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栋忙说,这个面条可不是前世现成的挂面。而是要和面,再擀面,最后切细,太麻烦了。 他回来可不是为了吃饭的,就这一晚上,明天一大早还得往县里赶。 多保贵的时间,他得跟小夫郎亲亲贴贴。 方孝栋目光火热,这谈恋爱的滋味就是香,他理解了前世舍友们在感情中的悲伤秋度。 冉玉桐点头:“那行。” 他没注意到方孝栋炽热般的目光,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你说明天让我去找你拿新的图样,那你现在回来有带回来吗?给我看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给我讲讲。” 方孝栋一头热血瞬间冷却:“也、也不用这么着急,我们……” 冉玉桐正色道:“按你上课时间算,你天不亮就得起,我们还是抓紧时间看图样,你带了吗?要是没带你现画也行。” 方孝栋那句没带就这么咽下去了。 “我……带了。” 冉玉桐两眼一亮:“那快点拿出来,我看看是什么样式,是新的样纹还是新款式,还是什么?” 方孝栋目光幽怨,掏出一本画册重往桌上一放。 “我可是连着画了一下午,手都画疼了。” 还不赶紧来安慰我,给我吹吹手指头。 冉玉桐看见画册上面的家具眼睛都移不开了,闻言安慰道:“辛苦了。” 方孝栋抿嘴,瞒脸不高兴:太敷衍了,连目光都没这边挪,你知道哪根手指头疼吗?就说辛苦,嘴上安慰有什么用,我要是实际行动。 冉玉桐两眼发亮看着一页又一页的画册,惊喜地说:“你真是太厉害了,这些都好精致,是凳子吗?快给我讲讲。” 方孝栋立马笑脸相迎:“哎,好勒,这个呀是鼓凳,就是像鼓一样的凳子,也叫绣墩,多作为女子小哥儿用,样式有五开光、六开光,也有不开面,然后凳面上还有各式花样……” “这个叫花几,就是摆放花瓶用的,有高有矮,也可以当香几用。” “其实具体样式、花纹这样都可以根据你自己的相法来,我只是出个图样,你觉得哪里不好或是有更好的想法都可以改。” 冉玉桐听地直点头,两眼亮晶晶地看方孝栋:“你真厉害。” 光彩夺目的笑容看的方孝栋移不开眼,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手按住冉玉桐的脖颈,一手揽住他的腰身,将人带到自己怀里。 最后吻上那抹渴望已久的嫣红。 第二天送走方孝栋后,冉玉桐开始忙着改造老宅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将老宅的三间房补好,再盖一圈高大的围墙。 这方面他交给了一直在家里做工的小东爹——胡山林,让他去买土砖,再找几个人越快完成越好。 自己则在家里忙着晴月阁的货,他叫来陈初冬:“你不用学木工了,我来教你填色,刻样纹。” 陈初冬人瘦小,木工需要力气活他学了这么久自己也知道不是这块料,可他又不甘心,掌心都磨烂了也不肯放弃。 原以为冉玉桐是不想要他了,没想是要教他更重要的东西。 陈初冬手足无措:“这、这我哪会。” 冉玉桐笑道:“没关系,慢慢学,以后生意多了我一个忙不过来,你得好好学才能帮我,也更能帮你自己,让你娘过上好日子。” 陈初冬一脸认真地点头:“您放心师父,我一定好好学。” 冉玉桐笑了笑,随后略微思索了下又叫来许春晚:“你可愿意跟我学这个?” 他指着正做的填色活 ,和旁边的样纹图案。 许春晚懵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懵懂呆愣的模样让冉玉桐发笑,他好像看到当初方孝栋说教自己时,自己那副呆样。 “你考虑一下,想好了再跟我说。” 许春晚回过神噗通往地上一跪,惊的冉玉桐慌忙从凳子上站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许春晚认真道:“拜师。” 旁边的陈初冬一听立马跟着跪下。 冉玉桐慌乱地说:“不用如此,快起来,只希望你们以后能够对方家有几丝情意。” 两人还是认真的磕了头,答道:“我们绝对不做白眼狼。” 同时在心里想着,更多的情意是对冉玉桐的。 杨二勇一人在外面听着屋里的事,心里不是滋味,感觉自己被排挤了。 但一想,真要让他拿着笔画画那复杂的花样,好像也不行? 杨二勇认真想了想自己拿笔画画的样子,立马一个激灵清醒过来,锯木头挺好,他喜欢木工。 “杨二勇,你进来一下。” 杨二勇听到冉玉桐的声音冷汗淋淋,不会也是让他学吧? 磨磨唧唧进去后,强壮有力的男子垂着头,扭捏地说道:“我觉得我不太适合画木头。” 冉玉桐一愣,随后明白过后哭笑不得。 “不是让你学,是让你去请几个人来,我这里有新的家具样子,需要手艺好的人一起探究。” 杨二勇知道自己闹了一个笑话后,黝黑皮肤通红,转身就跑。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很快杨二勇带着四个木匠行里的老手艺人来到方家,冉玉桐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雇工协议,这是昨晚方孝栋跟他说的方法,叫什么劳动合同。 反正就是雇人时,需要签订雇工协议。 冉玉桐听后觉得有道理,毕竟他们的事业刚开始,据镇上星月阁的掌柜说市面上已经有仿品了,只不过像三层抽屉工艺复杂或是繁杂的图案这些暂时还没有,但不代表以后就没有。 所以现在做绣凳,先签个雇工协议约束一下,也是给雇工的工钱保障。 果然,几人听后都很爽快的答应。 冉玉桐面带笑容说:“各位如果有疑虑可以请村长来见证一下。” 这几位木工不认字,但李村长识字。 没想到村长这时却来了方家,刚好给那几人看了雇工协议,并做了见证。 几人高高兴兴的回家,有活做就是有钱拿,更何况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每个月多少工钱,每月几号发。 冉玉桐给村长续好水,问:“村长是找我婆婆还是来找我?” 李村长扯了嘴角,说:“找你的,你这事做的……” 冉玉桐笑道:“村长不用为难,想说什么边说什么。” 李村长叹气道:“是李家村对不起你。” 冉玉桐笑意淡了:“不是李家村,只是李家村里个别人罢了。” “村长来说为了说这个?” 李村长轻咳一声,不太自在地说:“我本来是想来问问要不要人,不过我看你刚才招了那几个,所以如果你不需要就算了。” 冉玉桐笑了,他问:“李叔是想推荐谁?” 这一声叔叫的,让李村长那股不自在少了很多。 “我媳妇的弟弟,十六岁,他常来我家,你们也见过,就是不见你有没有印像。” 冉玉桐想了想,有个模糊的影子出现在脑海里,他说:“有点印像,可是如果他什么都不会的话,刚来时肯定只能做些杂活。” 这一说就是要收下了? 李村长高兴地说:“嗐,他那样有杂活做就不错了。” 李氏回来听说后,蹙起眉头:“这消息很快就会吹遍李家村,到时他们来你不收,却收了李村长的小舅兄这个外姓人,他们还不吵翻天。” 冉玉桐轻笑:“我不是还收了几个李姓人?雇工协议都签了,怎么能叫只收外姓人,他们真要闹就交给村长处理吧。” 李氏一听,眼珠转了转,笑道:“你真是越来越激灵了,不像以前那样死板,挺好。” 随后感叹道:“看来又有戏要看了。”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李氏两眼放光的样子让冉玉桐好笑不已。 不过,死板吗? 自己以前真的死板? 他娘不是总说他上窝下跳的没小哥儿样,这不是死板吧? 冉玉桐想到这,有些忐忑地问:“婆婆,夫君说到时木匠行外面挂个牌子,叫冉氏木匠行。” 李氏无所谓地说道:“挂就挂呗,正好气气那帮族老,当时不同意,现在不还这么叫。” 冉玉桐笑了,李氏同意可真是太好了,按理他嫁进方家再叫冉氏不太好,但私心里他还是想叫冉氏木匠行,那是他外公和爹一辈子的成果。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直到四五后新的木匠行挂牌都没人来闹。 李氏大为不解:“那天好些个人来咱家就没人看见?” “不可能,一个个眼尖的很,青天白日的怎么可能看不见四五人来咱家。” 冉玉桐好笑道:“不闹是更好,走吧,去看挂牌。” 李氏点头应着:“对,这也算开业了,可不能误了吉时。” 两人到新木匠行时看见外面那些人,好嘛,原来等在这了。 李氏拉着脸,语气十分不好:“你们一个个坐在门口干什么?” 堵在这大门口是不让进? 可真是有意思。 冉玉桐面上带着几分笑意:“你们这是做什么?年纪这么大别再受了凉。” “别一口一个年纪大的,我才三十,正值壮年,你凭什么跟他们签协议不跟我签?” 李氏两手插腰:“我呸,你也好意思说自己壮年,你看看你那从上到下的懒样,你不过是仗着是族长侄子就赖在木匠行里光拿钱不干活。我告诉你,现在是这木匠行是我方家的,你还想跟以前那样,没门。” “还有你们一个个的,不是有孙子的人,就是有名懒汉。怎么?当木匠行是给你们养老的?我要是你们就安静的待在家里哪都不去,大家面上都好看。” 李氏一手插腰,一边用手指头挨个指,将那些人好一顿骂。 四五个人被骂的气倒在地,那个说自己是三十岁壮年的男人跳起来骂道:“你个老寡妇瞎咧咧什么。” 这可戳到李氏痛处了,她瞪红了眼:“你个泼皮懒子这辈子都别想我家雇你。” “你……” 李氏看他那架式,挺起胸膛叫嚷:“干什么,还想打我不成。” “干什么?干什么?”李村长这时背着手一脸不耐烦地过来,说道:“堵在这门口干什么?” 随后他看向冉玉桐,问:“不是说挂牌?牌子呢?” “牌子来了,来了。” 胡山林与杨二勇抬着一块牌匾过来,牌子上面盖着红布,中间绑着一朵红花。 众人诧异,表情不一。 李氏纳罕:“挂个牌子这么庄重?” 有人家结亲都没用到这么多红布。 冉玉桐脸上烧的慌,他张了张嘴,说道:“是、是夫君的主意。” 他是当真没想到会是这样,他以为只是用一条红带子意思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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