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愕然:好家伙这怎么还抑郁上了?以死相逼是吧。刑,你赢了。 拗不过南流景,李叔给南丰打了电话汇报此事,南丰稍加思索一口同意: “流景作为公司法定代表人,的确很多工作不在对伽黎的委托书中,我会给严秘书打个电话让她准备好文件,流景也不用为了文件劳神,我都提前看过,他只要行使公司代表权力签署文件即可,签个名也不是什么难事。” “李管家,今天你陪流景一道前往,照顾好他。” 能陪老婆一起上班的南流景扯掉了悲伤面具,笑得人畜无害。 一高兴,口罩墨镜忘了戴,而沈伽黎和李叔早已看惯他不加掩饰的脸,因此并没觉得任何不妥。 沈伽黎却emo了,在家照顾智六儿童就罢了,去了公司也不放过他。 一进大门,前台接待小姐和路过的员工齐齐恭敬喊着“沈总早”,看到他后面跟的轮椅男人后头顶冒出硕大问号。 是谁? “等等,那个坐轮椅的该不会是咱们……南总?!” “肯定是啊!除了南总还有谁能让保安坦然放人的。” “南总这是摔伤后还顺便整了个容?怎么和传闻中说得又老又丑不一样?” “哇塞!幸福感up!我好激动啊,南总长得也太俊俏了,我是不是该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激动晕过去以此侧面展示南总的帅。” 很快,南流景痊愈重回公司的消息如狂风般席卷整个公司。 顺便还多了一条:南总以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是因为难看,而是怕下属看到他的脸无心工作。 大家伙非拉着亲眼见到他的员工让其好好形容南流景到底长什么样。 员工冥思苦想半天,道:“我说不出来,总之就是很精致的帅。” 另一员工:“传下去,南总帅到惊为天人。” “传下去,南总帅到不像地球人。” “传下去,南总不是人。” 南·不是人·流景被沈伽黎安排在办公室:“我去开一个小会,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老婆你要快点回来。”南流景乖巧.jpg 会议室,于金主耷拉着一张脸进门,见到同样脸色难看的南斐遥,凑过去低声问道:“听说南流景回来了,他的智商确确实实恢复了?” 南斐遥一心只有沈岚清,无心听于金主到底说了什么,随口道了句“你问我我问谁”。 一大早,沈岚清又发来消息,说经过他深思熟虑,最终决定还是婚期延迟,等哥哥那边稳定下来再说。 他不明白,沈岚清怎么一天一个样,冒着坐牢的风险告诉他自己亏空两亿的秘密,本以为他能看在自己是为了他才惹上这等大麻烦的份上安分点,结果又双叒叕要延迟婚期,还说自己骗他。 是不是非要把伪造文件拿给他看他才知道自己为了他吃了多少苦。 于金主被怼了大红脸,讪讪看向于怀素。 于怀素称她不放心公司,这几天也会跟着跟进公司工作,一大早也和南斐遥一起过来开早会。 于怀素明白于金主的话中之意,坦然笑道:“你放心,虽然开了发布会澄清,但事实就是事实,不用担心,他要是真的完全恢复,今天也不会是沈伽黎主持会议。” 于金主刚释然地松了口气,会议室大门打开。 沈伽黎在一群西装革履中单穿一件高领白毛衫,显得格格不入,再坐上会议总指挥的位子,更是满屏违和感。 沈伽黎一进门,于金主等人便顺势看向他身后,死死盯着,猜测着南流景会不会出现在早会,心也跟着悬到半空。 一直到沈伽黎坐下、大门关上也不见南流景,他们这才长吁一口气,悬着的心安慰落地。 会议记录员道了声会议开始,所有人齐齐翻开面前会议流程。 沈伽黎随意瞥了眼,道:“会议第一项内容是为各位清算去年一年的工资。” 作为执行总裁,发月薪的事儿他不用浪费精力多管闲事,但领导们的年薪可都掌握在他手里。 “经过会计部计算,各位的薪资已经夹在文件里,大家看一下看有没有漏算错算,及早上报。” 于金主面带嘲弄之色抽出薪资条:“真是奇了,以前南总在位时都是直接汇入我们卡里,你倒还整出个工资条,不知道的还当是幻海电子是什么不入流的小公司。” 沈伽黎懒得看他,肌无力地用手托着下巴生怕脑袋掉下来:“不是我不相信会计部,主要是怕有人中饱私囊。” 此话一出,整间会议室蓦地诡异的沉默起来。 “啪!” 工资条被拍到桌上发出清脆一声。 于金主脸色煞白,浑身抖似筛糠,那粗.喘声像牛一样冒出来。 “四万块?!我去年一年工资只有四万?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我年薪百万,你拿四万块糊弄谁?!” 沈伽黎漫不经心道:“你一周只来一次,开完早会两小时就拍屁股走人,按照你时薪四百一十六块结合你去年总上班时间来算,最终薪资三万九千九百九十六元,我还多给你算了四块钱,你要不要,不要给我。” “你欺人太甚!合同里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我的年薪是一百万!是不是少的那部分钱都进了你的口袋!” 于金主今日拍案×1 “合同里也写得清清楚楚,请假要扣薪水,行规就是这样我也是照规矩办事,在座各位基本都扣了很高的税,你连税都不用缴就该偷笑了。”沈伽黎懒得和他解释太多,不然给他工资条做什么。 “沈伽黎你要是执意针对我,我有权力到理事会申请仲裁你!”于金主拍案×2 “去,你现在就可以去。”沈伽黎看了眼时间,“还能为公司省下四百多块钱,反正你来了也是吃白饭,请谁吃不行?” “沈伽黎你!”于金主拍案×3 桌子被他拍到震天响也无法宣泄心头怒火,他环伺一圈,视线落在手边茶杯。 大门忽然被人推开,于金主已经高高举起茶杯。 他今天就要用茶杯砸死这个贱人来正道! 茶杯疾速飞出去,落在肉.体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即滚落在地碎成两半。 在场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瞪大双眼,忽地集体起身。 当于金主看清茶杯落下之处时,也顺势瞪大双眼,喉结滑动了下,显得极度不安。 “天哪少爷!”李叔的声音随即响起,手忙脚乱掏着纸巾。 出乎所有人意料,南流景在某个瞬间破门而入,飞来的茶杯正中他胸前,在雪白衬衫上晕湿大片棕色痕迹。 “南总您回来了!” “南总早上好!身体怎样了?” 领导们忙上前问候。 南流景不发一言,轻弹衬衫上的茶渍,随即接过纸巾慢条斯理擦拭手指。 整个动作优雅沉然,看不出一点破绽。 沈伽黎盯着他的手上动作,目光带上一丝探究意味。 回来了,南流景从前那股不怒而威的压迫感回来了,这些永远只会用鼻孔看人的领导们见了他吓得小白鼠一样,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就连刚才还在放肆叫嚣的于金主也在瞬间止住了呼吸,瞳孔骤然扩张。 于怀素警惕地眯起眼,仔细打量着南流景一举一动,在判断他是否恢复记忆。 看起来和从前那傲慢又不可一世的南流景无二,只是他一张嘴,暴露本性: “老婆你有没有受伤,我在门口听到有人骂你,谁骂你,你写下来,我挨个报复。” 众人:…… 于怀素松了口气,紧绷的身子一下子放松。 还好,还是傻的。 领导们狐疑地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这人看着傻,可又觉得很正常。 南流景的眼中,沈伽黎低头不语是因为受了天大的委屈还无处宣诉,老家伙们咄咄逼人看不起他,处处羞辱他。 实则沈伽黎:就是现在,能眯一会儿是一会儿。 南流景缓缓转动轮椅面向领导们,手指有一搭没一搭轻点轮椅扶手,语气低沉平稳: “我知道,有些人觉得我傻了,不比从前了,确实,我因头部受到撞击忘记了一些事。” 他的视线从每个人身上划过,最后牢牢锁定于金主。 于金主心虚地缩起身子。 “但我没忘,我最担心的人是谁。既然我将工作委托给他,代表他在我心中比经验丰富学识渊博的各位更值得信任,我要求你们必须无条件支持他的工作。” 众人齐齐点头:“支持支持,肯定大力支持。” “特别是你,说的就是你,那个秃头,把头抬起来。” 于金主:哦,秃头,是叫我呢。 “其他人可以提出质疑,唯独你不行。”南流景道。 于金主露出比哭还丑的笑:“支持……肯定要支持沈总的工作。” “你最好说到做到,我虽然现在无法完全回归公司,但你们一言一行我都清清楚楚。”南流景又看向沈伽黎,“老婆,照我说的,谁欺负你不服从你的管理你就找个本本记下来,我肯定在心里诅咒他。” 沈伽黎虚弱:“好……” “行了,各位继续,我还有几份文件要签,不打扰了。”南流景说完,望着他心心念念的老婆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离开了会议室。 阒寂,死一般的阒寂。 总觉得被威胁了,不确定,再看看。 沈伽黎抬手想挠挠脸颊,细小发丝搔的痒,结果立马就有领导点头哈腰送上茶水:“沈总润润嗓子,主持会议辛苦了。” 沈伽黎:? 他刚要坐下,又有另一领导凑上前帮他推着椅子:“沈总我家里有老家奶奶特意为我缝的艾枕,您久坐成劳当心肩颈,明儿我就把艾枕给您送过来。” 沈伽黎:? 漫长的会议结束后,一帮人如释重负往外走。 于金主始终满脸虚弱,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南流景到底是不是恢复了。 总觉得他行事作风和从前无异,但言辞间又显得几分幼稚。 他跟在于怀素身后想打探明白,就听于怀素冷笑一声: “你怕什么,他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真实情况我能不清楚?” 嘴上这样说,但回了办公室又忍不住拉着南斐遥分析起来:“你说南流景到底恢复记忆没,感觉恢复了,又感觉没有。” 南斐遥思忖片刻:“记忆不是一下子就能恢复,会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很大概率正在慢慢恢复。” 于怀素缓缓闭上眼,脑袋瓜疯狂运转。 “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实施计划。” 南斐遥好奇:“什么计划。” 于怀素骤然睁眼,脸上是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祸水东引。” “你放心,不用怕坐牢,这牢,有人替你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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