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水村的村民去年吃得可比对面要好,青年们强壮不少,真要是打起架来也不会输。 胡成咬咬牙,却不也不敢硬上,只能回村之后谋而后定。 隔壁村的人慢慢退下去,直至火光渐渐消失。 “好了,他们应当不会再上来,大家先回去休息吧。” 村长这么说,众人只能对视一眼散开。 姜勤回到家也没能想出来刚才那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就破开道口子,胡成分明气焰没消,今晚若是再上来,他那一田的秧苗可咋办。 “姜勤,别太担心,村长能解决。”于策脱下衣服看姜勤还愣在原地,走过去扶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明天应该会有信的。” “什么?” 翌日午时,钟声响起,众人停下手中的活计走到谷场。 姜勤刚听见的时候愣了一瞬随即震惊地看向一边还在编竹篓的于策,于策察觉到他的目光一点惊讶都没有,自然地起身拍了拍手对他说:“走吧。” 等两人来到谷场,前面已经围了不少人。 村长站在草垛上,见人差不多来齐了才开口说话。 “我今早刚得到消息,隔壁村之所以会那么做是因为有人在外面说我们村去年寒冬没有受到任何损失,今年的稻苗也比以前要好。” “所以他们处心积虑地拦住我们的水就是想威胁让我们交出新秧苗。”说到这村长气不打一处来,“去年我就说过,不要出风头不要出风头!” “你们偏要去外面说,怎么,觉得自己没受寒灾挺厉害?” “若不是姜勤发觉了,那些人就这样一点一点断掉水,下河床干涸了,今年大家一起饿死!” 村长头回发这么大火,下面人都被镇住,有几个张扬的人不敢直视村长的目光慢慢低下头去。 村长在原地转了几圈,拿烟斗指着他们道:“从今天开始,我若是再发现有人偷偷在外张扬,还有人敢把秧苗给别村亲戚的,都给我滚出村子。” “是。” “人怕出名猪怕壮,咱们村若是大村子倒也没事,就我们这几十户人家,若真的敢冒头,不说隔壁村眼红想动手,便是几百里开外的土匪都心动。” “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 村长一番话说完,便下来走了,连散开都没说。 姜勤和于策对视一眼,从后面离开。 到了家,姜勤才开口:“今日村长气狠了。” “嗯。”于策回道,“不说狠点没人在意,况且新秧苗这事本也不知道如何,那些人就敢传大话,不怪村长不生气。” “可我也没和他们说过这事,怎么会...” “姜勤,在村里你做什么是没有什么秘密的,大有人一天不做事到处盯着别人,你去年能把收成提上来,今年春耕早就有人瞧着你的动作。”于策看着姜勤还有存些稚气的脸,叹了口气道。 “村里一针一线都会惹来争吵,更何况活命的东西。”
第44章 被疑怀孕?! 对面村子好几天没动静, 村民们猜测是不是憋着坏,但猜测终是猜测, 到底水库的塞子没有再被拔掉, 那些人也没来闹事,村长的意思是不如多一事少一事,大伙想着也就算了。 五月下旬暴晒了许久的天气终于又有了阴雨的氛围, 大中午阳光渐渐被元多覆盖住,天光大亮。 姜勤走出来打水看了眼天, 赶紧出来把晒得被子收起来,对着旁边做在屋檐下编东西的于策道:“梅雨要来了。” “嗯,不过晚上才下。”于策应着姜勤抽空看了眼天光道, 手上的动作没停一下,最近受姜勤的启发,他没再继续编一种篓子, 反而加上了一些小玩意, 比如大米很爱的竹篓球,还有小哥儿出去挎着的小篮子,甚至泡软的竹编可以做一个他没见过的小包。 样式新奇不说,外边编得细致也能防水,到时候装些东西进去比布袋子可方便得多。 所以最近这些时日他都在忙活这些, 等过几天去镇上卖,若是卖得好就先这么做下去。 “我还以为马上要下呢。”姜勤把东西堆在椅子上,把被单被子扑上去,晒过的被子传出干净的味道,他狠狠吸一口走出去坐在于策身边, 手里拿着球逗大米玩。 于策编完一个竹编小狗递给姜勤让他把玩,问:“你不是说要做果酒卖吗?” “是啊, 但是还没找到梅子。”姜勤从去年隆冬开始就一直惦记着今年一定要酿一些果酒,但他们村基本没人种果树,山上的梅子又小又酸,做出来也不好喝,他正愁着怎么办。 于策想了下,脑海里疯狂闪过不少东西,最后略微想起镇上有个水果商人,家里在山上种果树,应季的果子都有,后来还因为种得好被选上了贡品,当时热闹得不行,十里八乡得都到他那去蹭蹭喜气。 “我记得镇上有家卖水果的,之前路过的时候扫了眼,但不知道有没有,下次我们一起去镇上的看看。” “好,我正好也许久没去镇上。”姜勤也不急于一时,既然有就做,到夏天卖冷饮的话正好又是一笔进项。 雨点果真在夜里下下来,闪电不过一瞬而过,爆大的雨点突然降落,打在地上、瓦片上一阵阵想,跟下冰粒子似得。 姜勤又好奇地看了眼于策,想着这人看天气每次都准的很,不愧是靠天吃饭的古代人。 梅雨下了好几天,村里每日都雾蒙蒙得,院子中的花朵都被打弯,姜勤跑进雨里把花盆都抬到屋檐下,这几日热气升腾上来,又混着不太凉的雨珠,胃口淡而又淡。 于策看了几天,见他还没缓过来一般,皱着眉头拉过他的手摸了摸,又碰了碰额间。 “没发热,怎么突然胃口这么不好?” 姜勤听他一本正经说,笑了下,天底下又不是只有发热一种病,再说他只是梅雨季闷热住,一下失了胃口,算不上什么大事。 “没事,这不是吃了吗。”姜勤指着空空的饭碗。 “这一点给大米吃都不够。”于策看着他这几日瘦弱下来的模样,还是担心,“我去问问阿兰奶,你在家等着。” “不..”姜勤还没说完,于策就穿着上蓑衣走进雨里直奔着阿兰奶的房屋。 于策一路上都皱着眉毛,周围人本想给他打招呼,但看他一脸煞气的样子,纷纷绕开来,都以为这人要去哪里寻仇,哪敢挡了路。 ‘叩叩叩’ “谁啊!”阿兰奶从里面听见走出来问了声,认出是于策之后还有些疑惑但很快打开门来。 “你怎么来了?”阿兰奶看雨水沿着他脸上手臂上淌下来,赶紧叫他进门。 于策收了蓑衣取下斗笠,思索了下道:“阿兰奶,姜勤最近一直食不下咽,怎么喂都不吃,想问问您这有什么好法子。” 阿兰奶一听,立即惊讶一声,浑浊的眼睛亮起来,“他最近是不是吃得少睡得多,还有时候想吐?” 于策见阿兰奶反应这么多下意识以为是什么大病,心一紧,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下姜勤过去几天的动作,吃得少是没错,睡得多..偶尔也是会懒床,最近又下雨他都爱待在床上,吐..前天好像吃到一片带腥味的东西立刻就吐出来了。 “好像是...”于策有些不确定,但是多说总不会错。 “哎呀!”阿兰奶高兴地拍拍手,又小声问:“你和姜勤最后一次那个是什么时候?” 于策蹙起眉间,难道和那个有关系吗..但是已经是上个月的事情了,不舒服还是持续到现在吗? “大概是上个月。”于策小声道,语气有些心虚。 “上个月。”阿兰奶掐指一算,又忍不住问:“这个月姜勤的热潮来了吗?” 这个于策知道,当即便摇头。 阿兰奶一听更加高兴,眉眼里尽是喜气,连连说了几个好字,用力拍了一掌在于策肩膀上,“好小子,有福气!” “我若是没猜错,你家哥儿应当是有了!” 阿兰奶的话如同一个大山似的石头砸向平静无波的水面,水面激起一大股水花,涟漪扩散到不知多远。 于策乍一还当自己听错了,阿兰奶看他恍惚的样子又说了好几遍,他才猛然醒悟。 原来如此,他还以为是什么不治之症,吓得他手心都冒汗,这会子得到这个消息简直跟一夜有钱般让人不敢相信。 于策哪还待着住,郑重地和阿兰奶告别后飞快跑回家。 若说刚才路上个人见他面上凶神恶煞像是讨债,现在就像马上要去城里买宅子般欣喜若狂,害周围人还以为他偷吃山上的菇子了。 于策快步走进院子,还在门口深呼吸了下稳定好情绪走进去,刚抬眼就见姜勤拿着碗在井边刷,脑海里呼啸而过一些不知从哪来听来的同村人的告诫。 “刚有了的哥儿最是脆弱,别说洗东西,就是蹲下说不定都容易落胎。” “哥儿有了最忌冷得东西,哥儿本来就属阴,再碰冷得,身子会变弱,到时候坐胎最是辛苦。” “放下!姜勤!”于策脸色一变,急急忙忙走过去把他手里的碗拿下来放进盆里,小心地扶着他走进屋子,叮嘱他不要乱动之后又搬来椅子让他坐下,蹲在他面前,双手握住姜勤。 “怎么了?”姜勤被他一吼吓到,本想反驳但他一脸慎重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等他坐下后,眼前人的面上表情变来变去,他不由觉得好笑,“这是怎么了?” “姜勤,我有一件大事要同你说。”于策仔细观察着姜勤的面部表情,心下一阵紧张。 “什么事?” 于策迟疑了一瞬,咬咬牙说:“你最近没有胃口吃饭,嗜睡,呕吐都是因为...” “你有了!” 于策话一出,姜勤歪着脑袋看着他,表情里尽是疑惑,还有些一言难尽的意思。 “我知道你现在一时间难以接受,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于策说到这都忍不住搓了下自己的脸,“别说你,就连我刚才听阿兰奶说都觉得疯了,但..” “应该就是这样,没有错。” 姜勤看着于策不同往日的稳重,话里话外都是让他相信自己有了的事情,好似只要他不相信就会落胎一般。 于策还说着,姜勤再也忍不住仰头笑起来,于策每说一个字他就乐得更大声,险些要弯腰趴在臂弯里笑。 “你怎么会这么想?”姜勤笑了会缓了口气,擦去眼角流出的眼泪,“我怎么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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