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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郑休刚才特意把他叫到走廊，让他看见邹菁和乔已两人的举动忽然变得刻意起来。 他是……故意的？ 刘周觉得好没道理，这不像是郑休会干的事啊。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虽然他对邹菁也没什么好感，但不可否认，她长得的确很美。就算是有意见，也不至于这么……等等！ 他难道是在……吃醋？ 刘周打了个嗝，觉得自己脑洞未免也太大了。 怎么可能吃醋呢。 ---- 第 84 章 == 他转头下楼，越琢磨越没有底气。 ……应该不能吧。 高中课多，好不容易碰上节体育，还不等众人高兴一会儿，体育老师就被迫生病。 河东狮拿着上回的考试卷子进来，赵明君都懒得抱怨了。自觉收起漫画书，抽出一支笔，老老实实等着发卷子。 乔已睡了两节课，这会儿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从那天后，河东狮对乔已更加放任，尽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是邱语，频频向后望，看表情，已经快忍到极限了。 可班主任都没说什么，她即便再看不惯，也只能先忍着。 下课后赵明君转过来跟张崇商量晚上出去吃，乔已忽然惊起，撞歪了桌椅板凳，弄出不小的动静。 “怎，怎么了？”赵明君小心道。 乔已额前的头发微微卷着，眼角眉梢吊着股不知名的燥。都知道他喜怒无常，这段时间更甚。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赵明君的小心肝还是没忍住颤了颤。 他看了两人一眼，倒是没说什么。 “……做噩梦了？”赵明君犹豫着问。 话音刚落，乔已忽然俯身，摸出桌斗里的手机，一声不吭的走了。留下赵明君和张崇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快到期末，所有人都憋着股劲，课间也不敢懈怠。他们楼上更是安静，除了上厕所，基本上连教室门都不出。 升了高中，几乎都是这么个状态，作业多得写不完，除了像乔已这种实在不拿成绩当回事的，其他人，就连赵明君这种能混且混的，到了考试那两天都还得掂量掂量。 高三更不用说。 乔已下了楼，忽然又有些茫然，就好像憋着的那股劲散了，彻底没了期盼。 夜里，乔已独自坐在客厅，面前搁着碗热腾腾的面。他揭开盖子，发现没熟。泡面的水不是现烧的，乔已懒得动，就这么将就了。 夜深人静，周围的一切都仿佛被按下了静止键。有日子没吃泡面，味道竟然意外不错。乔已记下口味，把叉子连同泡面桶一起扔进垃圾桶，静坐须臾，倾身拉过沙发边上的牛皮纸箱。 他都快忘了那天接过这箱东西时是怎样一种心情了。乔已替他们设想过很多种结局，唯独落下了这一种。 他打开箱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本结婚证。 这么糊涂过了半辈子，好不容易想通，打算放了彼此。可惜，到死都没能如愿。 他们还是两口子，乔已还是他们不争气的儿子。 时至今日，过去的种种还如同刚刚发生过的那般令乔已记忆犹新。 他们失望的眼神，恨铁不成钢的指责，都是一根根积累起来，最终压塌他的稻草。 说不恨是假的，但人都没了，恨不恨的也没什么意义。左右二胎是生不出来了，就这么着吧。 他向后靠在沙发上，半身后仰，觉得这辈子未免太过离谱。离婚路上遭遇车祸，这到底是折磨谁呢，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吧。 要是真有下辈子，真别再做一家人了。 他阖上纸箱，随手推到了角落，准备洗完澡随便找个地方收起来。 以前的旧东西都存放在一个单独的房间，多是姜兰的东西。用腻了的包，买回来就闲置的小型电器，乔已还翻出一个崭新的自动炒菜机。 这种一看就是智商税的东西，想必也是姜主任的手笔。 乔已弯腰从置物架够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纸盒，腾出的空间刚好够把箱子塞进去。 盒子里装的是他小时候的东西，同学录，游戏机，都是过去的小玩意，不值钱，没什么继续收藏的价值。 乔已顺手抱起来，打算明天拿出去扔了。 正要转身，余光里瞥见盒子底部露出花花绿绿的一角，花得格外与众不同，分外眼熟。 抽出一看，竟是一本保存完好的言情小说。 这还不算最要紧的，关键是，这本小说封面上印的七个花字，每一笔都不多余，仿佛在说这本书有多青春洋溢，甜蜜暴击。 “霸道总裁强制爱啊……”光球问：“你什么时候把校霸的书偷回来了？” 乔已：“……” “真看不出来。”911说：“原来你是这种宿主。” 乔已坐下来，苦思冥想好半晌，都没想明白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他家。 盒子底部还有几本，全是霸总言情，无一例外。 姜兰的吧。 乔已翻开一本，扉页赫然签着他的大名。 赖无可赖。乔已的记忆也在慢慢复苏。 大概是上小学那会儿，言情小说风靡校园，他上课无聊，拿同桌的言情打发时间，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但很快又迷途知返，迷上了打篮球。这些书里面，有几本买回来都没来得及翻开，就被拿去压箱底了。 “闲着也是闲着。”光球说：“看看吧，我想看。” “那个，那个！”他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一本总裁太爱我了怎么办。 乔已眼角微抽，光看书名就能起一身鸡皮疙瘩……这真是他买回来的吗。 雨夜，总裁从别墅夺门而出，冲向门外的迈巴赫，一拳砸上去。刀锋般冷冽的眉眼微微皱着，冷俊的脸庞满是痛苦。 “女人，你成功激怒了我。” 乔已揉了揉太阳穴，将书阖上。 “怎么不看了？”911道：“继续啊，我想看后面大发生了什么。” 乔已的表情已经有点挂不住了。 这是什么古早霸总。 “不然换一本。”911体贴道：“那不还有一个真假千金吗，看上去很有意思的样子。” 乔已把盒子盖起来，911立刻问：“不看了吗？” “嗯。” 911：“……可是我想看。” 乔已像没听着一样，端起盒子，单手关上房门。 “我就是一个多余的系统。”911叹了口气，可怜兮兮的说：“宿主不疼系统不爱，一个系统孤零零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没有说话的权利，没有嗑瓜子的权利，现在就连看小说的权利都没了。哎，统生艰难。” “啪”的一声，打断了911的独角戏。 乔已把盒子扔在地上，翻开那本真假千金。 “女人，你在玩火。” 乔已：“……” 翻了两页。 “命都给你。” 乔已深吸一口气，又从胸腔缓缓吐出来，终于明白小时候乔智山不待见他的原因了。 911本意是想给乔已打个岔，让他别总憋着事，一天到晚埋头睡觉，多青春洋溢的年纪，弄得好像看破红尘了一样。谁知道还真给他找到了寄托。 一种全新的寄托。 乔已一看就是大半夜，把一些本来看不顺眼的剧情硬生生给看顺眼了。 这下不是嗜睡了，是根本不睡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乔已刚刚看完第二本。正要伸手去够第三本，光球语重心长地开了口：“天都亮了，你该洗洗睡了。” 天光破晓，晨光穿透薄纱，将客厅照得明亮不已。乔已没有困意，起身走进厨房，本想拿瓶水，打开却发现里面早已空无一物。 啊，是。郑休很久没来了。 屋里暖气开的足，干燥，容易上火。乔已一扭头，鼻子就涌出一股热流。 “宿主，你流鼻血了！”911惊道。 乔已后知后觉，下意识一摸，血“啪嗒”两声，顺着手掌滴在了地板上。 他仰起头，一阵头晕目眩，不留神让柜子腿磕了一下，虽然忙乱，但也算乱中有度，让两个系统不要叽叽喳喳大惊小怪，还顺手抽了两张纸巾止血。 弯腰清理了地上的血迹后，才能坐下休息。 他长这么大，除了跟人打架被打破鼻子，还从没流过鼻血。 这个冬天也太不寻常了。 乔已仰头望着天花板，铁锈味顺着鼻腔倒灌入口腔。 他在心里默算着日子，细数剩下的天数。 大概是因为流鼻血的缘故，大脑供血不足，算着算着忽然有点犯困。 阳台上落了只鸟，叽叽喳喳叫了一会儿，把乔已那点来之不易的瞌睡赶的丝毫不剩。接着挥动翅膀，飞走了。 好像一个不负责任的渣男。 乔已歪了歪头，随手拿起一旁堆放的言情小说。 “这本看过了。”911提醒他。 是看过了。 当初在郑休家看见的时候，就让系统下载来看，过了有些日子，剧情忘的七七八八。 反正无聊。 乔已随手翻开，意外发现了里面卡了张旧书签。应该是买书时的赠品，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他粗略扫过去，这页的剧情实在有点让人羞耻。 原来他以前这么闷骚吗。 乔已觉得惭愧，把书阖上，不准备再看。 光球忽然说：“真奇怪。” 911问：“什么奇怪？” “宿主和校霸的书签是一样的。” 乔已换了张纸巾：“赠品都大同小异，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那你们还真有缘分。”光球悠悠然道：“都喜欢这种少儿不宜的剧情。” 乔已怔了怔：“什么意思？” “你不记得吗？”光球意味深长道：“他的书签正好也在这一页。” “我怎么不知道。”911有些意外。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不知道。”光球绕口令似的说了一长串，把911绕晕了，又凉飕飕来了句：“可能你的注意力都在少儿不宜上头上吧。” 911脸上一热：“别胡说，别造谣，小心我告你诽谤！” 光球冷哼一声，没再搭理他，而是老神在在的对着乔已说：“巧合即缘分，缘分即正义。我看你们还是别分手了。” 乔已默了片刻，把书一丢，直接躺在沙发上睡了。 一说到这个就装傻。 光球叹了口气，言归正传：“很久没见过白少峥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乔已闭着眼，好像睡着了。 “这也不说那也不说，还不让我们琢磨。”光球不满道：“再拖下去你可就没时间了。” “算了吧。”911小声道：“也不急在这两天。” 气氛冷下来，乔已还真有了点困意。 ---- 第 85 章 == 迷迷糊糊间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过去十几年走马灯似的在眼前过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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