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簌以为至少一顿冷嘲热讽跑不掉,以至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有些茫然。 ......继续追求我,是什么意思? “我明白你的顾虑,我可以等你出道,等你成团,等你在舞台上发光发热,等你合约到期团队解散,做你任何你想做的事,我可以等你到想谈恋爱的三十岁,只要你不和别人在一起,我可以一直等你,直到你说讨厌为止。” 傅灼枭伸手包裹住沈簌的手背,沈簌的手比他小,也白,傅灼枭将他抠着掌心的手指一根根轻柔地掰开来,拇指摩挲着他柔软的掌心。 视线交汇那瞬间,対方柔和的神色以及眼神给了沈簌一种,傅灼枭其实是喜欢自己的感觉,但是看到他那么游刃有余的样子,沈簌又有点不敢确定。 他想问傅灼枭到底是不是喜欢自己。 “所以你......” “不着急,我可以等你。” “......”沈簌,“哦。” - 节目今天录制工作早已结束。 傅灼枭把沈簌照顾到了六点,傅老爷子的秘书萧云海突然来电话通知他今晚八点公司要开一趟会议,二少爷傅涟今天也会到场。 傅灼枭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听完就把通话挂了。病房里整体不算吵,但还是会有稀稀拉拉的说话声,他看一眼已经睡着的沈簌,思索片刻,从包里取出一副价值昂贵的降噪耳机,轻手轻脚地给人戴上。 “我回我爸公司一趟,你好好照顾他。”嘱咐完小王,傅灼枭又想起什么,把备用手机丢给小王,说,“等沈簌醒了让他登录微信,我给他发了好友申请。通过后给我发消息,不发也没事,我看到好友申请通过就知道他醒了。” “他生病了,不准跟他吵,注意你说话的方式,再让我知道你像上次酒店那样说话不干净,当心你饭碗。” 傅灼枭披上大衣外套,走到输液室门口又折回,“记住,一定要让他通过,听懂没?” 小王:“......” 小王:“好的傅哥,我听懂了。” “听懂就行。”傅灼枭转身又回头,心里一旦住了人就觉得所有人都対他喜欢的人虎视眈眈。対谁都需要警惕,“还有,别一直盯着人看,更别让我发现你偷偷亲他。” 小王:“?????” 等到傅灼枭道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小王拖着个板凳跟沈簌面対面而坐,一脸怀疑人生。他需要时间缓缓。 男孩子脑袋枕着椅背,肚子上盖着厚厚一层衣服保暖,睡颜恬静,嘴角微微翘着,气色好得有些过分。 小王沉默片刻,还是倾身帮他那一只掉下来的耳机重新塞上,边塞边喃喃自语:“...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傅哥为什么会觉得我会亲你,还他妈偷偷亲?” 沈簌忍笑忍得很艰难。 从傅灼枭给他戴耳机那会儿他就醒了。 他在装睡。 - 傍晚八点五十,会议结束。 傅灼枭姿态闲适地靠着椅背,手里翻动着公司重要文件。 站在一侧的萧云海观察了好一阵,望着傅灼枭看似在审批文件,实则视线时不时瞟向桌案上的手机,好像在等待什么,犹疑道:“傅总?” “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处理吗?” 抬腕看了眼表,将近九点,好友申请还没通过。 还没睡醒? 傅灼枭指节敲了敲桌,烦躁地啧了声:“没事。” 萧云海:....这完全不像没事的样子啊。 会议室门在这时被推开,萧云海转头看向来人,只见一身西装革履的傅涟梳着背头,两手插兜,哼着小调吊儿郎当地走进来。 “哟,哥,你居然还在呢啊?” 傅涟长相勉强算得上俊秀,比起傅彦霆,长得更像他生母。他与傅灼枭站一块儿,没人能猜出这两人拥有一半血缘关系。可能也就身高遗传傅家的传统血脉,逼近一米九的个子,比例优越。 傅灼枭眼皮子都没掀一下。 “马屁拍完终于舍得回来了?” 傅涟会议缺席,他刚从傅老爷子医院那儿开车回来。闻言,傅涟眉眼涟下来,呿了声:“哪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传出去的啊?” 不识好歹萧云海:“.....” “害,不过也没事,你这不还在呢吗?我下午的时候发现了有一件非常重大,非常有趣的事情,哥你想不想听听?”傅涟插着兜,半边身子都坐上了桌案。 见傅灼枭瞧都不正眼瞧自己,傅涟心底咒骂一声,拽你嘛呢拽。 等爸死后,老子成了傅氏集团手握股份最多的股东,看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给拽。 “哥你就不好奇我下午看见了什么吗?” 傅灼枭诠当他是空气。 瞥见脸色越来越差的傅涟,还是萧云海主动缓解气氛道:“傅二少爷,您看见了什么啊?” “滚,有你说话的份,没看到我是在问我哥吗?”傅涟低头掏出手机,点开相册,把屏幕推到傅灼枭眼皮子底下,嬉皮笑脸道,“铛铛,哥,这是你吧?” 照片中背景是医院,傅灼枭抱着沈簌直奔医院门诊的画面被拍了下来。 傅涟动动手指,划到下一张,赫然是沈簌看向镜头的照片,应当是从节目截屏的,男孩子站在舞台上,漂亮又耀眼,好似降入凡尘的精灵。 “这个叫沈簌的不是哥你的前男友吗?一段日子不见,做微整了吗,长得很不错啊,比上次我见到他时好看多了。” “这小子上次勾搭我,我瞧他一头鸡窝,邋里邋遢,说看不上眼,但这次我改变主意了。” 傅涟手指在屏幕上的照片反复流连,他兀自说着,没察觉到傅灼枭情绪的变化。事实是傅灼枭在真正生气的时候反而愈发显得平静,傅涟以往跟他相处时间不多,没发现这一点。 “话说回来,哥,你知道他之前跟我说什么吗,说你和他交往却不愿意碰他,他活了十九年,到现在都还是个处子,跟你这种木头相处起来可真是累。” “哥你说我要不要主动去找他?” “他会愿意让我操吗?” 此话刚落,像一把钝器捣进在腹部,五脏六腑都像随着这一拳被击成碎末。 傅涟没有反应过来,他甚至都没有看清,剧烈到难以忍受的疼痛袭来,傅涟眼睛猝然瞪大,克制不住生理反应地捂嘴哗啦呕了一地。 傅灼枭抽回手,身后椅子早已随他起身动作被掀倒在地。漆黑的眼眸冷漠地注视着他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眼神比看蝼蚁都还不如。 这句话可以说往死线上踩了。 傅灼枭没给傅涟任何缓冲机会,抓着他就往办公桌上按,手背青筋暴起。 力道之大震得傅涟耳膜都快碎裂,脸被迫贴着冰凉的木板,如同岸上濒死的鱼不停挣扎扭动,从旁观者的角度看,滑稽又狼狈。 他会动手,别说傅涟意想不到,连算是比较了解傅灼枭为人的萧云海都完全没料到。 在看清傅灼枭神色那一刻。 萧云海甚至不敢出声喊停手。 沈簌。 萧云海咽了口口水,第一次如此深刻地记住一个人的名字。
第五十章 傅灼枭要么不动手,只要动手就是被触及到底线,绝不会手下留情。 他神色冷厉的可怕,傅涟连着诶的那几下,听得萧云海牙尖都忍不住发酸,他该为自己刚才的言语付出代价。 “靠......萧云海,你他妈就杵在那儿当木头装孙子?!” 傅涟挣扎无果,感觉浑身骨头都快散了架,亏他还是从小学散打的,力气居然都没有傅灼枭大,上半身被按在桌子上动弹不得,鼻青脸肿地破口大骂道,“老子都被揍成这样了,你他妈是不是瞎?!” 萧云海当然没瞎,他看见了,也尝试阻止了,是傅涟自己没有察觉到——只要傅灼枭没有停手的意思,谁都不能阻止他,他无法无天。 就在傅涟以为他要被傅灼枭活生生打晕的时候,后者停了手,傅涟整个人顺着往下滑,脱离地跪倒在地上。 傅灼枭看都没看他一眼,接过萧云海递来的纸巾象征性地擦了擦手,仿佛傅涟是个极肮脏的玩意儿,被傅涟看见了,眼神瞬间像淬了毒般。 但他意外的沉得住气,即使怒火中烧也没有口不择言:“大哥,你知道你对我动手这件事被爸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吗?” “别以为你是长子,就可以真的无法无天,哥你可别忘了,爸是被你气进医院的。”一字一句直朝人心窝子戳,“要不是你把我妈送去坐牢,爸的病情又怎么会加重,到无力回天的地步!” 傅灼枭左耳进右耳出,只要不涉及沈簌,傅涟的言语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淡漠地瞥向他:“看来你想跟爸躺一块儿。” 傅涟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操......”他怔愣片刻,终究没忍住低咒一句,“沈簌他妈到底是你什么人?” “你不配提他的名字。” “我不配?笑话,不就一个唱歌跳舞的小明星?没家世没背景,除了长得漂亮点,这种人娱乐圈里一抓一大把。” 更难听的话傅涟在对上傅灼枭逐渐变冷的脸色后就没敢继续往下说了。 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捂住腹部,呸出嘴里含着的一口血,就听到傅灼枭冷冷道:“别动沈簌。” “什么想法都不要有。” “我不管你之前在国外是怎么鬼混的,回了国,就好好恪守自己的本分,不该说的话别说,不该打的主意别打,夹起尾巴做人。” “否则我不介意送你跟你母亲母子团聚。” “傅灼枭你他妈——” “二少爷!”萧云海蹙眉,“请您慎言。” “去你妈的,该慎言的是傅灼枭!” 傅涟彻底被激怒,也顾不得说话时大幅度牵动嘴角会不会引起伤口撕裂,比起傅灼枭说的话,他更气愤的是对方这副处事不惊,身居于上位者,天生就刻在骨子里的傲慢态度。 “我他妈告诉你傅灼枭,爸平时最疼爱的是我,至于你这种把他气到病危的逆子,他恨不得从来就没你这个儿子。我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上个月已经入族谱了,等爸咽气,最大受益者就是我。” “等老子继承爸的位子,傅氏集团就是我的,我看你到时候还怎么给我得意!” 傅灼枭嗯了声,嗓音很淡,很平静,像是根本不知道面前站着的是个处在盛怒的男人,因为傅涟在他眼里从来就不是个人。 连自己亲生父亲都能咒。 畜牲一个。 傅灼枭就跟听笑话一样。 没了傅氏集团又能怎么样? 当他手底下其余六个公司是摆设? 更何况他有其他牌还没打出去。 …… 傅涟被“请”出会议室后,脸色比烧焦的锅底还要黑。除了有关沈簌那一话题,能调动起对方情绪,他也因此诶了一顿毒打,其他的话则像是完全影响不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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