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简单道过谢,勾了勾阮溪年手指,让阮溪年跟王婶坐一会,他起身去把刚刚在县城里买的东西拿出来,装了一点让王婶带回去。 “要不得,要不得。”王婶要离开的时候,元景用一张油纸包了一包东西递给她,当做是回礼,王婶连忙推拒。元景家本来就够穷了,她又怎么好意思收他东西呢? 元景微笑着把一包油纸塞进王婶手里,“婶子要是不收,那您下次再给我家送东西,我又怎么好意思收呢?” 一听元景说她要是不收,下次就不收她的东西了,王婶推回去的手一顿,犹豫道,“那婶子这次就收下,你小子下次就别送我什么东西,不然回家你王叔肯定要说了。” 元景点头,他会送王婶家东西,也是看在王婶一家心善,在他分家到这边来后就经常帮他们一家,对阮溪年也是颇为照顾。 年一到,早上的爆竹声就响个不停,阮溪年被爆竹声吵醒,迷迷糊糊坐床上坐了一会,待清醒了后,才发现夫君不在床上了。 年到了,就意味县试也是快到了,元景也越发的用功起来,外面天色一亮,他便已经在外头边喂鸡边看书。 阮溪年找到他,主动接过喂鸡的活。 元景把书拿到房里放好,就去了灶房里忙活,开始做早晨要吃的食物。 吃完早饭,元景带着阮溪年进了他平时温书的房间,用毛笔字,写了一副新年对联。 阮溪年在旁帮他磨墨,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元景的字看。 元景写完刚放下笔,阮溪年就忍不住称赞了一句,“夫君字好看。” 阮溪年直白的夸赞让元景拿起对联的手指微微一顿,有些后悔没写的再认真一些,这样才对得起他夫郎的赞美之声。 元景把对联贴上去没一会,就被王婶家看到。 王婶不识字,就问阮溪年这对联写的是什么。 问清楚后,王婶觉得这对联寓意好,就也找元景帮他家写了一副。 红色的对联看上去喜庆及了,阮溪年爱不释手,舍不得拿去给王婶。 但在最后王婶上门的时候,阮溪年乖乖的把对联送到了王婶的手上。 王婶虽然看不懂对联上的字,却也是觉得这些字写的好看,笑眯眯的道谢后,就马上把对联拿回家贴了起来。 村里也有其他人家贴对联,不过这对联他们一般都得上县城里才能买得到,而且那价钱方面对村里的村民来说也不便宜,就有些人家会买,有些人家舍不得那钱,就没买了。 有跟王婶一家熟悉的村民路过他们家,看见王婶和王叔在贴对联,羡慕的问他们这对联是在县城里买的吗,字还挺好看,花了多少钱。 王婶笑眯了眼,摆摆手,说这不用钱。 村民闻言,眼睛一亮,忙问哪里有不用钱的对联。 王婶看元景家方向,笑说,“早上我看元景家贴了对联,听溪年说是元景写的,就让元景也给我们家写一副,你还别说,这读书人写得字就是好看,比我之前在县城里看到的对联都要好看。” 王婶后面这句话是故意说给这个村民听的,村里人都不看好元景念书,觉得他是在浪费钱,王婶的话就是想让他们看看,人家元景可不是在浪费钱,人家还写出了一手好字。 村民闻言,快步走到元景家门口,也想让他给自己家写一副,结果就看见元景家的门是锁着的。 “元景和他夫郎出门去了,好像是去给他的夫子拜年去。”王婶说,拿对联回来的时候,她就看见阮溪年穿着一身新衣,像是要出门的样子,她随口问了一句,元景就说要去给先生拜年。 “那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村民问,显然是想等着元景回来,让他也帮他们家写一副对联。 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 王婶有炫耀的意思,可没有帮元景揽活干的意思,笑呵呵说,“估计要晚上吧,说不定还要留宿在他先生那边。” “这么晚!那算了。”村民一脸失望的离开了。 王叔等人走了后,才看自己婆娘,故意板着脸道,“你再到处说这对联是元景帮我们家写的,等下大家都来找元景,这不是给元景没事找事干吗?” 王婶不以为意摆摆手,撞了丈夫胳膊一下,“元景不在家,他们找来了又能怎么样,难不成在元景家门口蹲着他回来啊!” 王叔觉得婆娘说的有道理,笑了笑,又看了看贴好的对联,和他婆娘说了一样的话,“这读书人的字就是好看。” 王秀才家,两个读书人坐在围炉边烤火说科举之事,元景怕阮溪年听着无聊,就打发他出去外面和于哥儿玩。
第五十八章 傻子哥儿重生了 年过完,一月是报名参加县试的时间,元景亲自上里正家一趟,请他做保举人之一。 里正痛快答应,又问他另外三个保举人选可有了。 元景微微点点头,在上里正家时,他就已经去了王婶家,请他们做保人,他们也和里正一样,痛痛快快的答应。 二月将至,元景就要进县城了,县试一共有五场,一场一天,这样子算下来,他得在县城里呆上好几天。 元景有些放心不下阮溪年,想过把人带进县城里,找个客栈给他住。 但是一想到把他一个人留着客栈里,他又有些不放心。 王秀才见元景眉头紧皱,便问,“可是紧张了?”他当初第一次进入考场时,也是十分的紧张。 元景把门口的阮溪年喊了进来,用手指帮他梳着头发,再一点点编出一条辫子。 王秀才瞬间明白过来,元景担心的不是县试问题,而是他这个粘人的小夫郎。 做了元景三个月的夫子,王秀才又怎会不知道这对夫夫的感情是如何的好,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能看见元景的地方,就一定能看见他身后跟着一个阮溪年。 王秀才:“若是你不放心溪年,可以让他暂时住在我家。” 于哥儿刚好进屋子里来,听见相公这话,一想马上就明白过来他们在说什么事,认同的点点头,“我会照顾好溪年的。” 元景有些被说动了,犹豫的看向阮溪年,捏了捏他脸上的肉,“溪年知不知道我们刚刚在说什么?” 溪年的脸被相公捏着,嘴唇嘟了起来,含糊不清的说知道。 元景松开了他的脸,温声问他,“那溪年愿不愿意在于哥儿家等我回来?” 因为阮溪年和于哥儿玩的好,所以元景在说让他留王秀才家的时候,故意说的是于哥儿的名字。 阮溪年仰着头看他,“溪年不能跟夫君一起去县城吗?” 若是溪年和别人一样,元景会点头说可以,但溪年是不一样的,元景不放心将他一个人留在客栈那么多天,万一出了什么事呢! “夫君。”阮溪年看夫君一直不说话,声音委屈的喊了他一声,“溪年不去了,那夫君什么时候回来。” 王秀才和于哥儿在这个时候对视一眼,默不作声的退出房间。 元景好久都没听到阮溪年这么委屈的声音了,像是怕被他不要似的。 元景双手捧着阮溪年的脸,慢慢的靠近,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县试考完就回来,回来给你带礼物。” 阮溪年:“不要礼物,要夫君。” 礼物和夫君,他觉得还是夫君比较好。 元景用手指勾着他辫子把玩着,唇边弧度上扬,心里藏着不为人知的打算。 第二日,元景把家里的一切安排妥当后就离开了,阮溪年被留在了王秀才家里,眼眶红了一整天,于哥儿嘴角抽抽,去把元景放在他们家里的零嘴吃食拿出来哄阮溪年。 阮溪年擦了擦眼眶,瘪着嘴问他,“夫君什么时候回来?” 于哥儿,“……”今天才去! 转眼间,五天过去了,这五天时间里,阮溪年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于哥儿,他夫君什么时候回来。 而这一天,他起床洗漱净脸后,和平常一样,去询问于哥儿,他的夫君什么时候回来。 因为相公现在需要去镇上私塾教学,于哥儿都会很早就起,帮相公做早饭,再送相公出门。 阮溪年来问的时候,于哥儿正在灶房烧火做饭,他的相公在一边帮忙。 听阮溪年问的是元景什么时候回来,于哥儿想了想,看向他相公。 王秀才身体虽然还是有些虚弱,但面色看上去比之前好上了许多。 他算了算,今天刚好是最后一场,若是元景着急回来的话,那便会是今晚回来,若不急着回来,那便明天。 阮溪年听罢,眼睛瞬间都亮了起来。 在于哥儿家吃完早饭,和于哥儿一起去把碗筷都洗干净了,阮溪年才开口说要回家去。 于哥儿擦了擦手,也拿了一块布给阮溪年擦了擦,不放心道,“你夫君说他回来后,会来我家接你的。” 阮溪年缩回手,摇摇头,“回家等夫君。” 他回家里,夫君一回来,就能马上看到他了。 于哥儿不知道阮溪年心里想法,见阮溪年一直说要回去,他也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想了想,没办法,只能带阮溪年一起回去。 于哥儿不知道元景家在哪里,一路都是阮溪年在带路,经过下河的时候,他们就看见了很多在下河洗衣服的妇人。 于哥儿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跟这些人自然是不熟,只是他们在走着的时候,有个人喊了一声傻子,阮溪年却停住了步伐,还回过头去看那个人。 于哥儿拉着阮溪年的手,眉头蹙了起来,他把阮溪年当做自己的好朋友,自然是不乐意有人喊他傻子的。 “傻子,听说你家元景去参加县试了?” 阮溪年一听别人说起夫君,就高兴的笑了起来,“嗯,夫君去县试了!” 他这一回答,惹来了好几个人的笑声,“那傻子是不是快要当秀才夫郎了?” “秀才夫郎,听着比傻子好听多了。” 众人说着,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完全不觉得拿阮溪年来开玩笑会不会过分。 而真正的秀才夫郎于哥儿眉头已经是深深地皱了起来,也终于明白,元景为什么不放心把阮溪年留在落西村。 于哥儿没让阮溪年在这里多停留着,而是拉着他继续走。 阮溪年好奇的问他,“什么是秀才夫郎?” 于哥儿耐心的跟他解释,等俩人走到家门口,阮溪年已经知晓了秀才夫郎是什么。 阮溪年相信自己的夫君很厉害,所以他一定也可以当秀才夫郎的。 王婶这几天都来元景家帮忙喂猪喂鸡,溪年回来的时候,王婶刚喂完准备要回去,就看见了他们两。 “溪年回来了?你夫君也回来了吗?”王婶往后看了看,都没看见元景,倒是看见溪年身边跟着一个陌生的人,像是小哥儿。
115 首页 上一页 40 41 42 43 44 4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