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低头,抱了抱他的肩头安慰的喊了声:“中意,你只是不懂人心。我记得我曾经说过,天界山对于学员的身份是很保密的,不是每个人都跟方天峰那个大傻叉一样,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份挂在身上行走。至于你师父,他能像个老乞丐,便也不简单,中意,你要记住,皮相之内皆风云。皮相之上无真相。相由心生,是由内而外的统一,可惜这种人活不长。笑面虎从来都是笑里藏刀。”
长青的话似有深意,让白方古心头不由抖了抖,他闭目想了一会。突然有种不想救这两个老东西的冲动,还没等他这股冲动劲过去,就见方天珏已经冲了上来推他:“既然是你师父,就赶紧的救吧,我怪不好意思的哈,下手太重了,我估计这俩老头得浑身淤青了。”
方天珏话太多,声音又有些着急,脚步虽犹豫但没有停止,这一举动直接惊得互怼的俩老头突然愣住了,白方古自嘲的笑了声,此时心中竟再无波澜,唯有难过,他珊珊来迟般走了上去,站在他们中间,回头看着花老头冷冷笑了笑:“尊贵的殿下,您受苦了!”
白方古这声殿下,直喊得花老头那老脸青白一阵,身体都跟着抽了抽,他结结巴巴的看着白方古:“小白、我跟着你、、这么多年,没受过苦,都在享福!”
白方古伸着脖子吞了口气,他怎么也没想到花老头竟然这么正经的给他回了一句,他不自主的冷喝了声,不想在看花老头第二眼。
转身看丰殊宴,这一刻,丰殊宴那张波澜不惊的面孔竟然有些颤抖,抖得他眼神都抽筋了似的乱颤,他唇角蠕动,却没有说话。白方古微微弯身,凝视着他,冷冷一笑:“原来你出兵皆因我是你儿子呀?可是,我不想有你这么个爹,我爹,只能是炫王!”
正在给花乐释松绑的方天珏嗷的喊了一声:“什么、、什么意思?我锤了你爹,又锤了你、、你师父?白兄,这我可真、、真、、意外了。是他们俩先锤肿了我的脸,我被迫出手哈.”
丰殊宴神情痛苦的挣扎片刻,不知道他是喜还是乐,许久他才叹了声:“炫王忠义,勇武,有你这样的儿子,他无憾!”
白方古侧目看他,咬牙透笑:“你怎知道他无憾?他遗憾多了,最大的遗憾就是你。”
为他们松绑后,白方古心头忽的便生出了无生趣的感觉,都说人生如戏,他这戏也太玄机。每一个突然的奇异好像踏着点似的一点一点踩他的心。他感叹世间,也感叹自己,更感叹这天地竟然生出这么一群鬼似的人。身边竟然有这么多人似的鬼。
他拉了长青,燕窝有些酸涩,头都没有回:“长青,走吧,我们还得去云阵呐,别再这浪费时间。” ---- 不好意思,看错时间了。晚上才返现时间选错了。
第120章 怪物 双龙岭之所以被称为双龙岭,皆因这双龙岭的巅峰之地的两座山峰犹如巨龙对望而立。巨龙中间是一道如同天柱般的山峰,神钟便悬挂在两龙中间的孤峰之巅。
未近神钟,长青突然顿足。他扶了扶斜挎在白方古身上的长剑,低头慎重交待:“这剑一定要拿好,进去后我可以凭这个找到你。”
长青这柄剑,白方古几乎不怎么携带,但自上了天界山,白方古在没有将他丢弃。便很随意的歪歪斜斜的将它挂在腰间。剑体黑沉,却并不重。
这一刻被长青这么慎重的交代,白方古有些疑惑:“难道进入里面我们还能分头行动?”
长青摇了摇头:“里面阵眼较多,我们未必能冲入同一个空间。但你携剑在身,我便有所感应。”
白方古握着那柄剑,低头看。忽的抬头看长青:“你一直都有感应对吗?”
长青犹豫的点了点头,继而神色有些僵蹙的道:“能感应到你的存在。”
这话让白方古心头一惊,他有片刻不解,长青若能感应到他的存在,说明他与此剑心有灵犀。白方古猛然抬头看长青:“长青!这剑的来历,你是不是说得太简单?”
长青唇角微微卷起,闭目片刻,继而眸子倏的睁开:“因为我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进去便能解迷。中意,我、、我们别在这事上浪费时间了。”
长青的目光落在双龙岭中间的那座孤峰之巅。
白方古心头疑惑,却并没有在追问,他抬头随着长青的目光望去,此刻那神钟孤悬岭上,泛着白光,那光晕扑开,度得林木皆白,头顶似压了一片太阳。折射的人眼发张,与其对视,只觉得让人头晕目眩的厉害,白方古别开目光询问长青:“长青,上次你撞那神钟,噬魂狼是从这里出来的吗?”
长青点了点头,抬头看着犹如山峰似的神钟:“是,但那只是一些狼魂,他们附在了阿珂的狼群身上,在钟声落定半个时辰必须回去,不然便永远回不去了。”
方天珏不知何时已经脖子伸了过来,他仰望天神似的看着那神钟:“长青,你还是人吗?这么大一口钟,你拿什么撞?”
长青眯眼看他:“头!”
方天珏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人头吗?”
这话一出口他忽觉得长青那眼神冷的厉害,便急忙眨巴着嘴巴又找死的补充:“你的人头吗?”
白方古对于长青这头撞神钟的回答也是惊的身子歪了歪,人头若撞上去,那不是撞钟,那是撞死。
他尚未明白时,就听方天珏又找死的问了这么一句,这句问完他倏的躲到白方古的背后后,伸着脖子看长青:“我闭嘴!”
长青却忽的冲天吹了声口哨,那哨音又尖又细犹如利刃直破苍穹,激碎了云层。惊得满林鸟雀扑棱棱的直冲云霄。白方古心尖竟抽痛般缩了缩,他猛的弯下了腰。
长青惊恐,低头看他:“中意,怎么了?”
好半天,白方古才缓过神来,他喘了口气微微站起:“这声音太刺耳,我、不舒服。”
长青嗯了声,有些震惊,继而想了想若有所思的道:“可能是这神钟的回音让人心碎。”
方天珏躲在他的背后,伸着脖子干呕了两声:“我想吐!”
白方古看他面色惨白,没来得及询问,就见他缩了缩脖子含着眼泪又道了声:“又咽回去了。”
白方古嫌弃的别过头,这一回头却见林中倏动,狼群突然出现,而长青的手里,竟然拎着阿珂的那头狼王。
那狼王惊恐得瑟瑟发抖,被他掂着一条后腿头朝下发出低沉的呜咽之声音。白方古汗毛都要炸了起来,跟狼王一个心情,惊得他连连后退:“长青?”
长青惦着那条狼的腿走了两步,似很不满意的拖了拖:“没有人头,只能用这个试一试了。”
白方古张大嘴巴浑身都跟着抖了起来,他突然发现长青不但神秘未退,便是神色也很邪恶,他目瞪口呆,看着长青拖着狼王的后腿,一步步的走向神钟。
那狼王雄壮高健,被长青这么拖着,如同一条死狗。只发出一串倒霉的呜咽声。
方天珏嗷的喊了一声,一把抓上白方古的胳膊,他抬头长青,回头又看背后瑟瑟发抖的狼群,在看长青,抖出一串没有符音的字来:“这、、这是要拿狼头撞钟吗?”
长青回头诡异一笑,语气透着邪魅:“要不然拿你的头试一试!”
方天珏倏一下缩了脑袋。长青言必人如同利刃咻的一下便扑钟而去,银白色的巨型钟在他跃起甩出狼王的那一刻。
竟叮铃发出一阵悲悯的声音。那声音悠远而淡薄。犹如梦境里的弥音。一团黑雾自钟头倏的飘起。长青跃起的身子在白光里炫成一片暗影,他惊呼:“走!”
白方古尚在愕然之中,未及回神,只觉得身体猛的一颤,白光在眼底化开的刹那间。耳边一股阴风。咻的一声,他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了进去。然后脚下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叫声。
一阵眩晕过后,白方古砰的一声撞在了什么东西之上。昏暗之中,他条件反射的喊了声:“长青?”
这次没有长青,耳边滚过一阵阴冷的潮气,手下似乎摸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脚下却突然传来颤巍巍的呼喊:“白兄!”
白方古急忙低头看去,雾昭昭的空气中,就见方天珏抱着他的大腿。警惕的望着四周,白方古一把拉了他起来:“松手,裤子要被你薅掉了。”
方天珏有些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身上,急忙起身,寻觅的看着周围:“这是什么地方?”
白方古抬头尚未来得及光顾别处,便被眼前一堵毛茸茸的墙壁震惊了,这墙壁似乎还在颤动。白方古心头肃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使他缓缓向上望去。
一个黑毛怪物,像是看蚂蚁似的疑惑的打量着他们。方天珏手臂扯了扯他的衣袖:“白兄,撞鬼了!”
白方古愣愣的点头:“撞鬼身上了,快跑!”
二人在黑毛怪正愣神间哗的一下撒腿便跑,白方古边跑边喊长青。可是,这次没有回应,也没有身影。
见他们如此一跑,黑毛怪物惊醒了般大踏步的追了上来,那脚步声震得地动山摇,风乱林惊。方天珏嗷嗷的喊了两声:“白兄,别喊了,长青不在这里,不然、、、不然怎么能没有回应?”
白方古不理他,锲而不舍的又喊了两声,依然没有回应,也没有身影。这是这么久以来,他与长青无论何时在何种情况下遇险时第一次没有回应。白方古心中着急,脚下也跑得凌乱。
那黑毛怪物发出呜呜的怒吼。追击中荡起一片风叶直扑二人后背。
白方古几乎被它这追击掀翻在地,他趔趄着身子撒开鬼影步,惊得方天珏嗷嗷的喊了两嗓子:“你化鬼了?”
白方古喘着骑,回头拎了他的衣领,拖着他逃命,嘴里骂了声:“腿短真要命!”
方天珏几乎被白方古的逃跑功夫拎得旋飞而起。甩着胳膊想提快了脚步。但腿短的毛病真是无法改正。。
二人穿过一片丛林,奔跑中没有方向的向前冲,丛林过后忽的一面白壁巨石立在眼前。天无绝人之路用在此时恰到好处。巨石之侧竟有一条缝隙,白方古拽着方天珏,嗖的一下钻了进去。
方天珏被白方古这么不看后果的拽了进来,只觉得一阵冷风如雨扑来。耳边撕拉一声划过,不知道是衣服烂了还是裤子烂了。他嗷嗷的喊了两声:“衣服挂烂了。”
白方古本是奔的急,冲得又猛。一头扎进缝隙里,想在往前拱一拱,竟然拱不进去了。方天珏这么一喊他喘息的回怼:“人没烂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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