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可有可无的嗯一声,随后又问:“你跟那个案首是朋友?” 方孝栋想了下原主的记忆后,说:“不熟悉,平常在学堂里没讲过几次话,大概也是为了面子而来。” 原主一心扑在读书上,接连两次考秀才失败后恨不昨整夜不睡觉看书,哪有时间交际找朋友,就今天来的几人也不是原主真实朋友。 有一个人方孝栋甚至都没在原主记忆里找到相对应的名字,原主在镇上学堂上学,十几年来也就出了原主和许丰这个案首两个秀才。 一时间学堂和原主先生都变的炙手可热,原主和许丰也是风头无量,其实更风光的是许丰这个首次就考了案首的人。 原主这一病不管如何,学堂和那些同窗都要来探视一番,只是没想到这么巧刚好是他苏醒之后,当然醒来后的芯子也换了。 李氏现在心里对那许丰厌恶的很:“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方孝栋眉眼带上笑意:“怕是进不了一家门了。” 李氏一想刚才的情景,李农二当面被许丰否认打脸,心里一阵舒爽:“还好那案首眼没瞎,脑子也正常。” 方孝栋想着,许丰眼瞎没瞎不知道,脑子绝对正常,在读书上面要比原主有天赋。 “对了,儿子,你怎么会想到带他去族长家?”李氏问 方孝栋:“我原本在院子里招待同窗们,无意中听到过路人说李农二也去了族长家,刚好同窗们要走,我就随口问他们要不要去村里逛逛,没想到只有许丰答应,我就顺便带他去了。” 其实他是故意问的,那几个同窗都是镇上人是不会对乡下感兴趣,他想知道李农二说的婚事许丰知不知情,或者说李农二的所作所为许丰知不知情。 不管知不知情,他带着许丰当着李农二的面、当着李氏族长的面,在那种情况下许丰都不可能承认婚约的事。 说是案首但倒底也只是一个秀才,还是没有家族托底的秀才,怎么可能让自己牵扯上这种岳家。 “他不知道李春柔跟你有婚约?”李氏好奇地问 方孝栋:“现在看来不知道,不过学堂里只知道我有未婚妻,具体是谁不知道,我也没说。” 原主一直觉得这是私事,没必要拿出来宣扬,也觉得说出来对李春柔不好。 说话间视线不经意扫到身旁的冉玉桐,见对方面无表情一脸冷清模样,心里莫名一紧,脱口而出:“以后不要谈论李春柔了,我跟她没关系。” 李氏一脸怀疑:“你真不喜欢李春柔了?” 虽然当着李春柔的面说什么自己喜欢她,儿子才喜欢她的话,实际上心里清楚她这个儿子是真喜欢李春柔的。 方孝栋大汗,不停地小心偷瞄冉玉桐,嘴里跟着撇清关系:“不喜欢,一点好感都没。” 他又不是原主,李春柔的面部轮廓对他来说都是模糊的。 其实感觉原主好像也不是多喜欢李春柔,不过这跟他没关系,不重要。 李氏拍手叫好:“有志气,不愧是我儿子,这天下好女子多的是,咱没必要为了这么一个女的劳心伤神。你可是秀才,想找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 方孝栋:……您是忘了您给我认了一个夫郎回来吗? “婆婆说的对,夫君高大俊朗,才貌出众,的确是这十里八村女子心里的良婿。”冉玉桐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眼底却是一片冷淡。 方孝栋:……倒也不用硬夸,他除了个高之外大概就剩穿越这个特点了。 李氏看向冉玉桐一副怎么把他给忘了的模样,神色几番变货,最后一咬牙:“儿子,娘决定了,明天就把你俩的婚事办了。” 不管小哥儿难不难生养这事了,就冲他一进门儿子就醒来这事,就说明这桐哥儿旺夫。 如果实在难生养,大不了…… “大不了,他以后怀不了娘再给你纳妾。” 冉玉桐:…… 方孝栋:…… 两人对视无言,又默默别过脸去。 方孝栋手指抠着衣边:“娘,这事会不会太着急了,咱家现在家底可不丰厚。” 何止不丰厚,那是真没钱。 李氏:“就请关系好的吃顿饭走个行式,花不了几个钱。” 方孝栋惊讶:“就这么简单?” 他虚看着冉玉桐,这婚礼也太潦草了吧。 冉玉桐眼里涌上点点星光:“我不意这些,一切全听婆婆的。” 李氏满意了:“你俩先回吧,我去通知各家。” 一路上方孝栋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冉玉桐,他别别扭扭地说:“你真的不在意这么草率的婚事啊?” 冉玉桐侧首看向身边的人,他与方孝栋接触不多,印像里都是因为李春柔才见过几面。娘在世时总说他一个小哥儿为啥生的这么高的个子,找夫婿都不好找,老在他吃饭时念叨他少吃点。 但跟方孝栋比,堪堪到他下巴。 那自己也不是很高吧?冉玉桐想着。 从小在木匠行长大,自己又喜欢木匠手艺,所以对线条比例非常敏感。他觉得方孝栋的五官分布在适合不过,脸面线条流畅,眉毛如墨一般浓,鼻梁高挺。 生气时,眉眼间暗沉沉的,让人心生害怕。 高兴时,眉眼舒展,如同晨光洒在大地,俊朗的让人移不眼。 此刻的别扭样又充满孩子气。 冉玉桐羞涩一笑:“只要你对我好就行。” 说完他不着痕迹地观察方孝栋的反应,想知道他对这场闹剧般的婚事有没有丝毫厌恶,按理说方孝栋醒来后没有大发雷霆,没赶自己走已是不易。 但他要借方家对抗李农二,能让方孝栋对自己有好感就最好不过,这好感不管是夫夫情,还是可怜他都可以。 方孝栋被这一句“只要你对我好就行”麻了头皮,他僵硬着身体向前走,整张脸火烧般的烫。 从李族长到家里的路明明没多远,方孝栋却觉得自己踏过千山万水。 冉玉琛在院子里用竹梢蹲地上练字,见两回来连忙跑过来扑到冉玉桐怀里,依恋地说着:“哥哥,你回来好慢哦。” 至从亲人去世一系列的变故后,兄弟俩几乎形影不离。 冉玉桐摸着弟弟的头顶:“字练的怎么样?” 冉玉琛仰起小脸,笑着说:“我练的可认真了,我带你去看。” 地上一大片泥土痕迹,一看就是反复使用过的,冉玉桐认真的看完后夸奖道:“小琛真棒,都会写字了,哥哥还不会呢。” 方孝栋诧异:“你没学过字?” 他以为以冉家的条件会让冉玉桐学习的。 冉主桐眼里落寞:“村里有哪家女子小哥儿学习认字的。” 啊? 可是…… 方孝栋挠头:“李大叔做生意的,我以为他心想开明些,当然我不是说他心思迂腐的意思。” 怎么感觉越描越黑? 冉玉桐笑着摇头表示不在意,他爹每次看他捣鼓木料工具都说叹气说他有天赋,可惜不是男子,不管他怎么求教他爹都不肯教他。 他娘让他学做饭、学做衣服、学刺绣,可惜他只学会了做饭。 还好外公教他,想到亲人冉玉桐心情沉重起来。 方孝栋见冉玉桐脸色不好,嘴巴快过脑子:“我教你认字呀。” 冉玉桐眼里闪着亮光,惊喜道:“真的吗?” 方孝栋点头如捣蒜:“真的。” 不仅可以教认字,还可以教写字。 纤细修长的佳人在前,自己在后,手握着手在纸上一笔一划…… 方孝栋咻得捂住口鼻,仰起头。 冉玉桐惊愕:“你怎么了?” 方孝栋转过身:“没……没事,我……我就有些头晕。” “哥哥,他流鼻血了。”冉玉琛稚嫩的声间响起。 “怎么突然留流血了?”冉玉桐慌了:“你别仰头,小心血倒流。我去给你打盆水洗洗,你坐着把头低下来。” 方孝栋恨不得挖个洞给自己埋了,自己率先跑到水缸边舀了半盆水把整个头都泡进去。
第9章 方孝栋被自己蠢哭了,窝在书房里晚饭都没吃。 第二天起来被李氏拉着要去看大夫,方孝栋再三保证身体没问题才作罢。 原主是落水被救后发烧不治生亡,他觉得应该是肺部进水导制的死亡,但现在他真的觉得身体倍棒。 冉玉桐也放心了,他是真怕方孝栋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对他兄弟俩而言太不秒。 “婆婆,不知今天来几桌人,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开始准备?我怕到时候再来不及。”冉玉桐乘气氛松缓时,状似随口地说道。 李氏这会儿心情好:“三四桌人吧,等会儿他们来时会把桌椅碗筷来带来,菜就用菜园里的,肉我也托人买了,你不用忙活。怎么说你也是今天的新人,等着吃就行。” 随后她又关照方孝栋:“你今天哪都别去,就待在家里。” 方孝栋以为是婚礼的原因,于是点头:“我知道了。” 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规矩,但他也确实不想出去。 李氏话风一转:“现在全村都知道案首不承认与李春柔的婚约,都说李农二吹牛,白白失了你这个秀才女婿,你要是出去被李春柔缠住一心软再同意跟她的婚事,那我可要气死了。” 冉玉桐闻言看向方孝栋,好看的眉眼让方孝栋倍感压力,虽然因为昨晚的蠢事跟冉玉桐相处心里很尴尬,但李氏这话是必须要回的。 “你们都放心,我绝对不会。” 话音刚落,院子里外面就传来李春柔呜呜咽咽的声音。 “孝栋哥,你在家吗?我是春柔,孝栋哥哥,呜……” 李氏、冉玉桐再加上六岁的冉玉琛齐齐看着方孝栋。 方孝栋:…… “她为什么光明正大的在我家院子门前哭?像什么样子?一个女子怎么能这样?真是的,影响我看书。” 说完一甩袖子转身进屋,惹不起,躲的起。 李氏看着进屋的儿子心里既放心,又满意。 她对冉玉桐说:“给你一个骂她的机会,去把她打发了,今天可是你跟我儿子的好日子,我可是算了半天八字,她在这哭丧似地像什么样子。” 冉玉桐看着弟弟,温柔地说:“你书房找你哥夫去。” 冉玉琛仰着小脸说:“他让我叫他方大哥。” 冉玉桐一愣,随即淡淡地笑着说:“行,那就叫方大哥,去找他学新字吧。” 看着冉玉琛进书房后,冉玉桐才收起笑意去开院门。 李春柔不管探头探脑的村民,她心里慌的很,怎么也想不通怎么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院门一开,李春柔一喜,抬头却对上满眼冷冽的冉玉桐。 她面色一僵,随即怒道:“怎么是你?孝栋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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