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心送来了,不得给岑越齐少扉那儿送一盘子? 两人喝茶吃点心,一块坐着叽叽咕咕说话,岑越给齐少扉讲了昨晚的睡前故事,齐少扉听得可开心了,才不会觉得无聊! “老爷回来了。”李婆子跑着来回话。 杜氏一听,一天了,坐立不安头疼欲裂一肚子肠子搅着疼,总算是等老爷回来了,忙是起身上前迎。 告状这回事,如今颠了个倒似得。 “老爷回来了。”杜氏是眼眶微红,端的几分楚楚可怜温柔味。 当年齐老太爷给小儿子聘许家女,那可是当官的女儿,绝对是高攀了,两家结亲前几年齐老爷自是不敢纳妾,外加老太爷管得严。 后来齐少扉阿娘怀了两次,都没保住,小产了。此时齐老爷已经三十好几了,自是着急,觉得不纳妾,自己岂不是要绝后了?于是偷摸在外头乱来。 外头乱来的那位就是如今的继室杜氏了。 杜氏家里穷苦,生的几分好样貌,进镇卖菜撞见了齐老爷,两人勾勾搭搭就暗生了关系,被齐老爷养在外头几年后,才进了齐家做妾。 要是没哄人的手段,杜氏一个妾,怎么抬成如今的继室? “嗯。”齐老爷点了头,见杜氏这副模样,难得多话,“怎么了?”算是关心之语。 “也没什么。”杜氏嘴上说没什么,只是眼底含着委屈,想要老爷再问。 可如今和以前不同,以前杜氏年轻,养在外头,齐老爷那是‘偷着乐’,现在齐老爷后宅还有两位姨娘,加上年纪已高,身体也不怎么好,对哄人这事也没耐心。 齐老爷抬脚就往堂屋去,杜氏一看,忙跟着,只能自说自话说:“早上少扉和他夫郎来我这儿——” “爹!” 堂屋里岑越和齐少扉跪成并排。是岑越先跪的,齐少扉一看越越跪,那才是‘嫁鸡随鸡’,还懵着呢,就陪着跪旁边。 “今早给母亲请安,杜家舅舅在,拿话挤兑阿扉,我没忍住动手打了杜家舅舅。”岑越大声说:“爹,我的错,您罚我吧。阿扉身上被拧红了,已经受了教训了。” 齐少扉平时害怕父亲,从不主动往父亲跟前钻,如今是吓得,胳膊伸开跟老母鸡似得将越越护在背后,大声带着哭腔说:“是阿扉拿头撞的,不关越越的事,不要罚越越,阿扉再也不拿头撞杜舅舅了。” “不成,他欺负笑话你,下次还得打。”岑越开口说。 齐少扉哭的眼泪汪汪,抽抽搭搭。岑越也哭。 齐老爷脸都黑了,扭头看杜氏,“你弟弟今个来了?还拧了少扉?” “是、是来了——可冤枉啊老爷,小六哪敢动手拧少扉——” “那是你拧的?”齐老爷问话。 杜氏准备了一肚子的大度、委屈,这会对着齐老爷黑着的脸,是说不下去了,只能干巴巴解释:“我是去拉架,手下可能没留神,不知道伤到了少扉。还有小六就是同少扉玩笑,真是玩笑,没说什么,晌午还给两人收拾了席面,哄了两人……” “母亲说替杜家舅舅向阿扉赔不是,我们就吃了。” 齐老爷脸沉着,先让两人起来,“回自己院子去。” 岑越忙应是,拉着齐少扉就出堂屋,只是还没走出院子,就听背后堂屋传来齐老爷的骂声,“混账东西,齐少扉他姓齐,是我儿子,杜六吃喝齐家的,在齐家地盘上还骂姓齐的?” “你让他明个就从药铺滚蛋,齐家的生意,敢沾半点,我就打断他的腿……” 出了院子就听不到声了。岑越知道阿扉吓着了,忙抚着阿扉背顺气,小声哄说:“不哭了,咱们出来了,回” “越越、越越,不怕。”齐少扉抽着气。 岑越扑着一把抱紧了阿扉,明明自己吓的要死,这个时候了还惦记他,岑越吸了吸鼻子,趴在阿扉耳朵根,说:“我不害怕,我刚才都是装的。” “啊?” 岑越听阿扉不哭了,松开怀抱,拉着阿扉边走边说:“我要是不跪下说要父亲罚我,今个就真的要挨罚了。” 齐少扉听不懂,什么罚不罚的。 “反正我没害怕。” “刚越越哭了。” “我那时假哭,没掉眼泪,就嚎的声大。” 齐少扉一下子就高兴了,越越没哭不害怕就好。岑越拉着齐少扉的手,看着齐少扉的情绪变化,这一刻岑越有种说不上来的情绪,就是胸口涨涨的,眼睛真的想尿尿了…… “回家回” 岑越故作轻松说,还揉了一把阿扉脑袋。齐少扉露出个傻傻的笑,高高兴兴的。 小院三人是守在门口候着,刘妈妈一看三少爷郎君回来了,忙迎上前,再看三少爷眼眶红肿一看就是哭过,当即是心里一紧,语气不自觉的带着几分埋怨。 “是不是老爷说什么了?骂了什么?我就说了,离正院大奶奶远一些,三少爷咱们不跟那边混,离得远远的,过咱们日子就成了。” “郎君你也是,人年轻,才来,跟大奶奶碰什么,尤其是杜六,大奶奶就这么一个弟弟,今个得罪了,回头小院日子难了。” 齐少扉很认真说:“不要说越越。” 刘妈妈这才反应过来,“没说郎君,哪里敢说郎君,我们做下人的,好好不说了,吃饭,梅香赶紧把饭热一热。” “我就不吃了,晌午吃的不饿。”岑越说,他下午还吃了半盘子点心,无限续杯茶。 齐少扉:“那阿扉也不饿。” 岑越摸阿扉肚子,笑着哄说:“真的假的?我摸摸看鼓不鼓。” “越越痒。”齐少扉直笑,腰都弯了。 刘妈妈叹气,在旁劝说:“还是吃一些吧,吃过了饭三少爷还要用药。” 本来高高兴兴的齐少扉一下成了小苦瓜脸。 “今天就算了,阿扉受了惊吓,让他高兴一天先不喝了。”岑越和刘妈妈商量。 刘妈妈不答应,还是之前那一套老话,絮絮叨叨的。小院门响了,打断了刘妈妈的劝说,开门一看是前院的人。 “老爷说,今日三少爷郎君受了委屈,以后每月月银多加一两,这是一匹缎子送来给郎君三少爷做衣裳,还有药油、安神的参茶,三少爷郎君喝了夜里能睡个安稳觉,没旁的事了……” 等人走了,小院里刘妈妈都懵着。 “老爷没生气?” 齐少扉此时不害怕了,点了点头,说生气了。 老爷生气了还给送了东西,还给小院加月银?把刘妈妈搞糊涂了。梅香在旁猜,“是不是生别人的气了?” “生杜六的气,还骂了杜六。”齐少扉第一次不乖,叫了杜舅舅大名,说起来都大声,气呼呼的。 岑越给大崽顺胸口说不气,一边哄阿扉进屋。齐少扉本来气呼呼,立刻乖了进屋。岑越三言两语给刘妈妈梅香说了始末。 “……这次之后,以后杜六不敢欺负阿扉了。” 刘妈妈听了点头觉得好,可心里还是怕,主要怕连累三少爷,张口说:“郎君,不是我怪您,过日子鸡毛蒜皮多了去,总不能件件小事都要老爷主持公道,以后怕大奶奶来寻三少爷和您的麻烦。” “你也是替阿扉着想我知道。”岑越解释,“小院以前伏低做小,明面上的和气,齐少修不照样给阿扉下绊子生事么,这都是让不过来的。” “大奶奶疼亲儿子,要不是起了挣的心思,寻我一个克夫命嫁给阿扉干嘛。”岑越说到这儿,问:“我是不是没说过,没嫁人前,我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命?” 刘妈妈:…… 梅香:…… “那就是没说过。你们现在知道了,大院害阿扉心思一直有,所以我说阿扉的药停一停,喝了六年没作用,谁知道半道药材有没有动手脚,没准以前老太爷寻的方子喝着能好,现如今喝了不起作用,一直坏着。” 岑越说完就回堂屋了,留着刘妈妈和梅香在原地深想。 作者有话要说: 齐大奶奶:晦气的是不是克夫我现在没瞧上,我看专门是来克我的诶呦【气炸了
第14章 青牛镇14 这一夜,齐少扉没喝药,还乖乖站着让越越给他腰上药,这个药不苦,凉凉的,等越越说好了,高兴的钻进被窝里,眼睛是亮晶晶崇拜的看越越。岑越:……还挺受用的! “很佩服我?觉得我很厉害?” 齐少扉小鸡啄米点头。 岑越嘿嘿笑,“也就一般般吧,不用太崇拜我。” “越越好厉害。”齐少扉不知道什么是崇拜佩服,他就是喜欢越越,越越做什么都厉害。 在大院说了一下午西游记睡前故事,这会小夫夫俩不说故事了,在被窝里你嘿嘿一笑,我高兴咧嘴笑,嘀嘀咕咕闲聊。 “白天在大院里,其实我有骗人的。”岑越跟阿扉坦白,“那个杜六我不喜欢。” “阿扉也不喜欢。” “李妈妈他没打到我,我就喊打人了。” 齐少扉啊了声,还以为越越真的挨打了。 岑越一看就知道,说:“没碰到我,我讹她的,还有下午你爹回来,我也是故意跪下说那些,不是真的想挨罚,就是为了告状。” 话里内容太多,齐少扉有些反应慢,傻乎乎望着越越,一条一条的顺线头,说:“越越不大声喊,她就要打你了。” “爹、爹凶,越越好。” “刘妈妈说告状不好。” 岑越:“?怎么就不好了。” 齐少扉不知道怎么说,把刘妈妈话学了一遍:“‘大院奶奶专跟老爷告状,害的三少爷被罚,心肠恶着呢’。” “你和齐少修打架那次?”岑越很快反应过来。 齐少扉点了点脑袋,又说:“越越告状好,越越不坏。” “好大崽!”岑越老父亲感动,泪眼汪汪。他真的喜欢上阿扉了,是无条件的站他这边,信他!不由抬头摸摸阿扉脑袋,“今个拿头撞杜六,疼不疼?” 齐少扉点点头,有点委屈说疼,眼睛可怜巴巴撒娇说:“越越呼呼~” 岑越:…… 俩大男人呼呼额头,肉麻兮兮的。 “——好吧,给你呼呼。”岑越凑过去吹吹阿扉额头。 齐少扉笑的好开心,越越真好。 “我看你也不是老实娃。”岑越咕哝了句,还知道撒娇要呼呼,不过这是他家大崽,岑越不自觉护短,很理直气壮说:“这样才好,不容易吃亏。” “睡吧睡吧,明天给你做好吃的。” 齐少扉更高兴了,撒娇往越越怀里钻。那么大一只,岑越差点被挤到床底,一把搂住齐少扉,拍了拍阿扉背,说慢点。 “阿扉想吃糖葫芦。”粘人精在越越怀里撒娇说。 “给你做,往里头睡。” 齐少扉乖乖挪啊挪,只是一双眼可怜巴巴看越越。岑越:……
292 首页 上一页 13 14 15 16 17 1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