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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没等他们走远，防火门后便传来女生的尖叫：“啊！！救命！” 季轻云脸色一变，转身便往防火门里冲。 齐荆楚也听到呼救声，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季轻云进去后只远远看到一个灰色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等他和齐荆楚追到拐角，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这时一个女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那个男人呢？” 见女生没有受伤，季轻云稍稍放下心，问：“那人是不是穿灰色风衣，戴黑色渔夫帽？” 女生连连点头：“就是他。” 季轻云问：“他对你做了什么？” “我刚从地下停车场上来，那个人忽然跳出来，唰地朝我打开风衣，他还试图抓住我的手，去摸他……那玩意儿，好可怕啊！”虽然是季轻云提的问题，但女生视线只停在齐荆楚身上。 季轻云这才知道自己搞了个大乌龙。 风衣男哪里是什么杀手，明明就是个单纯的变态！ * 因为被齐荆楚警告不能靠近他三米范围内，季轻云只好舍近求远，去了三楼的洗手间。 白T恤上的污渍实在有点多，季轻云干脆把衣服脱下来洗了一遍，幸好商场洗手间的干手机风力强劲，他走出洗手间时，衣服已经干了六成，只是剩余的潮气还是让T恤变得贴身。 等季轻云回到现场，发现警察已经赶到，而齐荆楚居然从头到脚全都换了新行头。 季轻云不禁感慨，这人有钱是真有钱，浪费也是真浪费。 齐荆楚看到季轻云，眼神一沉。 只见那半湿衣服下，是若隐若现的薄瘦但不干瘪的上半身，齐荆楚脑中不自觉开始回想与这具身躯相贴时的触感。 那人的身体好像比他自己的要软上一些…… 想到这齐荆楚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但再想到季轻云后面说的话，瞬时又恨不得抹掉刚刚那段记忆。 询问情况时，女生表示自己当时太害怕了，没能记住风衣男的长相。 “陈警官，商场监控室那边暂时只找到几个监控有拍到嫌疑人，但都没正脸，其他监控还在查。”较年轻的警察说。 另一个年纪稍长的警察道：“估计是惯犯，很会躲监控，拍到正脸的机会很小，不过小李你还是继续跟进监控那边的情况吧。” 季轻云摸着下巴稍作回想，说：“身高大约1米7，身材偏瘦，穿一件过膝深灰色风衣，头戴黑色渔夫帽，皮肤偏白，国字脸，三角眼，鼻梁上有一颗黑痣。” 陈警官停下做笔录的手，狐疑地看着季轻云：“你不是没追到人吗？看得这么清楚？” 季轻云笑笑道：“我刚刚在外面就遇到过那人，当时觉得他的衣着打扮很可疑，所以多看了几眼。” 陈警官瞧他神态松弛，眼神诚恳，不像在说谎，便又转头对站得远远的齐荆楚说：“你们刚是一起的对吧，都跟我回派出所一趟，做一份详细的笔录。” 见齐荆楚只“嗯”了一声，没表示异议，季轻云不由得疑惑地望向他。 这人不是只在追进去时看了风衣男一眼吗？能提供什么有用线索？ 齐荆楚无视他的目光，对陈警官说：“我自己开车过去就好。” 季轻云想起三米距离警告，故意说：“齐总是不敢坐警车吗？” 齐荆楚回以一声冷笑，对季轻云的激将法并不接招。 没想到陈警官也来助攻：“我们的警车是不如你们这些大老板的车宽敞舒适，但坐着也还行的，况且去派出所也就十分钟车程，忍一忍就过去了，少开一台车，环保一点嘛。” 齐荆楚依然不为所动，拿出商业谈判的气场道：“抱歉，作为济新集团的总裁，我要对公司和投资人负责，坐警车进派出所容易引起不必要误会，造成股价影响，因此我必须拒绝，希望你谅解。” 陈警官刚才的话其实玩笑成分居多，没想到眼前这位还真是跺跺脚燕城都得抖三抖的大人物，只能随他去了。 名叫白妙妙的受害女孩听到齐荆楚自报家门后，心思却活泛了起来，对陈警官说：“警察叔叔，我可能也没办法坐警车。” 陈警官疑惑道：“你坐警车也会影响股价？” “……” 白妙妙笑容里掺杂了些尴尬，道：“不是，我只是有些害怕。” “你是受害人又不是犯人，害怕啥？”陈警官满脸不理解。 “怕……不吉利。” 陈警官听罢摇摇头，“嗐，年轻小姑娘这么迷信，行吧，所以你也要自行去派出所对吧。” “是的。” 白妙妙说完便来到齐荆楚身边，将垂落的碎发撩到耳后，红着脸娇羞地问：“不知道齐先生愿不愿意载妙妙一程？” 齐荆楚面无表情答：“不愿意。” 白妙妙没想到会被拒绝得这么干脆，脸更红了，但又不甘心，抿了抿嘴唇楚楚可怜道：“这么热的天，我觉得任何一个有绅士风度的男生，都不会舍得让一个受到惊吓又穿着高跟鞋的女孩子，一个人走路去派出所的。” 齐荆楚扫了白妙妙一眼，嘴角一斜，发出一声冷笑。 正当白妙妙以为，他会说出霸道总裁标准台词“女人你引起我的注意了”时，齐荆楚道：“手机解锁，拿来。” 白妙妙眼神瞬间亮了，立即将手机递给齐荆楚。 不一会儿齐荆楚把手机还给白妙妙，白妙妙满心期待地接过一看，脸立马绿了。
第8章 “本公司新推出的哔哔打车app，新用户尊享豪华车型配送服务满500减20，帮你选了台宾利。” 齐荆楚不知又从哪里拿出一张消毒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看白妙妙还站着不动，便说：“车要到了，还不走吗？” “噗~” 季轻云实在忍不住了，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白妙妙又羞又恼，将怨气全转移到季轻云头上，恶狠狠地瞪着他，低声骂了一句“丑宅男”后，气呼呼地下楼去了。 季轻云假装没听见，开开心心跟着陈警官坐警车去派出所。 在派出所录完口供，陈警官希望几人能再详细描述一下风衣男的外貌特征。 白妙妙自从在齐荆楚身上栽跟头之后，就陷入了赌气状态，对所有问题都敷衍了事，基本只有“嗯”、“忘记了”、“大概吧”这三句排列组合，跟一旁答得认真详尽的季轻云形成鲜明对比，整得陈警官很无语，这俩到底谁是受害人啊。 “既然季先生记得嫌疑人的长相，那能请你帮我们做一个人像拼图吗？”陈警官问。 季轻云想了想，说：“要不我直接把他画出来吧。” 一直抱着手冷漠旁观的齐荆楚突然开口道：“人的记忆是存在偏差的，要是盲目相信某些人提供的准确率无法断定的画像，很可能只是在浪费时间。” 季轻云一听不乐意了。 质疑他别的什么他都可以认，可质疑他的记忆力，他绝对不服气。 老子可是看一眼画就能百分百临摹的人，就风衣男那长相，他闭着眼也能画出来。 他忿忿道：“齐总可别小看人，7月13日在锦县雅莱顿大酒店1803号房，你穿的那双红白条纹袜上的图案，我可都记得一清二楚。” 此话一出，陈警官和白妙妙的表情变得微妙。 在酒店房内脱掉鞋子什么的，听着就很暧昧。 齐荆楚没注意两人的表情，嘴角挂着嘲弄，说： “我自己都不记得的事，你说什么都无法得到佐证，说明不了什么。” 陈警官：吃完就忘，渣男！ 白妙妙：只是误入丑男的搞基圈套，还有救！ 季轻云接收到两人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大概是误会了他和齐荆楚的关系，顿觉无语又好笑。 他都捯饬成这样了，还能被脑补和仪表堂堂的齐家大少有一腿，也是不亏。 最后还是陈警官惦记着正事，“既然齐先生对画像提出了质疑，是不是有其他解决方案？” 齐荆楚：“相较于人脑，机器记录下来的画面更具有准确性。” 陈警官皱眉：“可是监控不都没拍到嫌疑人的脸吗？” 齐荆楚不置可否，只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技术，能解决很多想象不到的问题。” 季轻云：…… 这人上辈子怕不是哆啦A梦的百宝袋，这么能装。 看陈警官同样一副被无语到的样子，季轻云自顾自拿出速写本，对陈警官说：“画像大概半小时就能画好。” 说着他在空荡荡的背包摸索了好一阵子，才想起他今天带着的唯一一支碳笔，已经送给双马尾小姑娘了，只好求助陈警官，“可以借我一支笔吗？” 陈警官愣了愣，“画画的笔吗？所里不知道有没有，我去找找。” 说完便离开了接待室。 白妙妙看着季轻云的速写本，突然问：“这么大的本子是干什么用的？” 季轻云：“专门用来写生的。” “哦——”白妙妙拉长尾音，然后话锋一转，“你出门写生都不带笔吗？” 季轻云本想解释，但察觉到她不怀好意，便失了解释的兴致，敷衍道：“刚学不久，经常会忘了。” 白妙妙又说：“本子里一定画了不少了吧，让我和齐先生看看呗。”说着不等季轻云答应，拿过速写本就开始翻，结果连翻几页，都空空如也。 这下白妙妙更笃定季轻云是个装文青的草包了，嗤笑着嘲讽：“我看你不是刚学，是根本不会吧，随身带大本子就以为自己是艺术家，还装什么说半小时画画像，齐先生说得对，你纯粹是浪费我们的时间。” 季轻云有些后悔将脏了的那几页撕掉了，早知道留着糊她一手冰淇淋。 白妙妙一直在偷瞄齐荆楚，满心以为至少能得到一个“这女人挺有趣”的眼神，没想到齐荆楚从头到尾都没看过她一眼，只面无表情地在手机上处理着什么，仿佛一个局外人。 这时接待室的门再次打开，陈警官走了进来，身后还多了一个身影。 季轻云觉得这人有些眼熟，直到他走到齐荆楚身边，才想起他就是跟着齐家兄弟去锦县出差的那位助理。 “齐总，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高斌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 齐荆楚问：“数据呢？” “都在电脑里了。” 陈警官将笔递给季轻云，“所里连支铅笔都没有，用签字笔可以吗？” 季轻云正要说无所谓，瞥见白妙妙毫不掩饰的看好戏表情，便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用签字笔不能修改，我没试过，可能会画得不好……” 白妙妙哼了一声，“警察叔叔你别理他，这人根本是个装大头鬼的菜鸡，他分明是故意在齐先生面前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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