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却微笑:“下次你让我上你,我就不疼了。” 谢逢盯着他的眼睛,眸色却越沉越深,如星夜下浩淼的大海。 赵扬越看越不对劲,刚想伸手推拒,谢逢却手肘一沉,将他牢牢按住,下一秒双唇就侵上前。 蛊惑的声音伴随着嗒嗒水声像是从嘴里传入耳中:“好,如你所愿,来吧。” 什么?!赵扬傻了。开什么玩笑?他现在腰还是酸着的好吗?让他来,他怎么来?就他现在这状态,能发挥出啥? 也让谢逢下不了床吗? 他是要面子的好吗! 要是发挥失败了…… 被吻得一团乱麻的间隙,赵扬支支吾吾:“我……还没准备好。” 谢逢又亲了一口,勉为其难道:“那如何是好,要不,还是我来吧。” 什么?!! 事实证明就不该偶像包袱太重,应该提枪就上,扳回一城是一城。 赵扬面色大变,一把推开谢逢,扯了丝笑挂在嘴边:“也可以不来啊……真的,我……我还需要修养。” 神啊……谁来告诉他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此情此景怎么看怎么奇怪? 想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要靠撒娇来避免被上的命运?! 没想到有一天他竟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是吗?”谢逢轻轻碰了碰他的嘴角,颇为伤感地道:“那让我给你揉揉吧,昨天是我不好,没控制住……” “不用了!”赵扬急遑遑道,一个挺身,酸胀感袭来,又蔫了回去。 揉揉? 谢逢这是打算揉哪里?! 他慌忙抓紧谢逢手臂,气都来不及换:“不着急,先不着急!我……我有点饿了!” “好,那你等我一下。”谢逢安抚地掖好被角,“有好东西给你。” 说罢竟真的如来时那般匆匆地飞出洞口。 太好了,总算是走了,被戳危机解除,赵扬总算松了口气。 可刚松了一口气,他又不免觉得悲从中来,低落的心情直到谢逢回来后才终于好转。 谢逢上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个荷叶包裹,用白色线绳打结系好,荷叶边还有轻微的被火烤焦发黑卷起的痕迹,还没拿到面前,一股肉香味就扑鼻而来。 谢逢轻笑一声,将小荷叶包悬到他面前:“猜猜是什么?” “红烧肉,还是烧鸡?”他尽量矜持。 “是烧鸡,师父特意带来的。”谢逢坐到石桌前,轻笑一声,去拆线绳。 赵扬顾不得身上酸软,也期期艾艾挪到石桌前,双眼放光,嘴里却念叨:“你师父肯定是当年扔掉你一走了之心里过意不去带给你的,又不是给我的。” 谢逢手下动作慢了,望着他,却只是笑:“既是我的,便有你一份。害你在床上躺着,自然得吃点好的,看你吃的开心,我便满足了。” 赵扬:“……” “害你在床上躺着”……这话说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还“看你吃”,是说这下连吃个饭都得有偶像包袱了是吗…… 这一顿烧鸡,赵扬吃得秀气无比,偏偏谢逢自己不吃,还非要盯着他吃,又把鸡翅膀、鸡腿都撕给了他,让他多吃点…… 没听过两个人一起吃才香吗?! 距他们逃出洞底已经过去一天半了。 饱暖思安危,赵扬吃饱了,就不免开始担心起安全问题。 他吞下最后一小片鸡翅膀上的肉,灌了口清水,举着翅根朝谢逢点了下:“你说,碧渊洞也没有别的出口,赫连幕发现我们不在洞里了,会不会发现瀑布那边的机关,或者根据方位判断出我们在谷底?” 谢逢吃得比他晚,吃完得却比他早,只轻抿了嘴,摇头道:“应不至于。猊毫说只有他能开启瀑布的那道门,那赫连幕他们就不会从那里出来的。不过,赫连幕心思颇深,想来是能够猜出我们就在空舲谷底的。” 赵扬一听,眉毛拧起:“那他们肯定会想办法下来。” 谢逢却只望着他笑:“的确。不过,我们也已安排弟子巡逻,且在碧潭、瀑布和崖底各处都分派了人手。想来他们即便能下来肯定也是要借助于绳索的,到时我们便张网在崖底候着,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倒不必太过担心。” 赵扬别过眼错开谢逢的笑,那笑容他看着总觉得心虚:“张网?哪来的网?” “杜胥领了堂里众人编了很多网绳,大网也已织了有好几张。” “……” 第107章 下崖突袭 本来晚上赵扬是想把谢逢蹬去石壁缝里睡的,无奈谢逢夜里旧疾复发,咳得有些厉害了,他没法,只好唤谢逢一起在石床上睡觉。 好在这一夜谢逢咳嗽他腰酸,也算是相安无事地抱睡了一晚。 第二日赵扬醒来的时候,明晃晃的阳光已经射入洞口,他横躺在石床上,谢逢已经不知去向,而叶先圻正抱臂坐在石桌旁的石凳上看他。 见他醒了,叶先圻当即开口:“你感觉好些了没?杜胥非跟我说你受了重伤,让我来给你看看。” 赵扬呵呵道:“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是杜胥担忧过度了。” 叶先圻:“是么?那好吧。反正我也没有药材能做金创药,也帮不到你什么忙。而且这种事,一回生,两回熟,下次再用我的神药,保管好得更快。你若没什么事,那我就下去继续挖药材去了,你好好休息。” “……” 叶先圻说罢,就哼着小曲飘下了洞,干脆得毫不拖泥带水。 谢逢今日颇忙,只在吃饭时露了两次脸。 今日也无甚大事,谷底秩序井然,众人各司其职。 赵扬一直躺着,颇感无聊,好在午后猊毫过来看他了。 他刚有点感动,便听猊毫同他说:“昨晚,我本来想喊上媳妇一起去潭水里泡个澡,想增加下感情来着,就像你们前晚那样。” “……” “结果媳妇他说我……说我有伤风化……” “……” “呜呜……” “……” 猊毫的到来并没让他心情更好,但是在休息了一整天后,赵扬感到身体的不适几乎已经全消。 快乐一晚上,就得躺两天。也不知叶先圻说的是真是假,若是不用这么躺着,快乐一晚上也没什么不好。 打住!他在想什么!他是要做攻的! 赵扬蒙上皮毛,继续躺平去了。 傍晚,符筠教尊和何峤教尊带了一身的风尘仆仆,赶在太阳落山前回了洞里,跟着一起回来的还有谢逢。 何峤教尊非常不要脸,看见桌上昨天剩下的烧鸡,便乐呵地拿出去又烤了烤,回来后几个人一起分了吃了,而且,他本人还是吃得最多的。 符筠教尊就没这么好的心情了。 土和灰粘在他精致的衣摆和袖口上,他蹙眉淡淡地道:“赫连幕今日没有来赴约。” 何峤仰头刚灌完一大口水,清了清嗓子:“我们见他没来,便去峰上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他人,恐怕是已经走了。” “走了?”赵扬忍不住道。 “嗯,我听他们那些小喽啰说,好像是去京城了,似乎那边出了急事。” 去京城? 看来赫连幕确实和朝廷脱不了干系。 “那他们在上面可有什么动作?”赵扬又问。 “大概是不自量力想下来吧。哈哈哈,我见他们准备了不少绳子,怕是猜到我们在崖下了。” 赵扬同谢逢相视一望,果然他们猜测得没错。 谢逢道:“即刻传令,从现在开始,圣教弟子轮流巡视山崖,一旦发现可疑踪迹,立即回禀。” 洞内的火烛已早早熄灭。 仿佛是黎明前的黑夜,今晚的夜色显得格外得黑。 山谷没有月光,甚至连鸟叫声都稀疏不少。 唯有身旁躺着的人发出的绵长沉稳的呼吸声,令人心安。 赵扬躺着躺着,突然有点想带谢逢回现代看看。也不知道谢逢这样的人在现代可以做什么。 律师?肯定不行,这么不爱说话;医生?真的当了,估计没几天就因为沟通不畅惹上医患纠纷了;那就□□老大?可能这个还行,就是工作性质太危险。 如果真的找不到工作,那就入赘他家,帮他管钱好了。 ……啊呸,什么入赘,应该是嫁进来! 担忧谢逢去了现代找不到工作的赵扬,哼哼唧唧地“呸”了一声之后终于进入了梦乡。 一夜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得浅,醒得早。 第三日一大早,谢逢刚走,赵扬便睁开了眼。 天才蒙蒙亮,他从床上一骨碌爬起,舒展开仿若新生的身体,踱步去了洞口。 全身上下轻松如常、行动自如,简直振奋人心。 他在洞里憋闷了两天,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谷底溜达一圈。 可惜一身笨拙的轻功,只能凑合爬墙,下洞是万万不可能。 要不要下次再在下面一次?这样还能顺理成章抹药恢复轻功? 不行不行,他立刻摇头否决,轻功可以不要,尊严却不能丢,他要在上面! 赵扬遗憾地望向还有层层薄雾笼罩的幽白山谷,朦胧中竟有一双白色羽翼破开山雾在林中翱翔,他揉了揉眼,确认没看错,是猊毫!在空中跟一只小蜜蜂一般绕8字。 赵扬大喊一声:“猊毫!”见对方望过来,又夸张地挥了挥手。 “哟,早啊。一大早就出来乱晃?” “我才没有,”猊毫脑袋一耷拉,钻进洞中,“我在做正事,是媳妇让我巡逻。” “那也算是物尽其用。你带我一个吧,我跟你一起。” 一人一兽在山间驰骋,破云穿雾玩得好不开心。 眼看太阳渐高、山雾淡去,猊毫忽地道:“小心,有动静。” 是么? 赵扬闭目聆听,可耳边只有呼啸风声,哪里听出还有旁的声音? 猊毫收起羽翼,四爪轻轻一扒,伏在一处峭壁之上,回头吐着血口对他轻声道:“就在对面。” 赵扬抓着猊毫脖子后的毛,悄然探头。 对面山头聚有十来个全身皆着黑衣的人,正贼头贼脑不知在比划些什么。每个人手里抓着、身上背着厚厚的好几捆麻绳。 难道,这就准备下崖了? 果不其然,那边当头一人身上绑了绳结,便抓着绳索下了崖,其余的人将那麻绳一点点往崖下放,所有的线头相接处都打了死结。 猊毫道:“我去把他赶回去。” “不可。”赵扬赶紧拉住猊毫,“如今这只是探路的,千万别打草惊蛇。万一他们喷毒粉,或者在水里下毒,我们反而被动。倒不如我们先等他下来,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赵扬和猊毫等在谷底,等得百无聊赖,那人磨磨蹭蹭,竟然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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