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觉得亏了,齐家的银子宅子铺子,留给谁,那不是老爷说的算,四少爷挨了三少爷的打,委屈的不成,老爷哄着送了些东西,三少爷成了坏人。为此,刘妈妈觉得这里头是大奶奶挑拨,故意让三少爷动手的。 “我问梅香为什么打起来,梅香说不知道,三少爷和四少爷院子里玩的时候,就一会功夫打起来的……”刘妈妈不知道内情,给三少爷喊冤都没法子,只能认了罚。 岑越没觉得亏,“赢了就好,阿扉还是挺厉害的,能文能武。” “……”刘妈妈。 早上吃了豆腐包,岑越调的馅,里头混了粉条渣,还有一勺辣椒油,面发的好,松软香喷喷,里头的馅鲜香麻辣,豆腐嫩嫩的,配着豆浆,岑越吃了三个大包子。 齐少扉爱的豆沙包也有,不过看越越吃豆腐的就好奇,手里的豆沙包都不香了。岑越瞥了眼大崽,手里豆腐包掰了一半递过去,“先尝一口,有点辣。” “好耶好耶。”齐少扉如获至宝,是放下豆沙包,双手接了豆腐包,吹了吹,咬了口,“越越辣辣。” 岑越:“就一点辣——那给我?” 齐少扉已经大口咬第二口了。 岑越:……他又不会抢! 吃过早饭,稳了稳,岑越同齐少扉出门去正院,梅香引路,路上齐少扉还念说今天又要去啊。 “阿扉不喜欢去前院?”岑越问。 齐少扉点了点头,说:“父亲凶巴巴,母亲笑起来,阿扉觉得害怕。”又嘟囔了句:“阿扉不喜欢弟弟。” 都念到完了。 岑越说:“大人要客气交际,你不喜欢了,下次你不去了。” “阿扉要陪越越,越越就不怕了。”齐少扉忙说,这下不讨厌去前院了。 今日没绕路去香楼,到前院还挺快。 门口又是那位李婆子,见了岑越一行人来,忙点头哈腰行礼,口喊三少爷郎君,又说:“今个舅老爷一大早来了,正在同奶奶说话。” 李婆子说到这儿不说了,意思让岑越接口说‘等一等’。 “原来母亲没空啊。那劳烦你回话,说我和阿扉过来看过了,心意到了就成。”岑越说。 李婆子:…… “郎君三少爷别急走,我去通报一声,奶奶也念着二位。”李婆子只能改口,请二位留步等等。 岑越说:“大门口等?阿扉身体不好,站门口吹风要头疼。” 一大只的齐少扉摸着头,“阿扉头痛痛。” 岑越心里有点诧异,他家阿扉还知道和他打配合了? 李婆子不敢慢待,忙请两人进院子。 他们来的是第二道门,也就是俗称的内院,就是四合院套回廊地方大许多,再就没旁的住处建筑了,所以走到院子中,就能看到敞开的堂屋门,杜氏坐在正上方,下手椅子上是那位‘杜舅舅’。 姐弟俩正说着什么。 “……娶都娶进门了,你也打听过不是装的,实打实的晦气人,不在意这一两日,没准过几日齐少扉就倒霉——”杜氏心烦意乱说到这儿,看到院子里人影,顿时脸色一变,收了话头。 杜舅舅排行第六,前头五个姐姐,独他一个男孩,取名光宗,不过光宗叫的人少,多是叫杜六。杜六看大姐神色变了,扭脸去看,见是那晦气倒霉催的新婚夫夫,也没太当回事。 就是听去了能咋?齐少扉一个傻子,难不成还会找齐老爷告状吗?杜六不信,还没皮没脸凑出笑来,语调吊儿郎当的说:“瞧瞧瞧瞧,我那三外甥少扉来了。” 齐少扉讨厌这个杜舅舅,脸上明晃晃的挂着。 “诶呦脾气大了,见了人都不叫了?”杜六嚷嚷道。 齐少扉脸闷闷不乐的,喊了声杜舅舅。 “舅舅就舅舅,还连着姓叫,大姐我就说了,你再怎么心善仁厚,对着他比少修还上心,有什么用?白费,你看,这不是跟咱家生分着。”杜六说。 一大串话,齐少扉听起来就费劲儿,却知道杜舅舅不好,是笑话阿扉的,却不知怎么辩解。 杜氏也不说话,就坐在椅子上笑,看着齐少扉着急。 “母亲真心善待阿扉,又不是装模作样摆架子,再说了,阿扉病了,还是个孩子,这一通的挤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外人这么恨阿扉呢。” “亏阿扉还叫你一声杜舅舅。” 岑越先开了口,夹枪带棒,就差呸一声了。 “母亲,我一个乡下哥儿,大道理不懂,就知道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了阿扉,我就是阿扉的人,没个外人欺负阿扉的,况且我们阿扉还是举人老爷,有功名在身的,这堂上站的是谁?由着他这么说?” “阿扉嫡亲的舅舅,那可是官大人的儿子,你是哪位?” 杜六被怼的哑口无言,脸涨红,瞧着脾气也不好想要动手。 “怎么,你在齐家地盘上,还想动手打齐家的郎君?”岑越本来就没想着兢兢业业跟杜氏演表面婆媳戏份,是巴不得找个由头翻脸,闹到明面上,做个泼辣悍夫。 今个这‘杜舅舅’可不是正好撞上来了。 齐少扉本来还呆着——岑越说了许多话,齐少扉脑子里跟麻团似得缠了一团,还没顺明白,听到杜舅舅要打越越,当下是捋开的线头也不要了,啊了一大声,就拿自己头去撞杜六身子。 嘴里大喊:“不许打越越!不许打越越!” 岑越:……那当然得跟上啊! 啊打——
第12章 青牛镇12 正院堂屋闹的乱轰轰的。 杜六是个麻杆身材,又被家里娇惯,二十出头的人,也没做个正经行当,种地嫌苦嫌累,做买卖也不成,就靠着他大姐齐大奶奶蹭口饭吃,是个不着四六、没什了力气的人。 反观齐少扉一米八多个头,肩宽身板笔直,有颗稚子之心——那就是谁欺负了最好的越越他就不干,小孩子动起手来那是没轻没重的,更别提齐少扉是发了劲儿的,脑袋一扎过去,当即撞的杜六跌了个四脚朝天,起不来。 “疼,撞死我了。”杜六躺在地上喊。 齐大奶奶还没反应过来,岑越已经上去补刀了,手上作势拉阿扉,嘴上还嚷嚷别打了别打了,是又给了杜六两脚。 踹不死这个龟孙! 前头让阿扉踹他轿门,又大庭广众之下故意使绊子想让阿扉出丑摔倒——明知道宾客满堂,齐老爷嫌弃儿子傻,齐少扉要真是摔倒了,齐老爷肯定面子挂不住。 岑越想到这儿,又给了一脚。 “都是死人不成,还不赶紧拉开。”齐大奶奶嘴骂李婆子,也动手拉齐少扉,是下手拧齐少扉的肉。 齐少扉喊疼,岑越胳膊一扬,作势跌倒,掀开了继室,要不是李婆子扶着,齐大奶奶要跟她那弟弟一般,跌个四脚朝天。 “母亲,你为了地上这泼皮无赖,动手打阿扉!”岑越不可置信大喊。 齐少扉委屈捂着腰,喊疼。 齐大奶奶脸色纷呈难看,说不得齐少扉,倒打一耙,拿着手帕指岑越,说岑越泼夫夫郎,花了五十两银子娶了这么个厉害的,如今是不孝顺,在她屋里放肆动起手。 “我打个骂阿扉的外人,母亲却一道欺负我们夫妻。”岑越叫的委屈,“阿扉不走了不走了,咱们就在这儿等爹回来评评理。” “我嫁给你才两天,是不敢动你一根手指头不敢说你一句重话是不是?” 齐少扉还疼着,吸了吸鼻子,认真说:“越越对阿扉最好了,越越最好了。” “今天你受了委屈,母亲又袒护自己亲弟,咱们就等着。”岑越说:“要是父亲回来断过,说咱们不是,我任打任骂好了。” “不打越越不打越越。”齐少扉哭了。 岑越是做戏喊得嗓门高,可见齐少扉真替他难受哭了,是不舍,忙过去抱着阿扉哄一哄。 两人说不走就不走,就赖在正院堂屋了。 岑越从小在村里长大,哪个村子没出过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反正他们村子有。爸妈没了后,那些无赖总言语欺负他,或是想占他家院子点便宜。 对付这些人,那就是让他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在你这儿碰一回大钉子,知道你是个狠茬,他就不会没皮没脸下次来招惹你。 不然村里那些小混混,他怎么不欺负村长去? 以前齐少扉在大院受了委屈,那是辩解不了,糊里糊涂的挨训挨骂,可如今有岑越在。岑越最坏打算都想好了,就是齐老爷生气,偏帮继室,罚他们院子月银。 但这种可能性不大。 齐家宅院岑越这两天也算是摸的大概,齐老爷不是当官的,当官还受‘宠妾灭妻’这种说法,要爱惜顾及名声,齐老爷不用,后院姨娘院子里还有俩人,且齐老爷都疼爱些。 反倒对继室这几年普普通通,不怎么常宿在院子里。 继室杜氏对外主打的就是贤惠持家有度,把齐家上下管理的顺顺当当,不用齐老爷操心。 再说今个岑越和齐少扉都没对继室动手,打的是杜六。 刘妈妈上次说,齐少扉打四少爷受罚,那是在齐老爷心里,甭管谁生的,儿子都是齐家的根,齐少扉先动的手,那就罚月银,也没动手打齐少扉。 杜六算什么齐家人? 他和阿扉拜堂礼时,杜六只配站在门外面看。 岑越听梅香说的那些话——大奶奶变着法子掏齐家底子贴补娘家弟弟,下人都知道,齐老爷能不知道? 打就打了。 岑越事后脑袋里捋清关系,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再不济阿扉背后还有个当官的外公——虽说这个时代,奉行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许家人也不会插手齐家家事,但放在那儿也能起一定威慑作用。 “反了天了姐,他俩打了我这就算了?”杜六爬起来嚷嚷,非得让他姐给他出气,不收拾齐少扉,好歹把齐少扉的夫郎给他收拾了。 齐大奶奶头都是懵的。 岑越拉着阿扉往对面椅子上一坐,给阿扉揉胳膊,嘴上说:“母亲刚掐你这里了?” “嗯,疼。”齐少扉委屈巴巴。 岑越心疼坏了,给慢慢揉着。 杜氏是气的厉害,一个才进门的乡下夫郎敢骂她弟弟,丝毫没把她这个婆母放在眼里,张了口是继续骂,什么乡下哥儿没教养,不敬长辈,挑拨少扉和舅舅感情云云。 齐少扉先不高兴,要反驳,被岑越一句‘别乱动’,就乖乖坐着不动。 小夫妻坐在椅子上不走了。 杜氏骂了半天,那俩是油盐不进,想到那晦气的说等老爷回来——等老爷回来这不就是告状么。杜氏心里紧,不再骂了,让俩人回小院思过去。 岑越才不回! 就一句话:“阿扉受了委屈,我们等爹回来。” 杜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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