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还摆上谱了......这可就到了傅旻擅长的领域,“陛下富有四海,享万民景仰,能为陛下效劳实乃三生之幸,又何须计较往来?况乎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亦为天经地义,又因何计较往来?” 陆望安轻轻“哼”了句,手上功夫却没松,不单没松,还越发地紧了,很是清晰地察觉到了挺拔与跳动,察觉到这的他眉毛一挑,“那既如此,傅卿,可还记得有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到底是没来得及说后面半句,便被傅旻的话茬插了进来:“君要臣死,臣自然是不得不死。但......” 傅旻笑了,“但君要臣干这事儿,臣便不从了。” 到底是说不过这巧舌如簧! 陆望安生气了,手上也没了轻重,“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你饱览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本子,总会有旁的办法的!连情药相见欢都晓得的人,何苦在这里逗惹我这什么都不懂的人玩!” 这一遭,连拉带踹,给傅旻薅得是“哎哟”不断...... 疼痛刺激下,电光火石间,还真让他突然间想到了个法子,便抱住陆望安的两只手,“好了好了不闹了,已想到法子了。” 陆望安眼里头一下子都有了光,问:“什么法子!” “好明月,借你双腿一用。” (1)朱庆馀《近试上张水部》
第54章 陆望安一整个震惊住:从头至尾,不论其他的想法如何萌生、如何发芽,有一个念头却是不停不歇、贯穿全场的,那就是——这也行? 他不断想着自己现在的动作,你要说常见,那也挺常见的,先前自个儿身子还方便时,这个姿势倒格外受俩人青睐些:什么叫亲密无间?这个姿势、这个动作就能亲密无间。 可以说是最亲密无间了。 但是你要说不常见吧,倒也确实,因为这个玩法,哪怕是在《寻溪游记》里头都没见过,而显然,《寻溪游记》已然是陆望安这张干净的白纸所见过的最大尺度红脸文学了。 “呼——” 伴随着一声低吟,陆望安感觉自己被捞着腰侧、扶坐了起来。 “师哥,”陆望安偏着头看傅旻,“你出了好多汗呐。” 傅旻现在兴致未歇,犹还在余韵里头沉沦,闻言只是笑笑摸他发心,心说这孩子瞎说什么大实话,这样下大力的活儿,又是在炎官张伞的时节,如何能不出汗? 待身上的舒坦劲儿渐渐下去了,傅旻复又提起了精神,重新看对方、看自个儿、看床上、看屋内,才觉竟是这样狼藉一片。 是真没把持住,傅旻挠了挠头,这波得全怪自己。 “明月,”傅旻问陆望安,“可要先去沐浴?” 陆望安闻言也看了看自己的身边,不得不点头:“嗯,屋子也要收拾收拾。” 傅旻还如之前一般打横抱起他,“先去与你沐浴,我稍后来收拾。” 这大天白日的,让人来收拾这些,这张老脸怕刨地三尺都找不到个容身之处了! 陆望安的身子还是亏了些,如今不过是走了一次,再泡到热水里头,竟就开始上下眼皮打架,傅旻怕他真睡着,便将手中巾帕递过去,“明月,你先自个儿洗。” 陆望安揉了揉眼,问:“师哥你做什么去?” “出去先收拾收拾,”傅旻在他湿漉漉的脸颊上落下一吻,“乖乖的洗澡,千万别在浴桶里睡了,我收拾好床铺,躺下好好睡。” “唔,”陆望安点头。 傅旻抬步离开了净室,虽然说陆望安好像是答应了自己,但瞌睡虫可由不得人,必须得抓紧点儿了,稍慢上半分,可能那祖宗都能在浴桶里睡着。 幸得净室与内间卧房不过一墙之隔,傅旻一边疯狂地卷着脏衣裳、脏被单,一边在里头叫着:“明月,好明月,你在做什么呀?” 细细弱弱的声音从净室那边传来,若非是傅旻打小习武、耳力过人都听不见——“我在沐浴呀。” 没睡着就好,傅旻铺好了新的被单,又拿了抹布擦净了床沿儿,而后打开衣橱取了套新的亵衣出来,抱着进了净室,里头陆望安坐在浴桶里头,正一边打着盹、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给自己擦着身子,见他进来,迷迷糊糊地说:“我洗好了呀,师哥,好困呀。” “好好好,现在就去睡,”傅旻直接展开了条大巾帕将陆望安整个包了起来,像电视剧里娘娘侍寝一样给卷回了内卧房。 一沾到床,陆望安眼睛就闭上了。 傅旻展开巾帕,一点点地细细给他擦干身子,一边擦一边看着:热水熏蒸之下,他本来白净如雪的皮肤现在泛出来了三月桃花一般的浅粉色,脸面更是红润非常,漂亮的嘴唇还稍有些肿,充血状态下是水润的绛红,又长又密的睫毛似折扇展开,在眼下投出不小一片阴影。 实在是太漂亮、太可爱了。 看得老傅头一个劲儿的想贴贴。 但无奈刚贴贴完,还是得节制,强行压制着自己给人穿好衣裳,盖好被子,傅旻转头去净室自行沐浴。 明月爱干净,洗完的水犹清着,傅旻不欲浪费人力、也不愿浪费水资源,就打算用这桶水直接洗了,只是晾在这许久有些温凉了,还需加点儿开水。 傅旻正准备提起热水桶时,低头看见自己竟又起来了反应,索性将热水桶放下,直接跨入了浴桶。 泡在温凉水里时,傅旻开始不断地思考:自己是否是五行缺床?还有这命运,怎么总爱给半个甜枣、再呼自己好几个大耳刮子呢? 忆往昔峥嵘岁月,他俩中了歹人的相见欢时,巫山行云弄雨不知天地为何物,五次尚觉意犹未尽。 然后第二日,明月受伤,再难寸进,这一晾可就是晾了好些天。此间,求医问药,积极进修,好赖的,总算是过上了几天舒坦快意的日子。 再然后,祖母生病,这冤家为了全了自己的孝道,铺盖一卷、火盆一烧,一走了之。 又正赶暑日,身上的火气将自个儿烧的是,坐卧难安,天可怜见的,从京城到淮南,一去千里烟波,总算是相见相认了——诶,孩子怀上了。 “惨。” 啪叽一声,是沾了凉水的帕子呼到了脸上,傅子怀想着念着,只觉心思细转这几息之间,竟过一旬日月,一直变着的是时间,一直不变的是——“我可真是太惨了。” 但他就算是顾影自怜,都不能怜惜太长时间:屋里头儿还躺着一个呢,万一等急了眼,又要光脚丫子来寻了。 傅旻匆匆起身,胡乱擦了擦身子,就回了内室。 这时的陆望安已经溜到了床边来,抱着傅旻常睡的个帛枕不撒手,傅旻蹑手蹑脚过去,轻轻将他挪到了床里头,挪成了左侧卧的姿势。 那本《大全》上说,采取左侧卧会更好些,但是也不要一直左侧卧,适当的还是要翻翻身。 傅旻是不担心陆望安会一直左侧卧不动弹,反而对身体不好的,如今自己在他右边睡着,不等多久他定然要翻身过来的。 近来几日,尤其是自打淮南王的银子缴齐了之后,明月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较与自己刚刚相见时又好了许多,如今已经好多日没再泛过恶心,沈逸猜测大约是早孕反应已经结束了,毕竟也要四个月了,也属正常。 可南方毕竟是热些,天儿闷热,人身上就乏,傅旻发现他最近的觉是多了好多。 早前还说他小孩家家的正长身体,如何能晚睡早起天天往慈宁宫跑?后来知道了原委,知他原是早些回去清晏殿准备早朝。 现在好了,他一日里起码要睡上八九个时辰,大有一副将京中缺少的觉全补回来的意思。 “睡吧,多睡些也好,”傅旻轻轻搂着陆望安,看着他还是非常瘦弱的脊背,轻轻出声,“趁这机会,将身子养好了来。” 话没说完,陆望安一个翻身扑进了他怀里。 傅旻失笑,“身子也不能养得太好,这样有劲儿,别再伤了自己。” 见人睡得这样香,他却是没丁点睡意,约莫也是年纪大了,觉少,此时又不若在京中时有着批不完的折子,闲书懒得看,还不如躺在床上看明月。 淮南一行,他算是彻底见到了明月独当一面的人君风范,大事抓、小事放,从人事到公事,背地后里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若搁从前,他肯定焚香斋戒、沐浴更衣,祈求诸天神佛菩萨让小皇帝再能干些,好让自己避开剧情早点退休。 现下是不成了,小皇帝在位上多久,自己兹要是还有口气喘,总要陪他一起干的。 毕竟这可是自己的明月啊,傅旻心里头清楚:他虽有本事,却不算勤快,如今肯这样出力,全是为了让自个儿好好养伤。 你说不感动,那是绝对骗鬼的话。 人已经扑进了怀里,傅旻就好生地给抱住了,一手轻轻覆在稍微有丁点隆起的小腹之上,预备着闭眼养养神。 这姿势大约也保持了并不很久的功夫,傅旻只觉手下,咕哝咕哝。 不对劲...... 傅旻将手贴得更紧了些,又过了会儿,从他的大手心这边动到那边,幅度并不大,但却足够清晰——咕哝咕哝,又是两下。 可也仅仅就是方才这几下了,像是在逗弄他玩一样,几下过后就再没了动静,但便是刚刚那几下,也足够熟读《孕期护理大全》的傅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这难不成是......他右手还是没动,左手却紧紧地捂住了嘴:难以置信,这竟然是胎动吗! 若非是此刻院中寂静,陆望安还在熟睡,傅旻都要激动地叫出声来了。 天了个天,崽崽动了,这还了得! 傅旻凑近了小腹处,尽全部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声音,尽量平稳、尽量小声地对着肚皮说:“好孩子,再动动。” 温言相劝良久,估计也是给人叨念烦了,应付公事一样,又轻轻一鼓包。 可给傅旻高兴坏了,简直是热泪盈眶的程度,“好孩子,真听话!” 按说,发生了这样了不起的事儿,崽崽的一小步,全家的一大步,是该将明月叫醒,共襄盛事。 可常言道打醉汉不打睡汉,更别说明月近来嗜睡,身子发懒,此刻睡得真是无比香甜。 傅旻支着手观察他睡颜半天,终究是没舍得将人叫醒:嗐,不就是小崽子动了一动?反正日后总有的是机会见他动。 还是让明月歇息好,此事才最最最重要。 傅旻决定了,不叫醒他,一个人默默地激动。 这股子激动一直延续到陆望安小憩醒来,他看着眼前的师哥,发觉这人不怎么对劲:太过得意、太过满足了! 难不成就自个儿睡着这片刻时间里,师哥便闷声发了大财?若不然,他现下的模样怎么同陆琰第一日送钱来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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