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季扶洲又释然了。 反正是在梦里,没有逻辑好像也说得过去。 不过他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别人都说梦是人内心的映射,他能梦到季绵对他这么亲密,甚至还爬他龙床,是不是就说明他对这个名字上的养子真有那方面的想法? 可是之前他也见过季绵,可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也是奇怪。 季扶洲想得深,连少年什么时候走出去的都不知道。 季绵光脚踩在地板上往外面走,也还好这寝宫里地龙很旺,他半点都不觉得冷。 外面守夜的太监果然是醒着的,应该是刚才他“惨叫”的声音把人给吵醒的,这人可能是联想到了季扶洲各种折磨人的残忍手段,竟然裹着被子在默默地哭。 季绵:“……” 有点尴尬。 他轻咳了一声,开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因为刚才的一通滋儿哇滋儿哇乱叫,嗓子已经哑了:“那个……” 太监的身体竟然硬生生地抖了抖,然后慢吞吞地转身过来,看清楚来人的时候露出了一副见鬼的表情。 ——啥、啥子玩意儿啊?!! 太子殿下不是早就已经回东宫了吗?!怎么这个时候从疯批皇帝的寝宫里冒出来?!!! 而且…… 他不自觉地打量着眼前的季绵,表情越来越惊悚。 他觉得自己好像撞破了这个皇室的一个大秘密。 ——疯批皇帝,和他从旁支过继过来的养子,他喵的有一腿!!! 这太子殿下衣衫不整,身上披的是疯批皇帝白日里穿的龙袍,腰带系得松松垮垮,白皙的脖子下面露出来半截锁骨,让人很明显就能看出来他里面没有穿别的衣服。 而且……太子殿下嗓子还哑了…… 这这这这这,他们不是父子吗?!! 怎么就搞在一起了?!! 而且白天太子殿下过来的时候,苏总管还说陛下把太子殿下折磨了一通!!! 小太监整个人都裂开了,然后面无表情地想,他可能要被灭口了。 但是出乎他预料的,面前的少年半点没有露出对他不利的表情,甚至还温软地朝着他笑了笑:“可以去叫太医吗?” 他微微拧起了眉头,“季扶洲发烧了。” “!!!” 小太监再次惊住。 发烧?发什么烧?! 难不成——他们平日里就跟杀神一样的陛下还是在下面那个?!! 那种民间两个男的做事的话本他也不是没看过,他记得很清楚,只有在下面那个,没清理干净才会发烧!! 小太监目光停留在季绵身上,越想越觉得自己猜的恐怕是真的。 毕竟面前太子殿下除了嗓子有点哑,其他都很完好,露出来的皮肤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痕迹。 话本里都说,那种事做完之后,一般上面那个都一脸餍足跟没事儿人一样,而下面那个,轻则红肿行走不变,重则血流满床,动弹不得。 ……很明显陛下就是动弹不得的那个诶!! 再一想想,陛下虽然生得高大,但是身体不好,身形单薄,偶尔吹一下风都会咳嗽很久——在上面恐怕也没有那么多力气啊!! 小太监脑袋里成了一片浆糊,他眨了眨眼睛,看向季绵的目光里止不住地带上了钦佩和仰慕。 神人啊。 没想到,太子殿下看着瘦弱,居然是能把疯批陛下压在身下的存在。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季绵:“……?” 他怎么觉得,这人看他的视线这么奇怪呢? 作者有话说: 晚安呀姐姐们
第94章 他下意识地想要甩一甩尾巴, 却又想起来自己的尾巴已经不见了。 抿了抿唇,季绵小声催促:“愣着干什么,你快去呀?” 小太监的脸都涨红了, 他张了张嘴,看起来是想说点什么, 但是最后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看起来像是撞破了什么大秘密, 一边为自己的性命担心, 一边又止不住地有些兴奋。 等着他浑浑噩噩地离开之后, 季绵拢了拢身上松松垮垮的衣袍,又回了寝宫。 他身上还带着门外的寒意,烧得难受的季扶洲很快捕捉到了他的位置, 眼睛里还带着水雾看过来。 季绵很自觉地贴了过去。 这会儿的季扶洲应该是脑子烧得不太清楚了,竟然表现得格外粘人, 他一过来, 这个人就不动神色地朝着他这边挪了过来。 季绵微微弯了弯眼睛,觉得这幅模样在这人身上还挺少见的, 心里面有一种被某种小动物戳中了的柔软,整颗心脏都好像胀了起来。 但是他又有些担心,想了想,自己爬上了床, 尝试着用自己身上的寒意把对方的温度稍微降下来一点。 在这过程中,季扶洲一直盯着他, 一动不动。 季绵脸皮这么厚,难得地都被他盯出了些许不太好意思,把脸埋在了他的脖颈里, 小声问:“你在看什么呀?” 季扶洲的声音很哑, 呼吸也灼热得不行, 打在他的头顶上他都能察觉到那种温度。 “耳朵。” “诶?”什么? 季绵愣了愣,刚准备再问,但下一瞬,头顶好像有个很敏感的东西就被冰凉的手指碰了碰。 “!!!” 季绵的脸爆红!! 糟糕糟糕OMG,魔法怎么失灵啦?! 他的猫耳朵冒出来啦!! 他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耳朵突突冒气地飞快伸手去摸自己的尾脊骨。 那里有什么长条状的、毛茸茸的东西不安分地动了动。 可恶可恶!祸不单行,他的尾巴也冒出来啦!! 果然这个身体不太行,夜里真的控制不住身体诶! 系统:【宿主你应该知足了,本来你应该连这点时间的人形都维持不住的,但是季扶洲身为这个世界的主角攻,又是皇帝,靠近他他身上的气运也会稍微照顾一下你。】 啊…… 季绵愣了愣:“那就是说,我多跟他贴贴,以后我晚上都能维持人形咯?” 听到“贴贴”两个字,单身系统有些脸红,还维持着表面的镇定:【按理说是这样。】 季绵有点好奇:“那做更亲密的事呢?” 不是有种说法叫双修吗? 系统难得有些卡壳:【呃……现在的主角攻可能承受不住双修。】 季绵想想也是,这人的身体走两步都要迎风晃一晃,出门还坐轮椅,可能真承受不住。 那……他们的瑟瑟怎么办呢? 他愁得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但是很快,他就想到了办法。 没关系的,季扶洲不能动,他还不能动吗?他也可以勉为其难地在上面。 嗯,他很聪明。 猫猫骄傲. jpg 他的注意力收了回来,季扶洲这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身上滚烫,但是一双手却又冰凉得不行。 捏着他的耳朵,那种感觉真是奇怪极了。 季绵的耳朵已经红透了,幸好还有毛茸茸遮住的,不过他的眼睛却遮不住,眼尾染着绯色,漂亮的、酷似小猫咪的那双眼睛里满是水汽。 看着又娇又媚。 他十分难为情地小声道:“季扶洲,你不要捏了呜呜。” 季扶洲专注地看着他,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突然低声开口:“猫咪,耳朵。” 季绵把脑袋往他的怀里埋,有点不好意思,似真似假地说:“是哦,我是小妖怪。” 他甩了甩漂亮尾巴,把尾巴尖搭在了男人另外一只手手腕上面。 可能是现在的氛围过于柔软,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也黏糊得不行,听起来就像是刻意在撒娇:“你怕不怕我呀,季扶洲?” 像是话本里勾引人双修的精怪。 季扶洲没有说话。 他不回答季绵也没有在意,自顾自地往他的身上拱,然后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旁边的男人闷哼了一声,季绵的身体也跟着僵住了。 “!!!” 他头顶上的两只猫猫耳朵都立了起来,满脸通红有点说不出话来,瞪着季扶洲看了半晌,才磕磕绊绊地开口:“你你你……你怎么回事呀?”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的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偏生这个时候的季扶洲却淡定得不行,恍然间季绵都有些分不清楚发烧的人到底是谁。 这人表现得好像身体失控的人完全不是他一样,淡定得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季绵的耳朵越来越红,身体的温度也跟着越来越高,他抿了抿唇,刚准备说话,但白光一闪,一开口就是一声“喵呜”。 季绵:“……” 芜湖。 人类就是这么奇怪,他一下变成了小猫咪,也不尴尬了,爪子在男人的胸膛上踩了踩奶,然后整只猫理所当然地蜷缩在了季扶洲的胸膛上。 这会儿寝宫外面已经热闹了起来,以季扶洲平时的做派也没有人敢轻慢他一下,听现在外面的声音,季绵估计,可能半个太医院的人都来了。 他想得没错,寝宫门一打开,为首的就是白日里看到的总管,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也可能是看到季扶洲烧成这样子高兴得不行,眼泪都流下来了,招呼着太医们照看季扶洲。 这种情况下季绵也帮不上忙,他一下跳上了最高的书架顶,居高临下地看着这群人。 能进太医院的医术自然不错,季扶洲也不过就只是傍晚的时候吹了点冷风才引起的发热,他们施针过后没一会儿就他的温度就降下去了。 季扶洲浑浑噩噩地又睡了过去,没有人敢打扰这位煞神睡觉,总管把太医们都赶了出去,只留自己一个人在里面照顾季扶洲。 季绵又跳下来,准备从桌子跃到床上去看看季扶洲的状况,总管吓了一跳,小声惊呼着叫他:“祖宗诶,陛下现在在睡觉,你别去添乱了!” 季绵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甩了甩尾巴,故意假装听不懂他的话,一下跳上了季扶洲的龙床。 总管被他这动作吓得心脏都抖了抖,脑袋里疯狂地想办法补救,但是却见那只狸花猫甩了甩尾巴,半点不害怕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在床上的疯批旁边躺了下来。 总管:“……” 他怎么觉得,刚才这猫看他那一眼里面还带着轻蔑呢? 而且真的很奇怪,平时那尊杀神睡觉的时候,不管谁靠近一步,这人都会立刻惊醒……也不知是人,之前有鸟叫两声,他都得让人捉下来把鸟弄死,这会儿那只狸花猫都躺在他头旁边了,喉咙里还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这人竟然都一副好像没有察觉的模样。 ……难不成是因为生病了警惕性降低了? 也不是啊,之前的杀鸟事件的时候他也是得了风寒身体不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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