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玉桐点头:“上过了,我从小到大受的伤多了,我习惯了。” “可我不想你受伤。”方孝栋抬眼看着冉玉桐,眉眼间好似有冷风吹过,但眼底的认真却又让这股冷风升了温度。 冉玉桐只觉得今天的太阳格外热烈,两颊被晒的发烫,他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哪、哪有木匠的手不受伤的。” “那大牛的是怎回事,一到家嚎的跟死了爹娘似的,一个劲的说在我家被打了。”李氏的大嗓门从远到近 冉玉桐连忙逃离,一颗心乱跳不止,两手手背碰脸,真是好烫,跟要烧起来一样。 方孝栋眼底闪过一丝不满,离那么远干什么? 李氏见方孝栋在家立马换上笑脸:“儿子回来啦?什么时候回来的?” 方孝栋眉梢换上笑意:“刚刚到家。” 李氏拉着方孝栋关怀道:“累不累?学院选好了吗?” 方孝栋笑道:“不累,学院也选好了,就等半个月后考试。” 李氏一听高兴不已,忙问:“选了哪个学院?” 冉玉桐也注意力放过来,虽然他们不懂学院但不妨碍他们想听听。 方孝栋声音温和地说:“鸿水书院。” “哦,官学呀。”李氏一脸我懂了的样子:“官学好啊。” 冉玉桐也这么觉得,官家的学院那肯定好。 方孝栋笑笑没说好与不好,他选官学的原因只有一个:便宜。 学费便宜,住宿便宜,吃的听说也不错。 柳夫子跟他说过官学和私学的利与弊,他的意思是想让方孝栋选私学,还给了方孝栋一封推荐信。 但方孝栋回想原主的记忆后再结合柳夫子的观点,总结:官学就是朝廷开办的学院,里面以贵族了弟为主,主要灌输当朝的政治观念和道德思想。 私学顾名思义就是私人开办的学院,士农工商各个阶层的学生都有,教授六艺或是思想观点都不拘一格。 简单来说官学的教学制度陈腐,而私人学院的教学制度灵活多变且思想自由。 但方孝栋觉得私人学院再灵活教学也达不到他想要的灵活,所以只选便宜的。 不过官学也不是好进的,里面平民价级的学生几乎没有,一切就看半个月后的入学考试吧。
第14章 李氏拉着宝贝儿子好一阵寒暄才回想起什么来,还没等她理清头绪开口,就听见大牛娘的大嗓门从大老远的地方传来。 转瞬间已经来到方家院子门口,身边还跟着哭哭啼啼的大牛。 李氏满脸不耐:“这么长时间了还哭呢?这都一个时辰了,不会真是哭丧吧。” 大牛娘圆润的身体吵架气势十足,闻言站在门口就骂起来:“我儿子没死爹,我没死男人,哭什么丧。听见哭声就以为是哭丧,你是哭丧哭多了吧这么有心得。” 这简直在李氏的心窝嫩肉上戳窟窿,她暴跳如雷:“你个死地墩,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大牛娘又矮又胖,地墩两个字从小跟到大,这是她最痛恨的两个字。 “我叫李美美,你再说那两个字我打烂你的嘴。” 李氏一边挽袖一边迎上去:“我呸,你家买不起镜子还没水缸吗?是了,你这脸比水缸都大是照不出来你那丑样的。” 眼看两方就打起来了,方孝栋连忙上前一大步揽过李氏。 “娘,您消消气,气大伤身。” 李氏看在儿子的面上一甩袖子,冷眼看着大牛娘:“没事滚回去,别随便来别人家里撒野。” 方孝栋人高马大的挡在李氏和大牛娘两人中间,大牛娘被这么一大块阴影照着,心里冷静了不少。 “我不跟你这么大岁数计较,我是来找桐哥儿的。” “你找我夫郎干嘛?” 方孝栋眼睛深邃,鼻梁高挺,生气的时候眉眼间就显得很凶狠。低沉的嗓声更加觉的不好惹,他这一问,大牛娘气势又弱了不少。 “他打我儿子,他这么大人还打我儿子,知不知羞。” “我这么大岁数你都要打烂我的嘴,你就知羞了?你快来把羞字给我写一写。”李氏在一边冷嘲热讽 冉玉桐的眉毛快要拧到一起了,他语气里透着烦躁:“我没打你儿子,是你儿子抢玩具推人间接撞到了我。” 这么跑上门来大吵大闹,万一李氏再对自己有意见怎么办? “我哥哥的手还被刻刀割伤了,流了好多血,大牛他还把我的玩具踩在泥里。”冉玉琛生气地快言快语道 “什么?手割伤了?”李氏惊叫道,她对大牛娘怒道:“我儿夫郎的手可是做木匠活的,万一伤了不能做活,你家怎么赔?” 桐哥儿手伤的事她并不怎么在意,但不妨碍她在膈应这死地墩。 大牛娘冷哼道:“让一个哥儿做木匠活养家还好意思出说来,当真是没脸没皮。” 李氏最见不得有人说他儿子,怒从心中起:“你有脸皮?你有脸皮你说说你为什么让你儿子来我家?一年半载都不从我家门前路过一次,现在天天往我家里跑,心里存着什么心思当谁不知道呢。我家没脸皮,你们有脸皮的人以后就不用再让家里的孩子来了。” 说完嘭的一声把大门关上。 大牛娘差点被门拍在鼻子上,气的她想踹几脚,但脚抬到一半到底还是放下了。 李农二说让她来找麻烦就给她男人更多的活做,现在她找过麻烦了,也没必要再踹门,毕竟是秀才家还是少得罪为好。 至于不能再上门? 她男人活多了钱就赚的多,到时候就把大牛送去学堂,在这里大半天边一个字都学不会。 第二天,方家大门一天没开过,那些小孩来拍门时冉玉琛伸出小脑袋说:“方大哥要考官学了,家里要安静。” 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门外的一些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一窝蜂全散了。本来他们就不想来,是家里非要他们来,只不过今天是想来玩拼图玩具,现在不能玩好可惜。 片刻间,方秀才要考官学不人进门的消息传遍了李家村,一时间想白蹭认字的人家各种想法都有,最后都怪罪到大牛娘身上,但这些跟方家没关系。 方孝栋确实担心考学的事,但他现在有个疑惑,应该说是惊喜? 在柳夫子的学堂和那些书生交流,他一直以为是原主记忆的功劳,穿过来这么长时间他一直没静下心来认真看过原主的一本书。 眼前的《中庸》刚打开书时他眼前一黑,坚排、繁体、没标点符号,简直是对他这个学渣的精准打击。 烦躁的翻了一遍后,他脑海里就有了一丝雏形,他还是以为原主看过的原因。 等他做好心理建设,静下心来沉浸到书里看过两遍后,不能说倒背如流但也能正背出七七八八,难道这就是穿越的金手指? 方孝栋无力吐槽,一个学渣的金手指是记忆力好,这像话吗? 但换个方向想,这是不是意味着考举人的路更轻松一些?毕竟是用了人家的身体,完成人家的愿望不过分。 方孝栋心情愉悦起来,能轻松完成原主愿望谁还想自找难度? 他把原主的书全部拿来准备认真看完储存为自己脑子里的内容,毕竟原主的记忆想要用时还得特意去回想,难免会出现卡壳的时候。 这一看就是一上午,直到李氏叫他吃饭时才从书本里惊醒,起身时脑子里一阵眩晕,接着身子一晃跌住在椅子上。 全身的疲惫感接憧而来,太阳穴鼓噪的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撑着桌边用力站起来,整个人却像踩在棉花上,软绵无力。 李氏久叫不见人出来,推门一看,立马急道:“儿子,你怎么了?你可不要吓娘。” 方孝栋牵强的扯出一丝笑来,说:“我只是太累了。” 他都怕下一秒会不会猝死,该不会这个金手指还要精神力吧?他这是拿的什么剧本。 李氏眼冒泪花的扶着方孝栋来到厨房,对冉玉桐说:“快,快去给我儿盛碗鸡汤来。” 冉玉桐一见方孝栋这副虚弱到不行的样子被狠狠吓一点,他连忙转身盛鸡汤来。这才一上午不见,怎么突然就这样子了? 方孝栋一连喝了三大碗鸡汤才感觉一丝生气入体,他喟叹一声,他又活过来了。 锅里的糙米饭方孝栋一人吃了一大半,把桌上三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李氏颤着声:“儿、儿啊,你、你吃饱了吗?” 方孝栋放下碗筷,一脸满足:“饱了,你们慢吃,我还要去看书。” 他现在精神亢奋,还能大战三个通宵。 冉玉桐手疾眼快的将人拉住:“你都看一上午了,这又才吃过,歇会儿吧,歇会儿再看。” 李氏急忙说:“对对对,你坐到屋檐下晒晒太阳去。” 方孝栋一想,也行。于是端个凳子靠墙坐着晒太阳,再等人去看的时候他已经靠着墙睡着了。 李氏一拍大腿:“我的儿呀,这又是怎么了?” 冉玉桐抖着手上前看了看,松了口气说:“婆婆,夫君他好像是睡着了。” 两人合力好不容易将方孝栋弄上床去,就这人都没醒。 冉玉桐擦着额角的汗,说:“婆婆,我去请大夫。” 李氏盯着床上的方孝栋眼都不眨,挥手道:“快去快去。” 大夫看完后非常无语:“他只是太累睡着了。” 火急火燎地将他拉来,他还以为方秀才又不行了,结果就这? 李氏不放心:“可是昨天还好好的。” 大夫想了想问:“他没干其他事?” 李氏保证道:“绝对没有做过其他事,就在书房里看书,我刚起来时他就在看了。” 冉玉桐在一旁补充:“ 从寅时一直到午时。” 大夫不可置信:“这么长时间他就这么一直坐在书桌前看书?” 李氏点头:“对呀,我们也不敢打扰他,直到午时了他还不出来,这饭不能不吃,我这才去叫他的。” 大夫收拾医箱准备走人:“方秀才大病一场,精神气还没恢复,以后万不可再像今天这样耗神。” 李氏紧跟大夫身后:“那大夫你开点药吧。” 大夫头:“是药三分毒,食补就行,以后当要劳逸结合。” 李氏将大夫送到门外,转头就向院里喊道:“桐哥儿,你再去把另外一只老母鸡杀了。” 方孝栋被一阵生理需求憋醒,摸索着点上灯一看已是后半夜。 冉玉琛睡在床上,而他从这床上起来,所以从中午一直睡到现在? 那今晚是冉玉桐睡到书房? 解决身理需求后,他又重新睡下,算了,今夜就这么睡吧。这么晚再去叫人也不好,真没想到这个身体虚成这样。 哎,多看会儿书就累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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