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这么游山玩水。恣意快活的走了近俩月。由于三人俩哑巴。
为了方便,晚上便住在了一起。白方古晚间时不时会教那孩子认字,小孩极聪明,一教便会。
事实上他们相差并不大,四五岁的年纪。白方古反倒是像家长一样照顾着这一大一小。
后来那段路走得很艰难,小孩子总是生病,搞得白方古经常彻夜难眠。到了巫族的折镜山,那孩子突然又出了疹子。满身疹子吓得白方古手忙脚乱。
这一路虽是游玩,但白方古很是疲惫。直到快进了京城,那孩子才断断续续有了好转。
京城郊外,二人还没有下马。便看到大赢太子燕千炙骑马斜刺里冲了出来。他的背后跟着付沧海与付沧澜。这兄弟二人是太傅之子,从小常随燕千炙混迹在炫王府。也是燕千炙的伴读。
三人见到他们,甚是欢悦。燕千炙摸了把汗珠子:“我们都等了好几日了,日日派人来看,今日终于把你们盼回来了。”
燕千炙很不善言辞,但却在一别数月后说了这么多。
付沧澜与付沧海已经围了上来。一群少年,欢腾一片。
付沧海跳起来摸燕千叶的脑袋,甚是欢喜:“啊!千叶,又长高了。”
没有人知道兄长是男人,王妃从小便将他当女孩子养。见付沧海又摸他的脑袋,兄长很恼火,回头怒:“滚,别再摸我脑袋。”
付沧海欢悦:“哈哈!还是这么火辣。不过千叶,你不能再长了,将来嫁不出去。”
兄长妖娆冷笑:“又不嫁给你,闲操心!”
付沧澜郎朗:“听说这一战千鳯立了大功,圣上定有奖励。”
燕千炙眸子平静了下来:“我们也为千鳯祝贺一下。走吧!”
几人直奔天上人间而去、直到月上柳梢头,众人已微醺。
白方古突然才想起那孩子,好像许久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了,他急忙四下张望。 巡视半响,这才发现自己眼睛模糊得厉害。摇摇摆摆站起来还未抬步。便一头扎在了地上。
那群少年,好像还是昨日的事情。但转眼已经物是人非。不知所踪迹。
白方古迷迷糊糊的睡着,忽觉胸口闷得厉害,连气都喘不上来。他努力一挣,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浑身酸痛的白方古这才发现,蜡烛什么时候亮了起来,自己的胸前压着一条手臂,小肚子上也压着一条腿。压得他只觉得汗流浃背。困顿难当。
在一侧目,灯影里,就见一片黑发如丝绸般遮住了眼前人,黑发之下那张面孔,正睡在他的颈窝之上,那呼吸均匀又缓慢。黑发之下掩盖的面孔润白如玉。浓密的睫毛如蝉翼隐隐翕动。似要醒来。
长青这睡姿,销魂又妩媚。他本比白方古高大些,这会缩成一团。半个身子压在自己身上。
白方古实在是难受得不行。正要推他,长青却微微一动,双眼惺忪,抬头疑惑:“中意,怎么不睡了,天还没亮。”
白方古推了推他,哑着嗓子喊了声:“长青你睡觉太不老实了,快压死我了。”
长青这才一个机灵,彻底从白方古身边移开,又轻轻拍了拍白方古的胸口,很是歉意:“因为你筋脉初恢复,我担心你心脉不畅,便听了听脉速,又见你睡梦中一直喊冷。我想着这样暖和些,没想到睡着了,这会还难受吗?”
白方古一咧嘴,心道,原是担心我心脉出问题呀?想着自己的筋脉断了数十年了,一朝一夕也未必好的了。
如此一想,白方古浅笑:“死不了,这么多年都熬过来,还能死在这事情上。”
长青已经躺平了,语气淡淡:“熬得很苦吧!”
白方古不由侧目,却见长青眸子望着头顶。像似在笑,是苦笑还是自嘲竟让人琢磨不透。
为防止长青在压着他,白方古很不客气:“长青,你往里面移一移。”
长青很听话,移了移,侧身贴墙,头枕着一侧胳膊看着白方古:“这样可以吗?”
白方古点头想笑:“可以了,关键是,长青,你是怎么从床边滚到床里的?我无法理解!”
长青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懵逼:“我不知道呀!可能是你把我抱过去的吧!”
白方古没憋住,噗呲便笑了:我抱你?你这么大个头,我抱得动你吗?你睡觉太不老实了,算了算了,明天让英姐准备一张床,这样睡觉可不行。”
长青点头认同:“对,这是个好办法,快睡吧中意,天还没亮!”
白方古看着蜡烛摇曳,正要爬起来熄灯,却不想背后长青衣袖一甩,灯灭了。
二人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中。 ----
第17章 合作
一片黑暗之中,二人沉默不语。
只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但睡意全无。
白方古想着白日的事情,比如东皇二皇子方天珏,他本在大瀛做质子,怎么就回来了?看样子他经常来这里。他与长青认识,到让人有些意外了。
在大瀛时,白方古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但那只是一闪而过的镜头,想来谁都不会记得谁。
明珠抽空给他汇报了一下近况,最近塘沽人在此活动频繁。沙漠人也常有出入。他们白起与明珠商行里,那些被大量采购的棉绒及麻衣,查无去处。发现异常,明珠便开始停售。倒是欢快了其他商家。
昨晚之事,以塘沽人好狠好斗的性格,这事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现如今的形式,他已搅入局中。不能退,只能进,想到这些。白方古不由翻了个身。
长青似乎动了动:“睡不着吗中意?”
白方古枕着双臂,淡淡说了声:“这几日估计塘沽人会来闹事,现在知道我不是百公,估计更麻烦。”
长青轻笑:“有我那!”
这么多年,白方古的事情从来都是自己解决。长青这句,“有我那。”轻松又抵定。
用他自己的话说,他长青如此即为着百公,也为着边城百姓。
但白方古觉得他们并没有热络到此等地步。所以白方古浅笑:“我会想办法。”
长青似乎挪动了一下身子,他淡淡语气里有笑意:“中意,要不然,我们联手,把他们灭了,这样就可以永绝后患了。”
长青语气轻缓,像是开玩笑。但白方古忽觉得那分量极重,他不由翻了个身:“灭了?” 长青又贴墙侧卧,幽幽道:“那就是一个不安分的民族,灭了,才能天下太平。再不然,给他们换个皇帝,兴许还能好些。”
白方古不动了,继而一动不动。他突然觉得长青靠近自己,除了替百公,替边城百姓谢他,是不是还有这一局。
他在一步步的陷入其中,即毫无知觉,又心甘情愿。长青说,他们一起把塘沽灭了。那就是要与他合作?白方古心头一震。细思。若把他们灭了,可没那么容易,若换一个皇帝?欧阳楼?白方古突然便想起这个名字来。
这次遇到长青,算是幸事,还是不幸?到目前为止,他没有一丝敌意。好像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又水到渠成。
见白方古许久不语,长青又淡淡略过一丝轻快:“中意,处理完这边的事,去佛陀山吧。”
他毫不犹豫,转了话题。片刻,白方古已经不在思考他的病情,只是淡淡:“你接近我,就是想我随你一起灭塘沽?”
长青不解释,只是一笑,笑的清浅:“这事你可以考虑,不强求!”
白方古却毫不犹豫:“我同意!”
白方古的回答似乎让长青有些意外,他问了声:“为什么同意那?”
白方古依然枕着双臂,昂望帘幕:“相互合作叫双赢,单打独斗虽英雄,却成不了大事。边城是我们的基地,也是!”
白方古想说那里也是我们的保护伞。但他最终缓了缓:“也是我与兄长的心血!塘沽人常有骚扰,虽近年好些,但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塘沽人的狗德性,也不会改。”
长青侧身,支着下颌:“那便先去佛陀山吧,百公乃世间神医。圣医谷首席大弟子。也是圣医谷传承人。他定然是能治好你的。”
长青将百公的身份托盘而出,到让白方古意外了。
曾经花老头带着花灵与小花去圣医谷讨药时,也是提起过圣医谷大弟子的事情。 说他成年游历在外。回来一次也跟闪电似的,在圣医谷一闪便又消失了,有一次花老头为逮他,整整在圣医谷住了半年。最后生生被圣姑给踢了出来。在不允许他踏进圣医谷。
好在白方古有钱,可着他师父去造。后来,在他师父重金贿赂下,圣医谷才给他开了条门缝。但条件是,他不能在这么不要脸的久居圣医谷。
当然,花灵是例外,毕竟花灵是个好帮手。可以帮着他们做个免费的杂役。圣医谷弟子众多,白方古还真没想到,百公竟然就是他师父口中的神医圣主。
话说到此处,即是合作,白方古就不得不问一问关于炫王军队的事,但如何开口,他小心避讳着。 顿了片刻才淡淡道:“若是能用上炫王军队,与欧阳楼合作,可能会事半功倍。”
长青轻笑:“那是,欧阳楼想返回塘沽,他没有军队也是不行的。炫王军队虽在沙漠,但内部情况我真是不甚了解。”
白方古可以百分百确定,小花手中的剑便是大瀛的剑,那是谁的剑?他尚且不能确定,只能等钱叔。如此一想,白方古倒是豁然了:“看来我必须走趟沙漠了。”
长青嗯了声,继而缓了口气:“你这样子是走不进去的,沙漠环境恶劣,温差太大。若你真在沙漠消失,我又与谁合作?中意,我有点冷。你给我个被子角好吧!”
白方古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心头只顾着想事情,不由自主的手中抓着被子便往怀里拽。长青本来靠墙。又被白方古扯了杯子,是有些冷。
白方古急忙往里挪了挪。将被子横过来盖在二人身上,如此以来,这被子便短了,上露肩头下露脚。好在是初春,不是太冷。
长青哈了口气,身体开始与那墙保持距离:“中意,你做的都是什么买卖?”
白方古想了想浅笑:“什么都做,挣钱吗!涉及很广!”
长青很感兴趣探问:“比如?”
白方古想了想:“比如酒楼、茶楼、客栈,这几条街。都是白家在经营。当然客栈只在费城做。在比如棉花、麻、丝绸、明珠锦桩,还有盐业。只是盐业吗!总是被塘沽人骚扰,盐湖那片盐地,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盐,也是最好开采的。边城这几年略好一些,以前也总是被塘沽人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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