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飞莺:“?” 晏江澜:“因为你说,把我送给他。” 柳飞莺:“啊?” 柳飞莺:“所以,我刚才很生气。“ 什么…生气? 我在前方殊死搏斗,你在后面跟我生闷气? 柳飞莺转动眼珠,抬眸盯着晏江澜那张不情愿的脸恍然大悟。 原来,他是在意自己刚才对岑如颜说的那一句话。 喏,送你了,要的话给你。 柳飞莺抿唇,与他深邃的眼眸相对,伸手拉过晏江澜的手,朝下面走去。 “谁说,我要送他了。” 搞不懂,他生的哪门子气,这不过是句玩笑话罢了。 晏江澜唇窝微荡,看着他的后脑勺莞尔一笑,这一笑,愣是笑出了声。 柳飞莺停下脚步问道:“笑什么?“ 晏江澜歪头,微怔:“无事。” 他抬脚又拉着他走着,萤虫散落在石壁上,洞中落入水滴。 滴答——! 滴答——! 晏江澜突然停了下来,道:“莺莺。” 柳飞莺不耐烦道转过头,语气微冲:“干嘛?有屁快放!” 晏江澜:“回去后,我可以亲你吗?” 柳飞莺:“……” 他放开手,手心的血迹已经有些干,柳飞莺胡乱地擦在身上。 反正这衣裳也脏了。 晏江澜靠近他,弯腰在他耳旁再次询问:“可以吗?” 柳飞莺推开他:“不行!” 接着,作势欲走。 霎时,萤虫闪着光亮,黄绿的光照满整个山洞。似乎被惊到,纷纷又散开来。 晏江澜微晒:“那就现在亲。” 说罢,又将他腰身抬起,扣在怀中,一吻而下。柳飞莺双眼紧闭,以为他又会很粗鲁野蛮的对待他,本来已经准备好给他两拳,结果这会儿已经开始不争气的软了下来。 那吻似春日里的暖阳,缓慢地,轻轻地,照耀着,似乎很珍惜眼前的宝贝。晏江澜沿着唇边轻轻舔去,每到一处,便停留一会。舌尖摸索着好看的唇形,缓缓撬开唇珠,寻到柳飞莺的舌头,将它缠绕,打结。细雨蒙蒙无声无息地落下,微风拂过,那雨慢慢飘走,形成一道道斜线。接着,天空灰暗起来,这吻变得越来越强烈。哗啦啦地流下,突然间变了天,下起了瓢泼大雨。柳飞莺气息絮乱,双腿打颤,唯有依靠在晏江澜身上才得以不那么狼狈。 他疯了,晏江澜这么会这么变态? 不,柳飞莺也疯了,他居然没有反抗。 晏江澜好像怎么也亲不够,微微吐气看向柳飞莺,含笑将他抱紧道:“我背你出去,好吗?” 柳飞莺回过神来,眼眸带泪,鬓角边垂下红色系带,嘴唇微红。分开时,那黄绿的光透进来,唇瓣间拉出了斑斓的银丝。 这人,真的,很烦。 经过刚才的打斗,他确实已经没了力气。只不过凭着那股气,还坚强的与晏江澜吵嘴而已。 这一次,先不与他计较了。等我回去,解了毒,再好好收拾这个死变态。 占他便宜就算了,怎么还,提出这么让他无法推拒的要求。 柳飞莺垂目,慢慢闭上眼。 他太累了,亵裤里的血怕是早就干了。 晏江澜背着他走出了寒洞,走出时,身后的莺虫依旧闪着光。再次踏进紫色的鸢尾花丛,柳飞莺双手无力的搭在晏江澜肩上,将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他微微睁开一只眼,看着脚下的一片紫花泛起阵阵涟漪,忽然收紧手,将晏江澜牢牢锁住。 “别怕,没有蛇。” 柳飞莺脑袋晃了一下,放松下来。 又过了会,他们走进了迷踪林,大雾弥漫,将俩人的身影慢慢吞噬。 柳飞莺挑起眼皮,疲惫地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岑如颜是窟窿头了?” 晏江澜将他颠了下,道:“嗯。” 柳飞莺:“你把我当傻子是不是?” 晏江澜:“没有。” 我看就有! “那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打草惊蛇。” “你怕我一剑刺死他,然后线索全断了?” “嗯。” “然后,经过刚才的事,我们得知他的目的是为了武林秘籍《绯心经》” “嗯。” “接着,我们要开始顺着《绯心经》,开始寻找秘籍的下落对不对?武林大会放出来的消息,原来是假的。” “是。” 柳飞莺转过头,趴在他的肩上,鼻尖触碰到了晏江澜的脖颈,呼出的热气将他耳后到绒毛吹了吹。一瞬间,他感觉晏江澜握着自己的双腿的手劲儿变大了。 柳飞莺懒得睁开眼,索性朝着他的后领埋得更深了。 “借我,休息会儿。” 晏江澜怔住,沉吟良久,道:“好。” 春寒料峭,夜阑更深,他醒来时已经在马车上了。车轱辘撵着芬芳馥郁的紫蓝色鸢尾花走了一路,而后细雨纷飞。柳飞莺忽觉清爽,全身舒坦,身体上的不适感消失不见。剩下的是,他恍如站在了云端,看着眼前落下一片片纯白的雪花。 缓缓睁开眼睛,他似乎又躺在了晏江澜的腿上睡觉。眼神抛向车帘,外头漆黑一片。没曾想这一觉就这么睡到了晚上。 身子也被擦洗干净了,连同贴身的亵裤也换了崭新的。再看里衣,中衣,他的衬袍,全都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一尘不染。唯一的就是他那件最喜欢的红色卷云刺绣衣袍经过瀑布一战后弄得又脏又破,晏江澜看不惯脏兮兮的衣裳,血渍陈迹洗也洗不干净。 又不想这么丢了,所幸拿起皂角跑去山谷旁的小溪边给他搓了又搓,最后才给他带了回来烤干。 柳飞莺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现在只看着自己这一身青白色兰花刺绣的外袍发愣。 这工艺,这走线,哪怕是花上个几十两也未必能买到吧! 晏江澜这家伙,哪里来这么多好看的衣裳。 颜色,做工,一样都不差。 若是能带回家,指不定能在杭州买几十套房。财迷笑了,幻想往后自己能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 不过,这样躺着真舒服,自他中毒以来,都没睡好觉过。 想了想,索性不起了,就这么,枕在他的身上睡觉也不错,至少比把脑袋磕到门框上好啊! 马车摇摇晃晃,他翘起二郎腿,一脸懒散看破红尘的模样。抬手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他才缓缓的翻了个身,抬眸看向上方。 这个角度,能看见…晏江澜的,下巴。 他也换了一身衣裳,不对,为什么这种死亡角度他也这么好看? 为什么? 凭啥啊,就因为他是江湖玉面郎君? 我不服! 柳飞莺盯了半响,问道:“晏宫主,如果方才我没能从峭壁上下来,而是被他困在那里摔下山崖,你会怎么办?会一直袖手旁观吗?” 闻言,晏江澜低头看向他,道:“不会的,你一定会过来的。” “为什么?你就这么相信我?” 他深思片刻,立刻道:“嗯,信。” 柳飞莺:…… 还以为他会说什么你是江湖排行榜第二名,武功盖世,一定会打败坏人的。 结果,这是什么意思? 他又闭上眼,肚子饿得咕咕叫。柳飞莺慢慢坐起,晏江澜伸出一双大手,只见绿叶上面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色树莓混着几颗酸枣。 “等天亮到了关山道,我再给你买些好吃的。” 柳飞莺眨眨眼,伸手抓了一把放在嘴里:“嘶…好酸。” 晏江澜看着他手上流了些红色汁液,伸头向他那探去过去,道:“杀一只老母鸡给你补补身子好不好?” 柳飞莺继续在他手中挑挑拣拣,湿透了的树莓红得更深,一眼就瞧见了,味道一定很甜,他一边想一边放入嘴中,听着晏江澜的话含混地点点头。 晏江澜则接着道:“人参枸杞红枣,再泡些桂圆茶。我已让人去买那补血养气的山药了,对了,给你做些韭菜鸡蛋馅儿的饺子如何?我看,再来点南山的牡蛎好了,最适合你养身体…” 他说了一堆,柳飞莺那里能全都听进去,转而倒是对着他手中的酸枣好奇起来。 果真,他拾起一颗,放在鼻头前嗅了嗅,轻轻咬了一口。 好——酸! 酸得他眼眶湿润,浑身打了个激灵,口中唾液猛增。 又想欺负一下晏江澜,随即便拿起一颗凑到他眼前道:“张嘴。” 晏江澜正与他说食材补身体的事情,不料他已经抓起一颗酸枣送到他嘴边。 一口咬了下去,他咀嚼了两下,又酸又涩带着苦味的味道在他口中迸发出来,有种被人一掌打碎了天灵盖的感觉,又被扼住了喉咙,只想吐出来。 柳飞莺歪头盯着他,双眸睁得大大的,血瞳映出他的影子。他期待又紧张,已经在预想晏江澜被酸到然后面部扭曲难看的样子了,心中不禁越发的期待。 少顷,只见他慢慢咽下酸枣,眼神投向柳飞莺。 晏江澜:? 柳飞莺:? 柳飞莺盯了会他的嘴角,微微蹙眉,又靠近一分:“全吃了?” 晏江澜点点头。 柳飞莺眼珠晃动,再次问道:“核呢?” 晏江澜:“吞了。” 柳飞莺:? 谁吃枣子连果核也吃? 柳飞莺伸出手指一把捏住他的嘴唇,用力在脸颊上捏了捏。 好像是什么都没有。 柳飞莺收回手,悠悠道:“什么味道?” 晏江澜:“酸。” 他无语地向后仰头:“无趣,晏宫主真是个无趣的人啊——!”接着,他看向自己的右手。在哪马车座位旁的角落,有一白色的瓷瓶,上面插着几株紫蓝色的鸢尾花。 柳飞莺怔愕片刻,看起来那瓷瓶有些眼熟,仔细一看,那不是他之前放在包袱里装清心丸的药瓶嘛。 那么…这花? 他木讷地转过头看向晏江澜,脸颊一热,假意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方才说什么韭菜鸡蛋什么南山牡蛎来着?” 晏江澜将手上的酸枣挑出来,剩下几颗树莓递到他身前,道:“韭菜,牡蛎,山药,一只老母鸡,给你温阳补肾。” 温阳补肾? 我温你…妈! 柳飞莺一把拍开晏江澜的手,狂暴嗔怒吼道:“你才肾虚!我肾很好!我不虚!” 吼声震天,连外头驾车的欧阳睢都听见了,只见马突然受了惊,山林中的鸟扑棱着翅膀飞了出去。 欧阳睢拉紧缰绳,对着马喊道:“你可别发疯!没说你呢!那小母马见了你都跑不动路!” 跟着,马才平静了下来。 马车内,柳飞莺一头撞上了车框,抱着头痛苦的捂着脸。 “让你的车夫好好驾车!这已经是我撞的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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