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故意的。 在谢究白说出保持距离后,他就开始飞快地思考,自己拥有的优势在哪儿,有几分胜算。 很显然,其中一个优势就是谢究白的心软,这是他利器之一。 本来谢究白虽然温柔,却并不是一个心软的人,但前段时间的两人相处并不是白费的。 宴辞知道他在谢究白的心里已经有了分量,他们已经有了一定感情基础。 一个再冷情心硬的人,也会对自己有感情的人和物心软。 所以在从房间里出来前,宴辞故意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 他必须要动摇谢究白,让谢究白去怀疑自己做出的决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另一个优势就是他的皮囊。 每次谢究白欣赏他的皮囊时,都会露出愉悦和满意的神情,这时候的谢叔叔就会格外好说话。 宴辞梳理了下刚才的谈话,得出一个结论——谢究白不喜欢人或物超出他的控制。 宴辞抿起唇,所以后面他必须要藏好自己的狼尾巴。 他不能主动,但他可以引诱对方主动,让谢究白自己忍不住想要朝他靠近。 宴辞笑了下,转身去了厨房,该做午饭了。 — 可能是处于愧疚心理,后来谢究白对宴辞的态度缓和了许多,至少不再故意疏离了,也并不刻意去同宴辞保持距离。 下午天气很好,小白最近长了不少,体态都大了一圈。 幼崽基本是一个月变一个样,小白也到了精力旺盛的发育期。 它满屋子乱窜,有时候还会咬沙发和拖鞋作乱,弄得家里一团乱。 宴辞就把它牵到天台上,用几米长的绳子拴着,让它自己玩一会儿。 在屋里发疯,会吵着谢叔叔休息。 过了几个小时后,谢究白突然问:“小白呢。” 宴辞这才想起,每天这个时候,谢叔叔都要跟小白玩儿一会儿的。 宴辞:“在天台,我去牵。” 等他把狗牵回来,谢究白看着滚了一身稀泥土的狗,皱了下眉:“它怎么弄的。” 为防止小白弄脏地毯,宴辞是提溜着狗脖子,把它提在半空拎着的:“天台上有人种菜,它把人家菜园糟蹋了。” 刚才去领狗,刚好碰上菜园的主人,宴辞已经道过歉了,还赔了一笔钱。 看见犯了错还兴奋地吐着舌头摇尾巴的小狗,谢究白头疼地扶额,朝宴辞挥了挥手:“扔浴室去,洗干净再弄出来。” 刚抱回来时,明明那么小一只,让不动就不动,乖的不像话,这还没两个月,就进化成了混世神兽。 看来是要好好管教下了,不然再大点恐怕是要拆家。 那是谢究白绝对接受不了的。 浴室里传来小狗凄厉的叫声,以及男生无奈的低声训斥:“乖乖洗澡,不洗干净是不会让你跟谢叔叔玩儿的。” 谢究白笑了下,这个哪儿能威胁到小狗啊,它只是一条小狗,连人话都听不懂。 浴室门没关,眼看一人一狗陷入了混战,谢究白推着轮椅拿了几根狗条,又转身去了浴室。 他把狗条凑近小白的嘴边,小白立刻不扑腾了,吸了吸鼻子后,一口咬住狗条,幸福地吃起来。 宴辞趁着它不动,赶忙拿起喷头开始洗狗。 他动作很快,几下就将沐浴露涂抹遍了小白全身。 谢究白一只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喂着小白,懒悠悠地看着他们。 偶尔小白会抖一抖全身,蹲在小狗身边的宴辞最先遭了殃,被弄了满身的水,衬衫都湿透了。 饶是宴辞也忍不住脾气了,一把按住小家伙,食指指着小白的鼻子,语气平淡,但台词透着威胁:“不许抖了。” 谢究白笑了下:“它懂什么,它只是一条小狗。” 那笑容多少有点幸灾乐祸。 宴辞见谢究白笑了,心里荡起一圈圈涟漪,觉得这个澡小白没白洗。 小白干得漂亮。 在他松神间,小白突然前脚一扬,整只狗都立起来。 谢究白直觉不妙,正要推着轮椅后退,小白突然猛烈地抖了抖身子。 浴室里的两人都遭了殃,被甩了一身的水。 谢究白抬手抹了把脸,神色逐渐变得难看。 平时谢究白都矜贵优雅,哪怕是病着,也体面高贵,从来没向现在这样狼狈窘迫过。 宴辞压着嘴角的笑,把刚才男人的话原封不动地还回去:“它只是只小狗。” 谢究白眯起眼,危险地扫视一人一狗,突然弯腰俯身,凝视着小白,勾起一个笑:“你真的很不听话。” 他扭头看向宴辞,语气不明:“给它报个班,送它去上学,体验下人类的险恶。” 简单来说,就是给狗找个训狗的教练,把它教乖一点。 宴辞浅笑:“好,都听谢叔叔的。” 反正身上都脏了,谢究白索性伸手惩罚地揉了揉小白的头。 但小白突然就要抖起来,宴辞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它:“不许抖,不许弄到谢叔叔身上。” 谢究白笑了下,顺着那个姿势,捏了捏小白的耳朵。 正要直起腰坐回去,绝佳的视角却让他一瞥眼,就瞧见了宴辞半湿的衬衫下,微微起伏的宽厚胸膛。 谢究白坐回了轮椅,但视线却没从宴辞身上挪开。 更往下的部位,被小白挡住了,看不到。 谢究白视线缓缓往上移,男生的锁骨长上覆盖着薄薄的肌肉,但却不缺乏骨感,让人想要用指尖细细地描摹。 因为扭头而牵动的脖颈侧筋,一鼓一动,每一下都撩拨得人心痒。 谢究白一直喜欢一些,看起来又色又脆弱的部位,比如男生的喉结,脖颈,耳垂。 宴辞的脖颈很漂亮,既有男性的力量感,又有少年的清透感,是野性与青涩的完美结合。 只要用手掐住,宴辞就会像小兽一样完全被他掌控,连呼吸都不能自已。 谢究白眯起眼,徒然觉得手心很空,还有点痒。 他看得入神,很忠诚于自己的欲.望,真的伸出手,轻轻抚上了宴辞的脖颈。 掌心包住了男生的脖颈,五指铺陈开,食指微微曲起,轻轻顶着男生的喉结。 宴辞被他猝不及防的举动,惊得浑身僵硬,他无措地闪动着眸子:“谢叔叔……” 谢究白歪着头,散漫地嗯了声,食指按着喉结浅浅画圈。 宴辞被撩拨得起火,咬着牙控制着呼吸,眸色暗沉得不像话,他只能垂下眼,掩盖眼底浪涛汹涌的欲望。 他这幅样子,落在谢究白眼里,却像是害羞,还带着一抹脆弱和无助。 谢究白徒然呼吸一重,这样的宴辞很让人着迷,他不自觉勾起了唇角。 随后控制着手,缓缓上移,以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姿势,掐住了宴辞的脖颈。 宴辞被迫微微仰起头,牵动着脖颈的青筋隐隐跃动,张力和性感都拉满了,像是一头即将暴走的野兽。 但男生的表情却脆弱又惶恐,那双漂亮的眼睛,巴巴地望着谢究白,带着乞求。 谢究白呼吸更重了,感受到了一种让他心脏发麻的愉悦。 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被他掌控的宴辞。 谢究白恶劣地收紧五指,掌心的力道稍稍加重,就看见宴辞满脸通红地望着他,微张着嘴呼吸,他能看见男生漂亮的牙齿,和柔软的舌尖。 宴辞轻声呢喃:“谢叔叔……喘、喘不过气了……” 其实谢究白的力道,捏矿泉水瓶都不会让瓶子变形。 宴辞知道,谢究白并不是喜欢捏他的脖子,而是喜欢他的反应,并享受着他的反应带来的愉悦。 所以宴辞演得很卖力。 而他变得通红的耳朵和脸,不是因为喘不过气,而是因为兴奋。 他喜欢谢究白看向他的眼神里,被染上浓重的欲望,喜欢谢究白渴求他的样子。 他会用实际行动,让谢究白切身感受并明白——一旦开始喜欢一个人,这种感情根本就抑制不住。 所以他只需要去引爆谢究白的欲望。 宴辞又低哑地唤了声:“谢叔叔……” 谢究白挑眉,觉得差不多了,餍足地收回手。 又慢条斯理地用浴室的喷头冲洗了下,看着宴辞很自然地说:“阿辞,你很性感。” 宴辞恰到好处露出一点羞涩和不知所措。 谢究白突然冒出个想法,他一向很忠于自己的欲望,也就直接说出了口:“如果你能接受,我们可以当床伴。” 宴辞怔了下,内心的世界轰然坍塌,整个人僵在原地都不会动了。 谢究白以为吓到他了,觉得宴辞此刻的样子有些可怜,于是放软了语气安抚道:“当我没说。” 想想也是,人家才十九岁,可能那种事还太早了吧,有的人对那方面观念是很保守的。 宴辞估计也是。 为了不让宴辞尴尬,谢究白自己推着轮椅出了浴室。 等浴室的门关上,宴辞才从打击中回过神。 他猛地搓了把脸,颓丧地靠着墙坐下。 怎么会这样…… 也对,这才是谢究白,想要什么一向都很直白坦率,不想要什么也会果断明确。 比如想要他的身体,但不想要他。 谢究白换掉了被小白弄湿的衣服,过了好一会儿,才看见宴辞抱着小白从浴室里出来。 宴辞似乎整个人都不大有精神,跟玩累了的小白一样恹恹地。 谢究白觉得自己真是罪孽深重,怎么能对一个十九岁的孩子,说出那种话。 为了维持温柔叔叔的人设,他朝宴辞招了招手:“来。” 宴辞巴巴地看了他一眼,大步走过来,又乖顺地在轮椅旁蹲下:“谢叔叔。” 谢究白轻轻摸着他的头:“刚才是谢叔叔不对,谢叔叔最近身体不好,晚上睡眠太差,刚才有点累了,精神恍惚,所以才说出那样的话。” “阿辞一定能理解的对吗。” 作者有话说: 小狗辞:我那好色的谢叔叔 虽然但是,谢叔叔的确无法抵挡小狗辞的勾引,下章他就会深刻地明白了QVQ必须给我甜! 今天早点发,因为我有种不好的预感QAQ
第33章 宴辞摇摇头:“谢叔叔没有错。谢叔叔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 表达了看法。” 谢究白看他这么会体谅人,心里软了下。 是他的问题,一开始他没想好自己想要什么, 就默许了宴辞陪在他身边。 再因为觉得跟宴辞相处愉快,贪图那点快乐, 想要跟他进一步发展,所以跨出了那一步。 但到了中途,他才发觉,原来喜欢一个人, 不仅有高兴和愉悦, 还会有失落和焦躁的忧患。 于是他又退缩了, 强行把宴辞留在原地,自己胆小地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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