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千炙眸子冷如冰霜,一字一句顿声:“你想把大瀛拖进去?你要让塘沽更恨大瀛?”
白方古呵呵笑了:“想多了,仅仅是想让你代表大瀛参战。”
“你与塘沽人关在一起,不是聊得很开心吗?后来怎么突然大吼大叫,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白方古奇怪的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说明白。”燕千炙躲闪,人却突然进了一步。
欧阳楼握了握剑。冷冷的望着他:“殿下耳朵聋了吗!还是没有听清楚?”
燕千炙面色黑沉,眸子冷冽:“我要问他什么意思?”
白方古突然又想起那日初入沙漠,那些与小花和方天珏缠斗的人,欧阳楼说他们不是塘沽人,那定然便不是。
白方古幽幽站了起来,拨开欧阳楼,凝视燕千炙:“你出去,大瀛人便进来了,仅凭这一点,你也不能走。”
燕千炙眸子僵了僵怒:“你是谁?”
白方古神情一肃:“新上任的沙漠城主,不用这么认真的看着我,我是谁你知不知道的也无所谓了,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
白方古甩袖离去,方天珏跟在他的身后轻喊了声:“白兄,我说你昨晚一晚上没个人影,你不会是去审那塘沽人去了吧?”
白方古缓了口气,一咧嘴:“审了一晚上,还真是套出不少消息。那人竟然是塘沽皇上身边的带刀太监。这塘沽人果然是骑射民族,连一个太监都能这么拼杀有度。”
“所以你还得到了什么?方天珏咧嘴追了上来。”
白方古也咧嘴一笑,昂头望天想了想:“很多!”
方天珏叭叭的昂着脸:“说来听听。”
白方古一咧嘴:“不告诉你。”
方天珏嘴角颤了颤:“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方古也嘴角抖了抖:“你不也没告诉我实情吗!”
方天珏愤然:“我怎么没告诉你事情,我连我自己的身份都彻底的暴露了,你的身份,虽然我猜出个七七八八,但倒了不知道你是谁?我有深入探索过吗?没有,我信任你!”
白方古堵上一只耳朵,他说的是事实。他方天珏东皇二皇子,跟在他屁股后好像是颠颠的,又是为什么?平白无故陪着你?
见方天珏终于静了下来,他这才放下堵着一只耳朵的手,幽幽淡淡叹了声:“那日与长青一别,甚是心惊胆战。”
方天珏终于是停了下来喊了声:“为什么?长青他怎么了?”
“那日在城外告别时,他差点一头从马背上栽下来,好在我眼疾手快。”白方古轻描淡写。
“我就知道他定是发病了,不然不会如此,这家伙这些年一直很好。自从……”
他突然愣住了,捂着嘴看着白方古认真的表情。从未有过的冷沉,他追悔莫及的摇了摇头。
“说清楚,他怎么了?”白方古盯着他。
方天珏啪啪给自己几个嘴巴子。
白方古一把抓上他的肩头。眸子紧盯着他,看得他毛骨悚然,他竟有些无措:“他有病,很多年了,这些年一直靠龙阳果维持。有百公在……”
白方古一惊,心中不由微微一颤。一直以来,他都觉得长青有些不对劲。但每每认真看时又好像没有什么问题。这其中蹊跷始终让他不明,今日这一句,不过是激将方天珏,白方古一急,手下便用了力,疼的方天珏呲溜呲溜直吸气。
“疼疼疼、、、松手松手、、、”
白方古这才发下自己手指发白,太过用力,急忙松了手道了声抱歉:“方兄,你知道我的身份,但你没说,我谢你,但长青的身体,我要知道。”
方天珏哧溜哧溜的吸冷气:“看你文文弱弱,怎么这么有力气,真是看不出来哈,看来病根除了。”
“长青什么病?”白方古又是一顿,凝视方天珏,眉头蹙成一团。
他有病,只这一句,让白方古破防,这些年他虽然身体一直被剧毒折磨着,但从来没有忘记过每日的拳脚。日日如此日日练,虽然从前使不上力气,但自从吃了百公的药,恢复了筋脉。他自己也是能感觉到,与从前相比。天地之别。 今日与昨日相比又是天地之别。他心知刚才手下那一力道定然不轻,也顾不得去安抚方天珏,又急切看着方天珏:“方兄,我白方古拿你当朋友,请告诉我。”
方天珏憋了半日,愤愤喊了声:“他中毒,很小的时候就中毒了,这些年一直有百公在身边,又有雪域山的龙阳果维持,所以毒性压制的很好。很少复发。谁知道他最近怎么了,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龙阳果?”白方古心头突突狂跳。龙阳果乃稀奇之物,与佛陀花不差上下。他的筋脉恢复时便是用的那个,那时长青说得很轻松,他说对于百公,这不算什么。
既然他这些年一直在用药,且控制的很好,最近为什么又发病了?又为什么没有控制住?除非龙阳果用完了,既然雪域山离古戈最近,每一季的龙阳果诞出定然是古戈先得到。白方古越想眉头越紧蹙,心也缩得越紧。 他突然又抓了兀自在揉着肩头的方天珏,眸光急切凝视:“你常与百公在一起,可见过龙阳果?能不能闻出他的味道。”
方天珏被问的懵懂憨呆,望着白方古木木点头:“见过,也能闻见一点点味道。”
白方古倏一下自袖里取出那药瓶,瓶子已空,但余香仍在。这是长青走时留下的药,说他每日三次,吃完为止。并一再嘱咐,用不了几天。这一剂药吃完他兴许在不会发病。 他所种之毒正是因为没有及时解除才发病,自此便无法除根了。所以白方古疑惑,当时问他为什么?他说这是百公新研制的药,让他试吃。
因为吃后的效果奇佳,不但身体如脱胎换骨般轻快,连思维都似乎也快了许多。从前的很多事似乎也一下清晰了。因为有了功效,所以他还真是吃得很认真。昨日恰巧吃完。
瓶子递到方天珏的鼻尖时,他却轻轻摇了摇头。继而又很肯定的摇头。 白方古心头微微一松,这一瓶既然不是龙阳果的配方,却又如此功效,会是什么?这一疑,白方古的心瞬间又缩到了一起,龙阳果对于他来说只能压制。他手臂一抬。方天珏这次呲溜一下跳开,离开他八丈远:“你、、你不要在捏我了哈,我也是有脾气的哈。”
白方古捏着手指,眸子颤抖凝视方天珏:“百公的佛陀花是不是为了给长青配药?”
方天珏一咧嘴:“这个我不知道,我许久没有见他了。但百公配药都是为长青。”
白方古突然又度了一步:“你跟他什么关系?” 这么一问。方天珏没有回答,白方古却豁然明白,很多年前,隐隐约约听说,古戈与东皇有联姻,佛陀山禅会上,也听丰殊宴说过,古戈与东皇有联姻。据说古戈的七公主嫁入了东皇皇室,白方古细细打量着方天珏,他与长青,眉目不像,举止各异。
但这代表不了什么,白方古眉心颤了颤:“你是长青的堂弟?古戈七公主的儿子?”
方天珏瞬间面色一白,眉心颤抖,悲沉叹了声:“是,七公主的儿子。七公主被那个叛徒杀害,所以我现在只是东皇的二皇子,我来沙漠就是为了杀他,结果却让他跑了。” ----
第43章 绝杀 白方古心头捋出了思绪,百公见他时的不悦,治疗时的情绪。还有那贵重的龙阳果。
或许本该是给长青的药却给了他白方古,如此说来,长青也是重了九凤花之毒?只是主要毒素不同而已,长青把药分给了他,所以他发病了!长青把救治自己的佛陀花给了他,所以他面色依然雪白的没有血色。 如此一想白方古忽觉自己他妈傻叉。竟没有发现一丝端倪。却也从来没有认真去琢磨过这些事情!白方古心头霍霍的跳着,跳得难受。懊恼与心痛串流与胸。
“公子,公子!”城野的声音自背后响起,白方古回头。却见霍先生也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二人神色焦灼。惊乱一片。白方古被他们惊了一跳。他急忙敛了心神。 却见城野喘着粗气声音微哑:“有……有大公子那边……有不好的消息。”
只这一句,惊得白方古突然心头一痛,瞬间觉得似针扎一般让他容颜狰狞,低头许久,他才缓了过来。 抬眸只看城野面色。看霍先生悲沉的神情,他们不说话,白方古越发心头乱跳,他不敢听下去,凝视他们,见他没有吭声。 城野只是垂眸,霍先生声音低哑:“居我们的外探回报,大公子在……赶往、、、赶往佛陀山的路上,被夏侯颜杀害。”
白方古眸子颤抖,面色煞白。耳朵里嗡嗡直响。忽觉天旋地转,他身子晃了晃。噗通!他一头扎在了地上。
醒来时天色已晚,睁开眼,如同从噩梦中惊醒般,他瞬间坐了起来。 愣了许久,眼前墙壁上,晃动着燕千炙的那把剑,方天珏拿了那剑,一直挂在他们的帐篷里。 这一刻异常的炸眼,耳朵里那阵嗡嗡的声音许久才缓缓静下来,霍先生与城野立在床头。方天珏坐在烛灯之下正在打瞌睡。
白方古哧溜一下跳下床,惊的方天珏一个机灵站了起来。 霍先生一把拉住了他:“公子,据说大公子是偷偷从边城跑出来的,在沙漠北边界遇到了夏侯颜,被他……”
白方古突然回身,一把推开霍先生,回身取了那墙壁上的剑。呲溜一下,一股血红喷射,他已经将那剑尖抵在自己的腕部,那剑续血,犹如恶虎扑食一般,瞬间喋血吸嗜着着他汩汩流出的脉血。刹那之间,剑柄鲜亮耀眼。
方天珏惊呼:“血剑,血祭剑?你疯了!”
白方古面色煞白如鬼,腕部的鲜血却艳红如火。直到那剑柄饱满铮亮,他才咻一下将剑入鞘。 耳边乱哄哄的一阵惊叹,都是谁,他已经不知道。提了剑便奔了出去,一阵风袭来。脑子瞬间清明无比。
霍先生拖着他的胳膊。惊愕的哽咽了声音:“公子!你已经很多年不用剑了,公子!”
白方古反身又推开霍先生,厉声怒吼:“我能活着,是为了他,他死了,我还有什么意义!”
欧阳楼倏一下挡了过来,鲜红的衣服如血一样,映的白方古眸子通红,他冷冷的挡在他面前:“你不能去。”
“滚开!”白方古那一声怒吼随着掌声送出。 只听噗通一声,那鲜红的身影砸入了墙体。这是欧阳楼没有防备,也是白方古使尽了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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