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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生命在那些人的手中如此轻渺，他甚至都无法知晓自己为何会被舍弃。 不甘心…… 怎么可能甘心，这样死去的话，这样死去的话自己的背叛没有任何意义！！ 还不如，一开始就选择和项今歌站在一起…… . 唐却展开的精神领域慢慢回缩，精神体也一只接着一只化作星尘。 他静静躺在地上，了无声息。 身躯变做尸体之后渐渐异化，覆盖上一层难看粗粝的壳，像是昆虫的外骨骼。美丽的面庞也消失了，此时的他甚至分不清哪里是头哪里是尾。污染弥散开来。 陆星桥站在原地没动，他并没有复仇成功的舒畅感。 即使害死他哥哥的人全部死去，哥哥也不会活过来。他清晰的知道这一点。 从接受哥哥死亡的那一刻开始，他以后的情绪应该都不会有太多波动了——除非让他再次看到陆星河。 可就算知道不会回来，也没有快意，他还是会替哥哥报仇。 虚无缥缈的“报仇”二字，是他唯一还能抓得住的和哥哥有关联的东西。 他静静看了唐却的尸体一会儿，然后跨过他的尸体，走出门去。 出门走了很长一段距离才找到卖甜品的店，陆星桥买了一个，提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来静静的吃。 这是投喂给哥哥的。 在陆星桥吃东西的时候，一个男人在他的旁边坐下，“这蛋糕好吃吗？好吃的话我也带一份回去。” 语气是像朋友一样的熟稔。 陆星桥没接话。 男人抬手揉了揉陆星桥的头发，“吃了骨头就翻脸不认主人了？我没说那是唯一害死你哥哥的人吧。” 陆星桥还是没接话。 那男人自顾自地看向天空，“圣子在白鸽教会遇袭，重伤隐退；王夫在王庭遭遇刺杀，身亡；左燃在自己的府邸同样遭遇刺杀，身亡…… 这都是最近希望之都发生的大事，街头巷尾人人皆知。 但背后的故事谁又知道呢？ “神权，王权，军权，都出事了，到底是那个日子近了啊，真不消停。”
第69章 一年后。 穿着暗黑lo裙扎着银白双马尾的系统正在苦口婆心的劝郁凌林将身上的沉睡者之心都交出来兑换为积分，可惜郁凌林不为所动。 一年前深入陨落之地的时候郁凌林便觉出系统似乎有些奇怪，再加上没什么用积分的需要，所以郁凌林第一万零一次拒绝系统的提议。 系统哭丧着个脸，本来就讨厌上班，现在又碰上这么个活祖宗，上班的痛苦直接翻倍再翻倍。 郁凌林看着她的表情就觉得开心。 让别人不快乐就是他最大的快乐。 在脑海中涮了系统一通，郁凌林才慢悠悠的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 此时他正坐在穿越荒野之地的列车上。 车厢里浮动着信息素的味道，像是夏天的海风，带着咸味的湿热。 郁凌林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整个车厢浮动的信息素都是他的。 不巧，今天是他的情热期。 坐在郁凌林对面的是罗佳灵，她也是omega，不会被郁凌林的信息素影响，但这并不妨碍她觉得郁凌林放任自己信息素乱飘这件事非常不道德。 罗佳灵是半年前找到郁凌林的。根据她的说法，她是秉承主的意志，以及出于对项今歌的尊敬，来到郁凌林的身边，陪伴并给予郁凌林指引。 一个天生的乐子人和一个天生的圣母注定不对付，郁凌林自然是拒绝的，也下过死手，只是下死手之后，第二天又会有一个新的罗佳灵出现。 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 再加上罗佳灵的圣母心肠导致她照顾孩子是一把好手，久而久之，郁凌林干脆由她纠缠，正好兼任自己儿子的免费保姆。 罗佳灵与无波澜地陈述事实：“你的信息素再不收敛，这车厢里的alpha随时可能会暴走失控，联合起来撕碎你。” 郁凌林标准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以他现在的实力，再来一车alpha也只是他的点心。 郁凌林：“不要和我说话，人家只是一个没了男人的柔弱可怜又无助的小.寡.妇。” 罗佳灵：…… 就在此时，近在郁凌林耳边，一道清润稚嫩的嗓音传来，“你的信息素有些呛。” 语调严肃正经，像个小古板。 郁凌林动了动脖子，但整体而言，他整颗头还是落在身边少年的肩膀上，丝毫没有要挪开的意思，“你今天非呼吸不可吗？” 觉得呛可以不闻。 少年翻书的手指顿了一下。 罗佳灵清晰看到对方的红瞳里流露出两分无奈，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少年面容精致，眉眼间隐约有些项今歌的痕迹。但比起项今歌真容的俊美似妖，这孩子的脸暂时要更为柔和，没有锋利的五官线条，脸颊还有婴儿肥，眼睛也更大更水润。 当然，就此刻而言，最为显著的特征是少年的头上有一对黑色的毛茸茸的耳朵，就像熊猫的耳朵一样。 这是项今歌和郁凌林的孩子。 虽然出生只有一年，但外形看起来已经有十岁左右了。 他没有正式的名字，一开始郁凌林都管他叫“喂”“诶”，后来因为他可以变成小熊猫，所以有段时间管他叫“小猫”，再后来不知怎么的，慢慢又变成了“小鹅”。 起因是有一天郁凌林抽风想起来一首诗，那首诗叫《鹅》，脑子里一走岔，第二句就变成了“曲项项今歌”。 郁凌林原本对这孩子没有过分关注。但这孩子却从婴儿时期就精确拿捏了郁凌林的软肋，时不时就变成毛茸茸骗郁凌林抱他。后来稍微大了一些，开始知道要脸了，就很少全身变成小熊猫，只留个熊猫耳朵，熊猫爪子，或者熊猫尾巴。 一年相处下来，郁凌林虽然还是没有身为母亲的自觉，但是快要有当宠物主人的自觉了。 疯子不一定会需要朋友、爱人或者孩子，但他们说不定不介意养一只小宠物。 郁凌林：“还有多久下车？” 少年抬起手看了一眼儿童腕表，“大概还有十五分钟。” 郁凌林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呵欠，头终于离开了少年的肩膀，“那我去趟盥洗室。” 少年：…… 郁凌林并没有征询少年和罗佳灵意见的意思，说完就径直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他这一走，身后立刻就跟过去三四个图谋不轨的alpha。 郁凌林看着也就是个二十出头的柔柔弱弱的青年，他带着的两个人一个不到十岁，另一个女孩身高不过一米五。 两个omega带一个孩子，怎么都不是让人忌惮的组合。 罗佳灵皱起眉头，眼看着有人要遭殃但她却不能阻止。 她的主不喜欢她干涉郁凌林。 看书的少年眉目低垂，纤长的睫毛盖过了眼底的情绪。 罗佳灵隐约听到他嘟囔了一句。 罗佳灵：“什么？” 少年抬头，异于常人的红色瞳孔之中盛着不满，“我说，寡妇人设是有什么属性加成吗？” 罗佳灵：“……” 这不是他第一次语出惊人。 和少年肉.体成长成正比的是他的心智，虽然这孩子乍一看斯文沉静，但从他留下熊猫耳朵熊猫爪子来诱哄郁凌林的行径来看，“斯文”两个字要是有天和他扯上关系想必肯定是“斯文败类”。 少年：“明明上次只有一个。” 罗佳灵：“上次？” 少年摇摇头，不愿多说，小手将厚厚的书本合起来放在小桌上，然后从座椅上蹦下来，“我也去趟盥洗室。” 罗佳灵：…… 罗佳灵默默告诉自己，神自有安排。 自己只需要执行神的旨意，无需多问，更不能怀疑甚至违背。 少年打开盥洗室，整个房间都充斥满了果冻状的胶质。 那全部都是小水母的触手。 刚刚跟随而来的四个男人全都裹在胶质之中，表情惊恐万状。 少年叹气，靠在盥洗室的门框，表情看起来有些无奈，语调却像撒娇， “林林……” 胶质慢慢收缩，最后在房间的正中央凝成了郁凌林的模样。 郁凌林脸上带着餍.足的笑容，回头来笑眯眯道，“什么？” 少年：…… 明明上次整个变成小熊猫给郁凌林rua的时候两人做过约定，不可以随便乱吃东西。 就算异食者需要通过进食来稳定状态，那也不能暴食。 少年没说话，将不满全写在脸上， 骗子！！ 孩子的感情都骗！ 因为气愤，黑色的毛茸茸耳朵一抖一抖的，实在太过惹眼，直接让郁凌林无视了少年的表情，径直过来捏了一把耳朵。 ……看出来了，这男人根本不是喜欢自己是他的孩子，他只是喜欢自己是个毛茸茸。 郁凌林和少年回来的时候，罗佳灵正在闭目养神。 有神谕降临。 郁凌林并不能确切的感知到教皇类真儿的踪迹，按照白鸽教会的说法，教皇无处不在。 但是随着郁凌林境界的提升，当教皇类真儿给罗佳灵传递消息的时候，他确实能感知到周围气息的隐约变化。 此时郁凌林也未戳破，或者说，他并不关心。 回到座位就将少年整个抱进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专心捏起了少年的熊猫爪爪。 少年生无可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提起精神问道， “林林，我们这次是去哪里？” 这一年来郁凌林东飘西走，到处去做乐子人。听到哪里有乱子，他就往哪里钻。 少年只是本能的跟随着郁凌林的脚步，所以虽然已经上了火车知道到站时间，但他并不知道确切的目的地。 郁凌林：“知道星空教会吗？” 少年：…… 郁凌林：“对，就是那个你死的很惨的爸爸的教会，还记得你爸爸吗？” 少年：………… 郁凌林：“对，就是死无全尸的那个。” 少年：……………… 少年都害怕郁凌林再问他知不知道自己爸爸是怎样死无全尸的，再自问自答给他详细形容一下对方死去的惨状。 好在郁凌林没有这个打算，因为郁凌林自己也没见到那个惨状。 ……若是真见到了，说不定郁凌林还能开心点。 想起项今歌的可恨的时候，回想一下惨状，自我平衡一下，还能让自己开心开心。 时至今日，再次提起项今歌，郁凌林依旧会觉得心绪难平。 虽然脸上的表情不是深仇大恨，但他手底下快要把少年的熊猫爪爪掐出血了。 少年忍着疼没出声。 大约过了十来秒郁凌林才从翻涌的情绪中醒过来，拿起少年的熊猫爪爪放在唇边吹了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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