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相当于在同等条件下高人一等,考试时候拥有额外加分项。 因为县主大力支持,跑来的读书人自然更多,幸好鼓云楼地方大。 当天,小许负责在门口验收请帖,确认无误才放人进去。 水榭金台,尤为精妙,庸俗中不失为奢华。纱幔垂落着,朦胧中映出墙上画着几只凤凰,金色的全身只有眼睛是正红色,活灵活现,看的久了仿佛它会立刻腾空而起直冲云霄。 厅中角落处放着迎客松,葱郁清幽,沉香木构成的花盆香气浓郁,地板镶嵌着花纹,硕大的牡丹花由几百个地板构成,稍微看个大概都会被画师手法所惊艳。 点着几个烛台,顶壁中空,连着柱子有两个托盘,由铁童捧着手托着。在每个角落放置,轰然点亮灰暗的大厅。 一楼正中央放着几个桌子拼凑在一起,上面放着一张大纸和未开启的文书,最上面还有一个高台,它的周围放着一圈桌椅。 二楼和三楼也同样把包间的桌椅撤出,摆在外面确保上面的人也能清楚看到下面的题目。 一楼是童生的地方,以此类推二楼是秀才三楼是举人。 众人吵吵嚷嚷,走进去都会收起自己这副样子,连几个有钱公子都想要四周看看。 刘清浊平日里文文弱弱,没想到还真有两把刷子,就那通身气势出来,官家老爷的派头让一楼的童生不敢多言,规矩坐在位置上。 段湛川用糯米糕点缀了桂花香,一个桌子上只放了三块,吃起来手口留香,连手指都会染上桂花的香气。 后面为了解腻,熬了梅子汤放在酒壶中,量少可口,要是有人饿了还想吃就要点单了,简直吸引了客源还能带动消费。 今天过后满县城估计都知道他鼓云楼也是读书人的天堂,只要得到赏识就能拥有一步登天的机会。 刘清浊向各位读书人行了礼:“大家能来刘某很是感激不尽,各位自然也知道我鼓云楼的规矩,那桌子上放着烫金文书,正是县主亲自写的,今日只要获得魁首就可以在上面加上自己的名字。”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桌上的文书,蠢蠢欲动。 段湛川给自己找了个没人的包厢,抱着孩子给他喂着糯米糕,眼睛在底下看来看去。 刘清浊继续道:“今日主题大家已经收到了,正是门外写的那四个字,不知有没有兄台愿意第一个冲出来!” 段湛川把头伸出来观察底下人的神情,一位青年面色狰狞,不知道在想什么,冲出来举手。 “我来!” “各位兄台有礼,我是石头村段泯,是个童生,只希望有一日可以获考秀才。” 段泯不学无术很长时间,自从知道奶奶纵容自己便荒废学业,现在又学富家子弟逛青楼,早就不知道四书五经如何书写。 他脸上的表情又狰狞半分,身上那件被洗泛白的衣服料子老旧,他拽了拽衣服把前几日与朋友讨论的答案说出来。 “礼治与法治相互融合,既要让百姓过得好但又要遏制犯罪行为,民福则是国福。” 段泯说这话丝毫不脸红,反正那位好友的母亲被他偷换了一贴药,病又重了几分,这次辩论会他根本就没有来。 段泯更加有恃无恐,站在正中央傲气的与刘清浊相持。 ----
第19章 打脸段泯 刘清浊听完他的言语,不由得对赞叹这位青年。 不卑不亢从容淡定,连思想都与他不谋而合。 刘清浊还想再听听他对于治国的理念:“可有详细见解。” 段泯喜形于色,脸上浮现出掐媚讨好站在高台上,一瞬间所有目光都看向这个被举人老爷赏识的人,有几束目光带着羡慕,这让段泯的虚荣心得到强烈的满足。 他道:“自古治国以法为主,有效减缓犯罪的可能,也让百姓得到应有的保障,但手段过于恶劣,易引起不协调的抗争,但若要细算下来,要是君主以德治理,百姓安居乐业,国家繁荣昌盛,岂不快哉。” 底下段泯洋洋洒洒说了很多,连刘清浊心底都不由得门清儿。 只有上面段湛川听的无聊打起了哈气。 他是不相信那个废柴段泯短短几个月就能改掉原本的劣性,就那眼底的贪婪刺地他眼睛都难受。 脚下无力踩着凳子,一甩竟然甩到楼下去,幸亏没砸到人。 这时段泯的话正好结束,众人还未鼓掌就听见咣当巨响,三楼雅间飞出了一把凳子,四分五裂碎在地上。 满堂寂静无声,打瞌睡的段湛川也瞬间惊醒。 自己这种行为好像有点,踢馆子的前兆? 底下段泯被各方阿谀奉承的有些认不清自己,听到巨响他吓得往旁边跳了一下,随后脸色铁青看着上面道:“兄台可是看不惯段某发言,那不知兄台可有高见。” 段湛川骑虎难下,这怎么看个戏自己还要登场啊。 他推开门走下来,怀里还抱着段流宛,他第一次见这么多人,有些害怕把手拽住大爹爹的衣袖,睁开漂亮的大眼睛看向四周,有些读书人刚伸出手去捏他脸,他就一个激灵转过头不给对方摸。 身量高大,面貌俊秀,一身雅致竹纹,祥云束边,一举一动间皆显气势。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相比段泯的穷酸,段湛川一身绸缎穿在身,还抱着个漂亮孩子,在各个方面人们都不自主把目光投向段湛川。 段泯没有认出他,看到对方的衣着后更加愤愤不满,义正言辞道:“兄台,请吧。” 段湛川抱着孩子给大家行了一礼,他怀中的孩子也学的大爹爹那样,只是他拳头小,做起这个动作软若无骨,小指头还不知道往哪里放,瞬间萌化前排的童生。 段湛川道:“我不是读书人,但我也有见解,要说太多可能等会你要去衙门与我对望辩论了。” 段泯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脸上更加急不可耐:“要说就说,我不怕你,无论你说什么绝对是我的更好些。” 段湛川摇摇头,自己给过他机会,既然还这般,那就不用客气了:“我的治国理念是——人人平等。” “什么!” 只听了四个字满座炸开了锅,众人面对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刘清浊都有些想阻止段湛川继续说下去,看来段兄台说的不假,这要是真说完衙门的牢房都要踏入半脚了。 或许这种理念过于新颖,没有人阻止他停下,众人的眼睛开始从不可置信变成你是不是大逆不道违抗圣命。 “以民为本遵循民意,士农工商没有阶级划分,大家每个人都是国家的一份子,自然有得到改善环境的权力。” 段湛川还没胆子把话说太透彻,这个时代太多局限性,表达过多反而很不利。 平心而论,段湛川的发言确实说出每个人的心声。 但他们自小接受封建思想教育,内心已经规划到遵守皇命的行为中,内心又害怕又期待,只是都不敢表露于面。 管项上人头的那位皇上一怒之下,可是会连累家人的。 段泯笑的猖狂,他还真想知道这个人是怎么给他这么大的把柄,只要稍加修饰就能告他轻蔑皇室,到时候他的理论定然会被举人看上。 “兄台姓什么名什么,何不说上姓名,难不成知道自己说的太骇人听闻,所以不敢说话了吧。” 这还真不是。 段湛川只是不愿让人知道他在鼓云楼。 他道:“江湖渺渺云烟,相见就是缘分,你何必纠结我的名字。” 段泯不依不饶,还煽动着所有人:“大家看好了,这人就是不敢说,到时候他随便找个理由就把自己撇清了。” 段湛川承认了,他确实不敢。 看着他像跳梁小丑来回蹦跶,段湛川还挺想知道如果背地里做的龌龊事情被鼓云楼满座的读书人知道后他的神态,不然哪有心思到处害人。 段湛川现在有一定推测这个草包嘴里的话是别人的。 小许见到大厅中气剑拔弩张,步伐都轻了很多,他手上拿了一个鸽子,鸽子的脚上绑着一个纸条。 段湛川背着众人展开。 “段兄亲启,吸引注意力,皇权之争开始,即刻揭开背后阴谋。” 段湛川觉得这个纸条来的还真是巧,看着段泯更加嚣张跋扈的态度,他瞬间觉得接下来重磅信息会让他更加快乐。 段湛川慢条斯理收回纸条,看着他的眼睛道:“我是段湛川。” 段泯好像没有听清,眨了几下眼,迷惑了一会儿:“段湛川?” 他脸上表情逐渐凝固,像是冻上了一样,龟裂开来,手伸出来指着他,跳起来很是丑陋的喊:“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那个贱种。” 眼前的段湛川衣服华丽,还是从楼上走下来证明身份不低。 可,可是他不是混混吗,怎么和鼓云楼扯上关系。 段湛川神情冰冷:“你把话放尊重点。” 段泯还以为是之前的段湛川,说上几句就跟傻子一样。 他确实嫉妒段湛川现在拥有的一切,要是他身上的衣服是自己的就好了。 段泯怨恨看着他的衣服,连那个之前他看不起天天欺负的孩子都漂亮了很多,再看自己还是粗布衣,泛白了都没有银两买。 “是贱种还不让人说了吗,你身上的一切都是我的,还不脱下来给我,不然我就告诉奶奶,让他收拾你。” 以往段湛川只要一提到奶奶就听话,今天也定然一样。 段泯胜券在握的模样,让段湛川想揍他的手举起又放下。 一屋子的童生秀才本来是来辩论相互交友,没想到被段泯这么一闹全然没了心情。 段湛川心情有些不耐,冷沉着一张脸,把孩子抱起来让他看向后面,自己现在这幅样子会吓到他的。 他语气蕴着风暴,厉声道:“这里是鼓云楼,没有人听你耍脾气,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你,凭你脸大吗?” 段泯没被段湛川这样羞辱过,之前哪次不是要什么就给什么。 他心里落差不平衡,一拳竟然要打过来。 段湛川手上抱着孩子,只能躲避着拳风,就这样还是被挥了好几下。 段流宛只觉得周围一切都在转圈圈,开心的笑着,童言无忌:“大爹爹,这个叔叔一直碰不到你。” 段泯觉得怒气上头,脸都红了,但他就是打不到段湛川。 这人什么时候这么矫健了。 段泯不愧是继承了段奶奶的性子,停下来眼睛盯着他:“你完了,我定然报官抓你。” 段湛川好像听到什么笑话:“抓我?凭我刚刚那句话吗,还是凭你拿朋友的东西在这里大放厥词?” 段泯慌乱了一下,眼神怔住,他怎么知道。 段湛川看清那一眼的转变嗤笑,他只是诈段泯,没想到还真是,果然草包就是草包,满脑子歪门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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