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踹的一脚,就反而更像是情侣间调情小手段。 宴辞温柔地垂下头,重新帮他穿上拖鞋:“谢叔叔别生气,我是谢叔叔的小狗。” 谢究白意味不明地看着他,又狠狠剜了眼宴辞的手:“管好自己的狗爪子,不然就剁了。” 这是他第二次清楚地明白,自己的脚很敏感,仅次于某个地方。 经不起触碰。 宴辞若有若无的挑逗,会让他浑身都瞬间进入戒备状态。 宴辞无辜地看着他,眼巴巴的:“谢叔叔,小狗有哪里做得不好吗。” 谢究白凝视他。 自己心里没数? 但他又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绝对指认宴辞刚才的行为是故意的。 而且万一宴辞是不小心碰到的,他要是指出来这点,那就是不打自招,以后宴辞不就知道他脚很敏感了? 谢究白端详了宴辞半晌,突然笑了:“你,很好,非常不错。” 宴辞也笑:“照顾谢叔叔是应该的。” 谢究白不笑了:“滚回你房间。” 真是吃了一个好大哑巴亏。 宴辞却不走,硬是顶着谢究白冰碴似的目光,把他推回了房间,又妥帖地安置在了床上,然后才回自己房间休息。 — 到第二天中午时,谢究白就看见宴辞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很多东西。 谢究白问:“买这么多?” 宴辞打开冰箱,一边往里面放东西,一边回他:“嗯,多备一点,怕谢叔叔不够吃。” 多买了总比少买了好,等吃的时候不够,要现买还麻烦,不如多买点放在冰箱,反正能保鲜。 谢究白嗯了声,又低头去看自己的书去了。 等宴辞收拾好冰箱,过来同他聊天。 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找来的很多家庭年夜饭的图片,一张一张给谢究白看,让他选一选,想吃哪些,到时候宴辞搜索菜谱,揣摩着去做。 谢究白本来还不太耐烦,他讨厌这种枯燥无聊的事儿。 但当他发现了南北方的年夜饭大有差异时,他来了兴趣。 宴辞好不容易勾起谢究白的欲望,赶忙说:“要不,我们南北方的菜都做一些?” 谢究白一想:“行。” 反正又不是他做饭,而且年夜饭吃南方的菜还是北方的菜,他也无所谓。 穿书前他是个南方人,现在他穿成了个北方人,而且自从穿书后,他就没过过新年。 主要是想跟宴辞一起过年,体验一下新奇的气氛。 两人津津有味地把菜谱定了下来。 随后宴辞正要去网上搜索菜谱,提前学习下做法,一条秦臻的消息就进来了。 秦臻:你运气真背,过年那几天你得出任务 宴辞脸色一点点冷了下来。 秦臻:组织说的,过年大家都热热闹闹的,心情一好,就容易放松警惕 言外之意,这样的日子,他们更加有机可乘,所以是推进任务的最佳时机。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QVQ乖乖们晚上好,尤其是我QVQ(女明星挥手)
第47章 收起手机, 宴辞看向慵懒地窝在沙发里的人,沉默良久,还是决定告诉谢究白这件事。 被人挑起来期待, 却又当头一盆冷水浇下来,这种滋味, 任谁都不好过。 至少现在,宴辞还有机会哄一哄谢究白,陪着他消化不好的情绪。 如果等到过年前出任务时,再去坦白, 那就不是浇冷水的问题了, 那样草率敷衍的态度, 是对伴侣的不尊重。 谢究白看他去而复返,就问:“怎么了?” 宴辞沉默着在轮椅旁蹲下, 一只手搭在谢究白的手背上:“谢叔叔,我可能, 不能陪你一起过年了。” 谢究白怔了下, 毕竟刚刚两人还愉快地讨论着如何过年,现在就被告知那些两人精心商讨得出的计划, 全部都要作废, 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片刻,他轻蹙了下眉:“理由。” 宴辞一五一十:“秦臻叫我去出任务, 就在过年那两天。” 谢究白嗯了声:“那你去吧。” 又想起之前一起吃饭时,秦臻跟他说过的, 宴辞每次出任务, 有种危险的自毁倾向, 每次都不要命一样。 谢究白出声嘱咐到:“这次不许受伤。好好回来。” 他眼神软了些, 摸了下宴辞的脸。 宴辞眉眼都浮上浅笑:“好。” 他喜欢听谢叔叔说这些, 会让他觉得,谢究白关心他,在意他。 宴辞抬起胳膊,正要抚上脸颊旁的手,但谢究白却快一步将手收了回去。 随后谢究白没再说什么,推着轮椅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房门结实地关上,他一直维持的温和表情才缓缓垮塌。 没有人喜欢期待被拉满后,再被强行摁回谷底的感觉。 他是个正常人,他也不能免俗。 但这件事怪不了宴辞,他能看出,宴辞很期待同他一起过年,甚至在察觉到他兴致不高时,想了各种办法,提起他的兴趣。 谁都有临时有事儿的时候,如果因为这点事,就情绪失控,非常不理智且粗俗幼稚。 谢究白自己爬山了床,半靠在床头准备看书。 但今天他却怎么都看不进去。 开了把游戏,中途因为出神,挂了会儿机,输了后队友毫不客气地举报了他。 谢究白放下手机,望着天花板缓缓眨眼。 他承认,他在意了。 在同宴辞商量对联贴哪儿,装饰品怎么挂,讨论年夜饭吃什么的时候,想跟宴辞一起过年的期待,一点点充盈了他的心脏。 现在谢究白有一种被抽空的感觉。 突然就想,不该期待的。 他原本就是不期待这件事的。 窗外天空黑得凝重,大雪还在缠绵的下,谢究白索性不想了,躺下睡觉。 宴辞看谢究白反应正常,一直以为他没生气,很平常地接纳了这件事。 后来两天他在家陪着谢究白时,男人情绪也一直很稳定,跟往常没有什么区别。 仍然会对他笑,每天喝中药时,都会有点小脾气,但会看在他哄得很用心的份上,捏着鼻子把药喝完。 宴辞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缓缓落下。 等到该走的那天,宴辞事悄悄离开的。 他很不舍的,怕谢究白看见他泛红的眼睛。 走前天专门给谢究白发了消息,还很有仪式感地写了便签放在桌上。 到了目的地后,宴辞第一件事发消息同谢究白报备。 上一条消息谢究白还没回,宴辞估计这个点谢叔叔还在睡觉,就没多想。 直到中午他分享自己的午餐,谢究白还是没回。 下午他闲下来时,看了一些搞笑短视频,想着谢究白一个人在家无聊,就分享给了男人。 但仍然没回复。 到了晚上,宴辞已经开始惴惴不安,他试探地给谢究白发了晚安。 终于得到了对方的回复,谢究白回他的也是晚安两个字。 宴辞憋闷了一天的心情,总算像是雨后的天空,逐渐明朗了起来。 他立马从床上坐起,飞快地打字:谢叔叔今天过得好吗 却再没有收到对方回答。 但宴辞想着谢究白的晚安,仍然笑着睡了一个好觉。 — 宴辞走了后,谢究白一个人睡到大中午,推着轮椅走出卧室,突然觉得房子空荡了许多。 那么大的空间,只有小白在客厅的角落,翻着肚皮打滚。 他看到宴辞发的信息了,但有一种消极的情绪,让他反感和厌恶回复消息这件事。 一旦养成了跟对方网络聊天的依赖,就会想要对方每次都能及时回复。 这种期待得不到满足,又会不可控地陷入让人厌烦的情绪。 所以他选择,从一开始就掐断期待的源头。 现在谢究白才发觉,原来他对宴辞有那么多期待。 桌上有便签,写着早饭在哪个锅,午饭在哪个锅,仔细地记录下很多东西的放置位置。 最后一句话是:谢叔叔,小白已经喂过了哦,自动喂食器可以管他好几天的饭,不用在意它 后面还跟着一个可爱的简笔画笑脸。 谢究白拿着便签看了半晌,微微出神。 正要随手扔掉,又想到什么,把便签收进了书房的抽屉。 下午时,突然敲门声响了,谢究白还以为是容清,毕竟这里也就容清经常来串门了,他又没有别的朋友。 但打开门,门口站着的,却是一个让他出乎意料的人。 张忠国笑容端正温厚:“谢先生,您好,还记得我吗?” 距离上次他来这里给谢究白瞧病,已经过去有一个多月了。 谢究白忙点头,把他请进来:“当然,张医生是来复诊的?劳烦您了。” 这么大年纪了,外面还下着大雪,人家来一趟不容易。 谢究白招呼他在沙发上坐下,又倒了杯热水递过去:“暖暖手和身子。” 张忠国接过:“谢谢。最近身体好点了吗。” 谢究白姿态恭敬,这是对一个年长者该有的尊重:“好些了,不像以前经常吐血,现在只有早起时,偶尔不舒服才会觉得喉咙发腥。” 他说的时候,看老人放下杯子,掏出了一个本子,飞快地记着什么,他就停下来等一等。 等张忠国的笔停下后,谢究白才继续说,但照顾着老人的速度,他放慢了语速:“腿也比以前好多了,似乎开始有知觉,偶尔也能走几步。” …… 谢究白一五一十,把自己的身体状况都说了一遍。 以往他还抱着不伤宴辞心的态度,随便让老人治治,却并不觉得张忠国能把自己治好。 但这段时间,他天天喝张忠国开的中药,身体确实有枯木回春的暖象。 一时间,谢究白对张忠国多了几分敬意,治病时也不像以前那样敷衍。 半小时后,张忠国给谢究白做完了检查,嘱咐他说:“等我回去,按你现在的身体情况,给你重新配药,配好了寄过来。” 谢究白颔首:“麻烦您了。” 张忠国微笑:“是我该做的。” 以前是因为组织发布给他的指示,他有义务把谢究白治好。 现在是因为,他接受了谢究白,让自己的病人痊愈,是他作为医生的职责。 谢究白本想留老人家下来吃饭,但张忠国执意推脱:“马上要过年了,我得回家陪家人,就不留了。” 谢究白还能将他送到电梯口。 张忠国临走前,又想起什么:“对了,上次宴辞寄给我一个报告单,说是你喝的水里可能含有那些有害成分。还有宅院里一些奇异的花的照片,我看了下,植物都相生相克,那些花那样搭配着种在一起,是有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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