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医院吊完针回去以来,沈簌不止一次地考虑过傅灼枭那些话。 他不知道自己每次一看见傅灼枭就觉得欢喜这种感情是不是喜欢,如果是,并且傅灼枭也承认说喜欢他,那沈簌打从心底也想要好好珍惜这一段感情,可如果傅灼枭对他只是占有欲的话可就太可惜了。 吃醋了,是不是能代表傅灼枭其实也喜欢他?这算表白吗?算吗,不算吗? 应该还是不算的吧,万一只是占有欲作祟,毕竟喜欢和占有欲是不一样的,不能归成一类。 想到这,沈簌悄悄抬眼瞄一眼他,试图从对方的表情里捕捉一点细枝末节,却恰好发现傅灼枭也正看着自己,眸光晦暗不定,像是漩涡。 沈簌刚掀起的眼皮又飞快垂下了,内心扑通扑通地跳。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个反应落在傅灼枭眼里却似乎成了逃避的前兆。 躲什么? 我有这么可怕? 后者眯了眯眼睛,眼尾皱褶狭长深冷,眸色在刹那间变得有些危险。 搭在沈簌后背的手悄无声息地松开,眼看就要伸入人衣服下摆往上滑—— 甚至已经快做好了攻城略池的侵占准备。 “喔,那我要不要哄一下你?”沈簌忽然揪着他身前衣服布料闷闷地说道。 傅灼枭动作滞住,有那么短暂的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胸襟前的衣服被攥的越来越紧,五指陷进去,给揪成了皱巴巴一团,他低眼,视线落在沈簌微红泛着粉的后脖上,才意识过来不是听错。 “你要哄我?” 用来通风的窗户没关紧,一缕早春的夜风穿破寂寥的夜,从缝隙中挤入进来,将沈簌后颈上的热度吹下去了大半,他感觉自己浑身没那么烫了,缓缓抬起头。 长廊空旷,这一狭小的天地却四处是暧昧的气息,沈簌说:“是啊,我要哄你,那你让我不我哄嘛?” “你要怎么哄我?”傅灼枭身上温度比沈簌低许多,他嗓音依旧低沉得温柔。 当然让,求之不得。 “亲一下怎么样?” “......亲哪?” 沈簌有些发懵地心想,该不会让他亲嘴吧,虽然不是没亲过,更亲密的事也不是没做过,但是,但是沈簌自认现在跟那时候只懂走肾的心态已经不一样了,他想对傅灼枭走心。 还没有确定恋爱关系就亲嘴...怎么想都..... “这不太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我都还没说亲哪。”大概是被取悦到了,先前那些不可告人的阴暗想法和欲望好似随着夜风一起被吹散了大半。 傅灼枭心情豁然变好许多,他把人松开,走过去将窗户关紧,折身回来后手掌再次贴上沈簌腰际,一副任君采撷的做派:“你想亲哪随便你,我都可以接受。” “......”沈簌狐疑,“亲手背也可以?” 这在国外就等于是一种礼节,表达敬意与感谢,沈簌不认为傅灼枭是这么简单好哄的一个人。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对方不咸不淡地说:“可以。” “不过没什么用。” “或许还会火上浇油,让我更加吃醋。” 沈簌:“。” 傅灼枭:“想好亲哪了么?” 沈簌抿紧嘴唇,眼巴巴地望过去。傅灼枭眼尾微压,好整以暇地与他对视,眼里有期待。 .....被亲的人又不是我,我可是亲人的那一个,有什么好害羞犹豫跟踌躇的? 我,才是占人便宜的那一个! 沈簌晃了晃脑袋,一直以来傅灼枭不是都表现得很游刃有余吗,今天他就做游刃有余的那个。看我亲不死你! 久久没等到面前人有动作,傅灼枭面色逐渐冷淡下来。 他默然两秒,微微张开口刚想说什么。 下一秒沈簌直接抓起他胸前衣襟,在后者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把他朝自己方向拉过来,并一口咬上他喉结。 说是咬,舔舐更为合适。 像品尝一颗糖珠,沈簌闭着眼睛,长而密的睫毛如同蝴蝶振翅细细密密地颤抖,小猫似的很轻很慢地舔咬,最后整个含住。 ---- 作者有话要说: 傅:Y了
第五十三章 按理说走廊里是不热的,沈簌却觉得浑身上下都跟要烧起来了般。 他睫毛振颤,垂在边上的手忽然轻拉住面前人的手,指间在对方掌心里轻勾,然后发现被他吻住喉结的傅灼枭也是同样的情况,两人身上温度都烫的出奇。 沈簌暂且将这归于窗户密不透风的原因。 以他的角度,目前还看不见傅灼枭的表情。 傅灼枭一直没有动作,相当于给了沈簌极大程度上的允许。 沈簌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喉结亲完亲下巴,顺着皮肤一路往上移,不过与亲喉结的时候不同,这个吻就像蜻蜓点水,浅尝遏止。 这个角度,一睁眼便能正正对上傅灼枭的眼睛,而沈簌哪怕是做好了心理建设,睁开眼的时候,还是有被对方眼底的郁色吓到。 “谁教你的?” 沈簌不由自主后退一步,下一秒腰被搂住给死死固定在原地。 “没人教我.....”莫非是他最近表现太纯了,让傅灼枭都忘了自己是能为保命蓄意勾引他在车上做出酱酱酿酿的事? 虽然傅灼枭眼神可怖,但沈簌胆子大啊,而且他还占理。 “我自学的,是你让我亲哪里都可以啊。” 责任推卸的可以说很顺理成章了。 “我还没跟最初在车上时咬你喉结咬得用力呢,你是不是意志力不够?” 被勾起的回忆霎时愈演愈烈,积晕的雾霭似的,大片大片弥漫在眼前。 咬喉结…… 傅灼枭微微眯起眼,如同某种兽类的眼神,盯着你看的时候会让你动弹不得,撅住喉咙一般让你呼吸都变得很困难。 就是因为沈簌现在的这个行为,猛地让他一下子想起当初在车上对方是怎么“折磨”自己的。 眼下故技重施,他不知道这等不等于一种暗示。如果是的话...... 傅灼枭头皮发紧,一种喷涌欲出的强烈的冲动在脑海里叫嚣个不停,像是蛰伏于笼中的野兽的嘶鸣。 “是啊,对你我确实是意志力不够,我以为几个月前经过那一晚,你就应该知道了。”傅灼枭喉结滚动,欲望顺着沙哑的嗓音一块往下滑,“你现在这么做,是在暗示我什么?” 他视线一瞬不瞬,试图从男孩子脸上瞧出点什么,回应他的却是沈簌满怀讶异的目光,他依旧天真纯粹。 “没,我暗示什么?我没那个意思,只是你说让我随便你亲哪里我才......” 对方身上的气息太危险,沈簌被盯得头皮发紧,忍不住伸手去推拒,示意傅灼枭把搂着他腰的手放开,“那个,我们能不能以正常的姿势和距离好好说话?” 对方拒绝的很利索:“从你啃我暗示我的那一刻起就不能。” “......” “你能说得好听点吗,我那明明是在亲你。”沈簌显然再次弄错了重点,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神色后,才慢半拍地想起来补充,“我没有暗示你。” “之前在车上时我承认我确实是对你有非分之想,可那时候没办法嘛,我中药了。这一次不一样!我是被你逼的!” 男孩子郑重其事,一脸提防的模样看得傅灼枭勾唇笑了笑,身上那股侵略气息却不减。饶是这么说了,他也还是想占有沈簌。 谁不想占有喜欢的人? “现在是我在追求你,你对我有非分之想也是可以的。”傅灼枭握住一缕沈簌的发丝,发质柔软,用指尖捻了捻。他瞳孔色泽很深,声音融于夜色,“我可以亲你么?” “不能!!” 哪怕沈簌有一秒的停顿跟犹豫,傅灼枭心情都不会像现在这样糟糕,本来带笑的神色也以极快的速度归为平静,变得面无表情。 短暂的寂静后,傅灼枭松开沈簌,转身就要走,沈簌一怔,下意识地伸手去牵。 成功把人拉住了,他莫名松口气。 看到傅灼枭回头朝他一瞥,然后冷淡地问:“做什么?” “你不是不让我亲吗?” “还拉我做什么?” 对哦。 我又不让他亲,我拉他做什么? 沈簌反应几秒,放开手说那你走吧。 傅灼枭:“?” “很晚了,早点休息。”说完机械性地转身,机械性地迈步准备离开,被傅灼枭一把提溜住后领,“耍我好玩?” “我哪有在耍......”沈簌回头,辩驳的话戛然而止。眼前一黑,视野被突如其来的阴影笼罩,傅灼枭低头顺势吻下来。 舌尖比嘴唇更先接触皮肤,傅灼枭在他喉结上重重吮了一口。 沈簌大脑空白,僵了两秒,跟被电流击中似的从头到脚都激烈得都抖动起来。 傅灼枭掀起眼皮,尾音拖长缓缓地说:“脖子很敏感?” 回答他的是沈簌的拔腿就跑。可惜他腰还被傅灼枭握在手里,稍稍使劲,就能把人重新按进自己怀里。 后背撞上去的时候,沈簌感觉自己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尤其在他发现对方居然起了反应之后......贴的太紧,导致隔着衣物布料触感都很清晰,后腰像被一柄尖锐的刀子抵着。 沈簌小脸一白,没忍住说了句脏话。 傅灼枭笑出声来,凑到他耳边问他为什么骂人,沈簌眼神飘忽,说我自言自语。傅灼枭就又问你怕什么,牵住他的手引导他去触碰自己,说这不都是你的错? 碰到的那一瞬,沈簌只觉得手像是伸进滚烫煮沸的锅里,惊吓到般飞快地抽回手,一脚踩上身后人的鞋面,脸蛋涨得通红。 “好了不逗你了,这笔账我先给你欠着,以后再慢慢算。” 傅灼枭皮鞋被用力踩了一脚也不生气。亲昵地揉了一把男孩子的头顶,“快回寝室睡觉吧,明早还有录制工作不是么?” 面对喜欢的人,傅灼枭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哄。沈簌能在他转身的时候上前牵住他的手,这个瞬间他就已经不生气了。 根本气不起来。 也是才发现,他这辈子恐怕都要赖沈簌身上了,彻彻底底地败下阵来。 “这里,”傅灼枭最后点了点脖子的地方,笑得意味深长,“这两天最好遮一遮,有印子。” 沈簌回到寝室的时候里面灯还亮着。 洛忻淳正在让司尧帮他剪指甲,听到开门动静,随口说了句“回来啦”。 没得到回应。 洛忻淳仰起脖子张望,被秀一脸。 “小簌你脖子怎么了?!” 只见沈簌浑身上下都跟根通红的小米椒一样,还反手捂住脖子。 “脖子受伤了?Why?!” 薛义旸从床上一骨碌坐起来,闻言立马提高警惕。他盯着同样警惕的沈簌,沉声道:“你把手放下来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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