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和周梨又苦巴巴地从神庙里挤出来。 这时候少不得感慨这些少数民族的活力四射了,干了一天的活,还这么虔诚来拜山鬼,这精神实在充沛。 但她不知道,这屛玉县的真正夜生活,现在才算是开始呢! 周梨本意是有心带她去逛一逛的,但见她那无精打采的样子,心想怕是在神庙里挤来挤去的,已是没了什么精神,就打算领着回去。 哪里晓得还没走出南广场,就听到有人喊,回头一瞧,竟然是那娇娇软软说话温柔又好听的崔央央。 “央央妹妹。”周梨和她说话,声音都是下意识温柔了不少,见她隔着人群朝自己挥手,便也扬起手来。 崔央央很快就挤到了她跟前来,撅着樱桃小口就抓起她的胳膊撒娇:“阿梨姐姐,人家好想你哦,好几次想去金商馆找你,都怕打扰了你办公,你想不想央央呀?”她说着,回头还站在那边的崔墨沅:“表姐带我去长月街,我们一起去好不好呀?” “好。”周梨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这会儿面对满怀期待,拿着一双小鹿眼看着自己的崔央央,她完全忘记了才失恋的顾少鸢。 见她答应,崔央央兴奋地原地蹦起来,“太好 了,我终于可以和阿梨姐姐你一起吃饭了。”一面看到周梨身后无精打采的顾少鸢,笑问道:“阿梨姐,这位姐姐是你的朋友么?她看起来好漂亮,我第一次认识这么帅气的姐姐,像是话本子里的江湖女侠一样好威风好潇洒的样子哦。” 顾少鸢前一刻还在想,这小姑娘谁啊?说话怎么嗲声嗲气的,就不能好好说话?但是下一刻见对方看自己时候眼睛里冒着星星,还夸自己漂亮,夸自己像是江湖女侠,当下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笑道:“哎呀,常出门在外,图个方便而已。” 转头和周梨悄悄咬着耳朵问:“哪里认来的妹妹,真讨喜。” 四人便一起去了那长月街,在一处临溪小亭里要了烤桌,桌子中间摆着碳火,上面是火架,接二连三的鱼虾和蔬菜都被送上来。 以及八大类的蘸料。 崔墨沅要了些酒,“在家中你大姐夫身体不好,我怕当着他的面饮了,叫他馋,今儿出来了,该叫我喝个痛快。” 于是便点了好几种果酒来。 那顾少鸢本就情场失意,如今正需要这酒来麻醉自我。如今得了崔墨沅这个酒友,也不介意对方的长子比自己还要大,那是一杯接着一杯,等周梨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喝高了。 然后就如同大部份醉酒人一般,哭哭笑笑的,到了最后掐着腰指着溪水对面抚琴的少年公子骂起来。 周梨几人吓得不轻,连有些晕乎乎的崔墨沅都一下酒醒了,三人连忙连拖带拽地将她按回了椅子上。 然后她拽着周梨,满嘴的酒气,“阿梨,我越想越气,他凭什么拒绝我?我顾少鸢哪里不好?我要写信,我要给她写信!”便嚷着要纸笔。 周梨看她这样醉醺醺的,哪里能写出来个什么?但她一直嚷着要,声音又大,引得四下小亭子里的人都张望过来,于是崔墨沅那边赶紧将竹帘都放下来,又让崔央央去找店家借了纸笔来。 没想到看着喝得东倒西歪的顾少鸢,却还能拿笔写字,很快就龙飞凤舞地写了两页出来。 “阿梨,你去给我寄了。”一边说一边哭,“我都这样低声下气了,他要是不愿意,往后我再也不见他!”说罢,一头栽倒在了桌上。 一旁的信笺也被她推落到地上。 崔央央连忙弯腰去捡,听她说得如此卑微,好替她委屈,哪里晓得捡起信来的时候,不小心瞟到了那信中内容,只一副被惊吓到的表情。 “怎么了?”周梨见她那满脸的震惊,还以为顾少鸢信里写了什么自寻短见的话来威胁顾羧,便也赶紧凑过去瞧。 不怪她这样想,而是刚才顾少鸢的确说,没了那顾羧在身边,她生不如死。 哪里瞧了过去,却见就是些废话,甚至是带着些大小姐的刁蛮任性。 但好歹没说要死要活,也就松了口气。不过好像没有顾少鸢说的低声下气。 崔央央将信交给周梨,“少鸢姐姐这信,内容是对的,但是我想那为顾羧大哥收到了,可能不会给少鸢姐姐回复。” “那也没法。”周梨其实想说,要不是见了顾少鸢在这里哭哭闹闹想顾羧,周梨也不会认为这是一封表白信,分明就是一封讨伐的信。 “有法子的,我给少鸢姐姐改一改,明日等少鸢姐姐醒来重新抄一遍,那顾羧大哥看了,应该是能回的。”崔央央主动请缨,实在是不忍心看为情所困的少鸢姐姐难过。 周梨怀疑地看了看崔央央,“那,你试试?”一面将纸张铺好。 等崔央央坐下,周梨看她一边瞧着顾少鸢给顾羧写的信,一边给‘修改润笔’,瞳孔都是震惊得颤动的。 她愿意将崔央央称之为‘翻译’。 顾少鸢给顾羧写的第一句:在干嘛? 崔央央给改成了:羧哥哥都不理人家了么? 绿茶语录?不对这分明是人间小可爱啊。 第二句:死了么?我来屛玉县你也不问一声?信也没有。 崔央央翻译:是不是最近太忙呀?人家来屛玉县后一直很担心羧哥哥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不可给人家写封信呀? …… 周梨最后总结了这封信,每句话都温柔,而且语气词用得多,还巧用问句?看起来很容易激发男子的保护欲。 如果不是她认识顾少鸢是什么样的人,只看这一封信,就她一个女人都觉得对方是温柔弱小,一点都不忍心拒绝。 但是,这封信要真是用顾少鸢的笔记写,寄出去给顾羧,顾羧怕要被吓个半死的。
第142章 介于顾少鸢喝得要死不活的, 周梨一个人实在难以将她弄回去,崔央央也是热心肠地自告奋勇,与崔墨沅告辞后, 和周梨一起拖着顾少鸢回去。 她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极晚了,周梨便留着崔央央住在家里,明日保证送她去太常属, 不会叫她迟到被罚的。 而翌日那顾少鸢醒来时,看着崔央央给她改的信,捧着只哈哈大笑起来。 她显然平日里也没少喝,所以别人第二天头昏脑胀的宿醉感她也没有,整个人反而精神抖擞的。 一手 扶着门框,一手拿着崔央央润笔改过的信,“央央你要笑死我么?顾羧要是看到这封信, 肯定以为我疯了, 这通篇十几个哥哥,鸽鸽鸽鸽,鸽子还是老母鸡要下蛋呀!哈哈哈,笑死我了。” 周梨觉得自己白瞎担心她一宿了,看她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像是失恋。于是问她:“那还要不要寄?”一面也是埋怨着她:“人家央央好心给你改,你不知道你昨晚都是什么鬼样子, 又哭又闹, 丢死人了,还跑去骂人家对面的客人,万幸我大表嫂手脚快, 将那些帘子放下来,不然叫人给认出来了, 今儿保管上门揍你一顿。” 顾少鸢这才收起了笑,但是却拿了自己写的那一封:“自然是要寄的,不过得寄我这封。”然后一边自己观摩一边深情感慨,“我这写得多好啊,醉后真情流露,我就不信他看了一点不动容。” 说着,就要将那封自己写的原版递给周梨。 正当这个时候,只听得柳相惜的声音从前面传来,“阿梨,云予过来了。” 随着柳相惜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他提着竹篮背着小背篓的身影也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只见那篮子里都是些新鲜蔬菜和鱼肉鲜虾,背篓里也是刚摘回来的各类果子,那露出来的葡萄上面,还有一层诱人的白霜。 那是他要专门用来给俩孩子榨果汁的。 周梨看了一眼,本想夸他越来越会买菜了,却忽然反应过来,“你刚说什么?云予过来了?” 柳相惜颔首:“是呢!说来接央央一起上太常属的,估摸是先去了你大表哥家那头,晓得人昨晚歇在这边,便赶过来了。”如今的柳相惜,正朝着一个合格奶爸的方向靠拢,以至于他对这额外的八卦信息都不怎么感兴趣。 反正满脑子都是自家的儿子和闺女,每天两个孩子就算是多拉了一回臭臭,什么形状,他都觉得比外面的事情要有意思。 所以自然也不管那云予为何而来,又为何要接崔央央。 说完就直接往厨房去了。 周梨却是有些吃惊的,毕竟云予是什么人,她最有数了。愣了一下,只朝着还在房间里收拾的崔央央大喊:“央央,央央,云予来接你了。”一面也忍不住在心中佩服。 原本听说云予为了崔央央动情,外面传得有些夸张了。 现在她才知道,外面传得哪里夸张?现实才是真正的夸张。 崔央央在听到她的声音后,很快便出来了,拉着周梨道:“那正好阿梨姐你也不用特意送我过去了。” 周梨点头,“也好。”当下送她去外面。 两人一起到了外院来,只见那云予长身而立,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 崔央央一看到他的背影,就兴奋地喊起来:“云予哥哥。” 原本像是在专注赏着墙下花圃的云予便转过身来,那向来表情不是很多,且极少见到笑容的脸上,此刻满脸如春风般的和煦笑容。 反正周梨是极少看到他笑,自来都是一板一眼的严肃样子。 但现在的云予却笑得灿若星辰,语气温和,“央央。”然后才朝周梨打招呼,“小姨早上好。” 虽然年纪和周梨差不多,但因周梨当时和云众山一个辈份了,所以他一直以来,和弟弟都将周梨做长辈。 说话间,长腿已经迈到了两人跟前,他虽对周梨十分尊重,但满眼睛都是那崔央央,且还全是宠溺。 一手将油纸包递给崔央央,“这是你最喜欢的那家脆皮夹饼,我特意叫人不放香菜,另外还有你爱喝的豆浆。”又拿出一个翠绿的竹筒,只见里面果然是香浓的豆浆。 崔央央见了,露出兴奋又感激的表情,眼里看着云予仿佛是带星星一样,“云予哥哥你对央央实在太好了,人家才想着要是今天能喝到他们家的豆浆该多好。云予哥哥你是不是会读心术啊,都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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