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伸着脖子向外看了看,就见萧云辞手里拽着百公,二人拉拉扯扯,一个冷面如霜,一个奋力挣扎。白方古愕然的得眼珠子快要掉下来。一步冲出就要救百公,却被长青倏一下拽了回来道:“你要做什么!”
“你师父这个人怎么回事?他拽着百公干什么?”
长青一把将他按下,眉梢一挑,似笑非笑道:“我师父这个人,人狠话不多,你不要去招惹他。”
白方古瞬间想起寺庙萧云辞的突然出现与太后的对决。又想起长青说过的诸多、、、刹那间他便明白了个透彻!可这其中因由却又一无所知。
太上皇看院子里冲进来的两个人,一口水呛得差点没背过气去,他缩了缩袖子怒斥萧云辞:“怎么又换人了!”
旁边一直静立的老太监,忙伸手给那太上皇轻拍了几下,轻言细语道:“陛下您千万别动怒,这二殿下,回来一次不容易,这次、、他这不是也立了大功吗?那可是他的亲娘。”
太上皇咳了半天,憋了一脸的通红。竟回头怒斥那太监闭嘴。老太监立马沉默,悄然退后。
太上皇平静下来时,百公与萧云辞已经立在了跟前,百公看到白方古与长青,甚是喜悦,一步跳到他们身边,与萧云辞划开了界限般保持距离。
老皇上看着萧云辞,竟然又不语了,萧云辞也不语,二人对视着。谁都不说话。这气氛诡异又诡异。白方古心中滚过一百八的直线问号?他们这父子爷孙的见面礼就是干瞪眼?心理对决?长青与太上皇的僵持有着长青父亲这堵墙,他们父子二人又是为何?
白方古心中正打鼓,那太上皇突然望着百公,眉间蹙了蹙看他:“你不是,青儿的医者吗?怎么?会认识他?”
被太上皇这么一问,百公这才恍然醒悟,急忙拢了袖子,递步拜过道:“承蒙太上皇记得。正是草民,草民确实不认识二殿下。”
太上皇这次眸子更是溢火,低头沉寂片刻,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片刻后道:“你不认识他也正常,我都没机会认识他。”
白方古心中嘀咕,差点笑了。忍着不语,却听太上皇又道:“人家不认识你,你这又是干什么?你这、、、这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二殿下依然是面如冷霜,人似冰雕。望着他的父亲,无喜无怒淡淡道:“我认识他。”
百公这时急了:“刚认识,就是为了救长青才认识的。”
太上皇一摊手,身子都跟着颤了颤:“人家刚认识你,你拉着人家来这里做什么?”
二殿下一低头,深深一拜,继而看了看他的父亲,冷冷道:“辞行!”
老皇帝似很头痛般叹了口气,这一幕,像极了老父亲对不争气儿子的无奈,但白方古上下打量了萧云辞,怎么看都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且有一股成仙得道之人的气度与风范。除了那头白发惊魂,哪哪看着都亮眼。这太上皇为什么对他这般不满意?
听说他这一出关,基本就控制了天界山,怎么着也不能算不争气呀!在看萧云辞的那神情。依然没有波澜,只是他时不时看一看他父亲,继而又道:“求物!”
老皇上像是不解似的微蹙眉头,继而抬头片刻看他:“求什么?”
萧云辞握紧的拳头,微微松开,又合拢,半响道:“求宝物。”
白方古更是不解了,这又是什么意思,这样的平凡陋室里,确实有不少摆件,也确实都堪称简洁朴素的宝物。但这二皇子即为天界山玄剑派掌门人。又基本要统领了天界山,自然是不缺宝物的。仙物估计也不少。但看他一副执着相,白方古正思索间,长青已经拉了白方古,深深冲老皇帝一拜,离开了。
背后百公急角猫似的赶紧跟了出来.
二皇子萧云辞似要抓百公,被那老皇帝呼了声:“老二,你先留一下。” 他不得不住了脚.
三人出了这老皇帝的草堂宫殿,白方古对着刚才那一幕好奇得当死猫也想知道咋回事。他扯了扯长青道:“你二叔。” 长青一顿:“他是我师父。”
白方古眉梢挑了挑:“都一样呀!”
见长青满面否认,白方古无奈叹息:“矫情,你师父与百公”考虑到百公紧随其后,白方古舌尖灵活一绕:“你师父、、求什么宝?”
长青嘴角一扯,眸子溜了溜道:“我也想知道他求什么宝!”
“赶紧走吧!”百公避毒蝎般加快了脚步追上他们。
白方古想寻问,但看百公请了“雨师”上身,额角乌云密布,眉心雷公提斧头,就差电母来激鼓了。白方古相信,若他此时敢“提壶不开水,”百公能给他面门印个无影脚,所以他把那好奇猫憋死在肚子里。配合百公点头称:“是、、是、、..快走、、”
快速离开,这一点三人达成了共识,竟然空前的统一。三人决定,带上阿珂,立马回天界山。
小花被古戈皇帝扣下来给他当将军,白方古并不愿意小花搅入古戈宫廷,但古戈皇上不知从哪里弄来了无数绝顶战马,生生诱惑得小花挪不动脚步。
末了小花想了想,决定暂且呆一阵子。出城前白方古只跟小花做了匆忙的交代,并极为认真的嘱咐他认真做事,小心做人,宁愿做夹着尾巴的狼,不能做不知死活的狗。种种繁多,听得长青不住的抠耳朵,末了低声道:“留他在这里,是因为皇上确实看他是一个可造之材,别担心。只要不违法乱纪坑蒙拐骗,嚣张一点没事。”
白方古拿眼瞪长青,继而回头看小花:“别听他的,做事可以嚣张,做人一定要低调,知道吗!白府是你的,去住就好了,需用钱时去账房领取,不必节省、、、、”
小花被白方古聒噪的直掏耳朵,继而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我又不吃喝嫖赌抽,用钱做什么?再说那朝廷不是还得给我俸禄吗,等天界圣会开始,我还得去闯圣山那!放心了白圣人。慕容垂十三岁就领兵打仗了,一生没有败绩。霍去病十七岁驱逐匈奴,一路杀得他们落花流水。容恪十五岁带兵统领全军。我已经十七八岁了。放心,我一定要有韩信的气度,刘邦的胸怀,朱祁镇的风范。但绝对不能有他们的弱点,做事如狼,做人如狗!”
白方古最后打住他道:成了,你去忙吧!
方天珏提着弓箭出现在他面前时,让白方古有些意外! ---- 今天上夜班,凌晨三点,精力不足,倒腾很累,明天这篇继续改。
第104章 招魂 三人带了阿珂、惠能匆忙离开,几人途径一片颓败的宫苑时,忽听残垣断壁之内传来呜呜咽咽的哭声。哭声里夹杂着低沉的木鱼声。坍塌的苑墙内有浓烟升起,长青突然顿住了脚。白方古看他神色甚是低落。在抬头望向不远处的门庭,那大门的横联牌匾已经歪斜,歪斜的横匾之上,赫然的书着“太子府”三个大字,那字苍劲有力,醒目而幽沉。因着经年失修,那几个字在晨曦里倍显沧桑而没落。
白方古刹那间也立住了脚步,那夜他与陶破虏走得急,暴雨中漆黑一片。压根不知道太子府居于何处。这会展目看去,只觉得这宽阔的大道较为熟悉。其余依然是陌生得如同陷入黑暗里。
这哭声起起伏伏,压抑而克制。是谁?难道是为陶破虏?可,在他们从寺庙回来的第二日陶破虏便被方天珏运回了沙漠,霍先生在沙漠城为陶破虏举行了隆重的厚葬仪式。也算随了他的心愿。
听说新皇要修缮这里,如今尚未动工,怎么就有人来这里哭泣。白方古无声的看向长青。
长青移步近观,眸子向宫苑之内瞟了瞟,回头看已近前的白方古:“该是他在此行招魂仪式吧!”。
“方天珏!”白方古确定无意。
屏山之战确实因陶破虏而战败,毕竟皇太后是与民有功的人,朝廷无法给陶破虏名正言顺的安置,便是长青的父亲,也经历了几波朝堂议事及激烈的争辩,才得以正身。而修正那段历史,是新皇与太子强制的要求。听说那次激辩异常激烈。朝堂中几个大臣差点打起来。新皇扶着额头幽幽的叹了声,忽的便拍案而起:“是人都会犯错,人若无私欲,天地无怨魂。太后的功绩,一笔没有少,但她的过错,一笔也不能拉。太子的对错同样笔墨实记。若史官不能纪实,朝臣不能正身。三关违和,朝堂必乱。这样的朝堂我不要!这样的朝臣我也不要!”
据说当时吵吵闹闹的朝堂顿时鸦雀无声,静如棋子。史官也顿时激动得伏地叩头,高呼:“万岁爷英明!万岁爷英明!”
但对于陶破虏,朝廷没法为他平反,为救三公主,他确实被动性的贡献了大量的军情。那是事实无法磨灭。
这会听到方天珏哭泣的声音,白方古还是没有忍住,扯了扯长青:“要进去看一看吗?”
长青摇头拒绝。
二人只是站在残垣断壁之外,越过坍塌的院墙向里望去,庭院之中,可见一女子被人扶着默默而立。而一男子却跪地不起,炫紫的衣服如同太子府那三个字一般赫然醒目,跪在地上的人在颤抖,他的头深深的埋在胸前,压抑的哭声透着凄厉与悲痛。像是受伤的兽在舔舐自己血淋淋的的伤口。小心又隐秘。院内站满了伺候的宫女与宦官。一群超度的和尚敲打着木鱼,围着院子念着经。
白方古有些受不住这木鱼声,便拉了长青低声道:“若不进去,便走吧,这木鱼太刺耳!”
长青嗯了声,忽的抬手拥上他的肩头,低声喊了声:“中意!”
白方古只在顾念着方天珏的伤痛,完全忘记了这座宫苑也是长青的旧伤,听长青这么一喊他,他心头瞬间柔软一片,不由低头垂手捏了捏长青的掌心低声安慰道:“长青,以后我陪你!”
白方古说得认真赤诚,耳边滚过长青一声委屈而低沉的声音:“嗯!”
然后他嗯完后便无了声息,白方古忽然觉得这一刻寂静得出乎寻常的诡异,果然他头还未抬起来,就觉得长青的肩头在微微颤抖。白方古忽的抬眸。就见长青肩头抖得要趴在了他的身上,此时长青拳头低在唇边,压着牙缝里的笑声。眼帘遮住了眸光,揽住了一汪的波浪。眉目的隐忍透着无法饶恕的坏。白方古倏的抬手抓上了他的衣领,咬牙看着他气恼:“长青!”
长青呵呵呵终于笑出了声,他喘着气看着白方古,却哑着声音喊了他一声:“中意,是我要陪你,我父亲,已经成为过去。如今,没有人能再给我带来痛苦,你的喜乐就是我的喜乐,除非你能牵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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