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那个狙击手那找到的。” “嗯?” 余光瞥见投来的视线,祝柯铭连忙道:“你别看我,人是陆安找的。我俩去的时候就已经在一个危房里自杀了,这本笔记还是从尸体上翻出来的。” 车速慢下来,前面熙熙攘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车流慢了起来,祝柯铭直接从路中间岔进小路。 “最重要的一点——这个人是许天名下的。” “祝柯铭你——” 吱———— 车因急刹两人不得不前倾。 抬头一看,只见两辆黑色的车拦在路口,还有一辆作势要冲他们来。 “两位,跟我们走吧。” “走?”二人下了车,许之归把祝柯铭拽在身后,“去哪儿?” “这个——”那人迟疑着上前一步,一记拳风沿着鼻尖擦过,“可不能说!” 一个两个许之归还能应付过来,只是这乌压压一群—— “这样,”许之归放下拳脚举起双手,“我跟你们走,体面一点。” 他朝前走着,众人慢慢把他围成一个圈,许之归笑了,“别紧张,我就这点拳脚猫功夫,再怎么也打不过你们一群人。” 为首的人像是不信,谨慎的向前走了几步,一个箭步向前牢牢锁住许之归。 “唉。”许之归叹气道,突然朝着后方大喊道,“祝柯铭!跑!” “轰————” 发动机的声音突然在众人身后炸起,不知何时祝柯铭偷偷跑到车里了。 车子猛地向前进了几步,又突然直接高速后退,一溜烟儿就不见了。 “追!上头要的是两个人!” 锁着许之归的人不死心地喊着,看着手中的人,来了一记重重的手刀。 昏暗之中头昏昏沉沉,传来的熟悉土腥味惹得他一阵不快。 “你醒了?” 像是穿越时空带着时光的沧桑般的声音传来,许之归一个激灵,睁开朦胧的双眼。 昏黄的灯光布满整个室内,周遭的一切都让他恍若做梦—— “放我出去!我没病!” “嘿嘿!我是第一。” “放我出去啊!!” 这个地方简直是个囚牢!神色怪异的人都被关在铁栏里,一眼看过去疯癫不堪。唯一一个称得上是门的地方,里面还摆满了手术器材! 许之归额头青筋凸起,手被拷在身后,摩擦力让他的手腕很快就勒出了红痕。 “为什么!”许之归朝着不远处背对着他的人吼道,眼角噙着泪,嘴唇都有些颤抖。 “什么为什么?” 逆着光的人转过身,灯光在他身后竟把这二十多年来最熟悉的面孔给花了脸。 “为什么啊!”许之归不死心地直勾勾盯着他看,像是只有这样才能接受眼前的一切。 “师爷!” 陈天穆还是那个小老头,只是却陌生了,他明明只是一个爱种花草的退休小老头,为什么? 看着步步走近的陈天穆,许之归摇着头,所有的一切,所有! “孩子啊,”陈天穆在他眼前站定,仍用一副长辈的语气劝着,“你是科研的好苗子啊!” “你可以悬壶济世,行医治病,做你从小到大一直想做的事情。” “但你为什么偏要趟这浑水,就跟你那爸妈一样?” 说到后面还悲切地摇了摇头,“唉,可惜啊!” “还有你,祝家小子。” 陈天穆的眼神越过他的头顶看向后方,许之归这才发现祝柯铭也在—— 他被绑在长柱上,全身都是鞭痕全身都是血。 “要不是你爷爷叛变!”陈天穆像是要把自己的牙咬碎般,恶狠狠地说:“我又何必到这种地步!” 挣脱着身子向前倾,一贯精致的头发被血迹粘粘在一起看起来狼狈不堪,祝柯铭眼神前所未有的冷静与坚毅:“我爷爷,他是好是坏很难说......谁都有资格说他,可唯独你——” 声音打在墙上,回荡在地下室里。 “你这个凶手没有资格!” “看看!” 陈天穆气得手一甩,“就是你们坏了我的好事!”正巧这时一个年轻人从外面急匆匆跑过来,凑到他耳边说着什么,许之归盯着那张由愤怒转换为戏谑的脸,咬紧了牙关。 “唉,可惜了。” 陈天穆挥退那人,走到二人面前,走过来又走过去,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许之来和——陆安,你们是朋友吧。” “你把他们两个怎么了!”祝柯铭愤怒一吼,怒目圆睁。 啪—— “就今日上午九点十八分,在郊外废弃研究所发生一起爆炸事故,毁灭性的威力致使建筑成为一片废墟,目前救援人员正在争分夺秒地进行救助作业,是否有遇难者目前尚不明确,将继续为......” 记者一句一句说着,许之归却傻了眼。 ‘几日后,你需要去刻人研究所地下室去找一个东西,不要忘记了。’ 杨轻舟这么嘱咐过他,而今天不就是—— “啊——陈天穆,你这个喝人血的怪物!你还我爷爷!”祝柯铭忍无可忍,无助着宣泄着,许之归抬头看看天花板,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已经下午了,既然陈天穆这么说了,那就说明陆安也在里面。 看着突然年轻好几岁的老人,许之归沙哑着嗓子问:“你在等谁?” “还能有谁?” “许天?” “你倒是明白。” 陈天穆垂眸像是慈爱般看了他一眼,许之归却觉得从未像现在这般难受:“说得也是,许天像是能跟你做这种肮脏事的人。” “呵!乖孩子,你们为什么都要来妨碍我?你们不觉得我这个项目非常具有意义吗?对我们,甚至是全人类!将是不朽的存在!”陈天穆激动地振着他的双臂,激昂着他的思想。 “可你们为什么......” “老师!”外面那人突然又跑了回来,“外面来人了!我们被耍了!” 脸色陡然一变,陈天穆的眼神像是毒蛇般扫视着周遭的一切,像是要把所有的都拆骨入腹! “走密道!”他沉着地安排,“把那两个小子也带上!” 随着暗门被打开,原来厚重的泥墙后还有一番天地。许之归被半拖拉进里面,只见里面放着一水晶棺,若是许之归不认识里面的人肯定会以为她睡着了。而在水晶棺的侧面上刻着几个字,许之归眨巴好几次眼才看清楚上面写的什么: 爱妻李卿如。 这是——师奶??! 第24章 正文完 火光与暴雪 “之归啊,”陈天穆拉下手边的闸,许、祝二人只觉脚下重心不稳,“意识它是一种可以穿越时空,在自己生命中达到永恒的存在。我只是想让卿如再重新拥有意识。” “你要理解我啊!” 没给许之归回答的时间,只觉失重感消失,陈天穆用力推开泥墙向后招呼着:“你们把棺弄出来,小心点啊。” 许之归和祝柯铭被绑着,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房间内充斥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许之归有点讶异。 “许天!” 突然顿住脚步,许之归看着抬棺队伍前的人。 “怎么?老人家,我是来赴约的。” 许天冲着旁边的人点点头,只是那人不再是熟悉的杨轻舟,而是—— 本该在爆炸中死去的许之来! 许之来手里拿着那用来装机械蝴蝶的箱子,他到桌子上打开,拿出一个蓝色的晶核,走到一台从未见过的仪器面前,把晶核放进去。 “你这是在干什么!”陈天穆慌慌张张跑到那台机器前,想打开把晶核取出来,“事到如今你却想向我——” 没等他说完,只见一串代码从空中出现,紧接着虚化成一个女生的模样。 “怎么……陈朔,”陈天穆弯着腰向后退,摇着头睁大了眼,“怎么可能会成功!”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扭头看着身后的中年人冷静道:“这个项目13年前就已经……你们骗了我?” 许天缓缓走到“陈朔”旁,慢慢开口:“陈老,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果然是老了,糊涂了。” “陈朔,”他碰着虚影的手,“这是我们的老师,还记得吗?” “阿天,我记得。我不想见他。” 清冷的声音淡淡地像是听不出什么情绪,却刺痛着每个人的神经。 “也是,一会儿回家,你先睡会吧。” 许天轻哄着,陈朔点点头,自始至终她都没给身后老者一个眼神。 “来都来了,之归,”许天向许之归招招手,“过来这边。” 许之归揉着手腕走向前,而帮他解开绳索的许之来走到祝柯铭身边解开绳子并伸手给了他一张纸条,只见他脸色骤变招呼都不打向外跑了出去。 “许之来他把钥匙带来了,芯片应该戴在你身上吧。” “芯片是?” 许之归迟疑一瞬从脖子上摘下那个生日礼物。 “那边有个凹槽,把‘蝴蝶’放进去会出现一个小的门。” 许之归朝那方向走去,从手提箱里取出钥匙往凹槽里一放,只见手一离开它就落下去,堪堪接住后又重新试了一下还是一样的结果。 三番四次无果后,许之来招招手表示自己一直帮忙压着就好,让许之归继续去看里面的东西。托他的福,众人走到里面,果然有一个盒子,特质盒子看上去有几年的,许之归将芯片嵌入卡槽中,把它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卷放映带。 他把它打开,只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虚屏上。 “之归啊,你还好吗?”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关娟娟温柔地笑着,是记忆中从未有过的表情。 “能看到这个的话,想必你是受苦了,我知道这个录像不久后就会被公之于众,但我还是想对你说一句‘我们很爱你’。” 突然女士目光一凌,眼神像把刀通过摄像头穿越时间的通道扎进陈天穆的心头:“老师,‘蚕蛹计划’已经完全失败了,从项目刚成立的这一天开始,它就不应该存在!” “因为你的私心,研究所六十四人全部死于非命!不下百的无辜病人被当作实验体。” “老师!陈朔死的那天,你还想着怎么从你这亲生女儿身上榨取实验数据,她可是你女儿。” “到头来,一切的一切,21年6个月零23天的时间只验证了你这无法拯救的想要长生的心!” 影像中的她低头拿起一张泛黄的信封,她把它如珍宝般轻轻拆开,“即便如此,师娘临走前给我的信,她有句话我想读给你听,‘死后对老陈说把我葬在小花园里就好,他不害怕这些,我想化为泥土,与天地共存,也多陪陪他。可是即便如此我还不太想让他活太久,要不然我会孤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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