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珩倒抽一口凉气,池瑜刚才用力抓了下他的胸口。 他垂眸看着脑袋拱着他胸口的人儿心中想法万千。 是师兄主动扑到他怀里来的,不是他强迫的,无论今晚发生何事师兄醒来后想必不会怨恨自己吧? 安珩抱着喝醉的池瑜回他们的临时住所,经过一处回廊时,有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嘴上不失客气地说道,“秦城主,好久不见。” 秦风面上没了平时的笑容,眉间沁着冷意,视线落在安珩怀里脸红得不正常的池瑜身上,空气中淡淡的酒味已说明了一切,“你和他相处那么久不知他酒量差?” 安珩嘴角微勾,“师兄今晚高兴就多喝了两杯。” “你们住哪,我和你一道送他回房。”秦风欲上前接过池瑜,被安珩侧身躲过落了空,眸色渐沉。 “秦城主还是多多陪陪我师父,一份心思花在两个人身上可不值当。”安珩声音尾调上扬,斜睨着秦风。 两人之间拉开了些距离,气氛凝滞。 “想……我想吐。”池瑜这时喃喃着,身体挣了挣想从安珩怀里下去。 安珩矮了身子将人放下,双手扶着人到角落处,轻拍着他的背,“小心点。” 池瑜哇啦啦把今晚吃的饭菜吐了一干二净,身体哪哪都叫嚣着难受,尤其是脑袋更甚。 安珩打开特意带着的水壶给他漱口。 池瑜吐完后意识清醒了些,回头看到秦风的身影时怔住,“秦杠精你怎么来了?” 安珩虽听不懂“杠精”二字,从池瑜语气中还是可以听出亲昵的味道,顿觉愤怒,“师兄你醉了,我们回房去!” 池瑜脑袋迟钝愣愣的指着前方木头人似的秦风,“那不是真人吗?”难道是幻影? 安珩见拉不动池瑜,把人打横抱起准备离开,秦风却再次挡住了他。 这下子安珩彻底恼了,也不继续伪装自己,“秦风,我不知你和师兄是何时相识的,也不管你们以前如何,但我可以告诉你,师兄他是我的人!” 任何惦记师兄的人都得进坟墓! 秦风眸光黯然,声音冰冷刺骨,“他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他自己!” “安珩,你太疯狂了,你会伤害到他的!”秦风上次并没有离开,他目睹了安珩和池瑜争执的全过程。 安珩的疯狂让他心惊,池瑜的软弱退让令他恼火,印象中的池周瑜每每跟他吵架时即使落了下风依然昂首不屈,怎地到了这小屁孩面前就失了骨气? 池瑜被他们吵得脑瓜子嗡嗡响,捂着脑袋拔高声音道,“你们好吵!” 秦风愣住。 安珩像个争夺配偶斗赢了的公孔雀一样昂着头气势凛然地从秦风面前离开。 没了他人挡路,安珩一路畅通回到他们的住所里。 他没有点灯,借着从窗口倾泻进来的月光把池瑜放到床上,而后将门窗都拴好才在床边坐下。 池瑜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对上安珩炙热的双眸时笑了,“师弟这般痴痴看着我,我会以为你要对我图谋不轨的。” “恭喜师兄说中了。” 池瑜懵懵的,直到安珩脸覆上来,唇被柔软的东西抵住时才觉出不对劲。 池瑜的舌尖被安珩噙着,被一寸寸侵略,他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 他被安珩吻到窒息,浑身发软无力抵抗。 就在他以为要窒息而亡时,安珩放开了他。 安珩呼吸变得急促凌乱,昏暗光线下的双眸熠熠,舌尖抵着上唇往下舔了一圈,“师兄好甜。” 池瑜脑袋里残留的酒精这会儿真的全被吓跑了,想往后躲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他在害怕。 安珩埋首在他颈侧,呼出的气息滚烫,“师兄不要害怕,我不会真伤了你的。” 池瑜眼角泛泪花,他大学期间曾听闻过同性之间那档子事的传闻,据说即使做好了措施,下面受着的那人仍然会痛到脚趾头蜷起。 而他,最是怕这种未知的疼。 安珩看池瑜抖得太厉害动作不得不停下,上一世的他并没有真的对师兄做那事,因为师兄极其不配合,他一心想要师兄的真心就没有真的强迫。 实际上,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有的了解都是从书上得来的。 “师兄,我会轻一点的,不痛的,你别害怕。”安珩试图安抚池瑜慌乱的情绪。 池瑜睁大眼睛,咬牙切齿道,“你怎么知道痛不痛?你试过吗?” 安珩以为池瑜会疯狂抵抗,不曾想过会被这么问,一时找不到说辞。 池瑜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事不靠谱,“除非你试过,否则我……我不会答应的!”
第17章 是谁的醋坛子翻了 安珩箍着池瑜的手臂发烫,埋首在他怀里,闷声道,“师兄,睡吧。” 池瑜长舒一口气,盯着天花板低低地轻叹。 许是昨夜折腾太欢,池瑜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一睁开眼就看到安珩抱着他的胳膊侧躺着还没醒来。 安珩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抱着池瑜胳膊的力道收紧,额头淌下冷汗。 池瑜把他摇醒,“师弟又做噩梦了?” 安珩睁开惺忪睡眼,哑声道,“师兄你亲我一口,我这才有力气起来。” “……” 池瑜呆坐了半响,脸颊泛红,俯身快速在安珩脸上亲了一下。 安珩双眸含笑,指着自己的唇说道,“要亲这里。” 池瑜怒目而视,别开头咬牙道,“别得寸进尺!” “师兄别生气,生气老得快。”安珩迅速起身,丝毫没有困乏的样子,惹恼池瑜后还笑呵呵的。 池瑜扶着额头想起昨晚的喝醉的事,隐隐约约记得好像看见了谁,“昨晚秦风……秦城主来了?” 安珩闻言双眸微沉,“师兄喝多看错人了。” “那就是来了。”师弟的脾气越来越喜怒无常了。 池瑜一身酒味,他想换套衣服结果翻遍了带来的行李都没找到自己的衣物。 他看着面前叠的老高的独属于安珩的衣物,嘴角微抽,心道难不成出发前犯眼花把师弟的衣裳都收拾到自己的包袱里了? “师弟,有没有看见我的衣裳?” 池瑜等了会儿不见有回应,疑惑地回头,入眼的就是安珩裸着的上半身,眼见着他手放在裤腰上下一秒就要给他展现春光,连忙出声制止, “师弟不要脱!” 安珩两手搭在裤腰上闻声转过身去正面对着池瑜,“师兄,我看你的衣裳太旧了,我就自作主张给你购置了新的,呐,都放在我的包袱里。” “……”池瑜无言,明明他的那些衣物都是半新的! 他深呼吸,平复下了驳杂的情绪,安慰自己师弟只是为他好而已。 池瑜从安珩敞开的包袱里揪出一条粉红色的襦裙,微微睁大眼睛,心想这不是姑娘家的裙子吗?怎么会在安珩的包袱里? 安珩换好衣服后走过来,从池瑜手中面不改色地接过裙子,随后放在他身上比划,满意道,“不错,我的眼光还是蛮准的,这套襦裙穿师兄身上定是惊艳无比。” 池瑜的脸色彻底拉黑了。 “安珩!你到底想干嘛!”他这次是真的怒了,竟然想让他一个大男人穿……穿女装! 安珩神色竟带上了腼腆,“我想让师兄扮一次女装,好让我一睹师兄的风采。”说着双眸露出了渴望之色。 池瑜简直不敢置信,安珩何时染上了这种癖好? 他接着翻了翻包袱里的衣物,里面花花绿绿的衣物看得他眼花缭乱,越往下翻脸越发烫,怒火腾腾地往上涨。 池瑜手捏着一条黑不溜秋的布条,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它是做何用途,问一脸痴痴盯着自己的安珩,“你想拿它做什么?” 安珩双眸里的光如炬,恨不得黏在师兄身上不分离,“我想做那事儿时用它来把师兄眼睛遮住。这其实只是用来增加情趣的,我还有其他私藏的宝贝,师兄要不要看看?” 池瑜咬牙切齿,压低了声音喝道,“看什么看,快给我找件正常的衣裳!否则以后你别想踏进我房间!” “师兄消消气,要不先穿我的吧,等离开山庄后再买新的衣裳。”安珩眸里闪过一丝狡黠,拿了一套自己的衣裳递给池瑜。 池瑜绷着脸接过,见安珩直勾勾盯着自己,气得从紧咬的牙缝里吐出四个字,“转过身去!” 从住所里出来后,池瑜面无表情走在前头,安珩跟在他后面一直跟他说好话,态度好得若是被不清楚内幕的人看见了还以为是池瑜欺负了他。 去往大厅要经过一条长长的回廊,一路上鸟语花香沁人心脾,池瑜的心情因着这美好的天气散了些郁气。 不过他不会轻易原谅安珩的! 池瑜扯了扯过长的衣袖,安珩的衣裳穿到他身上宽松了些,松松垮垮的就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一样,别扭极了。 想到这,池瑜刚刚散去的郁气又回到了他身上,整个人散发着“谁也别惹我”的气势。 还未踏进大厅就听见慕容枫喊他们过去,池瑜率先几步上前,厅上的几人瞬间将视线投放在他身上。 “徒儿,你这身衣服好眼熟啊。”慕容枫端详着池瑜,瞥到后面赶来的安珩,视线再转悠到池瑜身上,而后恍然大悟般发出长长的一声“哦”。 池瑜感觉此刻的自己犹如一只蒸熟的虾被端上桌供大家品赏,可谓是引人注目! 他视线在周围掠过,停留坐在柳清涟旁边的秦风身上,略感惊讶。 秦风与他对视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安珩这时捏了捏池瑜的手掌心,在他耳边说悄悄话,“秦风是师父的人,师兄再盯着他看的话,师父要吃醋了。” 池瑜没看出慕容枫吃醋,倒是听出了安珩满满的酸醋味,他佯装不在意地贴着他耳边小声道,“师父大气,我多看秦风几眼也不会怎样。” 话落,他满意的看到了安珩气恼却碍于场合不能发作的样子。 他终于扳回了一局。 秦风率先打破了一室寂静,“自池偃被斩杀后,当今天子愈发喜怒无常,我那临都城屡次被挑刺,又不撤我职位,也不知那位在打什么算盘。” 池瑜听到“池偃”二字有些恍惚,隔了会儿才记起那是原主父亲的名字。 居于中间座位上的柳清涟闻言笑呵呵道,“干掉你这个小小的城主何需费这么多周折?” 秦风神情淡然,“干掉我确实易如反掌,那位不过是想利用我钓出他想见的那人罢了。” 始终不发一言的慕容枫突然悠悠说道,“秦风你还不赶紧回你那临都城去,若被有心人知道你擅离职守那就麻烦了。” 秦风唇角微微扬起,似乎不以为意,“我自有打算,阿枫莫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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