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斥。 路川辞又多了一个发笑的点。 既然这么排斥,那又何必惺惺作态呢。 路川辞冷了面孔,一把就要关上窗户,时宴心一紧,豁出命地使了个心眼,他松开了手,身子瞬间向后倒去,时宴惊呼:“小路!” 一道凌厉的风袭过他的脸颊,那只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伴着隐忍的怒意,一把将他拽了上来。 时宴:“……” 童年靠卖萌,成年靠卖命。 人生艰辛。 路川辞咬牙:“我刚才要是没抓住你呢?!” 时宴:“……” 那就死了呗。 当然,他没敢这么说,而是笑了笑:“可你抓住了啊。” 和小时候一样,不论何时何地,你都会紧紧拉住我。 嘶。 唯一遗憾的是,如今想让你拉住我,还要用那段对你来说糟糕的童年回忆来诱惑。 时宴好声好气的说:“我真的就给你上个药,你伤得这么严重,又不去医院,如今还是夏天,伤口要是烂很严重的。” 不顾路川辞是否愿意,时宴已经上手了,轻轻撩起路川辞的衣服,衣服和血水黏腻在一起,撕扯开的时候可能有点疼,路川辞打了个冷颤,这会儿,面色黑得吓人,时宴选择了压根不理,你脸黑,我不看,就当无事发生。 虽然时宴不看路川辞,可在上药的过程中,时宴却能感觉到自己背后凉飕飕的。 原本还想细细打量下对方匀称纤细的身材,这下也没心情了,伸手替路川辞脱了上衣。 路川辞愣住了,瞪着他:“你干什么?!” 肉眼可见的淡粉色升到了耳尖,逐渐通红,白皙的脖颈也晕染了一层血色。 见时宴还盯着他看,路川辞脸上青红交替,忍不住低声:“你到底干什么来的!”这会儿,血冲到后脑,路川辞整个人都躁动不已,如芒刺背!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2-13 21:18:50~2023-02-14 20:47: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晏濯清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南宫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时宴迷茫。 嘶。 他一直觉得如今的凡间要比曾经的古代开放得多。 男男女女毫不避讳。 可现下,风中凌乱。 路川辞是在害羞个什么? 因为他看了他? 不就是看了一下吗? 两男的,至于吗? 还是说现代社会的伦理风俗他还是没学透。 时宴思绪飘远,路川辞见势,一把拽回衣服,整个人都像是熟透了的桃子,任人拿捏。 任人拿捏。 谁也不敢想,这四个字竟然能落在路川辞身上。 可这会儿的时宴真的想不出更好的成语了,他头一次发现,这样的路川辞好像更好玩,时宴上前一步,探究地问:“你觉得你现在能打过我不?” 路川辞蹙眉:“?” 时宴:“你打不过。你没伤的时候,咱俩五五开,更何况你现在有伤了呢。” 路川辞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你想试试?” “啊不,我不想,我只是在阐述事实。” “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说,我现在非要耍无赖你也赶不走我了。” 时宴坐在凳子上,面不红心不跳,坐的极其安稳,仿佛这就是他的家,仿佛他就应该坐在这个位置,然后认真地说:“我怕你晚上发烧,我留观。” 路川辞:“……” 神情诡异。 时宴想了又想,“你不让啊?” 路川辞好笑地看着他,“我应该让?” 时宴也不害臊:“你不让那咱俩就打一架,但打架的时候,万一出现什么状况我就不保证了。” 路川辞不是那种会被威胁到的人,这种话,在他眼里毫无分量,他上前,微微抬颚:“你觉得会有什么状况?” 时宴停顿片刻,礼貌微笑:“比如,我一不小心扒了你的衣服。” 很好,刚刚褪下去的血色重新溢了上来。 路小朋友怎么会这么可爱! 时宴面上无动于衷,心底已经炸开了花,几乎笑翻! 眼角眉梢的笑意是藏不住的,偏偏路川辞在这种事情上还真有点犹豫。 时宴抓住机会,立马搬着凳子往远处坐了点,并宽慰说:“你放心,我要走的时候,会立刻走的。不用你赶我也会走。同时,我不想走的时候,谁也赶不走我。” 路川辞嗤笑:“就像是当初一样……”声音减弱,路川辞自己也发觉无趣,不再说了。 躺回床上,余光瞟见了那边的时宴,很安静,那张侧脸是他记忆中浮现了无数次的,可也是那张侧脸,毫不留情地离开。 真的会有人很狠心。 就像他的父母那样,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 是人都会痛,路川辞已经分不清是背后的伤口痛还是怎样,总之痛得他睡不着。 时宴没回来以前,他也经常受伤,可却没有一次像是现在这样,疼到头皮发麻。 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入睡了。 浅眠,无数破碎的画面汇聚成一幕幕。 熟悉的梦境熟悉的回忆再次浮现,一遍遍告诉他,他是被抛弃的。 梦里,他离开了那个领养家庭,他拼了命地去找时宴,他在远处看见了时宴身影,以为看见了希望,可当走近,当他想接触时,那道光暗了。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许多年前,白洛对他说的话:“你为什么跟踪我们?你为什么老看我哥哥!” “我哥哥才不会跟你回去呢,你既然说了他是突然离开,那这就叫做抛弃。他不要你了,你听清楚了吗!他!不!要!你!了!!” “你走远点!我说了,你不要再出现了,否则我看你一次打你一次!!” “你还没放弃啊?呐,今天,我给我哥说了,说有个叫路川辞的人想找你,你猜我哥怎么说的?” 睡梦中的路川辞不断挣扎,想从梦中清醒,可那残忍话语还是锐利地传入了脑海:“我哥说了,让你滚,他不喜欢你这个克父克母的扫把星!!!” “小路!路川辞!?”时宴大力摇晃路川辞,着急地喊着,“路川辞!快醒醒!” 路川辞从噩梦中惊醒,一头冷汗,浑身发颤。 半梦半醒间,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真实的了。 发烧烧到他脑子没有了理智,当看见时宴在自己眼前的时候,还以为是在做梦,眼眶逐渐深红,血丝溢满,泄洪似的泪水。 他一把扑进时宴怀里,语无伦次,失魂落魄;“你不要走……不要走……不、不、不要走、求、求求你、求求你!” 沙哑的嗓音,没了白天的冷傲,那层面具在一场梦境中被无情撕裂。 时宴愣了下。 他轻轻抱住路川辞,“我不走,你先别激动,你刚才做了噩梦。” 路川辞惶恐地摇头:“不是噩梦……” 白洛的每一句话,历历在目、余音灌耳、久久不绝。 路川辞恢复了些许意识,盯着时宴。 他好想对时宴说,刚刚不是梦。 是经历过的真实。 可清醒过后的他,绝不允许自己在被人无情抛弃后,还将自己仅剩的自尊亲手送上,令人践踏。 路川辞的态度变化很快,快到时宴心惊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说错了什么话,可转念一想,因为知道路川辞如今对他多有敌意,已经谨慎了许多,在路川辞面前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少晃悠就少晃悠,除了必要的行径一律变成隐形人。 路川辞时不时地扫一眼过来,看得时宴心惊胆战。 屋内的气氛也是直线下降,降到夏日都觉冰冷,好在,很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外面是几个男生的叫喊,“路哥路哥!你怎么样?我们把医生叫来给你看病了!” 时宴惊喜! 好好好! 总算有人来和他换班了。 再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待下去,再不出去缓口气,他怕自己憋死。 时宴何曾如此狼狈,开了门,满脸笑容:“啊你们来了!那你们快进去吧!路同学正等着你们呢!” 说完话,赶忙跑走,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 这会儿是晚上,时宴盘算着等楼上那些人走了,自己再回去。 通常生病的人在夜晚都会病得更严重,离不开人的。 时间紧张,时宴又抽不得空回家,只打了个电话给白叔叔报了平安,白叔叔说:“嗯,好,那你也看好你弟弟。” 时宴一怔,白洛没回家?! 蹭一下,火气直冲头顶,冷汗直冒后背,时宴手都不稳了,但听着白叔叔疲惫的声音,就知道对方肯定是在加班,于是扯扯笑:“知道了。” 挂断电话。 时宴毫不犹豫地拨通了白洛的手机。 嘟嘟嘟几声,没人接。 再次打过去。依旧无人接听。 短短五分钟,时宴的脑海已经浮现出了白洛各种惨样! 他侧身,看向五层亮着光的那个窗户,心情百转千回。 会不会是路川辞手下的人为了给路川辞报仇,然后把白洛搞走了? 真要是这样,那自己是要先去找人,强行要回,还是给路川辞打个招呼,看路川辞能不能心慈手软地放白洛一马? “白洛白洛,你真是坑人啊。” 这个弟弟,不如不要。 时宴头痛不已,来回踱步。 突然,在一处角落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影子。 白洛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衣服,就坐在角落阴影处的台阶上。 时宴瞪大眼,快步过去,拧住他耳朵,白洛吃痛,恍然:“哥……” “哥什么哥!?”时宴压低声音怒道,“你怎么敢来这个地方的?!要是被路川辞那边的人抓到了,不揍死你!” 白洛愣了下,他没想到时宴还是在关心他的。 他以为自己闯了祸,时宴就会不理他了,不要他了。 白洛哇一声哭了出来,抱住时宴的腰就开始哭,鼻涕眼泪一起流,看得时宴好不嫌弃。 “哥我错了你别生我气!”白洛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无理取闹的样子,“哥,你得帮帮我,我不想挨打。” 时宴冷笑:“哦,现在想起来啦?我真的很搞不懂你,为什么你非要和路川辞作对啊?路川辞怎么得罪你了?或者说,你究竟讨厌路川辞什么?” 恕他直言。 这两人是八竿子也打不着关系的。 俩人的交际圈也离的十万千八千里。 白洛在学校属于乖巧少年,平日能在教室待着就绝不出去,比时宴还懒,性子又偏软糯,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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