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秋闻瑾正在阁楼上看李宵听给他的寓言故事书,其中就包括了愚公移山。 翻开书册的第一页时,来自手机里的声音像极了都城里面那些纨绔子弟调戏良家男子女子时发出的怪笑。 “嘿嘿嘿,我们这儿的字跟你们那儿不太一样,是简化过的。这是我们这儿小朋友们看的东西,里面还有汉语拼音,如果有看不懂的,我教你汉语拼音呀。” 那一瞬,若非槐木床尚未做好,秋闻瑾十之八九能躺上去,专程去往李兄家中,跟他当面说道说道。 呵~~~~不就是多了近千年吗?若是他益朝再经千年,必不会比你那世界差多少。 想归想,如今毕竟不比异界生活富足,秋闻瑾也只得当回小朋友,学着独自辨认这作为的简化字,在推论何谓汉语拼音。 从磕磕绊绊到顺利看完整个故事,渐入佳境之时,秋闻瑾便听门房通传,二皇子殿下与景安伯府二公子来了。 将书册放下,秋闻瑾倒是不意外,二皇子没这个脑子,但宁嘉却是个敏锐的,十之八九上门来查探槐木一事的。 好在老槐木和其他普通槐木并未放在一起,临行前早就与太子殿下有过商议的秋闻瑾一点都不推拒,直接将人带去了木匠所在之处。 时间尚短,木匠还在用凿子雕刻,见他领人过来,正要行礼之时,被秋闻瑾止住,“你做你的,我只是带客前来一观罢了。” 好些槐树已然被木匠砍成一段一段,其中还有几根已被削成四方状。 宁嘉将槐木摸了摸,每一根都是普通槐树应有的纹路,一时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想得太多了。 没能发现有何不对的他,在起身时,不经意数了数槐木数量,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当日,太子殿下同三公子不是扛了四根槐树回府?其中一根最为粗壮,看年岁起码百年,若是三公子并不知用作何处,不如卖予宁嘉,宁嘉正想给二皇子院落之中换一张木桌。” “你这脸皮可真厚。”秋闻瑾说的直截了当,“一者,本公子拿槐木作甚干卿底事?” “再者,就算本公子放着老槐木不用,有与卿何干?” “最后,当日二皇子与宁二公子不也去了那座山林,那么多槐木,怎的,就想在本公子这儿不劳而获?” “闻瑾,宁嘉只是问询几句罢了。” 秋闻瑾冷哼一声,抬手送客,视线半点未曾给过越梧桐,“本公子不乐意回答,恕不奉陪。” 虽说太子殿下早就让他将老槐木的下落推到东宫,但能省一事便省一事。 待匠人做好准备,让他将槐木送去阁楼之上做好木床也就罢了。 届时,就算景安伯再次上门探查,总归不会如此无礼到躺去他的床上一试吧。 再者,若是景安伯真如此作为,自有金一等人出手。 深夜,前去密道之中一探究竟的东宫军卫们回到宫中禀报。 第一句话就让越梧晟为之惊了一瞬,“丰国?” 高壮的侍卫抱拳,“是的殿下,那座宅子之中的密道,在中段分作三条岔路,一条通往丰国西城门,出得密道,离西城门仅有十里地……” 侍卫说着还有些惊愕,那条密道很长,中间还设有机关,若非有兄弟是个中好手,他们十之八九得折几个在密道之中。 这也就罢了,三条岔路,其中一条通往丰国,另一条通往益国某个村庄,最后一条却通往乱葬岗。 通往乱葬岗的岔道之中,四处喷溅鲜血,虽无机关,一路上却好似去了一趟专用严刑拷打之处,处处皆有刑具。 中州刺史若是对密道知情,应当不会如此轻易将宅子低价卖给秋夫人,那不亚于将自己的秘密暴露于人前,且事关他的项上人头。 那么,密道的关键,应当在马涛以及丰国大皇子身上。 马涛和丰国大皇子有关联是必然的,只是,他们平日里究竟用这密道作甚呢? 多思无益,越梧晟索性去了一趟福寿宫,将此事禀报父皇母后,由着他们也去思索此事。 顺手将福寿宫中特贡点心牵了羊,无视父皇吹胡子瞪眼,转头差人送往昌阳侯府。 见凌侍卫带着点心飞身出宫,皇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呵,万万想不到,发现一个宁嘉,竟慢慢牵扯出如此之多。” 他思索半晌,才从记忆之中抽出关于中州刺史府上一些往事。 “马涛之亲母,是中州刺史入都城为官路上,从山匪手中所救。据她所说,父母双亡无所依,便被中州刺史带入府上,不久,便成了侧室。” 越梧晟扬扬眉,父皇连这个都知晓? 见他如此神情,皇上生气,吼了他一句,“你以为朕凭什么坐稳这皇位?” 越梧晟嘴上认错,心中嘀咕,可要不是闻瑾逮出宁嘉,父皇你不也还被蒙在鼓里?还差点就乱点鸳鸯谱,害了昌阳侯一家老小。 要不是闻瑾得以重来一世,上一世分明父皇满盘皆输…… 嘀咕归嘀咕,越梧晟嘴上还是哄着年纪大的,“父皇英明,那么,儿臣告退。” 正待走出福寿宫,就被皇上喊住,“听闻你们那位朋友,又送了好些新奇吃食?” “……”益朝太子无奈回头,“父皇,李兄说过一事。” “何事?” “年岁大了不宜多吃,否则容易三高。” “何谓三高?” “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 “管他三高不三高的。”皇上有听未懂,随手一挥,“待朕四十,便将这位子让于你。明日,把你们吃的新奇吃食,再给朕带上一份过来。” “……是”以前怎不知父皇如此贪吃?! 他的父皇如今三十八,离四十尚有两年。 越梧晟突地有了危机感,他定然得在继位前,了却景安伯之事,然后将闻瑾风风光光带入皇宫。 七月中,秋闻瑾的阁楼里,多了一张槐木床,除玄铁木书桌外,另一套桌椅也应景地换成了槐木的。 为了避免被人看出端倪,秋闻瑾甚至还亲自动手,在木床上垫了被褥玉枕。 那套被褥玉枕被李兄见到后,当日便大摇大摆将他的被褥拿走,往木床上垫了一个软绵绵的物事,名曰席梦思。 接着,将他的玉枕还了回来,还放上另一物件,【就这个,睡多了不硌得慌吗?用这个,叫乳胶枕】 而后,他的被褥内芯,也被换了个遍,等换完,沉甸甸的床褥变得毫无重量可言。 若非还能摸出内有填充物,秋闻瑾几乎都以为对方只是将内芯抽走罢了。 【现在是夏天,我往里面塞的是夏凉被,等冬天了,我给你换个羽绒被啥的,保你舒舒服服】 【多谢】 【啧,都说了,谢个屁,尺寸我记住了,改天我再多买几套一毛一样的床上用品给你,你自己看着分吧】 【一毛,一样?】应当是一模一样,如今秋闻瑾已然习惯了李兄的说话方式,十句当中,还是能凭猜测理解个中含义。 只是习惯使然,还是免不了给李兄画个问号。 【就是一模一样啦,嗐,改天有机会你来我们这儿一趟,保你耳目一新,感受到我国当代年轻人的活力和创造力】 【好】 【哦对了,十,八月中你们要是没事的话,可以来我们这儿玩几天,带你们去看国庆大阅兵】 差点忘记古代都是农历计算,李宵听印象中,农历八月中下旬,应该就是新历的十月初吧。 他不能确定,将手机拿过去翻了一边日历,【呃,错了,应该是九月初才对,九月初四来我们这儿玩吧,那会儿正好我们放长假,就是休沐,休沐七天,刚好带你们到处玩玩】 李宵听解释了何谓大阅兵后,秋闻瑾也生出些许期待,异界竟有如此有意义的节日。 他有预感,去一趟,能给他和寻阳哥,乃至整个益朝都带来极大好处。 阅兵式啊~~~~若是在益朝可行,想必能让更多将士们日常练兵更为上心些吧。 毕竟,若是在阅兵式上丢人,那面子可不好过去。 【好,我会跟殿下说的,届时会将琐事安排好】 【ojbk】 【?】 【就是表示肯定的意思,我是说,好的】 【哦,ojbk】 李宵听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完了完了,好好一个根正苗红的,可别被他带沟里去了。 【不不不,这个只能我说,你不能说】 【为何?】秋闻瑾歪着头思索,难道这几个符号,还有不好的意思? 【不为何】 【……哦】反正,九月初去了那儿,总有机会了解的,他不急。 ----
第1章 怀孕 ====== 因密道之事关系重大,秋如芯在又去过几趟宅子后,才在三哥不断耳提面命之下,暂歇了时不时前去宅子看田地一事。 看田地一事才做几日便胎死腹中,她还颇有些遗憾。 然而没多久,秋闻瑾便再次给了她一张房契。 “此为另一处宅子,房主原是个商户,开酒楼的,因此宅子里的田地比先前给你的宅子更好些。” 见秋如芯接过房契,眼中多了一丝兴奋后,秋闻瑾笑了笑,“这宅子还是静德侯府魏少爷寻到的,离静德侯府不远,如此,我也更放心些。” 提到此事,秋闻瑾还颇有些意外,本以为魏光耀是个木讷不怎么会讨好人的,没想到竟还对昌阳侯府之事关注着。 这不,发现另一处宅子出事,动作快的可不是一点半点,直接带上房契找上他了。 又给如芯一包种子后,秋闻瑾转身便走,被如芯匆忙拽住衣袖,“三,三哥,那宅子在哪儿啊?我都不知道。” 三哥到底忙着作甚?她都不知宅子究竟在何处,就想跑…… 听见如芯嗓音中的淡淡埋怨,秋闻瑾回头调笑自家妹妹,“宅子既是魏少爷找着的,难道你不用替我上门道谢?既如此,让魏少爷陪你同去不正好?” 不等秋如芯反应,他恍然道,“哦对了,是我健忘,既需替愚兄上门道谢,便不能缺银子。” 说着,他给了秋如芯几片金叶子,“拿着,到了用午膳时间,记得替我好好招待他们。” “哎?!这……好,好嘛!”秋如芯噘着嘴巴,使劲儿扯了扯秋闻瑾的衣袖,“三哥,你是不是在使坏?” 脑筋一转,她便有所猜测,“三哥很看好魏光耀吗?” 先前她去静德侯府见婉时,三哥就跟她说过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她夸夸魏少爷的木工做得好。 那时她不明真相,从魏婉时所居院落之中见到几支木雕,木雕巧夺天工,技艺确非常人可比。 她便遵从心意,夸了雕刻木雕之人技艺非凡,后来才知这些木雕都出自魏光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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