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季绵,这样的季绵…… 他不应该才喜欢这个人一辈子,他理应每一世都为这个人倾倒。 * 事实证明,季绵那天在大街上说的那些话还是有用的,学生们很快明白过来自己对牧挣的偏见是有多离谱。 没过几天,他们就派了代表来少帅府,说是要为之前的事情对牧挣道歉。 说实话,牧挣压根儿就没有想过他做的这些还能有一天得到外界的理解,没想到学生代表给他鞠躬的时候,他那颗心脏都难得的有一丝触动。 道完歉,离开之前,出乎他预料的,学生代表犹豫了一下,问他:“我们可以见一下少帅夫人吗?” 牧挣抬眸看向了他,无数老油条都忍受不了他的视线,学生代表顿时有些慌张,连忙解释:“我们不是想做什么,就是想跟他道个谢,如果不是他,我们说不定会一直和真相背道而驰。” 牧挣收回视线,然后吩咐旁边的副帅去叫人。 季绵听到那群不怎么惹人喜欢的学生想要见他,还愣了愣,很快换了衣服去书房。 这些学生真还挺有意思的,之前把牧挣当成敌人的时候,骂他什么话都想出来了,现在想明白了,在牧挣面前,一个个都乖得不行。 他们想见季绵还真是对着他道谢的,规规矩矩地对着他鞠躬之后,领头的人说:“多谢你少帅夫人,把我们骂醒了。” 季绵摆了摆手:“谢倒也不用,你们以后不要继续演讲说牧挣了就行。” 学生们有些尴尬:“放心吧,夫人,我们肯定不会再乱说话了。” 这次已经算是有过教训了。 “我们商量了一下,您之前说得很对,爱国并不能只是停留在口头上,我们决定现在好好读书,以后说不定能为国家做更有意义的事情,我们决定把每个星期一次的演讲都停了——” “诶,”季绵的脑袋里骤然闪过了什么,出声打断他:“你们不继续演讲了?” 学生代表有些疑惑。 主要是,他们都没有演讲的内容了,还继续什么? 季绵脑袋里面浮现出了一个想法,“诶,我能拜托你们一件事吗?” 几个学生代表面面相觑,“您先说。” 季绵认真道:“我想你们继续演讲,还是说牧挣。”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处理公务的男人,皱起了眉:“你们之前也有几句话说得很对,牧挣做的事,确实有很多人误会他。” “你们之前在人群里面的演讲反响不错,我希望你们能,唔……”季绵在脑袋里搜索了一下措辞,“能帮牧挣解释一下。” 牧挣之前也是解释过的,但是事实证明,他自己说的没用,还是得借助第三方。 而这些学生,就是最好的帮手。 这跟后世的某些营销手段很像,人们总是觉得店家在撒谎,只有口碑才能证明质量。 学生代表怔住:“解释?” 季绵诚恳点头:“对哦。” 他大概解释了一下,说完之后又反应过来别人不一定愿意,停了下来:“可以嘛?” “少帅府不会让你们白白帮忙的,我们可以给报酬。” “诶!”学生代表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不用,我们心里面本来就挺愧疚的,而且少帅做的一切是为了江城百姓,我们为少帅做事,也就相当于是在为江城百姓付出。” 呼…… 季绵松了口气,跟他们道谢。 他想得没有错,这个提议很快就见到了效果。 牧挣手下人说的话没有人听,但是他们却不可能不听学生们的,学生们的演讲开始后,很快,江城就有报社刊登这件事,大概意思也是给牧挣洗白的。 季绵看了报纸,松了口气。 怎么说呢,牧挣原著最后的结局离不开他在百姓之中的风评,现在,应该好一点了吧。 他想着这件事高兴,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兴奋得有些睡不着。 牧挣轻啧了一声,把旁边恨不得在床上打滚的小妻子按进了怀里:“别动,还不睡?” 季绵猫咪似的猛甩脑袋:“我睡不着嘛。” 牧挣垂眸看他,深色的眼眸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危险:“睡不着就起来做点别的?” “……” 季绵毫不留情,抬手就给了他一下,“闭嘴你。” “牧挣,”他想了想,小声问:“你看到这两天的报纸了吗?他们都在夸你诶。” 他说着说着,语气里面都带上了显而易见的骄傲:“你这么好,他们怎么都看不见。” 牧挣默了默。 他做了那件事之后是真的没想过,居然还能有一天被大众理解。 虽然他从来表现得对这份理解半点不上心,但是当真正得到的时候,他还是心里面忍不住地涌出陌生的暖意。 他不自觉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低声喟叹了一声:“绵绵,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怀里的少年微微仰着头看他,清澈的眼眸里满是认真。 “因为我是上天送给你的宝贝。” 牧挣低声笑了笑,季绵就瞪大了眼睛看他:“我不是你的小宝贝吗?!” 想分手了是不是臭直男?!! 牧挣又笑,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面带着懒洋洋的满足,“是。” 小宝贝。 作者有话说: 终于写完了可恶! 没有啦,姐姐们晚安
第130章 很快, 国内出现了一股势力,联合百姓一起抗敌效果显著,不少国内的地主和资本家纷纷投靠他们, 出钱的出钱,出力的出力。 这股势力越加强大, 终于组成了对抗外敌的联合战线, 把敌军挡在了外面。 他们自然私下里联系过牧挣, 但是因为之前牧挣和敌军签订过条约, 而且江城内也有不少敌军势力,所以他不能明面上帮忙,只能私下里给他们提供一些便利。 因为前线的捷报频频传来, 江城内部也多了很多积极向上的风气,季绵也稍微放心了些。 但是没过多久, 他放下去的心脏就又重新提了起来。 敌军不做人, 他们缺少补给,干脆就把目光再一次放到了还算是富饶的江城。 他们视之前签订的条约为无物, 直接跟牧挣要物资被拒绝之后,他们开始在江城内直接抢劫掠夺。 牧挣当然看不下去,他吩咐手下的人加强了城内的巡查工作。 但是敌军完全就是一副流氓做派,被抓到也死猪不怕开水烫, 嘴上说着不会了,实际上下次还敢。 敌军有实力, 所以他们能踩着签订的合约在江城胡作非为,但是牧挣却不敢拿他们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能够直接撕破脸的时候。 季绵看着牧挣在书房里呆的时间越来越长, 但是他又帮不太上忙, 能做的最多的就是和学校里的那群学生联系紧密些, 暗地里通过他们联系他们背后的家长们,努力说服他们多给牧挣捐点钱。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年末,即将过年的时间,要是换作往年,街上早就开始张灯结彩了,但是现在没有人在意这个,大家都在观望,这个仗什么时候才能打得起来。 十二月的江城,就像是古琴上面一根绷紧了的弦。 终于有一天晚上,牧挣一脸疲倦地躺在床上,把季绵虚虚搂在怀里,轻声开口说送他出国留学的时候,季绵就知道,这根弦断了。 季绵的身体都僵硬了一瞬,在开口的时候喉咙发紧,“我……不想去。” 男人静静地垂眸看他,那双深色的眼眸在黑暗里像极了某种蓄势待发的野兽。 他没有说别的,只是轻声道:“绵绵,听话。” 要是季绵留在江城,打起仗来的时候,他永远没有办法静下心来。 只有季绵安全了,他才能真正的安心对敌。 季绵的眼眶倏地红了,但是越是在这种时候,他越不能成为牧挣的拖累。 少年吸了吸鼻子,把自己毛茸茸的脑袋整个埋进了男人的怀里,哑声应:“我知道了。” 他纤细的手指用力地攥紧了男人的衣角,犹豫了好久,还是小声带着哭腔说:“牧挣,牧挣,你一定要平安。” 牧挣声音很低地笑了笑,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应声。 他垂眸看着怀里未过门的小妻子抽抽搭搭地哭,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最后滚到他的衣领里,烫得他心口都在疼。 季绵是哭着睡着的,在他半梦半醒的时候,他好像听到了男人的一声轻叹,然后一个柔软的吻就轻飘飘地落到了他的额头上。 翌日一大早,季绵就被男人吵醒,然后换上了新衣服,接过牧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给他收拾好了的行李,被副将带着出门。 在元帅府的门前,男人身上的衣服都还没换,只是外面披了一件军大衣,面色如常地看着他。 季绵握着行李箱把手的手指紧了紧,眼眶眼看着就又红了,但是他忍着没有哭出来。 他小声地嘱咐:“牧挣,你要是还像之前那样不爱惜身体,我是会生气的哦。” 牧挣微微莞尔,声音很轻地回他:“嗯。” 季绵心里面其实有无数的话想说,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又觉得好像说什么话都没用。 牧挣看出来了他的心理活动,又笑了笑,伸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一下:“走吧,今天就不去送你了。” 主要是,他要是跟去了车站,他可能就舍不得让季绵走了,就算是死,也要把人绑在他身边。 开车的副帅也探出头来催促了几声,季绵脚下却硬是迈不开腿,还是牧挣又带着笑催了一句:“走吧。” “知道了,”季绵拎着行李转身,但是在上车之前,还是忍不住带了点哭腔喊:“牧挣,我等着你来接我。” 牧挣点头,但是在汽车开出去,已经看不到少年身影之后,他的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季绵走了,接下来,就是应该好好安顿城里面的这些洋先生了。 季绵是一个人走的,副帅只把他送到了火车站,牧挣给他安排好了出国之后的所有事,本来他是想让人跟着季绵一起出去的,但是又实在没有能让他放得下心把小妻子交出去的人。 季绵倒是挺高兴他这么安排的,也没有其他的又原因,就只是因为他一个人好浑水摸鱼留下来。 牧挣想得太理所当然了,他不放心他留在江城冒险,难不成季绵就能看着他一个人对敌? 不可能的。 就算是他帮不上什么忙,他也想离这个人更近一些。 于是,在火车上看着副帅离开之后,季绵就飞快地从火车上窜了下去。 为了不让牧挣知道,他就在一个小旅馆住了下来,虽然不能每天见到人,但是不管是从报纸上还是别人的口中,他都能知道那个人的最新消息。 他想得没有错,没过多久,江城就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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