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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小国师又在卜卦了

时间:2023-08-30 21:01:10  状态:完结  作者:长夜惊梦

  慕惜辞提着裙摆步入屏风后的小小空间,从容不迫地褪了外衫,露出其下那件淡色长袍。

  众人饮酒吃饭时难免弄脏衣衫,这挡光的屏风与其后的小片空地,便是供人临时换衣之用。

  大堂里,湛明轩伸手一拍沈岐肩膀,他目光隐晦的一瞟刚入内的妇人,面上仍是那派伪装出来的轻纵倨傲:“掌柜的,我家小姐点的好茶怎还没到?她可是等的急了。”

  沈岐看着他的眼神,登时意会。


第65章 顶楼

  “公子莫急,许是今日小楼开业,来客众多,那壶茶不慎叫后厨忙忘了。”沈岐弯眼,面上摆出温和有礼的笑意,做出“请”的姿势,“您可先回屋中等候,沈某安排好这两桌客人,即刻便去后面催上一催。”

  “嗯,掌柜的动作可要麻利些,别耽误了我家小姐用膳。”湛明轩颔首,临走前又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眼那名面带愁容的中年贵妇,背过身的刹那,微抖了眉头。

  这妇人他之前见过,是户部侍郎王大人的夫人,王杨氏。

  正三品的官员,又恰为户部尚书的第一把副手,小姐当真极会挑人。

  少年轻轻勾了唇角,沈岐则笑容不变地向上引了来客:“这位夫人,请从这边走……”

  安置好了王杨氏和她的侍女,沈岐转身去了趟后厨,吩咐裴元往“云山颠”里送了壶新泡的清茶。

  雅间里,换好衣裳的慕惜辞见到那茶就明白,沈岐已经准备完全,只待稍后时机成熟,便能将那王杨氏引上顶楼。

  于是她抓起屋中备下多时的折扇,在灵琴的帮助下简单变换了发式,佯装一副浪荡小公子的做派趁人不备窜上顶楼。

  楼中一切陈设已按她之前的吩咐陈设整齐,从入屋便悬挂着的重重纱幔再到悬丝诊脉用的细韧蚕丝,无不是她需要的东西。

  慕惜辞见状心满意足地点了头,眼下唯一缺漏的,便是台趁手的罗盘了。

  没有罗盘,她起卦就只能凑合用一下铜板或竹筹,虽是方便顺手,却终归比不上罗盘详尽细致。

  不过买这玩意本就求个眼缘,着急不得,她前生也是跑了好多个地界,方才寻到那只罗盘。

  ——甚至星盘还是用二哥托人带给她的金丝玉制出来的,她这辈子可一点都不想再见到那堆沾血的玉。

  慕惜辞扁了扁嘴,在心头无声腹诽两句,放下悬在木桌正上空的重重纱帘,又挡上了桌上那只小屏风,确认他人从外面看不清帘后人真容之后,打了个香篆点起檀香,安安静静地落了座。

  楼下的沈岐掐算着时间,赶在楼中跑堂第二次为王杨氏上菜时接替了他的活计。

  玉青色长衫的清瘦男人端着食盘步入雅间,举动间尽是文士天成的儒雅风流,王杨氏见是他来不禁轻轻瞪眼:“怎劳烦沈掌柜亲自为妾身上菜了?”

  梦生楼还叫醉仙楼的时候,王杨氏便是楼中常客,是以她与沈岐也称得上熟稔,沈岐闻言微微一笑:“今日楼中客多,人手不大够,想着与夫人算是旧识,便来叙两句旧——一别数月,夫人府中安好?”

  “什么安好不安好的,还不都是老样子。”王杨氏略略提了唇角,她许是藏了心事,一对柳眉紧锁不展,这会即便摆出笑脸也像是苦笑,“就那样吧。”

  “倒是沈掌柜看着比从前精神多了,气色也好了不少。”王杨氏弯弯眼睛,“醉仙楼遭逢那等大难,如今得以重获新生,我等老客也跟着心生欢喜。”

  “王夫人。”沈岐微微沉声,笑意渐浓,“醉仙楼已经没了,您现在呆着的地方是梦生楼。”

  “对对,梦生楼,要新生当然得新个彻底。”王杨氏跟着面容微舒,长声感慨一番,“真好啊。”

  “可惜这世间不是所有人、所有事都有机会得一次新生。”

  “那也未必。”沈岐摆上食盘中的最后一道菜品,仔细收起木盘,“夫人,其实沈某此来也不单单为了叙旧。”

  “是另有一事相告。”

  “哦?你我也算熟人,沈掌柜有话不妨直说。”王杨氏听罢手指轻蜷,女性的直觉告诉她,沈岐接下来的话对她而言颇为重要。

  甚至能影响她的后半生。

  “也不是多打紧的。”沈岐略一躬身,“只是我家先生看出您为事所困,想请您去顶楼小坐片刻,喝杯茶水。”

  “您家先生?”王杨氏诧然,从前来醉仙楼这么多次,她还从未听说过沈岐提起什么“先生”。

  “是的,我家先生,妄生道人。”沈岐颔首,“不然,您以为梦生楼何来的新生?”

  “当然,沈某只是代先生转达一句,”沈岐长睫一敛,“去不去还得您自己拿下主意。”

  “这样……”王杨氏的神情有着片刻的恍惚,她看着沈岐,忽的在瞬间做下了决定,“沈掌柜,妾身可以带着侍女一同前去吗?”

  “那是自然。”沈岐应是,笑吟吟地替她开了门、引了路,一身浅淡玉青仿若是春日新化开的湖水。

  王杨氏携着贴身侍女,一步步踏上顶楼,偌大的一层看着十分空旷,沿墙设了一圈书架,四下垂着轻软的帘。

  尽头处摆了张宽阔木桌,桌前留了把扶手大椅,桌上又设了数层薄纱,纱后立着面真丝屏风,屏风上隐约透出个瘦削的人影。

  屋内燃着上等的檀香,那香味道不重,幽幽的,令人心神俱安。

  王杨氏举目朝木桌方向望去,帘边隐隐露出点淡色的衣角,她突然有些局促。

  “先生,妾身……”夫人茫然无措地张了张口,飘忽忽挤出两个音节,帘后端坐着的慕惜辞见此轻笑,刻意捏出副雌雄莫辨又分不清老少的嗓音:“福生无量天尊,夫人您不必紧张。”

  前生她闲来无事时与师父学过几日口技,虽比不上专门以口技营生者那边耍的利落,却也够她改换自己的原有声线,当年师父还说她小孩子脾性贪玩,不想这时候恰派上了大用场。

  “贫道偶然见夫人眉目凝愁,周身又缠绕了些许衰煞之气,似有家宅累月不宁、遗失爱物之相,故心有所感,特遣掌柜,邀您上来一叙。”慕惜辞语调微顿,“此刻您既已来到此处,便是应了贫道邀约——夫人,您不妨先行坐下再说。”

  “这……那先生,妾身便失礼了。”王杨氏咬咬嘴唇,将随身携带的手炉递给了侍女,小心入座。

  她现下心情复杂得很,在此之前,她未相信过所谓的玄门易术,哪料到今日竟被一素未谋面的道长轻易看透了心思。

  且这人声音听不出男女老少,音调间又自带一份仙风道骨,想来当真是有些道行。

  既然如此,王杨氏心念一动。

  不如与这道长说说看……


第66章 见卦

  王杨氏定了定心神,细细理了下思绪,不疾不徐地开了口。

  “妾身与梁君幼年相识……”

  户部侍郎王大人乃是江淮都转运盐使王氏庶子,王杨氏当年则是江州知府的嫡出小姐,正正经经的大家闺秀。

  王梁虽为庶出却自幼聪慧过人,三岁能诗,五岁能书,不到十岁已将五经四书背得滚瓜烂熟。

  如此天纵之资再加上王氏当年几个嫡子资质平庸,成不了太大气候,王梁这位年幼庶子便被府中充作了寻常嫡子教养,吃穿用度、往来人际亦与他几位嫡兄别无二致,一来二去便与王杨氏成了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

  与这世间绝大多数讲才子佳人的话本子一样,幼童长成了少年,彼此间暗暗生出满腹缱绻的旖旎情愫,什么花前定情月下定终生,两家长辈稍一合计,便索性成全了二人,风风光光大办一场。

  ——杨知府本是不大愿意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一位庶子,但考虑到都转运盐使乃是肥差,王氏皇恩浩荡,王梁又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略略思索后就松了口。

  婚后小两口的日子和和美美,不出几年王梁上京赶考,不负众望,一举夺魁成了新科状元,转而去了江淮接回了妻儿,又不下十年,便稳稳坐到了当朝三品大员之位。

  话到此处还俱是一片和乐,慕惜辞坐在屏风后浅浅的打了个哈欠,手边宣纸上零零散散地记了几条较为关键的信息,从户部侍郎王梁的出身到王杨氏的来处,“都转运盐使”五个大字上被她圈了两个硕大的圈。

  这可是肥差。

  大桌对面的王杨氏的话还未说完,慕惜辞隔着重重的软帘,隐约觉得妇人周身的柔意微敛,那情丝换成了缕缕的怨。

  “许是妾身年岁渐长,容色衰退,梁君日益不愿与妾身假以颜色……”王杨氏说着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手中的绣花帕子被泪打湿了一重又一重,语调中的怨也愈发来得重。

  少年时的柔情蜜意慢慢被中年的琐事替代,王杨氏也从当初只知琴棋书画的大家小姐,变成了要操劳府中油盐柴米、往来人情的妇人,夫妻二人见面的时日越来越少,相见时能说的话好似亦所剩无几。

  王梁本就不是个善于言辞之人,于是他日渐沉默,那沉默令王杨氏逐日心慌。

  三个月前王侍郎与官场好友在外应酬饮酒,数十年来头一次大醉而归,王杨氏气不过,与他发生了争执。

  争执间王梁挣脱了她的手,她被他挥得后退了一步,发顶一枚银钗应势而落,在地上摔作两半,其上嵌着的玉珠亦跟着飞脱出去。

  那是他们年少时定情的信物,王杨氏想着收拢了碎了的银钗,再寻能工巧匠将之修复如初,哪成想她寻遍了房间内外都没能找到那枚飞脱的玉珠,那钗子算是彻底废了。

  王杨氏的眼眶愈红,钗子废了还不算完,打那日争吵过后他们便陷入了冷战,彼此再没多说过一句话,也没同睡过一张床。

  上月中旬,王杨氏携侍女上街本欲采买些年货顺带散心,却不料在街角碰上了王梁,当时他正与一妙龄女子交谈甚欢,面上带着她数月未曾见过的笑脸。

  那瞬间,王杨氏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凝结成团团的寒冰,她当即带着侍女逃也似的回了府,自此对王梁避而不见。

  “……大抵便是如此,”王杨氏道,一面抽噎着勉强止了泪,“先生,妾身实在不知来日该要何去何从,既舍不得从前与梁君的情分,又忍不了他日日冷漠至斯,还望先生大发慈悲,不吝解惑。”

  “福生无量天尊,夫人莫慌,待贫道卜上一卦。”慕惜辞笑笑,掐着嗓音扔起了手中铜板。

  王杨氏只听得重重软帘后传来几道铜子敲桌、半闷不脆的声响,随即便是那道人隐着点笑意的音调:“山水蒙,其象如山下出泉,君子以果行育德。”

  王杨氏闻此微微白脸:“先生,您的意思是——”

  “夫人,您所遗失的爱物尚可寻到踪迹,回去后不妨仔细搜寻一番院门,那东西许在门下凹陷处,被灰泥掩了。”慕惜辞含笑垂眸扫了眼桌上卦象,山水蒙本不是什么好卦,可她瞥见了卦上透出来的勃勃生机,想来这对夫妇最大的问题,便是上下闭塞,疏于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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