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山:“……” 双修之法,他当然曾经听过。 但双修之法是用于两个修仙者之间的,偏偏萧怀舟是一介凡人。 即使同自己双修也是没有任何益处。 对于萧怀舟来说没有好处。 对于谢春山来说更没有。 可是当谢春山低头看向眼前的少年,又觉得少年眼中满是漫天星辰,充满了那种狡黠的期待感。 谢春山没有拒绝。 他低下头来,轻轻浅浅的吻便落在了萧怀舟的身上。 炽热的温度充斥了萧怀舟的耳根,萧怀舟在迷迷糊糊中听到谢春山似乎说了一个字。 “好。” 他果然是做梦吗? 梦中的谢道长居然愿意跟自己双修呢。 这要换做是现实中的谢春山,一定早就把自己丢出去了。 说不定还会拿剑将自己戳几个窟窿。 萧怀舟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渭叹,果然谢春山哪里都好,不仅仅人长得好看,仙风道骨的,而且天资优越。 在任何意义上都属于天资优越的。 不仅仅是练剑,还有双修。 他身体发了一夜晚上的烧,本就是浑身绵软的很,这会儿再被幻梦里的谢春山这么主动,整个人就越发控制不了了。每一个指尖触碰在他的肩头,就好像跟燃烧的火焰一样滚烫,甚至熨烫着他的灵魂,让人肝胆俱震。与此同时在他身上的谢春山当然也是同样的感受。萧怀舟想要占据主动位置,于是狠狠一口,在谢春山还没有反应的时候,咬上了他的下纯。 空气里瞬间迷散了所有的血腥味儿。 那个从来不可以亵渎的高悬明月,这话整个人就在自己的眼前,真正做到了随时随地可以触碰。而刚才不小心洒在他们二人胸前的汤药,这会儿也被他们的体温捂得滚烫,一次又一次的灼热着双方。明明就差一步了,可是萧怀舟无端端的,却觉得十分的慌乱。他的指尖开始有意识的推开谢春山,可是手指在触碰了对方手臂的时候,又有些缱绻,退缩了回去。 “不是想要双修吗?” “怕了?” 谢春山心中有一头猛兽,如今这头猛兽几乎要冲破牢笼将眼前的少年全都吞下。五指指尖紧紧的箍着少年细嫩的皮柔,甚至印出了五根指印来。只是那么一瞬间,就毫无准备的被浸入。萧怀舟有些害怕,紧紧的绷在那里,呼吸急促的不行。推开的时候无意识碰到了什么地方然后却忽然往里更浸去了一分。一下子让萧怀舟仿佛看见了烟花,如同天鹅一般扬起了脖子,弯曲成一定的角度,双目失神,眸光涣散,像是一下子被冲击到了,表情都变成了整个空白色。 那东西烫的比刚才的汤药还要烫。 屋外响起了敲门声,观书手里捧着另一碗汤药低头闷声进来。 也没有来得及瞧帐中的场景,反倒是自顾自说着:“四公子啊,我刚才看太医院给您熬了数十碗汤药,怕是您今天肚子都得喝撑了。” 萧怀舟整个人躲在被窝里,刚刚从刚才的失神中缓过来。 听到观书的话,脸颊滚烫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不用等到喝这数十碗汤药,现在肚子就已经喝撑了。 萧怀舟浑身懒得动,觉得自己是做了一场奇奇怪怪的梦,于是从锦被中伸出自己的手冲着观书摇了摇。 “我现在有些燥热,明天我准备些洗澡水来。” 观书低头嗯了一声,忽然又反应过来,刚刚大病初愈的人怎么能洗澡呢? 于是他立马抬头,想要劝阻自家四公子。 却一眼瞧见了拱起的锦被里竟然有两个人。 另一个人是谢春山。 高高在上的谢道君。 观书:“!!!???”大为震惊,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看见了什么? 谢道君为什么又出现在了四公子的屋子里。 又又又又? 昨夜不是已经为四公子退了烧了吗,怎么今天一大早又跑了过来。 这一点也不像谢道君平时高高在上的风格呀。 观书有些挣扎。 看他们两个人的动作,大概猜到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太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更加不太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测,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会因为这件事被灭口。 于是观书眼观鼻鼻观心,立马开口说道:“四公子,我好像忽然瞎了。我什么都看不见,我没有看到谢道君在这里。” 然后他果然闭上眼睛,一步一步倒退着离开了他们的寝宫。 甚至还贴心的为他们两个人关上了门。 萧怀舟:“???” 萧怀舟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又抬头看了一下谢春山。 刚才观书说什么? 刚才观书说,他不知道谢道君也在这里。 也就是说观书他可以看见谢春山。 观书可以看见他幻境里的谢春山。 这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悖论。 萧怀舟若有所思,然后逐渐觉得大汗淋漓,最后人连身体都忍不住在颤抖。 这说明一件事。 他刚才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幻境,而谢春生是真真实实存在于他的身边的。 甚至是真真实实的跟他双修了。 萧怀舟:“……” “抖的没有刚才厉害。”谢春山似乎早就看穿了,眼前人将自己当成了幻境,可是却丝毫没有去戳破这个谎言。 他大概也希望萧怀舟沉溺在这个谎言里。 因为萧怀舟越沉溺,就会越主动越放肆。 与之前小心翼翼的状态判若两人。 他更喜欢这样骄傲放肆的小兽。 因为这些都是萧怀舟最真实的反应和心情,而不是在面对自己这个归云仙府大弟子的身份时候,收起的自己身上所有的性格,委屈巴巴站在自己面前的模样。 谢春山留恋的是完完整整的萧怀舟,肆意做自己的萧怀舟。 当然不包括现在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一样的萧怀舟。 抖,抖什么抖? 他刚才哪里有抖? 萧怀舟忍不住裹紧了被子:“还不是外面天气太冷了,我冷得瑟瑟发抖。” 嗤。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谢春山并没有揭穿萧怀舟脆弱的脸皮,而是伸出手替他将锦被全部盖好,把它严严实实的裹进去,从头到脚。 以免自己再把持不住。 修炼了三百多年的无情道心,竟然破碎在一个小毛孩身上。 谢春山心底无奈,一声叹息。 “你真的不是幻境里的?我真的不是在做梦?我不相信。” 萧怀舟怎么可能会相信? 他爱慕了这么久的谢道长啊,他原以为这辈子都得不到谢道长的青睐了。 却没有想到现在他连身体里都灌满了谢道长的青睐。 这种事情太不可思议了。 “萧怀舟,好好吃药,好好活着,我陪你终老。” 谢春山言简意赅。 萧怀舟整个人愣在那。 已经不需要谢春山再有过多的解释。 这几句话已经足够。 他仿佛这辈子努力的所有运气都只是为了遇见谢春山。 而他真真正正遇见了谢春山,得到了谢春山。 那一刻身上所有的痛楚都消失了。 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同他的高悬明月,终于并肩站在一起。 原来他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付出。 他爱的那个人,也爱上了他。 萧怀舟开心的像个三岁的孩子,一股脑就将观书端来的几碗药全都灌了下去。 “我会好好喝药的,谢春山,我还想与你成婚,我们要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我要告诉全天下,你是我的谢道长。” “好。” 谢春山语气宠溺,无了最初的冰冷。 只是在萧怀舟没有看到的背后,谢春山的心中眉头紧皱。 若是他真的可以和萧怀舟光明正大在一起。 该有多好。 后来谢春山就经常在萧王府里出入,他原本是不愿意用玲珑骨修复自己的灵府的。 毕竟那是萧怀舟用命换回来,而且还因此得罪的东夷,两国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所以这种时候他更加不愿意动用玲珑骨。 他原本想着若是真的有朝一日,或许可以将玲珑骨还回去,也许可以避免一段危机。 可那日,萧怀舟一边在亭子里弹着月琴,一边在与他喝茶谈欢。 萧怀舟虽然看起来比他小了无数岁,只有十八九岁的少年大小,可是对于这人世间种种的事情,都比他看得透。 看得更加深刻。 “我的谢道君啊,你可真是生在深山里,完全不知道何为人心变化。” “在这个茫茫人世间,最难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修炼成仙,而是人心叵测。你以为东夷国为何会对我大雍朝出兵,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区区一个玲珑骨吗,他们为的是自己的贪欲。” 萧怀舟垂下头。 他在接触谢春山之前,一直以为谢春山活了数百年,应当什么都懂,什么都会。 可是在认识谢春山之后才明白。 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至纯至善之人。 就像他对于谢春山,他救了谢春山的命,对谢春山温言软语。 毫不顾忌地表达自己对谢春山的喜爱。 久而久之,谢春山便会沦陷。 因为谢春山是属于那种,你若对他一分好,他会十倍奉还于你的那种人。 这在他短短十九年的人生之中是不曾体会过的。 他所经历的全都是尔虞我诈,全都是人心算计。 他若对别人一分好,别人很有可能会反过来狠咬他一口。 所以他很感激他遇到谢春山。 但谢春山显然把东夷国入侵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 他并没有告诉谢春山,这件事情主导的是他的二哥。 他也不明白,萧长翊那个人脑袋里是怎么想的? 竟然会帮着别的国家反手来攻打自己。 这些人心复杂,兄弟之间互相争斗的事情,他无从给谢春山解释。 所以玲珑骨,只能是一个导火索,而绝不是导致两国交战的主要原因。 就算没有玲珑骨,萧长翊也一定会想出其他发兵的理由。 自古成王败寇,一将功成万骨枯,便是这个道理。 谢春山眉头紧锁,显然还是不明白萧怀舟所说的意思。 难道不是因为玲珑骨导致的吗? “你若真的想要帮我,就好好吸收这个玲珑骨,将你的灵府修复好,若有朝一日我功败垂成,有朝一日,大雍王都兵临城下。” 萧怀舟抬眼看向谢春山。 看的认真而执着。 “谢春山,你可愿抛开一切因果,抛开一切命数,助我一臂之力?” “我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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