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的汤干嘛不要,就虎头那小子傻。 “你这煮的是什么东西?” “紫菜!”卢栩给人安利,“这东西是海里长菜,晒干了很轻,买一块能吃老久,盐吃少了多吃这个也不错。”补碘又补钙,还能防止得大脖子病! 卢川好奇地盛了一碗,一尝朝卢栩竖起拇指,“看着清汤寡水的,还挺好喝。” 他给里正和他爹他叔叔伯伯都盛上了,连虎头也好奇地盛了一碗。 卢栩推销成功,提着桶回来,就见他亲爱的小弟弟不好好睡觉,趴在席子边拽蚂蚱玩,头都拽掉了! 他亲爱的小妹妹一边困得眼皮子打架,还一边奶声奶气地给他出主意,“拔掉头串起来,哥哥回来了给你烤着吃。” 腊月看见他,“哥哥——” 卢栩人都麻了,别叫他,他不烤,他不敢! 作者有话要说: 卢栩:今天大哥威风了吗? 腊月:没有。
第26章 田间美食 卢栩好好和卢锐商量:“你把这个扔了,晚上哥哥给你做肉吃。” 卢锐却犟上了,他不,他非但不扔,还要多多地串! 他也不睡了,迈着小短腿在草窝里扑蚂蚱。卢栩嗤之以鼻,就他那速度,哪个蚂蚱能让他逮住? 卢栩躲他远远的,躺在席边小憩。 他以为卢锐玩一会儿就厌了,不料他弟弟毅力惊人,他们收了一下午的麦子,卢锐就捉了一下午蚂蚱,草窝捉不到,他就跑到田里找,蚂蚱没扑倒,浑身都是土。 他姐姐哥哥阿娘心疼他,连隔壁里正爷爷家哥哥姐姐叔叔伯伯也稀罕他,除了他无情的大哥,每人顺手贡献一份儿力量,到傍晚收好麦子时候,卢锐手上拎了好几串蚂蚱。 他挨个拽了头,串地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朝着卢栩一伸手,“啊!” 卢栩莫名听出了个“烤”字。 卢栩装上麦子,推着车就跑,他才不烤,坚决不干! 他卢栩,美食小达人,不吃蚂蚱,不吃牛蛙,不吃兔头,不吃脑花,总之,除了鱼虾海鲜,能看出形状的东西一概不吃! 卢栩跑了,卢锐急了,拎着蚂蚱着急追,他哪追得上卢栩的大长腿,追不上还啊啊叫。 四邻都笑惨了,卢栩这么大个人被一个小豆丁追得飞跑。 虎头:“瞧你哥那点儿胆,来,我给你烤!” 待卢栩把一推车麦子卸进院子再返回来,他们家地头已经生上火,几个小萝卜头围城一圈正吃烤蚂蚱。 卢栩一看,火是虎头生的,蚂蚱是他弟弟抓的,怎么卢文一口几个,吃地比他弟弟还多? 卢栩问:“你不在你家收麦子怎么跑这儿来了?” 卢文:“我娘让我和我哥来帮忙。” 卢栩往田里看,卢辉正帮元蔓娘捆麦子,卢辉还推来了他家板车。 有了卢辉帮忙,运粮快上许多,天没黑透,已经全收完了。 腊月提着篮子在地里捡落下的麦穗,卢舟和颜君齐帮忙推车,就卢文和卢锐还蹲在田边守着火烤蚂蚱,吃得花脸猫似的。 卢栩过去把火踩灭,把卢锐拎起来,薅着卢文衣领子,“去帮腊月抬篮子!” 卢文嘴都是黑乎乎的,不忘追问:“大哥你家晚上吃肉?” “不吃!” 夏天食物不耐放,他从县里带回来的肉早吃光了,就剩一条大鲤鱼还在水缸里养着,卢栩准备晚上把鱼办了。 卢文追着他屁股跑:“腊月说你家晚上吃肉!” 卢栩把卢锐放到推车上,“你家晚上不吃肉?” 卢文:“我娘说前两天吃了,今天不吃。” 卢栩直乐,他这堂弟,比他们家卢舟还大一岁呢,干活不行,吃饭第一名。 卢栩沉吟一声,“明天你家去帮爷爷收麦子么?” 卢文:“去呀。” 卢栩:“明天我带卢舟也去,你告诉三婶不用往爷爷那送饭了,我中午做了带过去。” 卢文瞬间就听懂了弦外音:“做肉?” 卢栩:“做肉。” 卢文:“那明天我也去!” 卢文狗腿地帮卢栩推着车,“大哥你别忘了我那份儿啊。” 卢栩:“行。” 他把腊月叫过来,篮子也扔上推车,和卢文一起推回去。 晚上卢栩做饭,元蔓娘就带着卢舟、腊月在院子里摊麦子。 他家院子大,院前也宽敞,不用去挤打谷场,住在村中间的人家院子普遍拥挤,宅前屋后晒不开,就要早早去占打谷场,以前没分家的时候,他爹和三叔四叔晚上还轮流睡在那儿守着麦子。 看不好,是会有人偷的。 鲤鱼肥,卢栩一半红烧,一半切薄片煮粥,河里纯野生的鲤鱼没一点腥味,口感爽嫩鲜滑,怎么做都不错。 他洗干净两个鱼鳔给卢锐玩,他弟弟终于暂时忘了蚂蚱,洗干净小黑脸又变成白嫩嫩的可爱弟弟。 也许是刚吃了烤蚂蚱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晚饭时腊月吃完了红烧鱼还不尽兴,提议道:“哥哥咱们去抓知了吃吧!” 卢栩:“……” 听听,他粉团子一样可爱的妹妹搭配知了的用词是什么?吃! 卢栩深深地自省,他还是得多赚钱,争取让全家多吃肉,早日忘了那点野生蛋白! 他不去,自然有人去,寒露领着小满来喊卢舟了,卢舟翻出来一个只有大人巴掌大的小竹篓,拿着根竹竿领着腊月出发捉知了。 小步子雄赳赳气昂昂的。 卢栩无语,他们兄弟姐妹里数卢舟和卢轩眼神最好,最会抓知了,八成今天卢轩累了,寒露没能叫动,就来他家找卢舟了。 卢栩要洗澡,把卢锐捉来一起,惹得卢锐吱哇乱叫,“看看你这一身土,你都成花猫了!” 他们洗完澡卢舟和腊月也没回家,卢栩往门口看了好几回,不放心,点了灯笼出门找孩子。 不出门不知道,村里不少小孩都在围着树找知了。 道边的老柳树下呼啦跑过一群孩子,没一会儿又呼啦跑过一群。 夏收正是夏蝉多的时候,一白天没完没了地叫,大人累一天只想睡觉,精力旺盛的孩子们就撒了欢。 傍晚知了猴从土里钻出来,爬上附近的树或枝干高的草叶,找好了位置趴着开始脱壳变蝉,若出门早,要往地上找,天黑下来,就得往草叶和树叶上找,这时候知了正脱壳,最好捉。 这时代没手电筒,提得起灯笼的都没几个,一群小孩摸着黑抓知了全靠月光照亮,听声辨位,眼睛细瞅,看见哪片树叶、哪根树枝上凸出一块,就凑近瞧瞧,可能是知了,可能是树瘤子,还可能是什么别的虫子,时不时就能听见小孩们大呼小叫。 若再晚,知了就爬高了,飞走了,拿杆子戳下来,大多也是个空壳,空壳他们也要,凑多了拿去镇上药铺卖蝉蜕,总能换点糖钱。 卢栩一路问,在村边树多的小林子找到他们家卢舟,一个村民捡柴火的小林子,横纵不超五十步,影影绰绰一堆头,卢栩站在邻边随便一瞅,树上树下,全是头,也不知道里面钻着多少孩子。 卢栩喊一声“卢舟”,先听见腊月喊“哥哥”,没一会儿,跑出来大大小小六个脑袋。 除了寒露和小满,卢文带着小雨也出来了。 不过卢文连个杆子都没拿,全靠卢舟寒露敲了,小雨去捡。 寒露嫌弃死他,撺掇小雨不给他吃。 卢文:“我给小雨烤!” 卢栩心想得了吧就你那手艺,蚂蚱都烤成炭了,喂他们家卢锐吃了一嘴的黑灰。 卢栩帮他们捉了会儿知了,卢舟看见够不着的,由他来敲。 抓还有点乐趣,吃他就敬谢不敏了。 见他们要去溪边烤,卢栩本着帮弟弟妹妹补蛋白的心思催眠自己,招呼六个小萝卜头跟他回家,油炸! 卢栩是不想碰知了的,尤其是正变形,外壳裂开一半,翅膀还没长开的,他看见都替它们疼。 使唤卢舟和寒露去溪边洗干净,沥过水,卢栩开火热油,让寒露往里放。 寒露还差半年才十五,在家也做了三年多饭,还从没油炸过什么,她当跟开水煮饺子似的,把知了放进去就被油噼里啪啦声吓了一跳。 卢栩幸灾乐祸:“让你沥水,烫到没?” 寒露摇头,盯着锅里浮在油上变金灿灿的知了兴奋了,这味道,比烤着好!她抢了卢栩的漏勺,很快就掌握技巧,自己一边下一边捞,不忘吐槽卢栩:“大哥,你看你那点儿胆子,还不如卢舟呢!” 卢栩嘴角直抽,听说寒露已经开始说亲了,就她这自由的性格,不羁的名声,在这年代得找个什么样的郎君? 寒露炸好,卢栩又倒进炒锅撒盐倒调料复炒一遍,光炸了没滋没味的,想想也好吃不来。 他端出来,全家小萝卜头一口一个狼吞虎咽,腊月吃得喷香,还贴心地给卢锐把翅膀和壳都扯了,只喂他吃蝉肚子上的软肉,卢锐小嘴吧唧吧唧,油汪汪的。 卢锐还惦记他这个大哥,抓着一个摇摇晃晃给他递。 卢栩连忙躲,“哥哥不吃,你自己吃吧!” 一手的油不说,知了还眼睛是眼睛头是头的,他可没卢锐那胸襟气魄! 卢锐又被躲了,他一声“啊”,郁闷了,哥哥躲了他一天,他怀疑哥哥是不是讨厌他!卢锐委委屈屈去找卢舟,他二哥不嫌弃他,就着他手把知了吃了,还给他擦爪爪。 卢锐看看空空的手,抓一抓,又给卢舟看。 卢舟:“你都吃了三个了,不能再吃了。” 卢锐:“啊啊啊啊啊!” 卢舟:“那你叫哥哥我就再给你吃一口。” 卢锐:“啊……” 元蔓娘端着汤出来,笑得乐不可支。 全家逗卢锐,就剩卢文吃地专心,卢栩问他,“三叔去看牛了吗?” 卢文:“看了,我哥和我爹一起去的,看了两天,没买。” 卢栩:“没牛?” 卢文:“有!我哥说一只牛犊要五十两,能干活的要八十两,我爹说可能牛贩子赶着夏收夏种瞎要价,过一阵再看看。” 卢栩咋舌。 卢文:“要我说,还看什么看,再看我爹也舍不得买。我姐说雇人吧,我娘说一亩荒田收成也没多少,雇的人干活也不如自己家干的仔细。哥你不是赚钱了?要不你买,平时赶牛车到县里还省力,农忙时候借我家用用就行。” 卢栩乐了,这小子东西没白吃,都长心眼上了,“知道为什么咱们村都走水路卖粮么?” 卢文摇头。 卢栩:“因为山路太窄走不了车!” 卢文遗憾:“……哎。” 卢栩:“就是能走,我干嘛不买驴非买牛?” 卢文:“说的也是。” 卢栩:“你怎么不帮你爹多干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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