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好吃的汤圆瞬间不好吃了,薛义旸突然觉得食不知味,起身去上洗手间,洗完手回来路上,无意间在另一间休息室看见沈簌和大导师傅灼枭的身影。 窗外阳光投进玻璃窗,在地上切割出一块块几何形的光阴。只见两个人随手拖了两把椅子坐在一起,傅灼枭手里端着一碗沈簌给他的汤圆,说是山楂馅的,他自己没吃过,不知道味道会不会猎奇,特地跑来让傅灼枭试毒。 傅灼枭吃了一颗说好吃,沈簌托着下巴问真的嘛? “试试?” “好哦。” 舀起一颗圆滚滚白胖胖的团子递到沈簌嘴边,沈簌好似根本没多想,直接就着勺子咬住。 傅灼枭望着他把汤圆吃进嘴里,身子退回去跟只仓鼠似的嚼吧嚼吧,眼角极快地弯出一个弧度。齐焕在一旁不停地啧啧啧,哪怕是习惯了这两人的相处模式,也要直呼没眼看。 “你俩...真的没复合?”可以说是灵魂发问了。 闻言傅灼枭沈簌同时扭头看他一眼,异口同声地说没。“行吧,没就没。”齐焕:反正也不关我事。 因为这件事,沈簌回去以后就看到薛义旸在生闷气,牙齿磨得咯咯响,也不肯告诉他原因,问他为什么就说自己想,沈簌觉得莫名其妙,男人的心思好难懂。 由于薛义旸发抽,沈簌除非必要的事也不会存心和对方说话。他最近被洛忻淳哭着缠着说求别让他吃饭,洛忻淳最近胖了好几斤,上镜整张脸圆一圈,隔壁陈骏都说他未到中年就开始发福,自尊心被这货狠狠“践踏”。 沈簌给出的建议是“少吃多动,管住嘴迈开腿”,一板一眼,官方的不能再官方,洛忻淳说他站着说话不腰疼,正常人怎么可能管得住嘴啊? “......”沈簌没有针对后半句发表任何意见,而是道:“那你尝试迈开腿不就好了?” “训练力度适当加大,吃完饭后不要立即坐着,睡前也适当锻炼一下。”顿了顿,怕洛忻淳找不到方向,沈簌提议道,“听说跳绳的减脂效果非常不错,你可以尝试几天。” 洛忻淳觉得这个方法不错,适合他。他管不住嘴,那就只能迈开腿了。 “我今晚就去跳绳!等下,可我没有绳啊,我干跳吧。” 沈簌心想反正最近也没有事,距离三公还早着:“……也行,我监督你吧。” “小簌你真好!” 连着好几天,一到八点,宿舍里总能不见两个人影。 薛义旸一开始没放心上,久而久之越来越烦躁,忍不住问司尧,沈簌和洛忻淳两人去了哪。司尧把最近洛忻淳苦恼的事情跟他说了,两人此刻在练习室里跳绳,还是干跳,没有绳子的那种。 薛义旸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没忍住:“......神经病啊?” 但像是那两人能干出来的事。 于是隔天晚上,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沈簌就听见薛义旸别别扭扭地对自己说:“我也要减肥,我最近也胖了!” 言外之意:请让我加入你们。 ? 沈簌上下打量他一眼:“你最近胖了吗?” 没看出来。 “胖了!”薛义旸十分斩钉截铁。 不管胖没胖,见薛义旸气好像消了,也肯主动跟自己说话了,沈簌当然愿意陪他锻炼。 只是薛义旸的锻炼方式有些与众不同。 像洛忻淳那种无绳干跳的运动,他试问自己干不出来,太特么蠢了,所以他选择举哑铃——把沈簌小腿当哑铃举。 刚开始沈簌不太乐意,觉得这种运动方式奇奇怪怪,薛义旸这个人也奇奇怪怪,仿佛得了什么大病,眼睁睁看着他爬上自己的床并举着自己的脚丫子。 “.....你真的要这个样子吗?” “没办法啊,节目组健身房里不提供哑铃。”薛义旸随便找了个借口,从包里翻出一本漫画书丢给他,说是从导演助理那儿借的,“你看你的,我举我的,不用管我。” 沈簌哦了哦。 节目组不提供哑铃,漫画书倒是提供的。斜对面床的司尧看破不说破。 一次沈簌的小腿被薛义旸当哑铃举这件事,正好被前来录制宿舍生活素材的工作人员撞见。 面对工作人员的目瞪口呆,沈簌举着漫画书:“嗨!” 薛义旸:“哟!” 工作人员:“………” 洛忻淳在下边啃零食边嘻嘻笑道:“不用理他们,他们脑子不太正常。” 司尧:“你脑子就正常了?无绳干跳。” 隔日晚,寝室门又被从外推开。 以为又是来录制素材的工作人员或来窜门的练习生,沈簌举着漫画书看都不看:“嗨!” 薛义旸没“哟”出来,他感觉一股死亡视线落在了头顶上。整个宿舍一瞬间安静得诡异。 “大导师?您来查寝啊?”听见洛忻淳的话,沈簌翻页的动作陡然顿住。 漫画书掉在床上,沈簌抬头朝门口去看,只见傅灼枭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正定定地看着他俩。 薛义旸挤在沈簌床上,握着沈簌的脚踝,非常亲昵的距离和举动,沈簌自己仿佛也根本不在意。 傅灼枭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整个寝室的气温降至冰点,冻得洛忻淳一下子跳上司尧床抱紧司尧。 沈簌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大导师……你在干嘛?” 傅灼枭舌尖抵着后槽牙,见薛义旸还不松手,被气笑了:“我说我在剔牙,你信吗?”
第五十二章 听见他话里含带的咬牙切齿,沈簌顿了下,往薛义旸的方向看一眼,这才发现自己的姿势好像不太雅观,忙把脚放下了来,同一时间傅灼枭的声音响起:“跟我出来。” “自己下床还是我抱你下床。” 他语气不太好,显而易见的不悦。 薛义旸心想,沈簌平时都是那种你对他友善他就友善,你对他凶的一批他照样对你凶的一批,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薛义旸自我以为掌握了沈簌的心理,他绝对不会搭理傅灼枭,还沉浸在等待看好戏的情绪,下一秒就听床板嘎吱两声,男孩子踩着梯子乖乖地爬下了床。 “我跟大导师出去一下。”沈簌抓着扶手道,“你回自己床上吧。” “?” 沈簌被傅灼枭带到宿舍走廊的一拐角处。 这是个监控死角,不太能拍到人,对面就是洗手间。傅灼枭有一半的面容隐没在光线照不到的地方,正一丝不苟地专注地看着他。 沈簌喉咙动了动,低头看向自己被紧紧牵住的手,试探性地问道:“大导师,你是不是生气了?” 这不显而易见么? “别喊我大导师。”傅灼枭淡淡。 “傅导师。” “不想当你导师。” 沈簌哦了哦:“不想当就不当吧,我先回去了。” “......” 沈簌说完转身即走,从后猛地被捉住腕部。傅灼枭把他一下拽到自己跟前站定,垂着眉眼回答最先始的问题:“我有没有生气你感受不出来?” 沈簌沉吟了片刻,摇头,他当然感受的出来,对方都表现得这样明显。 “你在生气。” “那我为什么生气你知不知道?”傅灼枭循循善诱。 沈簌摇摇头,又点点头,傅灼枭见了好笑,问他这是什么意思,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沈簌没有立即回答,但他认为,他应该是知道傅灼枭生气的理由的。 从外面的角度,以他刚刚躺在寝室床上和薛义旸的互动来看是有些亲密。 ——傅灼枭恐怕觉得他又死性不改,蓄意对自己的室友薛义旸下手。 沈簌深呼吸一口气,不过这都是误会,解释清楚就好啦。于是便把薛义旸最近为体重一事苦恼,只是把他腿当哑铃举这一番说辞一五一十地跟对方说了。 “我不喜欢薛义旸,只把他当室友和好朋友,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其他想法。”沈簌指指点点道,“而且之前和严皓瑜的事情上我不是已经澄清过了吗,你不要总以为我见一个爱一个,我不是这样的人。” 傅灼枭觉得他理解错了重点。 “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也没以为你见一个爱一个。” 沈簌微顿,把他话消化了一遍:那你说个P? “我生气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沈簌声音渐轻,只见傅灼枭朝他走近一步。 两人离得本身就近,阴影顷刻间覆盖下来,傅灼枭的眼神像一张巨大无形的网,将沈簌整个人笼罩其中。 沈簌觉得有些难以动弹,他神经一紧,想往后退,脚还没忘后伸,被傅灼枭先一步给抱在了怀中。 “我知道你不喜欢薛义旸,但薛义旸又是怎么想的,你真觉得他跟你还有洛忻淳是一类人?”傅灼枭贴在沈簌耳边轻声说,“我去楼下健身房看过,里边哑铃有数十个。” 沈簌:“?!!” “可他说健身房里一个哑铃都没有!”沈簌撑着傅灼枭肩膀仰起脑袋,后知后觉瞪大眼,“他骗我?可是为什么.....” “沈簌,我们可不可以别再提别人?”傅灼枭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下巴枕在沈簌肩膀,低沉附带磁性的男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尤为蛊惑人心,“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这个。” 沈簌觉得耳朵有点麻,跟电流涌过似的,搭在他肩头上的手紧了紧,半晌吐出一个字,“哦。” 寂静的楼道里,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抱了会儿。不知过去多久,傅灼枭的嗓音重新响起:“你是真不清楚我为什么生气?” 话题又回到原地。 沈簌回过神,他有点无言以对,也是真的觉得犯难。 倘若傅灼枭不是为自己和薛义旸之间而生气,那他又是在气什么呢?为什么不能直说啊,男人的心思好难懂×2 “.....醋。” 对方声音几不可闻,哪怕是在贴近耳朵边说的,沈簌也只听清最后一个字,心脏莫名跟耳垂一起犯痒痒,“什么?” 这回沈簌听清了。 傅灼枭说的是他其实没有生气,他只是在吃醋。 有了开头,后面所有话就会变得顺畅许多。傅灼枭一直都是个死要面子的人,他也有这自知之明,认为吃醋在本质上就是十分幼稚的事。 只要沈簌不喜欢薛义旸就可以,薛义旸再怎么耍小手段都与他无关。 从傅灼枭拽着沈簌手腕把人拖过来时他一边这么想一边提醒自己冷静。 可当时他的心境根本不是这样。 在推开门看到沈簌和薛义旸躺在一床上的时候,傅灼枭必须得承认,他简直想把人直接抓过来,按在墙上狠狠收拾一顿。 最好还把人弄哭出来,这样沈簌就一直是他的了。 ...... 吃醋吗? 在心底细细琢磨这两个字。见傅灼枭低敛着眉眼,神情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晦暗不清,沈簌指甲局促地挠了挠脸,一时间心绪繁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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