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把他骂了一通:“你是不是有病?!” “想死给我死远点,别让我看见!” 宴辞脸色沉得像浓黑的墨,他不理会秦臻,直接抢了同事的车,飞快地开走了。 那开车的方法和速度,跟不要似的。 秦臻高血压都上来了,气得踢了一脚墙。 这人从来都学不会爱惜自己,跟他说多少遍都没用。 让身边的人,还跟着一起担惊受怕。 迟早有天他会被这狗崽子气死。 宴辞一边开车,一边强逼着自己冷静,理了理谢究白可能经过的地方,以及最适合埋伏的地方,最后把目的地确定了。 等到了那条小巷,却看见有几个人堵在巷口。 是那群人里被派来把风的,不让普通人进入巷子。 宴辞只能把车停在巷口,抄起一旁的棍子,面无表情:“让开。” 那几个人不耐烦道:“诶,滚开,里面我兄弟办事儿呢,不方便。” 宴辞没功夫跟他们废话,直接上手。 两分钟后,几个人被放倒在地。 宴辞拎着棍子在巷子里狂奔,朝着里面去了。 那几个人很快又爬起来,追着他缠斗。 宴辞远远就看见前面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用想就知道他的谢叔叔在里面。 他眼神变得阴鸷,攻击性顿时拉满。 身后几个人又追了上来,宴辞这回毫不客气,直接招招致命,把他们全都解决掉。 这才拎着棍子往里走。 但这时,他却发觉,原本围在一团打斗的人,都纷纷躺倒在地上,巷子里都是他们痛苦的呻.吟。 地上人倒了一串,而他最爱的谢叔叔,正拎着半个碎酒瓶,优雅地立在人群中,衣衫都是工整的,只是稍稍起了点褶子。 男人脸上的笑容,那样勾人又漫不经心。 头发零碎地捋在脑后,露出凌厉的眉眼,显得他有一股异于平常的散漫痞气,和危险又迷人的攻击性,让人不自觉想要对他臣服。 宴辞有片刻哑然,一时愣在原地。 谢究白欣赏完自己的战果,慵懒地掀起眼皮,这才看见就站在他几步开外的宴辞。 还有宴辞脚下倒地不起的几个人。 两人还对视了一眼。 谢究白怔了一瞬。 这一刻的时间被拉得好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宴辞猛然想起什么,拿着棍子的手悄无声息地挪到了背后,把棍子藏了起来。 谢究白喉结微动,也下意识把沾了血的酒瓶往身后捎。 随后他缓缓蹙起眉,面色柔弱地咳嗽了几声,咳得脸色发红,眼尾都挂着惹人怜爱的泪珠。 宴辞趁着他不注意把棍子丢掉了,赶忙上去扶住他的腰:“谢叔叔,没事吧。” 谢究白微喘着气,柔弱无力地靠在他怀里: “身体不好,被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人吓着了……还好柳司机把他们都解决了。” 躲在车后面的柳司机:“??” 老板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满地被痛殴的混混们:“??” 身体不好?? 被吓着了?? 宴辞满眼心疼:“对不起谢叔叔,是我来晚了。” 谢究白瞥到他流血的右手,眸色顿时冷了几分:“这是他们弄得?” 宴辞没回答,只是垂下眼。 这反而显得他乖巧,又可怜巴巴,惹人怜爱。 谢究白脸上都是心疼:“我的阿辞心善又纯良,这群狗东西竟然敢对你下手……” 被宴辞打得爬不起来的混混:“??” 要不要听听你俩在说什么。 众人想起刚才一人干翻全场的谢究白,又想起刚才拎着棍子大杀四方的宴辞,无声愤怒。 他柔弱?? 他纯良?? 两个狗东西! 他妈的滤镜不要开得太重! 此时正好柳司机叫的人来了,他们把地上的混混都拎走。 谢究白用纸巾擦了擦手,嗓音淡淡的:“好好招待他们。” 经过刚才的那一架,众人对谢究白已经有了压迫性的心理阴影,听到这话都顿时一抖。 谢究白和宴辞正要上车离开,秦臻后脚也赶到了。 见状,三人上了一辆车,秦臻坐副驾驶座,谢究白和宴辞坐后排。 谢究白扫过宴辞被鲜血染透的右臂,拧着眉:“我看看。” 宴辞乖顺地把胳膊伸过去。 谢究白放轻了动作,温柔地撩起他的衣袖,当看到手臂上巴掌长、深可见肉的伤痕,他眼神冷了下来:“王八蛋。” 那群混混拿的都是木棍,这种伤口不可能使他们弄出来的。 谢究白心里一清二楚,但没有追问,只是心疼:“以后要爱惜自己,知道吗?” 宴辞浅笑,专注又温柔地看着他:“嗯。” 秦臻从后视镜里把两人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冷笑了声:“你得让他写保证书,发誓。这种情况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小子经常抽风,不怕死一样。” 谢究白认真地看着宴辞:“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身上有伤,就别回来见我。” 宴辞有些受伤地垂下眼。 再加上他绝美颜值的攻击,谢究白每次都会为他这幅样子心软。 秦臻乐得看戏,他还从来没见过宴辞这服软又可怜巴巴的性子。 这小子,在外面就是个煞神,脾气阴晴不定,总是沉着脸冰冷又阴郁,让人心里发怵又不敢接近。 在他们这群朋友面前,虽然会好点,不会经常板着个脸,但从来没有过服软的时候。 谢究白从车里翻出医疗箱,用酒精给宴辞的伤口消毒:“会很疼,别忍着。” 宴辞一双桃花眼巴巴地望着他:“嗯。” 谢究白这才开始上手给他清理。 酒精刚淋上去,就听见宴辞轻嘶了声,好看的眉头委屈的蹙着:“谢叔叔,我疼。” 谢究白心都软得塌陷了一块,低头轻轻地给他吹着。 秦臻在前排大跌眼镜,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这小子,以前执行任务时,不要命地往前冲。 有次那钢筋插进他手臂里,肉都翻出来了,哼都没哼过一声,没事儿人一样。 还有次也是,为了能逮住目标人物,直接跳到另一辆车上,被拖行了好几百米,腿都断了,腿上的肉都烂了,硬是没皱过眉。 现在就这么一条小口子,就哼哼唧唧的喊疼? 秦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行,理解不了。 他只觉得毛骨悚然的。 消完毒,谢究白又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 宴辞整个人搭在他身上,把脸埋进谢究白的脖颈,手上的手半空悬支着,方便上药。 一边还柔弱地喊着:“谢叔叔,我疼……” 谢究白就会摸摸他的头,又给他吹吹,然后一边轻声哄着人,一边上药:“乖,很快就好了。” 宴辞嘴角微不可见地勾起一个笑,享受地抱着人。 谢究白对他的小把戏心知肚明。 觉得好笑,又觉得可爱,还心疼,仍然柔声哄着他。 他们是爱人,阿辞对他撒娇,对他喊疼,对他恃宠而骄,都是他的权利。 而他作为被撒娇,被喊疼的一方,自觉有义务哄着对方。 秦臻简直没眼看了,很想直接戳破。 直男最见不得铁汉子撒娇。 他硬是咬碎了牙,都没能忍下去,在中途就下了车。 谢究白:“他怎么突然走了。” 宴辞挑眉:“可能他嫉妒我吧。” 谢究白笑了,弹他额头:“皮。” 两人都默契地没提起对方的可疑点。 又过了几天,谢究白受到了白媛的消息。 白媛:谢一秋破产了,是容家和王菊义联合狙击的 谢究白挑眉:好消息 白媛:他可能要走另一个极端了,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跟你抢谢家,你最近小心 谢究白:我有数 上次来围堵他的人,被收拾了一通后,又挨个警告了他们,那天巷子里的事,他们不敢说出去一个字。 而且这几天谢究白频繁地梦到前几世。 他又想起了一点东西。 原主的母亲,有一个记录了谢家重大秘密的U盘,他已经想起放在哪儿了。 谢究白有种直觉,只要拿到那个U盘,就能直接扳倒谢一秋。 所以他不着急。 最近比较奇怪的是,宴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绪始终很低落。 平常都爱黏糊他,就算是在屋里,他到哪儿,宴辞也要跟到哪儿。 但最近这几天,宴辞却离他远远的,似乎害怕见到他。 有时候谢究白叫他,他也神色游离,好半晌才回过神,跟他面对面,宴辞神色闪烁,似乎不敢看他。 谢究白以为是上次巷子里打架的事,让宴辞发觉了真相,推翻了他在宴辞心里柔弱温柔的形象,宴辞一时接受不良,才会出现这种反差。 所以谢究白也没怎么管他,想着等他自己想明白,他总会接受的。 谢究白就是拿准了宴辞离不开自己,被他吃的死死的,所以才这么放心。 但现在,已经好几天过去了。 谢究白看了眼在窗户前蹲着喂小白的人,无奈地叹了声:“阿辞,来。” 宴辞怔了下,站起身朝他过来,在他腿边单膝半蹲:“谢叔叔。” 谢究白伸手摸着他的软发:“过一阵就是我们上次定下的,结婚的日子了,婚礼你想怎么办。” 宴辞垂着眸,眼底一片青黑,似乎没睡好很疲倦的样子:“谢叔叔想怎么办。” 谢究白:“你知道的,我一向讨厌这些仪式繁琐的事,也讨厌人多,你来办就好,我都依你。” 他就爱当个甩手掌柜,乐得清闲。 宴辞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出神。 谢究白啧了声:“说话。” 宴辞:“好,那交给我,谢叔叔那天,只管跟着我。” 谢究白莞尔,指尖拂过他眉眼:“没睡好?你最近总走神,黑眼圈也重。” 宴辞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有点,老做噩梦。” 谢究白:“梦见什么了,说给我听听。” 宴辞垂下眼,神色有几分难掩的悲戚:“梦见,谢家着了火,谢叔叔被烧死了,我冲进去,拼命想救你出去……” 这种梦,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做了,自从他被谢究白选中,留在谢叔叔身旁起,就频繁开始做一些奇怪的梦。 只是最近梦的内容,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让他痛苦。 谢究白心头一颤:“然后呢。” 宴辞笑着摇摇头:“我救不了你,然后殉情了。” 那天在浴缸里做的那个梦,那种痛心的感觉又被勾起,谢究白眼眶微热:“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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