微微一愣,见白方古说话声音极大。貌似真的听不到,傅沧澜却有些不信的怒视:“胡说,听不到怎么会说话,聋哑聋哑本为一体,怎么能听不到?”
白方古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叹了声:“我是一个多月前聋的,听不到,但我能看懂你的唇语。交流不成问题,不信你试试,在我耳朵上大喊大叫,我若动一动,就算骗你了!”
付沧海还真是一收剑,趴在他耳朵上狂吼,吼得自己连连咳嗽。白方古不由嫌弃的擦了擦自己的耳朵:“你是拿唾沫给我洗耳朵那?口臭!”
付沧海还真在手上哈了口气,捂在鼻尖自己嗅了嗅:“确实,一个多月没有洗漱了。”
付沧澜冷冷看着白方古:“沙漠地域如此,你一个聋子,怎么会在这里?”
白方古拍了一身的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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