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见他坐稳,抬头用杀人的口气看着已经走到一半的方天峰:“你在喊一声!” ----
第108章 放过
方天峰前一刻的狗胆冲天,在长青回身的一瞬间便龟缩成卵,他傲娇的伸了伸脖子,口腔的唾沫都被自己的胆吞干了,他硬撑着一股气嗷嗷的喊了两声:“方天珏那?他在哪里?”
方天峰虽然放荡形骸又胆小如鼠,但不得不说,对方天珏这个弟弟,他还是蛮上心。据说他前一阵子就在找方天珏。
长青抱着肩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知道!”
方天峰嘴角歪了歪,气得转头看背后“窈窕”们呵呵的冷笑,他像是想从她们那里寻找一点勇气来对敌似的,那眼神飘荡着在她们中拧了一圈。架势很有种,哥需要勇气。你们能不能撑得住?无奈,背后的“窈窕”们抱着他玩可以,跟着他打架,那是绝对没有力气也没有运气的。她们跟着他的眼神羞涩的飘荡。扭扭捏捏的看着长青,不知是想抛媚眼还是想躲眼神,反正白方古第一次感觉,长青像是在被众多眼神调戏,那感觉让他很不爽。
他抬手扯了扯长青,怒道:“揍他!”
长青有些惊愕的低头看白方古,白方古也有些惊愕的吓了自己一跳,抬头在看方天峰,那货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躲进了“窈窕”堆里。
长青以前没在望虚镇出现过,但方天峰是固定群众眼中的熟客呀,食客们越来越多,楼上楼下的观众窃窃私语,都好奇的伸着脖子想看打架。
丰殊宴的出现打破了二人的僵持。落凤客栈的大门里,丰殊宴布衣青巾,长剑斜跨,身边只跟了个小童。幽幽淡淡而来。白方古刚将自己的脚踝复位,正想着要不要帮一帮长青大家,人还没站起来,就被丰殊宴吸引了眸光。
白方古瞬间扔了方天峰的“窈窕”们抬手又扯了扯长青:“大风不会派丰殊宴来了吧?”
长青鼻息里哼了一声,不回答,而是低头笑了声:“那货跑了,还追吗?”“
白方古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方天峰一瞬间竟然能消失得干干净净,这是人吗?
在看丰殊宴,已经落步在大厅之内正在与店家交涉。白方古不由笑了声,今日这里还真是庙小真龙多。不知是错觉还是无意,白方古总觉得丰殊宴在看他,那眼神有些异样的光芒。
长青扶白方古起来时,眉间略过一丝愤恨:“中意,这楼梯上有蚀骨粉,快走!”
白方古心头陡然一动,竟有些意外。这是得多了解自己的内外伤情才能如此稳准狠的下手。不消多说,他起身随长青一瘸一拐的便进了卧房。
卧房里,长青将那画卷展开时,白方古正在晃悠悠的观察这落凤客栈的布局,落凤客栈所有布局基本都是统一。屏风后的浴盆,卧房中的垂蔓床,还有半月门中的茶几。简单淡雅。长青挥手让白方古过来,白方古便伸着脖子看去。画卷之上,一个青年男子,长发拢起,束腰玉带。黑衣红领玉笛,手中握着一把折扇,一副玉树临风,仙人林立姿态。圆脸透着点婴儿肥,一双漆点的黑眸。微微扬起的唇角似乎自带笑意的透着一派祥和。
这幅相还真有种观音临世的静谧与和煦。谁要是能把邪恶与他联系在一起,那真是一种亵渎:“这便是雎天竺了?”
长青点头,随机起身,轻轻卷了那画轴,他凝视着白方古,眸子聚成水滴般透亮,声音有些暗:“中意,这店里来了陌生人,很多,我得去看看。”
这几日长青情绪很低沉,连扯唇一笑的神情都隐在了深邃的双眸里。
白方古刚捏上他的掌心,正低头一根一个的揪着他的手指头把玩着,听长青语气略微沉重,他点头:“小心点!”
长青抬步转身离开,白方古也认真巡视一下这间卧房,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回头在看半月门的桌子上,入门时便摆好的茶水,正冒着热气,袅袅烟丝冉冉升起,一股清香弥漫。白方古瘸着腿倒了杯水.举杯正要喝一口润润嗓子。却突然心中陡然一惊,低头细看杯中茶水。青叶绿水,透着晶亮的碧色。便是茶中极品,也不及它的涟漪让人垂涎。 白方古递在鼻尖嗅了嗅。门哐啷一声开了。
长青疾步而入。抬头见白方古正在看着杯子出神,似在斟酌,他一步跨了上来。低声道:“别喝!”
长青握杯,也在鼻端嗅了嗅,继而倏一下将茶水泼在了地上道:“茶是好茶,她来过了,这茶水很能催情助眠。”
茶水落地的一瞬间,地上冒起丝丝的青烟,烟气不大,但却足以看出那茶水的分量。
长青眸子沉了沉。白方古越发惊异。在这样的环境里,若不是熟悉的人,谁能轻易如此?
白方古看着长青,心惊之余越发惊惑:“我们还没查出个所以然来,他们已经等不及了。”
长青冷冷看白方古:“她已经混进了落凤客栈!”
长青声音很低,眼帘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抿唇封锁了所有的心事,白方古只觉得他有事,却因为他难得的正经平静而无法取读他的心机,白方古不由扯了他一把:“云中月?”
长青顿了片刻点头,继而侧目看白方古:“她定然是和长期给你制造毒药的人联系在了一起。”
长青的话,这并未让白方古赶到意外,毕竟她这么长时间只干一件事,就是想办法干掉白方古。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白方古点头眸光向外飘去,门外一个人影,弓着身子微微一晃,白方古警惕了拉拉长青。二人都向外望去,又是一片安静,恰在此时,楼下传来一震喧嚣的笑声。
楼下的食客们,正在肆无忌惮的讲着凤野之战,言辞中谐谑猥亵不绝于耳。什么白公子献身古戈殿下,才促使得古戈出兵,什么赤果果的亲吻。
长青眉梢颤的厉害,白方古扯他一把:“这算什么,在你们古戈小店之内,我都成了白姑娘了,还怀孕生孩子了那!”
长青眸子向外瞟了瞟,倏的熄灭了灯火,抬手一把将白方古推入床里,自己也突然跳了进来,白方古惊愕,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操作吓得正要推他。
长青却轻嘘了声,低声一笑:“楼下说的我把你怎么样了,我好冤呀。是不是得完成他们的心愿?”
白方古心头一跳,这货还真是对他所要行之事念念不忘,如此一想白方古一把推他,低声怒吼:“也不能是这个时候,你要做什么?”
长青突然笑出了声,继而呼吸温软的直扑白方古的面颊:“茶水都喝了,可不得干点什么事情,要不然她怎么进来捉奸!”
哦!原来是这样呀,白方古心理想着,老老实实被长青裹在怀里,又紧绷着身体防御着他的进一步举措。还支棱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门被嘣嘣的敲了两声。
二人裹在被子中本就有些燥热,门声的响起瞬间使得二人神经崩得更紧。昏暗的床帐里,白方古瞪大眼睛看着长青,长青也同样瞪着眼睛看他,很显然他的神情更为散漫而轻松,他闭了闭眼睛,示意白方古闭目,白方古点头,垂眸屏息假寐。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片刻床帐上落下一片暗影。那暗影没有片刻犹豫。暗影里倏的举起一把刀,灰暗中那刀透着寒光,炸亮一片灰蒙的气流直砍而下。
白方古还没来及弹起,长青倏的一脚便踢了出去。这一脚极狠绝。白方古能感觉到他绝地而起的刹那间散出的罡气,那股气流倏的便将白方古推入了床角。
砰的一声巨响,来人狠狠的撞在了门框之上,她身子摇了摇,吐了一口血,又扑了上来。长青身子一旋。那柄放在桌沿的剑已握在手中。瞬间二人杀在了一起,噼里啪啦的搏斗犹如初夏的惊雷,杀得密不透风。
转瞬可见来人已落至下风。长青并不想要他的命。剑柄虚愰的瞬间砰的一脚又踹了过去,白方古急忙下床,转身亮起灯的一刹那,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人被长青竟然踢出了门框,顺着楼梯滚了下。
下正吃喝聊天的人本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斗声惊成一片,这一刻突然落下一个人,众人立马围了上来。
白方古与长青一跃而下,落在人群中,脚刚着地。
空气中忽听一声炸响。大厅之内,刹那间迷雾浓郁扑来,不知谁喊了一声:“小心有毒!”
又一人惊呼:“有人要救他!别让他跑了。”
这是燕千炙的声音,浓雾里。耳边一抹冷气直扑而来。刹那之间那股冷气陡然化成一股热气直扑面门,白方古本能的偏头,捂着口鼻,一股湿乎乎的东西依然喷得白方古满脸满目满唇角的血腥。血,谁的血?
一声哀嚎透着挣扎的恐惧,那声音凄厉而绝望,砰的一声,白方古忽觉什么东西砸在了脚下,一动不动。
嘈杂的声音随着哀嚎扑来。
长青就在他身边,如此一想,白方古惊呼:“长青!”
“我在!”长青气息微喘,离他已经有了距离。迷雾中白方古伸手想去抓他,却没想长青又喊了声:“我很好!”
这一声喊出,白方古心头松了片刻。迷雾散去,楼下满桌满地皆滚着摇摇摆摆的客人,他们或躺或坐,或歪着,个个迷迷糊糊。似已经进入梦里般有些醉生梦死的憨态。
显然是那一阵迷雾的毒气。提着剑的燕千炙,摇摇晃晃的向白方古走来:“千凤、、白公子。”
他话没说完,噗通一声,他的剑、他的人。扎扎实实的被长青踹倒在地上,长青几乎是疾步奔来。一把扶了白方古,惊恐喊了声:“中意、、、中意、、怎么样!”
白方古松了口气,身子微微愰了愰,确定自己没事。抬头这才发现,面前竟然有两个长青。白方古拿手指在自己眼前晃了晃:“长青,这是几?”
长青噗呲笑了,一把按下他在眼前举的手,回头看背后的长青:“脸皮撕了吧!”
对面的长青低头,抬手一挥,掌心扫过,漏出一张黑瘦的面孔,冷沉的眸子,神情虽凉薄,却添庄严肃穆。他对白方古微微一躬身道:“白公子,在下清流!”
白方古恍然片刻,有种被骗了还挺嗨的快乐,想来这应该是长青的魔卫,他也算是第一次见,如此一想他上下打量清流,只笑不语。他的旁边躺着一只被砍断了的胳膊,那只断臂的手中正握着匕首,而断臂者离他并不远,血自她断了的肩臂汩汩流出。恍神间白方古突然明白,刚才千钧一发的瞬间,定然是长青砍了这只手臂。若长青没有砍掉她的手臂,那这一刻他白方古是不是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这画面有些残忍,让人不忍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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