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枝条拉在他指尖,柔韧而刚劲,直勒的小花喘不上气,惊愕的瞪大眼睛。长青轻笑,手指一捻,枝条落地。
小花欢快的咳嗽两声:“原来这就是杀人于无形。厉害长青哥!”
长青冷笑:“这便厉害了?剑不过是个凶器,若想杀人时,什么方法都可以。”
小花在这瞬间已经又投靠门庭:“长青哥,你教我剑行不行?给我指点一下。”
方天珏跳了起来:“昨天还说要跟我学,怎么今日便改换门庭了,你也太朝三暮四了。”
小花很贪,咧嘴一下:“你俩都可以教我呀。我大师父,白圣人,二师父,方天珏。三师父长青哥,多好!”
长青眉梢微挑:“我要当老二!”
小花很希望二人对决,眸子溜圆的笑:“你俩打一架,谁打过谁当老二!”
长青冷笑::美死你!”
方天珏抬腿就要踢他,小花哈哈笑着跑开。
佛陀山的山峰向下看,可见一片湖泊,静得如一面镜子。
湖泊中央,一棵碧翠,繁茂幽兰,奇怪的是那树枝叶全在水中浮动。唯有粗壮乱飞的树根及根须,犹如盘龙,浮在空中。晃晃悠悠的在水面之上飘摇。
白方古微惊:“这树被人连根拔了吗?”
长青眉梢清浅:“这就是这老树与别处不同之处,他的根是向上长,他的头却是扎在水中。他只有开花的时候,才会横卧水面。横卧姿态,犹如梦中佛陀。所以才被称为佛陀树。除去将要开花之时。便长年累月的隐在水底。”
白方古意外了:“那岂不是成妖了?”
长青眉梢弯弯:“说的对,就是树妖!”
湖泊四周,皆有山峦,恰好将这一片碧水湖泊围在中央。
在哪湖泊周围。手持长仗的和尚,紧密的巡视着,戒备森严又庄重肃穆。
方天珏悻悻:“和尚即劝和,为何不将这佛陀花分与众人,也算是普度众生。何必又让人围着它守护。”
长青望着那里,若有所思:“他守不住,不过是免些杀戮!”
方天珏爬在石头上低头望:“如此说,水性不好的未必能得到。”
长青浅笑:“既然是佛陀花,便不会让你淹死里面,你看那一树的繁茂,也就开十朵花。是个肚子大。罗汉少的草包。花期未到,已经许多人窥视。”
白方古顿了顿:“长青也要取他?”
长青点头:“既然是奇药,便取来玩玩。”
白方古眉间蹙了蹙,虽然从未见长青使用过剑,但冥冥之中,白方古就是认为长青有这个资本拥有此物,他淡淡一笑:“送百公?”
长青一愣,邪笑:“送你,可好!”
白方古呵呵笑:“送我便不必了,费这心思,倒不如做些别的。”
回到那庭院时,百公已经做好了饭菜在等着他们,据说是他的拿手菜:“白斩鸡,清蒸鱼!”
小花手里抓着一把花。满院子想找个地方插进去,众人都坐了下来。他却还在抓着满把的花找花瓶。 捣鼓了半日,终于拎了个花瓶站在众人跟前,起手亮了亮:“这花瓶好吧,我看百公房子里找了好几个,以后,我都给你装满花!” 白方古手里正喝着一口汤,看小花拎的花瓶,口中的饭,噗呲一下喷了长青一脸。
百公筷子都拿不稳了,哧溜一下坐在了地上。 小花惊讶::怎么了?”
方天珏哈哈哈的大笑:“花少爷,你没用过夜壶吗?”
云中月脸色腾的一下,绯红一片,看着白方古骂了声:“不要脸!”
白方古何其无辜,小花愣在原地,上下看着那夜壶:“这口斜得不够狠呀,还挺好看。”
见众人饭都吃不下去了,小花反到一咧嘴:“这东西,你尿尿时,他是夜壶,你插花的时候,他便是花瓶,这有什么可笑的。”
方天珏掂着,看了看:“不怪花少爷,这夜壶确实与别个不同。”
从此以后,百公在不让小花送给他花,但在后来的几天里,小花很老实。依然是天天采花,采完后再不敢乱放。 要么将那花挂在房梁上,要么挂在门口,以这种谢罪的方式弥补过失。
今日上完药,筋脉便彻底恢复了。今日长青尤为沉默。让白方古有些不适。
白方古顿了声:“明日我便离开,去沙漠。” 长青抬眸,眸子幽深,静如湖泊:“沙漠温差大,日暖昼寒,万事小心。”
白方古咧嘴笑:“现在身体好了,无可惧。不过长青,那欧阳楼若不合作当如何?”
长青已经上好了药,清冷一笑:“这次沙漠也来人了,虽没有参禅,但隐得并不好,他定然会合作,他母亲尚在宫中。”
白方古一愣:“他母亲?被囚禁了?”
长青浅笑::女人想活下来,方法总是比男人多。那女人,狠毒。”
白方古眸子顿了顿:“你怎么知道这些?”
长青眉角一展,潋滟风华:“我有眼线!”
见白方古看着他,他将药盒收了。不语。
白方古不由打了个寒战,突然想起自己药已经上完。
急忙要站起便往床上跑,比前几次,白方古如今已经好了许多。他这么一跑,瞬间扑灭了蜡烛。 白方古跑了几步便生生扎在了床尾,动弹不得。
忽明忽暗的火石里,看到长青的身影站在他的身侧,他似乎抱着肩头在笑。 白方古趴在床尾,身子在发抖,但不在是从前那般抖得说不出话来:“长青,帮忙。”
长青轻笑:“中意,你跑什么?你怕我抱你呀?“
白方古调侃:“怕你占我便宜!”
白方古被长青塞在被窝里时,觉得他还在笑,无声的笑,那笑抖得肩头都在颤抖。
白方古摇了摇头:“别笑了,我最狼狈的样子都被你看到了,这有什么好笑的!”
长青先开被子,伸手把白方古捞了过来:“我就是觉得,你跑得太猛,把夜壶都踢翻了。”
白方古顺间觉得脸面发烧,直红到脖颈。好在此刻无灯火,夜色暗如碳。
前几天因着身体动不得,他想小解,又不好意思,直忍得身体发抖。长青惊愕:“今日怎么与从前不同,不该呀?”
白方古只是不语,头埋在被褥里喊了声冷,又不让长青碰他。更不让长青上床,那一刻只觉得床颤一下,他都绷不住了。 偏偏小花来看他,送了一壶百公泡的茶。吸溜吸溜的坐那里喝个没完,气得白仿古咬着牙骂了声:“滚回去睡觉去!”
小花很茫然!
长青很是疑惑,愣愣的坐着。不敢靠近。
等白方古能动的时候,光着脚就冲了出去。等他提着裤子从外面进来时,就看长青抱着肩头,抖得厉害,从哪以后,长青的卧室便多了一把夜壶。
这有什么好笑的!白方古忍着寒气,故作镇定。
长青轻轻呵了声:“你以前发病的时候,谁来照顾你?”
白方古哼了声:“自己照顾自己,再说,以前也没这样。”
说得是,毕竟这是龙阳果,毕竟这是凑效猛药。白方古明白这一点。一股股暖流涓涓而来,退去了白方古从头到脚的寒意。
自长清给他看病日夜在一起,白方古甚觉对云中月不住,与提及此事时,云中月竟有些奇怪的哀求他赶紧离开。 长清却是淡淡。所以此时更不能在接受这种馈赠,白方古推开长青,浅笑:省些能量吧,还得一起打怪兽那!
白方古靠里睡着,他不习惯被别人这么抱着,尤其是一个男人,感觉很怪。
长青很知趣。昂面躺着,头枕着双臂,淡淡叹了声:“中意是不是担心燕千炙发现你?所以急着离开?”
白方古嗯了声,继而一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今日那柄剑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虽然我们远离佛陀寺,但各国使节,皆在寺庙。他们之间定有交流,用不了两日,他们便能找到我,想来过不了几日,他很有可能会闯入沙漠。”
长青冷笑:“一个皇子,去沙漠,死在那里,也不意外。”
白方古不由心头一震:“长青,我可没想让他死。”
长青嗯了声,继而轻蔑一笑:“他这种人,下不了狠心,做不了佛。无法得道,又成不了魔。最不适合身居高位。睡吧!”
百公要取佛陀花,日日便去那寺庙与和尚掺禅,小花生性贪玩,与方天珏满山的转悠着溜猴子。 小花去了几趟寺院,竟然带的小和尚慧能也混入其中,这倒是让白方古意外了。
后来,白方古告诫他不要在去佛陀寺,若是去了,便不要在带那把剑,一免节外生枝。
小花旦旦:“听白圣人的。”
清风一阵,鸟语花香。丹霞峰上,白方古拿着个远镜,想看一看那峡谷是否深不见底,一眼望去,除了迷雾,便是沉沉的黑气。白方古心头缩紧,跳得厉害。
急忙抬头,不在看谷底,昂头看向对面的山峦。
“咦?这是什么?”长青何时立在了身旁。白方古竟没有发现。
见长青望着他,他讪讪一笑:这是我自制的远镜,你看一下。
长青接在手中,学着白方古的模样看了起来,这一看他倒是一惊:“还能看得更远吗?”
白方古应了声:“可以。”
抬手便拉出一节竹竿。
长青欣喜:“还能在远吗?”
白方古又拉出了一节。 有趣,还能在远吗?长青有些兴奋。
白方古背手,呵呵:“不能了!”
长青却将远镜一收,拢在袖中:“送给我了!”
白方古点头:“给你,在这世界上,独一无二。”
长青眸子静了静点头,继而眺望远方:“中意,伤心之地,总要忘去,走吧。” ----
第28章 被俘 沿街而下,长青语气慢条斯理:“昨天有人来报,边城有塘沽人入侵,有些伤亡。”
白方心头一惊:“塘沽人开始行动了?我兄长尚在边城。”
长青回身,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他很好,不用担心,他们也非军事行动,听说是夏侯颜。”
白方古心低一荡,夏侯颜去边城?定然与兄长的挑衅有关:“那夏侯颜莫非是去找兄长?”
长青眸子回沉,负手前行:“那又如何,只要你兄长不离开边城,夏侯颜进不去。不用担心。云中秋已经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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